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願做他至親至愛之人
謝玉瓷嫣然一笑,“能找到。”
“楊老,天下這麼大,能人異士如此之多,怎麼會找不到?”她含笑又道,“楊老好好保重身體,往後您的重擔還大着呢。”
懇求無用。
楊思平無計可施道,“謝姑娘,你願意供血給王爺,可那也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王爺不會答應的。”
儘管對瑞王的了解不算太多,但楊思平看的出來,王爺待謝姑娘極其不一般。
這麼危險的事情,王爺怎麼可能同意謝姑娘去做?
然而出乎楊老的預料了。
裴容思量了之後竟然同意了。
“也好。”他緩緩道,“倘若我出了意外,阿瓷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同生共死,豈不妙哉?”他甚至還浮現一抹笑,“生同床死同穴,再好不過了。”
楊老沒想到會如此,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裴容,“王爺?”
他不是把謝姑娘看的比什麼都重么?怎麼會願意看到謝姑娘以身赴險?
“我就知道阿瓷會這樣。”迎上楊老的目光,裴容靜靜道,“因為我也是這樣。”
倘若是阿瓷出事,他絕不會在一旁袖手旁觀。
這人間,沒了阿瓷也沒什麼意思。
“瘋了。瘋了。”楊老喃喃道,“都瘋了。”
玉石俱焚的法子,謝姑娘竟然會用,王爺竟然會同意!這到底是深入骨髓的愛,還是恨?
“不會相容的。”失魂落魄的楊思平又道,“你們的血不會相容的!你們不可能成的!即便你們都答應,可老天也不答應!”
血不能相容,謝姑娘便不能親身為王爺用上換血之法,他們即便都同意,可這事兒也成不了!
但裴容彎了彎唇角,“楊老這話說的不大對。我怎麼覺得,老天會答應呢。我和阿瓷,原本就該在一起的。”
倘若沒有緣分,他們又怎麼會在驛站那晚見面?她恰巧就在,而他中了玉骨焚香。
陰差陽錯,順水推舟。
並且一直到今天,她的身上還留着他當時畫下的硃砂痕。
“楊老,賭一把怎麼樣?”裴容笑道。
見了一輩子風浪的楊思平此刻心亂如麻,下意識的問了句,“賭什麼?”
裴容微微一笑,“就賭,本王和阿瓷的血能不能相容。”
“倘若能相容,那就是你輸了。”他道,“楊老要竭盡全力的幫我們促成此事,不可藏私。”
說罷這句話音一轉,“但倘若不相容,便是我們輸了。之後本王和阿瓷都悉聽楊老吩咐,如何?”
楊思平不說答不答應,只咬牙道,“不可能相容的!”
不會那麼巧!
謝姑娘和瑞王的血不會相容的!
“會不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裴容語氣很淡,“反正對楊老你也沒什麼損失,賭不賭我們都會去試。”
這話,委實可恨!
楊思平咬了咬牙,“那就賭!”
他倒要看看,茫茫人海中,謝姑娘和瑞王是不是有緣的那個!倘若兩人的血真能相合,便說明連老天都同意了,那他就認了!
“發誓吧。”裴容道,“楊老就以元神醫的名義發誓怎麼樣?若是你輸了,就該竭盡全力,不徇半點私情的幫我們。”
裴容一貫會戳人的軟肋,此刻同樣。
讓楊老以元神醫的名義發誓,刁鑽又辛辣。
一旦血液相容,楊老就要竭盡全力的幫忙,絕不能有半點私心,更不能阻止。
見楊思平遲疑,裴容便又道,“楊老,不賭了嗎?罷了,不賭就算了。阿瓷,你說那法子要怎麼弄來着?咱們這就看看血能不能相容。”
之前楊思平斷定瑞王極其在乎謝玉瓷,可這會兒竟然覺得極其荒謬。
這是在乎嗎?
在乎到讓另一個人陪着自己赴死!
老天不會讓瑞王如願的!
“王爺慢着!”他忽然道,“我跟王爺賭!”
“倘若王爺和謝姑娘的血真能相容的話,我必將竭力幫忙。王爺放心,便是為了謝姑娘,我也不會存有任何一絲半點的私心。”這話說的慎重。
裴容方才點頭,“那就請楊老一起,也好親眼確定。”
按照元神醫的秘法,謝玉瓷和裴容各取了一滴指尖血,滴在被炮製過,加了秘葯的水裏。
楊老緊緊的盯着水裏,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瞬間。
只見那兩滴血在水裏上下,浮沉。它們本就屬於獨立的個體,此刻也隔着一點距離,似是遙遙相望。
“你們看!”楊思平聲音高昂,“沒有相容!”
裴容也一直看着水杯里的兩滴血,語氣幽幽,“沒有嗎?”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水杯里的兩滴血便緩緩的動了。它們之間的距離緩緩縮小,試探,再試探。之後碰撞,融合。
兩滴血交融的瞬間,無聲無息。似是它們原本就應該在一起,吻合的毫無滯澀,親切擁抱,全身心的相融。
然而這一瞬間,卻在楊思平的心裏嫌棄了巨浪。
竟然相容了!
謝姑娘的血竟然和王爺的相容了!
這是天意!
天意如此,不可違抗!
楊思平瞠目結舌,良久才憋出一句,“相容了……”
裴容的笑燦若春光,“楊老,願賭服輸,你可不能有私心。”
楊思平能怎麼辦,唯有苦笑。
既是願賭服輸,又是遵從天意。
“王爺放心。”收拾好情緒之後他正色道,“便是沒有這賭約,我也會全力以赴。”
這是為了謝姑娘。
確定了謝玉瓷給裴容換血之後,眾人便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
換血之法危機重重,要準備的東西也極多。
能躺下兩個人的玉床,各種珍貴的藥材,以及足夠安靜的地方。
除了藥材,其他的倒是都不難。
一部分藥材是從宮裏找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楊老多年珍藏,甚至就連羖大夫也送來了自己最寶貝的老山參。
諸般藥材都齊備,卻還少了一味相當重要的,菩提子。
百年菩提子,若是年份更久,效果則會更好。
但菩提樹是當年佛祖頓悟之樹,本就罕見,更何況是菩提子,並且還要百年的菩提子,舉世難尋!
然而還未等眾人四處搜尋,這菩提子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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