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你有資格做賀老的徒弟
周若生果真不再說話,最後打量了花昔夏一眼之後,這才隨着李遠翰到了前院,賀老坐在上首,其他人則是圍着圓桌而坐。
一般來說,上京裏面的盛會都是講求身份落座,身份高的離賀老自然近上一些,而身份低的則是靠後,饒是賀老的盛會有所不同,可到底也是遵循着這樣一個規律,李遠翰不得已和花昔夏分開,看着花昔夏走向後面的位置。
倒是周若生和李遠翰坐在同一處,他細細觀察着李遠翰的神情,“李公子,你既然這麼在意那位姑娘,何不與她坐在一處?也免得她受了欺負,後面的那張桌子,差不多都是最低等的人物,他們可不如我這樣知道好歹,萬一沒有分寸傷了那位姑娘,想必李公子後悔都來不及。”
周若生特意安排了幾人和花昔夏坐在一起,他對花昔夏很感興趣,要是花昔夏能到周府裏面做個妾室,他也會覺得心滿意足。
李遠翰冷哼一聲,並沒有對周若生的話加以理會,心裏面卻翻江倒海,對於這樣的場合,花昔夏並不熟悉,希望花昔夏不要吃虧才好。
“諸位,感謝你們給老夫這個面子來到賀府,你們都是上京裏面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人,老夫在這裏也祝你們早日加官進爵,取得一個好前程。”
“多謝賀老!”
能夠來到賀府的人,除去賀老的徒弟之外,其他的人莫不是上京裏面的公子哥兒,仗着老子的勢力或者自己的打拚,在上京裏面爭得了一席之地,因此每人都有一股子傲氣。
“今日老夫要給大家介紹兩個人,是老夫新收的徒弟,來介紹給大家認識。”
賀老點頭示意李遠翰和花昔夏走上前來,花昔夏有些驚詫,原以為能夠隨着賀老來到賀府,已經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如今竟然要將她介紹給眾人,實在是讓花昔夏受寵若驚。
“昔夏,過來!”
見花昔夏遲遲未動,李遠翰索性走上前去,好在賀老想到了這一點,否則還會有人將花昔夏當做賀府的侍女。
“這位是李家的少爺李遠翰,這位是太醫花昔夏,他們是老夫新收的徒弟,也就是在座有些人的師弟和師妹!”
在介紹李遠翰的時候,眾人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畢竟李遠翰在上京裏面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年紀輕輕就治理了山西的旱災,還被封為了五品侍郎,賀老能夠對他青眼有加也是必然,可這位花昔夏就截然不同,且不論她沒有多大名氣,單論花昔夏是個女子,就足以讓人詬病。
“師傅,我可從來沒有聽說您有收女徒弟的習慣。”
坐在第一張桌子的玉面公子緩緩說道,實際上歐陽青早就已經注意到了花昔夏,也聽說過賀老收過一名女徒弟,只是想不到竟然是這個平凡無奇的姑娘。
就算是太醫又能如何?在場的人非富即貴,而且都是有大能耐的人,只不過會些醫術,難道就能入得了賀老的法眼?
“凡事都有第一次,昔夏乃是老夫親眼看中的人,相信假以時日,你們就知道這位師妹到底有多麼了得。”
賀老開口,眾人也就噤了聲,只是心裏面對花昔夏依然有些看法。
“賀老,我不是您的徒弟,可也聽聞您收徒弟一向是有規矩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入得了賀老的眼,不知這位花小姐有什麼過人的能耐,也好讓咱們見識一下,開開眼界!”
說話的正是周若生,賀老的話印證了他的懷疑,他越發對花昔夏感興趣,雖然說因了花昔夏是賀老的徒弟,他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過於放肆,可周若生認定自己的話代表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所以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老夫要收誰做徒弟,似乎不用經過周公子的同意。”周若生是鹽業大戶的兒子,所以賀老對周若生也有些印象,否則也不可能邀請了他過來,“只是周公子的話也有些道理,昔夏,你不妨看看周公子的身體,看他有何問題。”
有問題?
眾人的眼神變得促狹起來,同為上京裏面的公子哥兒,他們無不希望周若生能夠出醜,畢竟平日裏的周若生一向仗勢欺人,要是能被一個女子檢查出有問題來,那麼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我能有什麼問題?”周若生不禁面色漲紅地站起身來,聽賀老的意思,竟是認定了他有隱疾,“賀老,我一向敬重您,可您也不能信口開河!”
