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咱不是愛錢的人
王大利一出審訊間就又給他嫂子、王猛媽媽劉菊香打起了電話，把姜瑞這裏的情況告訴她。
“我真想揍死這小子！”王大利最後說。
那邊劉菊香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說：“我這就過去！”
在接到兒子王猛被打送醫院的消息后，她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看到被打得一臉是血、仍昏睡不醒的兒子，她疼惜，但更多的是憤怒，她要讓那個敢把她寶貝兒子打成這樣的人付出十倍的代價！她問兒子那幾個同伴打她兒子的是誰，為什麼打，那幾個男生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姜瑞？！下林村姜博的兒子？！”聽到姜瑞的名字，她非常吃驚、憤怒。“他竟然敢打王猛！”
“他說他看出王猛撞邪？！”這一次，她無比震驚。
她正準備打電話給她小叔王大利，王大利卻先給她打電話來了。王大利跟她說的也是這件事，而且，王大利的口中，姜瑞的表述更明確。
王大利問她有沒有聽說過姜瑞口中的什麼怪老頭師父，她當然聽說過，實際上附近幾個鎮上的神漢們都被她請到家裏去驅邪，但沒有作用。
她曾經非常想請那怪老頭，但想到與姜家的過節，她最後還是沒有請。想不到沒有請怪老頭，這回卻要直接請姜家的人了。
她讓王大利請姜瑞到她家去，並讓姜瑞任意開價。但過了沒多久王大利就打電話來說了姜瑞拿腔作勢的情況，她想自己不親自去姜瑞是不會幫她了，所以她答應了。
“小猛，好好休息，媽媽有點事去。”劉菊香對已經醒了好一會兒的王猛說。
“是去派出所吧？”王猛卻已經通過那兩個電話猜到了是什麼事，他憤怒地說：“媽，你要叔叔拚命揍他，揍死他！”
劉菊香：“好！”
劉菊香當然不可能去揍姜瑞，她這是去求姜瑞。他們兩家的過節很大，一般時候兩家人走到一起不打架就算好了，更別說一家去求另一家，但她和兒子受那東西的害實在太深了，她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為了她和兒子，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劉菊香到派出所時姜瑞仍在玩遊戲，她走進那審訊室，姜瑞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玩遊戲。
“咳！”劉菊香先咳嗽一聲，涎着臉對姜瑞笑說：“那個，姜家大侄子，你是叫小瑞吧？我是王猛媽媽。”
姜瑞頭也不抬，“我認識您。東林鎮最有錢的人，還跟我家那麼大關係，我當然認識。您來這裏幹什麼？探我的監嗎？那我可要謝謝您了！”
劉菊香的笑卻更加燦爛，說：“大侄子，我是來道歉的。我們家小猛不懂事，經常帶人欺負你，今天還跟你打架，真是對不起！”
劉菊香說著還輕輕鞠了一躬，這下讓姜瑞不好意思繼續裝大爺了，他說：“那個……咳，咳，過去的事就算了吧。”
劉菊香又說：“我家的事還要請大侄子你幫忙！”
姜瑞卻說：“這件事我可不會幫忙。”
劉菊香馬上急了，“這……大侄子，就看我們可憐，幫幫我們吧！那東西鬧得越來越厲害了！”
姜瑞：“我的意思是：您知道我怪老頭師父多少錢做一個法事吧？”
劉菊香一聽提錢，馬上大喜，說：“聽說過，三千塊錢。”
姜瑞馬上說：“第一，那是我師父，他不愛錢；第二，那也是一般人家，他也不好意思把人家宰狠了……”
劉菊香馬上接口說：“大侄子你要多少錢？你說！十萬夠不夠？是轉進卡里還是要現錢？我馬上去辦！”
十萬！乖乖，姜瑞咂了一下舌。果然是東林鎮首富啊，這一出手就相當於東林鎮一般人家兩年的收入。
“夠了;我要現錢。”姜瑞壓抑着喜悅淡淡地說。
