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個男人不好惹
別墅外。風雪已經變本加厲。
太冷了!可秦夢一連打哆嗦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被人架着拖進了房間,趙千藝的手重,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撕下來的。
她知道自己發燒了,體溫高得有點嚇人。別說她本就失血過多,一個健康的人這麼在雪地里凍一下午也難扛得住。
不知道是因為發燒整個人都飄忽着,還是這具身子終歸不是自己的,秦夢一總覺得其實傷口沒那麼疼了,反而是心窩子那,隱隱作痛,一陣一陣,蔓延全身。
全身鏡前,那個身形瘦弱的女人,五官精緻,皮膚細嫩,低垂的眼眸雖然沒有生氣,可也不難看出,這裏曾經藏着的風光。
趙千藝見着她身上那些歡愛過留下來的痕迹,嫉妒得面容都扭曲了起來,趁着給她穿衣之際,在她背上重重掐了一把,“少奶奶,你可得好好撐住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可在她想再次下手的時候,秦夢一卻突然轉過了身來,一頭直接撞在了她的鼻子上,趙千藝猝不及防驚叫一聲,鼻子冒出了血來,“賤人,你竟然敢……”
“你再動我一下試試?”秦夢一眼眸猩紅,死盯着她,“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凡今天我沒死,一定會報今日之仇!”
趙千藝驚住了,她何時見過秦夢一這般恐怖的模樣,捂着鼻子,竟半天沒回過神來。
“少奶奶好了嗎?直升機已經來了。”季風催促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很快,就有人進來,將秦夢一帶了出去。
趙千藝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等她走遠,才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一個號碼。
“少爺將秦夢一帶下山了,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該死的秦夢一,她就不信她的命那麼大!
風雪未停,直升機落在停機坪上,攪得地上的飛雪漫天,秦夢一被強行拖上了機艙,像垃圾一樣扔在了座位上。
孟南柯就坐在她的前方,眼神交際時,她看到他眸子裏的憎恨和疏離。
誰能想到,這個男人,幾個小時前竟然還和她有過肌膚之親?
秦夢一無力的吐了口氣,壓制着身上的疼痛,腦海里雜亂的記憶交織着。
這個孟南柯對原主恨之入骨,如今她氣得孟家家主病危,只怕是真的會讓她償命。
但這具身體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絕色,可為何這孟南柯竟對她如此厭惡甚至不惜逼死她?
飛機穿破了風雪,發動機的聲音轟隆作響,秦夢一閉上眼睛,在腦海里追溯回憶。
十三歲那年初見,他便已經是學校眾多女生追捧的校草,秦夢一對他一見鍾情。可當時的孟南柯早已經有了未婚妻,與同是北元市翹楚的商業大家卿家的長女卿又菱情投意合。可秦夢一為了嫁給孟南柯,在生日宴上給孟南柯下藥與她睡在一起,又找了不少無良媒體在酒店外面蹲守,一夜之間讓秦孟卿三家都淪為全市人民的笑柄。
孟家作為北元市的首富,家裏大權未落,孟南柯從小就有過人的經商天賦,年紀輕輕就為孟氏拿下不少的業績,老爺子是對他最為看好的,可是當年,因為那場笑料,甚至影響了孟氏的股市,董事會聯名彈劾,覺得如若孟南柯接手總裁之責,必定德不配位。
一想到這些,秦夢一的頭更疼了。
斷人前途,毀人姻緣,別說是孟南柯,就連她都覺得不恥。
不過眼下,真正的秦夢一已死,這些鍋,全落在她這個倒霉鬼身上了。
秦夢一半眯着眼,視線中,孟南柯的側臉帶着陰冷,讓她不寒而慄。
這個男人,不好惹。
天氣惡劣,冰雪災害讓交通陷入了癱瘓,直升機在城南的富人別墅區停下。
秦夢一步履蹣跚的跟着孟南柯往前走。這裏的建築全是後現代的風格,如同歐洲的城堡,亭台樓閣,無不在訴說著同一個訊息——有錢。
孟南柯的步子很快,到了門邊,才終於停住朝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
“秦夢一,你最好祈禱一下,今天還能活着從這裏出來。”
秦夢一擰着眉頭,一言不發。
別墅的正廳里有很多人,或站或坐,男人們西裝革履,女人們也個個衣着華貴,卻全是愁眉不展紅着眼眶。
明明是從未見過的,可是秦夢一卻能在腦海里叫出他們的名字,這是屬於原主的記憶殘留。
那藏藍色西裝面色沉重的男子,是孟家的長孫、大伯父家的長子孟鴻卓,三十五歲,娶了北元市楚家千金楚靜雅,兩夫妻的身邊站在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是目前孟家的重孫輩唯一的孩子。
大伯父次子孟鴻文,二伯父長子孟元正,次女孟展顏,除了孟展顏以外都已經各自成家,帶着伴侶坐在一處,氣氛格外的沉重。
他們一走進去,秦夢一便感覺到那一道道目光朝着她投射過來,帶着極大的憎恨與厭惡。
“你這賤人,竟然還敢來?”孟南柯的母親齊芳率先發難,“之前你用齷齪的手段嫁給南柯,竟然還妄想搞垮孟家的生意。如今老爺子也被你氣病了,你這個掃把星,我今天非要教訓你不可!”
說著,她直接衝到了秦夢一的身邊,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個耳光。
秦夢一下意識的躲開,藏在了孟南柯的身後,可是孟南柯卻嫌惡的挪遠了一些,並沒有要護着她的意向。
反而是角落裏走過來一個身影,輕輕地拉住了齊芳的手。
“媽你別動氣,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爺爺還在病着,別擾了他的清凈才是。”
嗓音輕柔,像一汪清泉般落在人的心上,秦夢一眼神一瞥,看見到了身旁的孟南柯的身子有些微顫。
她抬起頭,對上了一張凈白精緻的臉,女人的眼眸清澈,帶着粼粼的水光,讓人無時無刻都有保護的慾望,靠近她時,一股清新淡雅的梔子花香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