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替人受罰背黑鍋
商若楊有些尷尬,正欲說話,就聽外邊有腳步聲。
事情鬧得這麼大,孫沐音怕挨罵,特意將姑媽搬出來,隨着商夫人一進屋就瞧見金鈺和金鎖跪在地上。
商夫人眉頭緊蹙,隨即舒展,隨着腳步裙擺浮動,神色不愉,明知故問,“沐音又闖了什麼禍?怎麼貼身的兩個丫鬟都跪在地上?”
她也是聽了孫沐音說的話,只以為是推花昔夏的是孫沐音的婢女,和她的寶貝侄女並無關係。
隱約猜到全部內情的商若楊卻是鐵青着臉色,拉長聲道:“金鎖將客人推下了水,她今日敢推客人,明日就會推主子下水,這種人留不得,我已經找來人牙子打發了,不用母親費心了。”
“另外表妹管教下人不力,還是靜下心,好好安分守己兩天吧。”他不是傻子,這孫沐音與花昔夏不合也並非一日兩日,卻不想這個表妹為了爭風吃醋,竟是如此大膽,至商家顏面而不顧。
畢竟,花昔夏被商家婢女推進水池中,是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不能處理妥當,只怕商家難免落下一個御下不利的名頭。
更何況,花昔夏背後的人可是李遠翰和李家。
商若楊還想着跟李遠翰打好關係,偏偏孫沐音腦子都吃醋吃沒了,竟然做出這種讓他難堪的事情。
想到一切都是拜孫沐音所賜,商若楊惱恨地瞪了她一眼。
其實孫沐音如何不懊惱呢?她知只要不鬧出人命,便無大礙。
所以,她才叫人看着,一旦花昔夏到了湖邊,就有人來回稟,她再帶着眾人前去,這樣渾身濕透的花昔夏不僅失了清白,還能落下寒疾。
至於推人入水的婢女,只要也跟着跳下去,殞命於湖中,最後說是意外,怎麼都掀不起來風浪。
誰成想,花昔夏竟當著眾人面落了水,早先安排的婢女連跳水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按住。
這下子,不僅沒讓花昔夏顏面盡失,反倒還讓她受到眾人的憐惜,更叫表哥惱怒了自己。
想到這,孫沐音瞧着商若楊的臉色,她心中微微有些怕,不由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金鎖因偷盜被我打發了,早就不是我的婢女了,表哥何必還要遷怒於我?”
“就是。”商夫人素來心疼侄女,臉色一沉,“底下人做錯事,要殺要打怎麼都好,哪有將主子連坐的道理?”
跪在地上的金鎖,聞言一個哆嗦,死死低着頭。
商若楊的臉色一瞬間異常難看,他有心反駁,可對方是自己母親,若是順從,還有苦主在。最重要的是,李遠翰還在一旁聽着,對方的臉色可不比自己好看。
他心中悲憤,有這麼個母親,他有時候都羨慕長兄無母。
“是兒子說的不是,母親還是先隨着表妹回去休息吧。”商若楊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
商夫人一哼,徑直坐下,不冷不熱地斜了床榻上一眼,“怎麼,我還聽不得了?”
她三十來歲的模樣,生的倒是極好,杏眼明仁,唇紅齒白,即便是上了年紀,也風韻猶存,妍姿妖艷,外着木蘭青雙綉緞裳,里着桂子綠齊胸瑞錦襦裙,好似那二八少女一般,聲音嬌嫩,只是語氣聽起來格外的不客氣。
饒是李遠翰修養好,也被這無禮的婦人弄得惱怒,當下就冷了臉,“自然聽得,我也想仔細聽聽,也好知道我帶來的人如何惹惱了貴府的侍婢,若是我們有錯,日後定然不登門打擾,省的好好的來,竟然帶着病走。”
躺在幔帳里,正闔眸思索接下來對策的花昔夏,指尖一頓,她敢布這麼大的局就是料定李遠翰會維護自己,或為了自己,或為了李府的尊嚴,可是聽他聲音里充滿的怒火,竟是因為自己受傷。
因為落水,花昔夏嗓子有些乾渴,她輕輕一咳,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李遠翰掀開幔帳,眼中的擔憂斂去,拿起放在床頭設几上的茶水,將花昔夏扶起,送上茶水,輕聲道:“還有哪裏不舒服?”
花昔夏潤了潤喉,“我沒事,落水不久你就來了,我還當是做夢呢,沒想到是真的。”
李遠翰想起席間是誰提議出來走動,商若楊也同樣,他目光瞥向孫沐音,又立刻收回,給花昔夏做了個禮。
商若楊嘴上賠罪,“今日之事,都是我管教不嚴,叫下人做出這般下作的事情,定然會嚴加處理,還望花小姐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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