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便吧
“寒兒？”洛九淵聲音有些顫抖。
聽到洛九淵的聲音，上官泓終於確定了眼前突然出現的洛九淵不是他道心不穩出現的心魔幻覺，當下激動的掙紮起來“洛老賊？怎麼是……”
“休對師尊無禮。”然而還未等上官泓把話說完，又被壓趴在了地上。
洛九淵看着蕭慕寒。
大抵是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亦或是也不願再隱瞞下去了，這一次，蕭慕寒沒有避開洛九淵眼睛。
眸如點星，似有星辰。那是極為堅毅的眼神，不為外物所惑。想起幾年前剛撿到蕭慕寒時，那副怯生生的孩童模樣，真的不一樣了。
蕭慕寒是真的長大了。
但是他的系統任務怎麼辦？
他都已經是滅了蕭家的‘幕後黑手’了。
蕭慕寒明顯還是個大乘期劍修……
這一刻，洛九淵心態是崩潰的。
修士的五感極為敏銳，更遑論如今已是大乘期修士的洛九淵。蕭慕寒可以很清晰察覺到他的師尊情緒的改變，從欣慰到複雜。
蕭慕寒閉了閉眼，是了，直到這一刻，師尊對他也只是欣慰和失望，欣慰於他的成長，失望於他的隱瞞。
“求師尊原諒不孝徒兒的隱瞞。”在圍觀眾人一臉懵的目光中，蕭慕寒重重的跪了下來，低頭向著洛九淵跪拜了下去。
“求師尊不要趕徒兒出師門。”
蕭慕寒原想說他願意接受一切責罰，但是他又想起師尊仁善，他說出這話只會讓師尊為難以及更加失望。
“罷了。”蕭慕寒驟然下跪，也讓洛九淵回過神，不再看向蕭慕寒。
“我且問你，你現在是何等修為了？”雖然有所猜測，洛九淵還是想聽蕭慕寒親口告訴他。
沉默。
良久。
“還是說師尊我已經不配知曉了？”面對一語不發的蕭慕寒，這一刻洛九淵是真的有些怒意了。
“回師尊的話，弟子的確不知。”蕭慕寒額頭點地，如是說著。只是心也隨之沉了下去，他的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修為，但是師尊會不會以為他又在隱瞞？會不會更加失望？
不知嗎？洛九淵看向了一旁還在不死心想要將臉從地上拔起來的上官泓。
見到洛九淵看向上官泓，在場圍觀的凝神宗眾人也看向了上官泓。
終於，上官泓成功的將臉從地上拔了起來，就對上了一眾殷切的目光。
“洛老……洛九淵，你……”見到看上去修為全無已是凡人的洛九淵，上官泓忍不住還是想嘲諷，卻被洛九淵直接打斷了。
“你可知我這徒兒現在是何等修為？”
“他真是你徒兒？”上官泓聽到洛九淵的話還是不敢置信。
看了看跪着也身姿挺拔的蕭慕寒，上官泓不情不願的擠出三個字“大乘期。”
聽到上官泓所言，在場凝神宗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縱然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都震驚在原地。
大乘期，那可是傳說中的大乘期。
也許他們終其一生也突破不了金丹與元嬰之間的壁壘，但一個活生生的大乘期大修……不，也許是兩個大乘期大修站在他們面前！
就連在混亂中及時從頓悟狀態醒悟過來偷偷趕來的夏無羈聽到這話都愣在原地，隨即激動起來。
他的師兄竟然是大乘期修士！
那麼他的師尊……
不僅夏無羈這麼想，在場的凝神宗眾人也偷偷看向了站在蕭慕寒與上官泓面前的洛九淵，這個丹田空空識海為成看上去與凡人無異的洛九淵難道也是一名大乘期大修嗎。
是了，能教導出大乘期徒弟的，師父的修為怎麼會低？
也就在這時，蕭慕寒再度拜向洛九淵。
“求師尊原諒徒兒之前對修為的隱瞞。”
凝神宗眾人：修到大乘期……還要求原諒？
“蕭慕寒，你可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話？”
“師尊傳下劍譜當日，曾說過我門並非修武宗門，後來又說過，師門只有普通人，不會有修士。”
“凡修士者，逐出師門。”說出這話的時候，蕭慕寒閉上了眼睛，額頭磕在地上，不敢再看向他的師尊。
“既是如此，你自便吧。”洛九淵拂袖，轉身，想了想“上官泓，既是故人來訪，便進來吧。”
聽到這話，蕭慕寒身.體一震，隨後繼續跪在原地。
上官泓有心想走，但感受到身旁那凜然劍意，不情不願起身跟着洛九淵進了房間。
凝神宗眾人：真要把大乘期趕出師門？？
……
進了洛九淵的房間，就見到洛九淵坐在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見上官泓走進來，洛九淵連眼皮都不抬。
“把房門關上。”眼不見為凈。
上官泓原打算懟洛九淵一句，想了想，還是微微招了招右手，身後房門關上。
聽到房門關上，洛九淵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他當然不能讓上官泓繼續留在外面。
留着讓上官泓繼續亂說話？
還是讓上官泓趁機跑了？
而且否認與上官泓相識也不現實，不如順勢而為。
經過蕭慕寒凡人變大乘期劍修這件事，洛九淵深感系統任務的艱難。
洛九淵記得上官泓正好是個望氣的，還有個什麼鎮壓氣運的印章。
洛九淵打算給自己忽悠個外援。
正好，宗門嘛，也需要個客卿長老。
以後方便再弄死就是。
而這時，上官泓坐到了洛九淵面前，想讓洛九淵也給他倒杯茶，但洛九淵沒有搭理他。“洛老……洛九淵，你真的修為盡失，成了個凡人了？”
“你覺得呢？”洛九淵似笑非笑的說著，他倒是不擔心蕭慕寒聽見，或者說蕭慕寒即使可以聽見也不敢聽。
這就是默認了。
解氣，這是真的解氣。
即使剛才還被外面那個跪着的劍修抓着揍，丟了面子，知道洛九淵真成了個凡人，上官泓嘴角忍不住翹起。
連破碎的道心都舒坦了。
“你剛才被我弟子揍了。”一眼就看出上官泓心中所想，洛九淵冷笑一聲。
“我……”
“你不敢報仇。”
上官泓：……
“我弟子是個大乘期劍修。”
上官泓：心態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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