劉菊香：“我現在就去取給你，大侄子，我們走！”
劉菊香過來就拉了姜瑞衣袖一起走，姜瑞卻停住問：“我在這裏不會留下什麼記錄吧？我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可不能留下什麼不良記錄！”
劉菊香連忙說：“不會！不會！大利，你說是不是？”
劉菊香對旁邊的王大利連使了幾個眼色，王大利也只得跟着她說：“不會，你就沒進過這裏。”
“呵呵呵呵，”姜瑞又笑說，“不過我也不怕，我瞧你們家應該挺招那東西的，這可不是一鎚子買賣。這世上真正能對付它們的又沒幾個人，你們以後還得找我。呵呵呵呵……”
一聽這話，劉菊香臉色大變，立刻說：“還會有那東西找上我們家？！大侄子你千萬要幫嬸子把那東西弄乾凈啊！那些厲害的符啊什麼的，多給我家貼幾張，別讓它們再進我家了！”
姜瑞又一句話把劉菊香打入冰窖：“我不會畫符。”
走時劉菊香又狠狠瞪了王大利幾眼，意思是千萬別跟姜瑞玩什麼暗着。
坐着劉菊香的寶馬來到銀行，劉菊香進貴賓區取款去了，姜瑞緊張又興奮地等在外面。
“money！money！money！……”他腦子裏吳莫愁的歌聲回蕩個不停。
“老頭，這可不是幹壞事！”姜瑞又在心裏說，“她家都是不義之財，拿她家的錢濟濟我這個窮鬼的貧，這還算做好事呢！”
劉菊香很快就出來了，她把那裝錢的黑膠袋遞給姜瑞，說：“大侄子，要不再進去讓驗鈔機過一遍給你看？”
姜瑞雙手輕微顫抖着接過，“不用了！”
打開一看，厚厚幾沓百元大鈔！
劉菊香：“大侄子，現在就去我家做法嗎？”
姜瑞：“嗯，不過要先去我家拿傢伙什。”
“去你家？”劉菊香現出一些猶豫神色，因為她想到去他家肯定會遇到他媽媽，兩家的過節她跟他一個孩子沒什麼不好見面，但見他媽媽就不同了。
“怎麼，阿姨您不去嗎？”姜瑞問。
劉菊香趕緊說：“去！去！”
再驅車趕到姜瑞家。
這時還只到早晨九點多鐘，小餐館還沒有開始做生意，姜瑞媽媽正和餐館兩個員工在擇菜，姜瑞帶着劉菊香走了進去。
開寶馬，穿一身名牌的劉菊香來到，怎麼看怎麼乍眼，但走進去，她卻對姜瑞媽媽輕輕鞠躬喊道：“嫂子！”
來這裏的路上她就想好了，她不能讓她們母子再受那東西侵害，那就只有答應姜瑞一切條件，姜瑞帶她回家明顯是讓她對他媽媽屈服服軟，那她也得做到。她生性頗為圓滑，這種變通在她並不是很難的事。
姜瑞媽媽有點發愣，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劉菊香就又說：“我要請大侄子救救我們母子，還請嫂子允許。”
姜瑞媽媽還有一些不明白，姜瑞這時就說：“媽，老頭那個包你放哪裏了？我要用。”
這次她一下就明白了，因為那包里都是怪老頭出去做法時的用具，放了一些道袍、木劍之類的東西。
“衣櫃左邊的抽屜里。”姜瑞媽媽說。
姜瑞卻並沒有立刻去取那包，而是把那個黑膠袋遞給了媽媽，說：“這是劉阿姨給的酬勞，劉阿姨家有錢，出手果然不同啊！”
姜瑞媽媽打開一看，好傢夥，一沓沓的錢，不知道有多少萬，反正她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這麼多錢，不能要，不能要！”姜瑞媽媽立刻要把錢塞回給劉菊香。
劉菊香哪裏肯接，一邊推着一邊說：“嫂子，你不收這錢就是不讓大侄子救我們了，你一定要收下，一定要收下！”
姜瑞媽媽塞不回去，轉頭責備姜瑞道：“這孩子，你怎麼收人這麼多錢呢？！你做得了什麼，值得了這麼多錢？！”
劉菊香連忙說：“值得了！值得了！再多些也值得了！”
姜瑞笑着上樓取了那隻包下來，然後又上了劉菊香的寶馬，跟她一起去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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