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婚禮開始
下午四點二十八分,良辰吉時。
是陳林深和滕妙音步入婚禮殿堂的時間。
這一次,滕妙音特意沒有選擇挽着父親手的進場方式,而是選擇了和陳林深一同進入。
美其名曰,她的緣分是靠她自己掙來的,不需要任何人陪着……
可實際上,在典禮廳外候場的時候,是滕妙音今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擁有和陳林深說上話的機會。
說來也是可悲,她從未見過陳林深幾面,上一次見到他,不過也是在他們定下婚禮日期的那一天,兩家父母都在的場合,說著些場面話。陳林深自始至終沒有多看她一眼,透着難以名狀的嫌棄。
在那之後……他從未主動來找過她。
她倒是經常發微信過去,或是打電話給他……
只不過微信他從不回,電話偶爾會接,卻從不允許她多說一句廢話,正事說完,立刻掛掉,態度差的很。
婚紗是滕妙音自己去選的、戒指、首飾包括今日要穿的鞋子,通通如此。
陳林深能為她做的,無非只是提供了一張可以刷到天荒地老的附屬卡而已。
但那也無妨,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即使他們滕家的所有人都不怎麼認可她這樣賤賣自己的行為,滕妙音依舊甘之如飴。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裏有那個女人,但她不介意。並且……她會親手,一點點的,將那個女人從他的心裏挖去,然後撕個粉碎。
滕妙音早早候在通往典禮廳的大門外了,陳林深卻遲遲沒有露面。
她並不擔心這個男人會逃婚,畢竟……有陳老爺子在,這個男人總是配合得很。
滕妙音雖不知道陳林深有什麼把柄在陳家父親的手裏,但她總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是有什麼短處的,否則他又怎麼會如此的聽話,如此的配合。
憑着陳林深在外面的名聲,他不可能沒有什麼反骨的,陳父一定捏着他的命根子了。
四點二十六分。
陳林深終於露面了。
滕妙音揚起了笑容,扶正了自己頸間的項鏈,對他伸出了手。
“等你很久了,我的老公大人。”
“不許這麼叫我。”深爺那雙漂亮的鳳眼從女人的臉上掃過,異常的鋒利。
“哦?不這麼叫你,那我該怎麼叫你?叫你林深?還是……叫你親愛的?或者honey?你可以自己來選。”
滕妙音一邊說一邊攀住了陳林深的頸項,卻被他伸手推到了一旁去。
“滾!”
“滾?怎麼滾?還有一分鐘,我們兩個人就要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了。你沒有聽到裏面主持人的讀秒聲嗎?”
滕妙音燦爛一笑,漫不經心的將手搭進了那個男人的臂彎。
陳林深還沒來得及推開她,面前的大門便被婚禮督導師輕輕拉開。
眼前一陣刺眼的光涌了過來,掌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他逃無可逃,躲無可躲。
他甚至在這一瞬間都在害怕事情敗露……
可卻又在理智重回大腦的瞬間,將一切安穩的進行下去了。
他能反抗嗎?不能。若是他反抗了……他的小靈子就沒命了。
畢竟他不是沒有反抗過,他的反抗造成的惡果便是程耀靈險些喪命。
他明明那麼謹慎,那麼小心翼翼,他甚至從不允許程耀靈出門,不允許程耀靈見人,他甚至不再帶她出席任何對外場合,他將她好好的藏在深園裏,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差點,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失去她了。
那一次之後,陳林深真的不敢再反抗了。
就這樣,陳林深和滕妙音並肩走進了會場。
在踏進那扇門的瞬間,陳林深明白,他……做了這輩子最壞的一件事。
一種難以名狀的羞恥和惱火,甚至於對程耀靈的背叛,太多情緒涌着,來來去去。
陳林深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俊臉上沒有任何一點表情,更無喜氣,和滕妙音的狀態截然不同。
深爺的天靈蓋帶着隱隱的痛意,像是只木偶,被人擺弄來去。
交換戒指、喝了祝酒、拜謝了父母。
一切無非鬧劇一場,總有曲終人散的那時那日。
這年頭做個假的離婚證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陳家堂口上供的,便是陳林深找人做的假證,實際上,他和程耀靈依舊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
這是他能夠自我安慰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陳林深知道,這一次,他家老爺子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一個女人成為陳家的媳婦。
所以便用了個假的交差,當然……滕妙音也沒有爭吵着要個名分,一切的一切……無非都在粉飾太平,掩耳盜鈴。
水晶燈的光芒夾雜着流光溢彩投射到兩位新人身上,男的帥,女的美,周遭的掌聲從這一對進場開始便沒有停止,響亮得敲打着陳林深的耳膜。
韓乾並沒有坐在下面,當然,陳安洵也沒有……
他甚至懶得分目光去看到底來了哪些賓客,滿腦子都是程耀靈昨晚被他壓在身下的模樣,還有今早送她上車時,她那若有所思的笑顏。
他總覺得他的小靈子天真單純,不諳世事。
他自認為瞞得很好,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總是惴惴不安的。
昨夜的程耀靈,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熱情。
她特意在沐浴過後換了身中式乳白色薄紗裙,長發及腰,晶瑩剔透的肌膚幾乎能夠捏出水來。
她疊着手,慢條斯理的走過來,一攏紗裙跪坐在床上,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我明天……就要去陸雙那裏住了,我們要分開幾天,你會不會想我?”
