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提高警惕
“什麼？你是說，你們還派人去見了大唐的人？”
薛延陀大營里，真珠可汗聽到這話，頓時瞪向下不遠處坐着的那幾人。
幾個部落首領忙朝他低頭，一副愧疚模樣。
其中一人就說：“我們只是想要打探一下唐軍虛實。”
“那你們現在可打探出來了？”真珠可汗問道。
那人忙說：“自然還是薛延陀汗國的勇士更加勇猛無畏！”
“哈哈！”這話取悅了真珠可汗。
他隨後又驟然停下，冷冷地說道：“諸位，之前的事，本汗就不再追究了，可以後若是有人私通大唐，那就不要怪本汗翻臉無情了。”
等那幾人離開，他才對着長子說道：“看來他們這是知道本汗要動手，所以提前來解釋？”
就在不久之前，大皇子拔灼發現了那幾個部落派人去唐營的事，並將此事稟報給了真珠可汗。
真珠可汗大怒，就要立刻殺死那幾人，被長子給勸住。
長子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眼下這時候，還是不宜內鬥，一致對外才好。
所幸，他當時忍住了，倒還真的等來了這幾人的“坦白”。
雖然對這幾人仍是心有惱怒跟殺意，但真珠可汗還是決定暫時不動他們。
“哼，等這次事了，本汗一定要殺了他們！”
說完，又對長子說：“明日就攻唐營！”
“……是，父汗。”
知道這種事是勸不住的，拔灼只能應下。
出去后，就吩咐今晚要提高警惕，防着唐軍偷營。
結果睡到半夜時，果然聽到了吶喊之聲。
“唐軍來偷營了！”
“快起來！唐軍來偷營了！”
拔灼本來就是和衣而睡，快速披上甲胄，拿上兵器，就沖了出去。
親兵給他拉來了戰馬，拔灼翻身上馬，見因着他提前吩咐下去，營地內還並未大亂，這才心下稍定。
“隨我去迎敵！”拔灼提着大刀，冷聲喝道。
不遠處，咄摩支也披甲而來。
“哥！”
“你去父汗那裏！保護父汗，不得有誤！”拔灼立刻命令道。
若是以前，咄摩支是肯定不會聽大哥的話，但經過了最近的事，他對拔灼態度大變。
聽了吩咐，立刻應道：“好！大哥，你小心！”
隨後，咄摩支就帶着人去了中軍大帳。
拔灼帶着一隊人馬，直奔騷亂起來的方向。
那邊，幾萬人馬已是與最外圍的人打鬥起來。
連綿大營，若不能偷襲成功，想要直接打進來，對偷襲的人其實更不利。
拔灼冷笑着，覺得自己之前是高估了對手。
也許，唐軍沒他以為的那麼厲害？
正想着，就聽到前方突然傳來震天響的一聲！
周圍原本也虎視眈眈要給偷營的唐軍一個好看的薛延陀勇士們，全部都愣住了。
“這！這莫非是天罰？”
有人驚呼道。
草原上的人，都有着信仰，而且還是十分虔誠的信仰。
這種猶如打雷一般的巨響，除了天罰，想不出其他原因。
拔灼胯下的戰馬被巨響驚得嘶嘶亂叫。
他不得不拚命將馬勒住，同時吼着：“都不許亂！都不許亂！”
結果，接着又是一聲比剛才還要更響的巨響！
遠處有許多人齊齊大喊道：“天神發威了！降下天罰！薛延陀命數已盡！”
這一句，被反覆喊着，聲音震天！
聽到這句話時，拔灼的臉色就直接慘白下來。
完了。
他想，原來唐軍根本就不是來偷營的，是打的這個主意！
但偏偏，連他自己心裏都已是害怕起來。
難道大唐真的被天神庇佑？
他們薛延陀真的被天所棄？
只是這樣一想，都讓他覺得呼吸困難，更不必說，身旁的薛延陀勇士們，就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個個都一下子戰意全消了。
不！不能這樣！
想到這裏，拔灼直接就冷下臉，對着周圍人吼道：“這不過是大唐人的小伎倆！不要忘了薛延陀的榮光！雖死猶榮！天神會庇佑我們的！跟我去抵禦敵軍！”
隨後，就一馬當先，朝着前方衝去。
最外圍，唐軍們其實基本都沒往裏去，而是搖旗吶喊。
真正衝進去的，都是被綁上了火藥的野豬之類，朝着裏面一趕，衝進去的時候，長長的草繩也就基本點燃到了盡頭。
然後就是砰地一聲大響。
因着唐軍佔據着上風口，又是故意逼着那些野豬之類往裏走，所以到目前為止，除了被炸藥炸死的人，還有被野豬等咬死、掀翻了的人。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背着炸藥包，但卻是“觸雷”的動物，衝進去時無事，時間一到，就會砰的一聲。
拔灼最初聽到的騷亂聲，就是這麼來的。
而那大響，則是李恪直接帶着一支唐軍跟在那些動物先鋒後面，在進入到敵營后，故意堆起了大堆的火藥，點燃后出現的。
這響聲出現后，早就被叮囑過的唐軍，上萬人齊齊高喊着：“天神發威了！降下天罰！薛延陀命數已盡！”
那聲音，自然可以傳出幾里遠之外。
“大都督，你看前面！那是不是薛延陀的大汗？”
這支唐軍跟在李恪的身後，那真是神勇無比。
一路上，殺敵人就如同砍瓜一般輕鬆。
因着通天雷的威力，敵軍大多已是失去了鬥志。
被砍的，跪下投降的，幾乎是遍地都是，他們竟然一路這樣踏馬而來，殺到了中軍帳附近。
有人眼尖，看到了不遠處的人，認出了被簇擁着的那人的衣服，正是薛延陀汗國真珠可汗的那一身行頭！
李恪定睛一看，那人果然年紀不小了，被簇擁在中間，朝他這邊望來時，一雙虎目竟然還帶着殺意。
這必然就是薛延陀汗國的真珠可汗！
雖然對方已經老邁，但身上的確有着大汗的威風，不是尋常人能裝出來的。
“果然是那老兒，跟我過去，活擒夷男！”
“是！”
他身邊的人都格外振奮。
真珠可汗夷男一旦被生擒，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大都督若是得了大功，他們這些跟隨的人必然也有着功勞！
誰不想建功立業？
這等好機會可不多見，誰在這時候不往上沖，那就是傻了！
“大汗，他們殺過來了，快走！”
真珠可汗身邊的人見情況不好，立刻朝着大汗的坐騎屁股上戳了一下。
受疼的戰馬嘶鳴一聲，托着真珠可汗就朝着遠處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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