“周若生,賀老是我們的恩師,你放尊重一些。”
歐陽青的語氣不重,可周若生聽了不由得顫了一顫,在場的人中,周若生忌憚的不多,可歐陽青算是其中的一個人,又聯想到賀老是歐陽青的師傅,周若生這才悻悻地轉過頭,將殺人一般的眼神投向花昔夏,“花小姐,若是你看不出來呢?”
“周公子的確有信心不被看出來,畢竟是難以啟齒的隱疾。”花昔夏微微一笑,吊足了在場人的胃口。
隱疾?
一些人的眼神變得探究起來,而一直跟隨在周若生身邊的幾人也開始變得慌張,他們跟在周若生身邊的時間也不短,難道周若生真的有隱疾不成?
如果當真是那樣,他們可要考慮離開周若生的身邊!
“花昔夏,你別出言不遜,在這裏信口雌黃!”
周若生惱羞成怒,他有些擔心花昔夏真的看出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羞於向外界提及此事,如果讓花昔夏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提出來,那他的這張臉要往哪兒放呢?
“是或者不是,周公子的心裏面清楚,既然周公子不信的話,那麼昔夏也只好獻醜,為周公子診治一番了。”
花昔夏胸有成竹,實際上在接觸周若生的時候,她就已然看出了端倪,只不過為周若生留着臉,如今周若生越發得寸進尺,花昔夏也不想再為周若生留面子。
“好,本公子就不相信你能無中生有!”周若生決定賭一把,畢竟這麼多大夫都沒能治好他的隱疾,他也不相信花昔夏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出來,更何況,花昔夏還沒有為他把過脈,“但你如果說錯了的話,本公子可不顧及賀老的面子!”
花昔夏心中暗道周若生的不識趣,越是這樣欲蓋彌彰,越是說明周若生的身體有問題。
“好,那麼老夫也希望你們做個見證,如果老夫的徒弟能夠說中周公子的隱疾,那麼就請周公子從賀府離開。”
“一言為定!”
周若生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上,賀老的話他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花昔夏上前一步,周若生就往後退一步,“花昔夏,你可是太醫,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難道只是浪得虛名?”
周若生不想讓花昔夏把脈,因為只要切了脈,他的隱疾在花昔夏的面前,就不能夠稱之為隱疾了。
“那是自然,只是我在考慮,這樣的隱疾對於一個男子來說實在是太難過,就連我也為周公子可惜呢。”
可惜?
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是男人,有些聰明人已經猜到了花昔夏說的是什麼,只不過這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所以花昔夏不能挑明而已。
而周若生的心裏面更是明鏡一般,他的汗珠大顆大顆地從頭上砸下,明明是很涼爽的天氣,可周若生的臉色卻十分難看。
“周公子,還要我繼續說下去么?”
“不必!”
周若生猛地打住了花昔夏的話頭,話已至此,周若生有理由相信花昔夏已然了解了他的隱疾,如果他不舉的事情被所有人知曉的話,那麼他日後也不必抬起頭做人了。
還算識趣!
花昔夏滿意地點點頭,果然不再繼續往下說,就算她是太醫,可花昔夏好歹也是個女子,這樣的話也是羞於說出口,不過相比之下,周若生是更加丟臉的那個人。
“周公子,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還希望你遵守諾言。”
不勞賀老說話,李遠翰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自從周若生來到這裏之後,大家就沒有得到過安生,如今見他離開,眾人心中也是高興。
周若生狠狠地瞪了花昔夏一眼,到底離開了賀府,平日裏跟着周若生的幾個公子哥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訕訕地待在原地,好在李遠翰並沒有找他們的麻煩,因此他們只是乖乖地待在角落裏面。
“諸位可還對昔夏有任何意見?”
賀老的眼睛掃過眾人,在歐陽青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一向眼高於頂,對於其他人也都是愛理不理,如果他肯承認花昔夏的身份,那麼以後花昔夏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眾人面面相覷,花昔夏能一眼看破周若生的隱疾,可見真真是有能耐,他們自然不敢再向花昔夏挑戰,免得將自己身體裏面一些不該看的毛病給看出來。
“花小姐好手法,只是光憑區區醫術,還不足以讓我服氣,不如我們過上幾招,如果你能在曲寧的手裏面過了十招的話,我就承認你的身份,而且以後你如果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向我這位師兄求助。”
歐陽青早就看出來花昔夏沒有武功,也正是因為如此,歐陽青才會如此為難於她。
“這……”
雖然說花昔夏沒有功夫,可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歐陽青身邊的曲寧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很有力氣的男人,如果和他對打的話,花昔夏定然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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