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親跑了
時間飛快,楚蘊舒坐在畫板前一坐坐了一天,她揉着發酸的腰,站起身來,準備活動活動。
轉身,驀地,頓住。
沈銘淵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她的身後,一雙如墨染的眸子噙着一抹楚蘊舒看不懂的情緒。
她順着沈銘淵的視線看去,心咯噔一下。
她的畫板上,是沈亦琛的畫像。
耳邊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他的警告,她微微抬眸,眸底噙着一抹害怕與緊張,雙手握住,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看來我的話,你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聲音極淡,卻氤氳着滔天的怒意。
沈銘淵長腿闊步走到畫板前,修長白皙的手指將畫紙撕了下來,畫像被他撕成了兩瓣。
“……”楚蘊舒垂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畫別的男人,我不介意把你的畫畫材料都扔出去!”
沈銘淵冷哼,信步離開房間。
走的時候,門被他用力帶上!
楚蘊舒長長的舒了口氣,她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殘片,看着被撕碎的畫像,她漸漸失了神。
良久,楚蘊舒被手機鈴聲拉回現實。
“你說什麼?”
楚蘊舒蹭的一下站起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楚子舟打電話來告訴她,楚父不見了,不見的,還有她留下的幾百塊錢。
楚蘊舒沒有打招呼便拿着包包離開了別墅,別墅里的人本就對她的到來沒有多餘的意識,所以她走的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
楚蘊舒走了好遠的距離才找到一處公交站牌,一路走來,連一輛公交車都沒有!
臨近傍晚十分,楚蘊舒坐在公交車上,望着夕陽,紅霞染紅了半邊天。
回到家中,楚子舟一臉憤怒的坐在沙發上。
看到楚蘊舒的回來后,眼眶瞬間變紅了,“姐,咱爸把你留下的那幾百塊錢又拿去賭博了。”
“……”真是屢教不改!“那咱爸現在人呢?”
“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他之前說要賣掉房子跑路,姐,咱爸徹底沒救了!”楚子舟一臉痛苦的坐在沙發上。
楚蘊舒嘆了口氣,一臉疼惜的摸了摸他的頭,“我這裏還有一點錢,你先拿着,你回學校去,不要回家了,這點錢也不要告訴爸爸。”
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是她在來的路上從銀行里取的。
“才這麼點?”楚子舟略有些不悅的嘟囔了一聲。
天徹底暗了下來,楚蘊舒唉了一聲,這一千塊錢還是她暫借的。她來到廚房,廚房裏空空如也。
“子舟,走,我帶你去吃飯。”她也餓了。
兩個人相互挽着走進一家餐館。
楚蘊舒沒有發現在他們進入那家餐館后,路邊一輛沉穩低調的邁巴赫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車窗落到一般,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眸緊緊的盯着楚蘊舒的背影,眸底深處迸射出一道噬人的光。
半晌,車窗關閉,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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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楚蘊舒又將楚子舟送回了家,她才打了輛出租車朝着別墅走去。
奢華的客廳里,燈火通明。
沈銘淵坐在沙發上,修長完美線條的雙腿交疊着,一手拿着咖啡,性感的唇瓣輕輕抿了口,臉上慣有的沉冷表情彷彿就是上天賜他的禮物,渾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楚蘊舒沒想到他的在家,無措的站在門口。
“去哪兒了?”聲音帶着威懾人心的霸氣敲擊着她的心臟。
楚蘊舒咬唇,“出去……”
“啪”的一聲,沈銘淵手裏的杯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咖啡漬滲透雪白的地毯,如一副洒脫自如的潑墨畫。
楚蘊舒心咯噔一下,心懸到了嗓子眼。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把我的話放到心上。”三番兩次挑釁他的底線。
“……”楚蘊舒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楚蘊舒,記清楚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我沈銘淵的女人,就算我明天不要你了,任何男人也沒有再碰你的資格!”
霸道而張狂。
楚蘊舒被他的無名火弄的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只是回了趟家,和弟弟吃個飯而已,並沒有覺得哪裏做錯了什麼。
沈銘淵眯緊眼眸,眸底迸射出冷冷的光,他上前忽然將她按倒在牆上,低下頭,對上那兩瓣薄唇,瘋狂的撕咬。
吻是霸道的。
楚蘊舒明顯感覺到他吻裏帶着濃濃的怒意,是懲罰。
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兩個人散發出來的粗重的喘息聲。
沈銘淵就在客廳里的柜子上,沙發上,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楚蘊舒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任他擺佈……
夜靜的可怕。
楚蘊舒躺在浴缸里,泡沫浸過她狼狽不堪的身體,她靠在浴缸沿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直到半夜因為水涼驚醒,才從浴缸里出來。
一連幾天,她都沒有看到沈銘淵的人影,她很識趣的沒有去追問他去哪兒了,做了什麼,每天靜靜的畫畫畫,陪着那些保姆修剪一下花草,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楚蘊舒托朋友找了一份工作,雖然目前解決了高利貸的問題,但是她要為她的以後着想。
沈銘淵陰晴不定,周圍圍繞着他的女人那麼多,說不定哪天她就會像丟垃圾一樣丟掉。
她必須要有自己的經濟來源,保證她以後與弟弟的生活。
楚蘊舒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沈銘淵的身影,她本來想告訴他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冷戰。
又或者,他不過是當自己一個玩偶,等他有了新的玩伴的時候他就會把自己放了。
想着,心裏不知不覺竟了一絲小小的期待。
這一次,如往常一樣,她的出入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擾。
可是因為她要走着下山,還是遲到了一會兒。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楚蘊舒氣喘吁吁的道。
朋友站在工作地點門口,衝著她笑了笑,“看把你急的,是我早到了。”
“他們這裏需要一個攝影,剛好你之前也對這方面接觸過,所以就把你找來了。”那位朋友笑道,她知道楚蘊舒家裏的情況很艱難,所以當她提出請他幫忙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
“就是有點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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