第190章 她心有多疼
將她害怕的眼神看在眼底,霍靳深原本帶戾色的眼底閃巡一絲戲謔:“小肉肉,你越來越不乖了喔!這樣傷我,是想我們下半輩子都沒有性福可言么?”
“你住口……”
住口么?他真的住了,只是再次低頭的同時,已再度用他薄薄的唇片嚴嚴實實壓住了她……
沐顏若一直睜着眼,將他滿足的表情盡收眼底。
忍不住冷笑,明明紅唇還被他輕咬着,她卻就那樣不顧一切地笑出了聲。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啊!習慣了強奪,便自以為他強奪來的一切也可以理所當然在佔有。可她是人不是東西,就算還愛他也不可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特別是剛才……
她無法忽視,也不能去忽視!
終於,趁他失神間她一偏頭避開了他,然後,在他錯愕地看她的同時,突然道:“我對你沒有感覺了。”
對他沒有感覺了?
男人眼底的神情迅速變冷,捏着沐顏若的下頜,問她:“什麼叫沒有感覺?你明明有的……”
“可心裏沒有感覺了,因為心死了!”
話落,沐顏若的唇角滑過一絲冷笑,直直望進男人的眼眸深處,怎麼傷人怎麼說:“霍靳深,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你覺得你在傷害了我之後,就這麼深情地捧着我親幾口吻幾下我就要原諒你?憑什麼?”
一句憑什麼,終於將沉迷在她初時溫順中的男人冷冷喚醒……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那就放了我。”
“休想!”
俊臉沉下來,看着她眼底清楚厭惡,他還是冷聲:“這輩子你也休想?”
“所以呢?你要拿我怎麼辦?像條狗一樣地關在你的籠子裏么?”
“我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近乎咆哮般出聲,男人眼底的戾氣更盛。
血紅的眼中明明白白地閃過一絲狠絕,頭,又放狠了壓低了過來,似乎又想要強吻。
這一回,沐顏若仍舊沒有躲閃,只睜着一雙霧氣氤氳的眸子,木然地盯着他,語帶嘲諷:“還想再試一次嗎?可我告訴你,再試多少次我也不會對你有感覺。”
話落,沐顏若故意將原本抵在他身前的雙手放開來,然後,看着他露出一臉你要怎麼樣我都隨便你,但我永遠也不會再配合的表情。
紅腫泛着血絲的櫻唇就在眼前,霍靳深黑沉的眸間卻陰霾密佈。
心口,悶悶地說不出來的難受,那種感覺,肺炸了一般,忽地令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說她對他沒有感覺了,他不是不信,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身體的震動……
如果那樣還不算有感覺,那麼,他也沒知道什麼樣的叫有感覺了。
可她明明還對自己有感覺,可她卻非要那麼說,甚至,還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霍靳深的心很疼,他終於知道,就算她真的對自己有感覺,她也不可能再承認。
那是一種心理暗示,她在強迫自己,強迫自己對自己沒有感覺……
要有多恨她才會這樣逼自己?
終於,他再也強迫不了她,只用一種近乎哀痛的眼神,靜靜地,靜靜地凝望。
與以往的逃避不同,這一次,她也沒有避開,只用紅紅的泛着淚光的眸子看着他,顫聲地說:“霍靳深!其實我一直很感激你,是你,給了我全新的體驗,也謝謝你曾經幫我那麼多……”
“我知道,我這樣對你,好像有些不識好歹。你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全雲都那麼多女人想要嫁給你,而你偏還就挑了我,還對我好,為我好,想我好。結果,我還這樣對你,你是不是也很委屈?”
“我看網上說的,我這樣的人,能嫁給你這樣的人,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我覺得,這句話我是認可的,但……但是……你和我之間,那分明就是孽緣啊是不是?”
“你剛才說,我也會痛的……是,我也會痛,可我為什麼痛你想過嗎?”
“霍靳深,我放不下三年前,你又何常不是?你若真的放得下,又為何瞞我這麼久?不是介意是什麼?因為你也知道的,我們是老天爺一不小心組合錯了的CP,我們,是不應該在一起的對不對?”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沐顏若的眼底再滾過幾滾淚。
頭偏過去,清冷目光絕然:“如果你真的要我,今天我給你,甚至我可以答應,在我們離婚之前,我都可以給你。不過,那只是因為我現在是你的合法妻子,是我對你應盡的夫妻義務,僅此而已!”
“小肉肉,你……”
“要來就來啊!做快點,因為我的身體可能不允許我‘侍候’你一整夜……”
侍候?
她居然對他用這樣的字眼……
霍靳深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從她嘴裏聽到這些樣的一番話。心,撕扯着,一點一點彷彿被揉碎了一般。
他的小肉肉,他的最愛,他到底把她逼到了什麼樣的境地?
他現在甚至希望她還像之前一樣和自己吵,和自己鬧,和自己鬥嘴,也不要看她這樣一幅任他欺負的態度。
他不是禽獸,可她……卻當他是禽獸!
沉沉地,沉沉地深呼吸……
霍靳深的心肝脾肺腎都彷彿疼得移了位,眼都紅了,但他還是咬牙在說:“沐顏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在你心裏,我要的難道只是你的身體嗎?”
“要我先洗個澡嗎?”
沒有人知道,她心有多疼!
可越疼,她說出來的話就越狠:“你的潔僻那麼嚴重,大概會嫌棄我現在滿身是汗的怪味道的吧?”
