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沒有家了
匆忙抬手想要推開那隻手,可是雲塵帶着淡淡體香的氣息噴吐在耳畔,全身又是一陣酸軟。
“你還是這麼敏感啊。”雲塵的聲音中帶着戲謔,聲音慵懶磁性。
“當初選擇拋棄我,現在又來找我,你不覺得噁心嗎?”夏小黎的聲音都帶着顫抖,她側過臉去,呼吸有些急促,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像是要將人的魂魄勾引一般,她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我們已經結束了。”
四歲初識,糾纏十二年,十八歲,兩人分道揚鑣,那些痛苦,屈辱,折磨,伴隨着夏小黎那麼多年,她是多麼艱難才將屬於他們的那些歲月從心底抹去。
“怎麼會呢。”雲塵的聲音慵懶散漫,帶着濃濃的倦意,卻一字一句,讓夏小黎的全身瞬間僵直:“我們之間,至死方休。”
這個妖孽!咬牙切齒的夏小黎全身劇烈顫抖起來,膝蓋頂向雲塵的命門,雲塵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擋住她的腿,又一次湊近夏小黎,唇輕輕點在夏小黎的額頭:“小狸貓的爪子越來越鋒利了。”
突然聽見旁邊咔嚓咔嚓幾聲響。
夏小黎猛地清醒過來,回過頭來看向身邊,只見於海俊拿着手機,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見夏小黎轉過頭來了,於海俊冷笑着揚了揚手機:“果然,夏小黎,我就知道,你早就背着我找了別的男人,今天終於被我抓到了,還是個小白臉。”
全身劇烈一顫,夏小黎的心往下沉了沉,他的手機上是雲塵吻在她額頭上的照片,兩個人的臉都看的非常清楚。
攥緊拳頭,一向平淡如水的夏小黎,今天已經數次瀕臨爆發,她指着於海俊,雙眼通紅:“這三年我真是瞎了眼,跟着你這種噁心的男人!”
“夏小黎你又有多好?結婚的第一天檢查結果你就已經不是處了,你知道我是忍着怎樣的噁心才跟你在一起你的嗎?早就知道你外面有男人了。”於海俊在賓館樓下,大聲的說著,惹得周圍的無數目光注視而來。
那火辣辣的目光,讓夏小黎只覺得腦中暈眩,她咬緊牙關,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從沒想過,會受到如此屈辱,夏小黎的全身抖如糠篩,那殘存在心底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瞬間破滅了。
“夏小黎,我勸你,在我沒有生氣之前,主動提出凈身出戶。”於海俊主動提出條件:“否則的話,我會將這個照片傳給你的上司,你應該明白,作為一個軍人,你的作風問題,將會對你造成多大影響。”
於海俊說著,還轉頭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雲塵,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就好像是在看戲一般,雙手插兜,一言不發。
原來,是害怕自己瓜分財產,或者提出婚姻訴訟,所以於海俊就反咬一口,先下手為強了。
胃裏泛起陣陣噁心,夏小黎突然醒悟,自己當年是有多自暴自棄,才選擇了這樣一個姿容醜陋的男人?
剛想說話,卻突然聽見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秦風若打來的,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就聽見秦風若焦急的聲音喊道:“小黎快來!你媽媽病危了!”
夏小黎眼中閃過巨大的慌亂,她全身突然顫抖氣力啊,一聲不吭轉身的向馬路飛奔而去,也不管身後惱羞成怒的於海俊,和淡然的看着她的雲塵。
隨手招呼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姑娘,你去哪兒?”出租車司機問道。
腦子裏面亂七八糟的全是事兒,夏小黎報出醫院的名字,雙手緊張的顫抖。
跳下車去,急匆匆的跑到重症監護室去,只見裏面醫生護士正在爭分奪秒的搶救。
秦風若見她來了,從長椅上站起來,這是一個颯爽的女人,她中長的頭髮隨意的挽了一下,幾縷長發隨意的落在臉側,暗色系的衣服,隨意的挽着袖子,她眉頭緊皺,按住夏小黎的肩膀:“別緊張,現在醫生已經在搶救了,應該沒什麼。”
夏小黎只覺得腦中一團糟,根本就沒有聽到秦風若在說什麼,眼睛通紅,盯着重症監護室一眨不眨。
終於,一個醫生從裏面走出來,鬆了口氣,對夏小黎說:“你媽媽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了。”
只這一瞬間,夏小黎一天都緊繃的神經,突然一下鬆懈下來,只感覺後背已經汗濕。
全身一軟,跌坐在長椅上。
秦風若嘆了口氣,捏捏她的肩膀。
“馮麗萍的家屬,你媽媽已經成為植物人快十年了,作為醫生,我們搶救病人是應該的,但是,你已經欠下了幾十萬的醫藥費,再這樣下去……”醫生面露難色,張口說道。
又是這一套話,夏小黎的眼中迅速凝滿淚水,她搖搖頭,哽咽出聲:“我媽媽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求求您了,您再等等,錢我一定會還上的!”
醫生無奈的搖頭轉身離開。
秦風若眉頭微蹙,攔住夏小黎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說:“別難過了,幾十萬的醫藥費而已,我和你一起還。”卻歉意的說:“都怪我,就不應該在今天告訴你賓館房間。”
這是她夏小黎拿命都能去換的好朋友,秦風若,這個幫了她不知多少回的女人,雖然家境並不富裕,卻每次都能夠傾囊相助,幫助夏小黎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
“風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直都抱有僥倖心理吧,還打算繼續裝傻呢。”夏小黎低頭抹着眼淚,猛地抱住秦風若的腰,趴在她的肩上:“風若,我沒有家了。”
一向雷厲風行的夏小黎,突然之間的柔弱,讓秦風若心疼,她抱住夏小黎的肩膀。
這樣一鬧,夏小黎知道,和於海俊也算是徹底完了,在秦風若家裏住了一天之後,夏小黎回到了和於海俊曾經的家。
苦澀難過湧上心頭,回想起和於海俊的這三年,夏小黎突然覺得,似乎所有的一切,早就昭示着今日的這般結局,只是她一直麻痹着自己的心,告訴自己應該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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