陳林深的手揉進她的長發,湊過去,吻了吻,鼻尖儘是她的香氣。
昨夜……深爺狠狠的要了她,狠狠的。
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野獸撕咬過的痕迹。
她並沒有嫌棄他的不體貼,甚至百般配合。
事後,深爺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抱着她去沖澡。
他起床,打理自己,慢條斯理的披了件浴巾,明知道程耀靈最不喜歡煙味,還是大喇喇的坐在床邊抽煙,一根接着一根,煙灰直接彈在昂貴的地毯上,目光清冷得厲害。
然後他便一言不發的躺了回去,拉起了被子,在程耀靈想要靠近他的時候,冷漠的背過身去,佯裝着睡著了的模樣。
他想看她,卻又不敢看她。這是深爺難得一次,感受到了恐懼就在這咫尺的地方。
夜深人靜,程耀靈躡手躡腳的拉開了床頭櫃,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躲進了浴室里。
陳林深沒有睡着,便偷偷跟過去瞧。
浴室微微敞開的縫隙中,是那個女孩未着寸縷的單薄身體。
她踮起赤足湊到鏡子前,用藥膏一點點的擦拭着自己脖頸間留下的痕迹,程耀靈似乎怕吵醒他,動作輕得很。
然後,她便坐到馬桶蓋上,似乎想要將藥膏抹到她被撕裂的傷口上。
可角度又很不方便,她的腰似乎很疼,用手錘了幾下,臉上帶着些尷尬又無力的蒼白……
陳林深看不下去了,便推門而入。
那個女孩明顯沒有想到他會醒來,連忙將手中的藥膏往身後藏,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着,透着驚恐和抱歉。
“葯給我,我幫你擦。”
“不用了,你工作一天很累了……快去休息吧,我沒關係的。”
陳林深也不再和她廢話,高大的身軀蹲在了馬桶邊,握住她兩隻白嫩的玉足分別放到了他的左右膝蓋上,沾了藥膏,幫她擦藥。
“嘶……好涼……”
程耀靈倒抽了一口冷氣,卻在看到陳林深難看的臉色時,小心翼翼的閉緊了嘴巴。
“你明明沒有必要這麼取悅我的。”
陳林深似乎有滿腹的火氣無處發泄,臉色僵硬,聲音也冰冷。
“我沒關係的,真的。”
女孩小聲回答,緊緊捏着自己的大腿,不敢再叫出聲來。
深爺用最快的速度幫程耀靈擦了葯,而後猛地站起身來。
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個女人小小的身體,還有低垂着的腦袋,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
陳林深啊陳林深。
你特么真不是個東西!廢物!
他在心裏暗暗的罵著自己,程耀靈跟了他這麼多年,他竟然還要做對不起她的事!
該死!他真特么的不是個男人!
手中的藥罐被他緊緊的捏住,似乎在發泄着憤怒的自我厭棄。
“林深,你怎麼生氣了?其實我一點都不疼……你彆氣了,好不好?”
程耀靈走過來攀他的脖子,甚至舔了舔唇瓣湊過來吻他。
“求求你不要生氣了,你一生氣,我整個人都亂了?恩?林深?我真的沒關係,不痛的。”
然後……
說來可笑,他又無恥的在浴室里要了她。
或許他已經瘋了!
只有和她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確定程耀靈在他的身邊,才能讓陳林深緩和了心中的愧疚、煩悶和狂躁。
這樣自然是有好處的……好處是,他的熱情,讓他的靈子小臉緋紅,似乎舒心了不少。
這樣自然也是有壞處……壞處是,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肆虐過的傷,她若是疼,他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