一字字,一句句……
自以為銅骨鐵皮的霍靳深終於發現,原來自己也有被打倒的這一天,心頭所有的炙熱,在這一刻都被徹底澆熄。
俊臉陰沉,撐在她的身側的雙手狠狠一握。
人,總算是從病床上翻了下去,背着身子,男人的身子僵直而緊繃,太用力,以至整個人都在抖。
也不知道這樣忍了多久,終於,他連回頭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便大步地轉身離開。
‘嘭’地一聲,病房門被甩上的同時,躺在病床上的人身體驀地一松。
但緊跟着,又全身倦曲着翻身捂住了嘴。
告訴自己不要哭,告訴自己不能哭,她真的沒有哭,只是緊閉有雙眼內有冰涼的水珠一線線地蜿蜒而下。直至,徹底淹沒她傷心的視線……
這樣,你是不是就會放棄我了?
這樣,你是不是就會徹底放過我了?
霍靳深,我們註定就是生命中不該相交的兩條平行線,你在天,我在地,我們這輩子,註定沒有在一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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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人靠以門上,恐慌的感覺,卻四面八方而來。
那是一種即將要失去,卻又完全無能為力的感覺,做為霍家的未來一家之主,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他也有信心把一切都做好。唯有她,唯有她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控制的那一個變數。
怕失去她,所以才會患得患失,不能失去她,所以才會那般強勢,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成這般模樣?
越愛,越疼!
越愛,越撕裂!
彷彿只有放手才是二人的最好的結局,可是,他愛她愛了那麼多年,要他怎麼放手?
去他的狗屁放手,去他的最好結局,就算是相互折磨一輩子,就算是要跟她一起去死,他也要死死拉着她的手。只是,就算心裏的決定那麼明確,可心裏,還是疼的那麼要命……
小肉肉,他的小肉肉,那可真是個狠心的小女人啊!
有多難過,就有多大的火,那火不能發在沐顏若的身上,便只能發給其它人。
所以,一整天下來,包括董蕭在內,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挨了霍靳深的罵,以至於最後,如非必要,已經沒有敢接近他的辦公室。
可恰在這時,董蕭接到了一個要命的電話,抓緊手機的那一刻,他連門都來不及敲,就那麼沒頭沒腦地撞了進去。
“霍少……”
做為一個資深保鏢,這此年也難得見董蕭如此表情了:“出大事了?”
“又怎麼了?”
大抵是心情極為不爽,所以見董蕭這個樣子闖進來,霍靳深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用力扔了手裏的筆:“說!”
“霍少……是,是夫人,夫人被綁架了……”
大約是霍靳深的態度嚇到了董蕭了,簡單一句話他卻用了好久才說明白,但這時霍靳深的反應相對來說是較為淡定的。
幾乎是立刻便猜到了下手的人:“呵!霍四爺膽子不小嘛!他敢綁我媽,就不怕我剝了他的皮么?”
“如果只是綁了夫人,還好解決一點。”
董蕭這時終於掛了手裏的電話:“可現在的問題是,沐亦寒因為想救夫人,好像被一起綁走了。”
“你說什麼?”
董蕭點點頭,再度肯定了這個不好的消息,然後分析說:“四爺也許不敢對夫人下死手,但一定敢對沐亦寒下狠手啊!”
“還愣着幹嘛?報警啊!”
幾乎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辦公室里又進來一個人:“不用了,他自己報了。”
左隊是在接到110那邊的消息后第一時間趕來仁懷醫院的,推門時恰聽到他說要報警,他便主動說了:“四爺說,他現在是一無所有了,所以死了也無所謂,但他死之前一定要拉個墊背的,所以他本打算拉上夫人,可惜他派人來綁夫人的時候,沐亦寒剛好經過,於是他現在將他們二人分別綁在了兩個地方,還說,要你從中選一位。”
“什麼叫選一位?”
左隊看了看他,直言:“二選一,你說留誰就留誰,另一個必須死。”
“……”
“他真的瘋了,我只能這麼說!”
左隊辦案多年,也遇到過不少綁匪,但像霍四爺這般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的還是少。
但,就是這種罪犯特別難搞,一個處理不好,對方可能真的會做出更加極端的事:“你說怎麼辦吧?人我已經派出去了,就怕來不及,因為四爺說要你在半個小時內做出決定……”
“半個小時,他還真是心急!”
這一點,左隊其實覺得對方不是心急,不過是想打心理戰。
畢竟,時間越短,這邊就越着急,人在情急之下很有可能無法做出最成熟又合理的判斷:“其實拆彈專家我已安排了兩個跟車了,只要能找到人,就不會有事,但現在只剩下20多分鐘了,這麼短的時間找到人的機會,不大,所以……”
左隊還在分析,霍靳深卻直接道:“選沐亦寒吧!”
“啊?你……”
其實,來之前左隊就想過了,這種情況下沒人會選其它人,所以,霍媽媽肯定是會沒事的,重點是怎麼救沐亦寒。
但……
現在他突然說要選沐亦寒,那……
這時,左隊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媽都不要了?”
“他不敢對我媽下手的,選沐亦寒,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左隊還是覺得難以轉置信。
早聽弟弟說霍少寶貝他家的小媳婦兒,可左隊還不以為然,只覺得,再喜歡也一定會有限度,可現在一看,哪還有限度啊!
霍少這簡直都已經沒有底限了。
“你說真的?不開玩笑?”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