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那隻公雞還活着
王妃聽了又感動又心酸,慈祥溫婉地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不怪你,你是堂堂竇家大小姐,能屈就嫁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全心全意讓羽兒好好調養身子,早日給我們生個大胖孫子。”
頭頂無數只烏鴉飛過……
竇妙臉綠了,乾笑兩聲,“昨天去見郡王爺,他的身子骨,恐怕……一時不能讓母妃和父王如願,要不這樣,兒妾去齋戒三個月,菩薩定會感動的!”眼眸一亮,一股期待的摸樣。
王妃急忙說道:“那不行,齋戒就以後再說,我和你父王都心領了,你們夫妻二人正是新婚燕爾,柔情蜜意的時候。現在出去,還不給人笑話了?”
竇妙頓時心涼了大半截,如意算盤落空了。
是很新婚燕爾、柔情蜜意的……
后牙槽咬得咯吱咯吱響,臉上一副乖媳婦樣,“母妃,昨兒誰都不能怪,要怪就要怪那隻大公雞!所以,為了懲罰它,兒妾用它的毛,給大家做了份禮物。”她抬了抬手,跟在後面的煙翠端上一個蓋着紅布的托盤。
竇妙掀開紅綢,盤子上豁然放着六支顏色絢麗的雞毛毽子。
她一本正經地像捧着珍寶一樣,很鄭重地把毽子一隻一隻交到每個人手上。
最後留下兩隻,深情切切地說,“剩下這兩個毽子是給郡王爺和兒妾的,兒妾準備每天陪郡王爺踢100個毽子,好讓他身體安康。”
玄墨凌快憋不住了,面部肌肉繃著難受,眼前浮起玄墨羽踢抽了的摸樣。
堂上的人一片愕然,目光獃獃地看着手手上新鮮的雞毛毽子。
一共6隻毽子,每個毽子5根毛,一共30根毛。
都想像得到那隻驕傲的肥公雞,昨晚遭受到如何殘虐的暴行,光腚不說,估計血流了不少。
這個郡王妃實在有些太殘忍了。
竇妙昂起可愛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不知道父王、母妃、側妃、三公子滿意我的手藝嗎?那可是我辛苦了一晚上做出來的。”
接着補充一句:“那隻公雞還活着,它畢竟是代替郡王爺的,不會讓它死了。”她的解釋,讓人聽着就怪,可就是說不出哪裏怪。
郡王妃怪異的舉動和古怪的語言,弄得眾人快精神分裂症了。
她很滿意現在的成果,心裏罵道,哼!活該!好戲還在後頭!還要越來越精彩!
烏都王“咳咳”意味深長的咳嗽兩聲,驚醒了眾人。
沉穩地說,“後天天皇后親臨,竇大將軍也會到府上,今天你就好好休息,羽兒身體不爭氣,的確委屈你了。”他話里的含義,在場的人都懂。
竇妙咬着牙床,表面輕鬆地說,“父王說哪的話,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自古的道理,惜若自然明白,何況郡王爺名聲也是響噹噹的,兒妾能成為郡王妃,也是兒妾的福分,兒妾定當盡心服侍夫君。”
某男在自己屋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還真是嫁雞隨雞了,回去繼續拔雞毛,做十來個毽子,送給下人們,定要領引一股毽子熱潮,看那些準備沖喜,殘害女子的,還去哪裏找公雞!
從正廳出來,竇妙拍着笑得僵硬的臉,瞪着恨恨的眼睛,繼續回去虐待那隻可憐的公雞,哪管王府頓時雞飛狗跳。
折騰了一天,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天也黑了。
竇妙泡在大大的木桶浴缸里,隔着屏風,這隻被拔光毛的公雞,它居然光着屁股還在得瑟。
咬牙切齒地對煙翠說,“把這隻玄墨羽牌公雞弄到院子裏,否則,它就很快變成一碗雞湯!”
煙翠掩嘴偷笑,抱着公雞出去給它找窩去了。
屋內煙霧裊裊,她修長的玉手耷拉在木桶外,一條熱毛巾蓋在臉上,正在舒服地做熱敷。
“吱呀”門忽然響了。
“煙翠,幫我拿枱面上的那瓶香油過來,倒幾滴在桶里,再多加點花瓣。”
話音落下,身上徐徐落下許多花瓣。
玄墨凌手裏捏着花瓣,深邃的瞳仁盯着她裸露的香肩,覆蓋滿花瓣的水波面,微微漾起,玲瓏有致的曲線隱約可見。
竇惜若是那種艷如牡丹的女子,而竇妙則是一朵出水白蓮,透着精緻和靈氣,更顯得獨特别致。
第一次在竇府見到她,活潑的個性和獨具一格的打扮,就讓他眼前一亮,如果不是因為皇位,娶這樣的女子一起生活,一定很精彩。
想起她今天靈動的眼眸透着狡黠,拎着雞毛毽子得意的樣子,玄墨凌不禁想笑。
她不像傳說中的懦弱多病的三小姐,更像一個狡猾的狐狸。
竇妙拿掉面巾,“煙翠……”
她的目光驚悚地落在目不轉睛的玄墨凌身上,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盯着自己,明顯透着‘灼熱’。
“啊……”她倏然尖叫起來,雙臂緊緊護住胸前。
玄墨凌大駭,慌忙想捂她的嘴,可她身上滑溜,一下沒撐住,手順着她的脖子向下滑去,讓兩人皆大驚。
愣神的一刻,她條件反射地一把抓起停在自己某部位的咸豬手,張嘴就狠命一咬。
玄墨羽痛得呲牙咧嘴,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被夾雜着香噴噴的洗澡水重重煽了一巴掌,瞬間,渾身上下掛滿花瓣,還冒着熱氣。
正要發怒,眼睛還沒有睜開,肩膀又被猛踹一腳。冷不防,整個人‘嘭’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以他的武功,哪裏有如此狼狽過?!玄墨凌氣得臉色鐵青,‘嗖’地迅速站了起來,殺人的目光透着陰寒,死死盯住竇妙。
她哪裏被男子這樣看過,餓狼一樣撲過來,怪誰?
看着他的狼狽相,原本該生氣的竇妙猛想笑。
玄墨凌眸冷低吼,“如果你想讓整個王府都知道你是竇家三小姐,知道你是冒牌貨!你可以繼續叫。”
竇妙心裏咯噔一下,穿幫了?穿就穿了吧,反正她是穿貫了!
她迅速冷靜下來,若無其事的面上淡若清風,“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不在乎,要不三公子去戳穿它,我也好不用在這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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