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美術生戚白用自己充滿美學的挑剔眼光看,覺得郁欽川簡直是gay圈天菜。
他不懂姜意還猶豫什麼,激情開麥:
“人體檢報告沒問題,我要是你當場沖爆!”
“難道你是想走拔吊無情、花花總裁人設?”
早已經習慣戚白那和長相不符的奔放言論,姜意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可他是男人。”
戚白疑惑:“男人怎麼了?”
男人可太好了!
戚白羨慕:“不得不說,小意意你就算喝醉了眼光也是極好的,這波不虧。”
姜意指出問題所在:
“可我又不喜歡男人,我性取向隨大流又不是gay。”
“什麼?”
戚白大為震驚:“小意意你竟然不是gay嗎?”
覺得戚白好像誤會了什麼的姜意:“?”
戚白眨眨眼:“???”
兩人對視,短暫沉默。
戚白嚴肅看他:“小意意,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姜意:“??”
是你對我有什麼誤解!
姜意:“我什麼時候說我是gay了?!”
戚白理直氣壯:“這還用說嗎?平時你方方面面的表現就很gay啊!”
“gay里gay氣。”
姜意:“???”
屏幕里姜意震驚表情有些滑稽,戚白嗤笑一聲:
“你要是不gay,喝醉后能拉着帥哥調戲,還說什麼包養人家年薪百萬?”
“別說咱們學校了,咱們藝術系各色美女如雲,大學四年你有多她們看一眼嗎?”
“還有上次,籃球隊那個一米九的男生找你告白,你拒絕人家是都和和氣氣,半點沒有抗拒反感……”
戚白說得條條在理,姜意竟無話反駁。
他習慣性咬自己手指甲,陷入沉思:難道自己真的是gay?
男同竟是他自己?
和戚白視頻完后,姜意不但沒解決原有問題,並且發現了新的問題——
他自己極大可能是gay。
令他頭疼的問題增加了,真棒呢。
在姜意懷疑自我時,那邊郁欽川見他久未回應,又發來消息。
【Y】:怎麼,姜先生昨晚又親又摸,現在是不想負責?
姜意見后嘴角一抽,只覺得頭疼得更厲害了。
【手藝人】:這事手機上說不清楚,我們見一面?
【Y】:時間,地點。
從哪兒跌倒就要在哪裏站起來,姜意把房號發給了郁欽川。
等郁欽川過來的間隙,姜意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跑去洗漱間拾掇了自己一番。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心下揣揣,實時向戚白彙報進度。
看了姜意發來的聊天截圖,戚白打趣他:
“你這金絲雀還挺高冷。”
姜意心累:“說正事呢,你就別開玩笑了。”
戚白神情端正兩分:“你真不心動?”
姜意狂甩腦袋:“被我爸媽和我哥知道了,得打斷我腿。”
就算畢業了,他家裏對他的縱容也是有限度的。
他慫,養金絲雀什麼的,他也只敢酒後說說。
於是,姜意說出那句經典名言:
“我姜意今天就算從海鼎跳下去,也絕對不可能包養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再帥也不行!
他找郁欽川面談,是想商量怎麼解決昨天的事。
他不是酒後耍了流氓不負責的人,但包養的事肯定不行。
“真可惜。”戚白面露遺憾:“可惜了這顆天菜。”
姜意瞧他:“既然你覺得可惜,給你要不要?”
“我倒是想。”戚白幽幽嘆氣:“奈何我家裏沒礦,沒這個條件。”
再帥他也只能看着。
說著說著戚白忽然心生一計,目光炯炯看向姜意:
“小意意,肥水不留外人田,包養選我我超甜,要不你包養我吧!”
還沒等姜意說話,戚白又摸下巴:
“到時候我再用你的錢去包養別人,血賺不虧!”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姜意:“???”
這就是現實版——我用你的錢寵別人?
人幹事?
戚白覺得可行:“你覺得怎麼樣?”
姜意皮笑肉不笑:“呵!呵!”
果斷地掛斷視頻。
姜意覺得自己一開始找戚白商量解決辦法就是個錯誤。
…………
半個小時後房門鈴響起,姜意心頭一跳,走過去對着貓眼瞧,昨晚被他輕薄的對象正站在門外。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姜意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看證件照時姜意就覺得郁欽川長得已經很好看了,如今真人站在他面前,他心裏的第一反應仍然是——
操了,真人怎麼比照片還好看?
不得不說,每個拍證件照的攝影師,好像都點亮了能精確找到人最丑最丑的一面,然後放大展現出來的技能。
就很佩服。
郁欽川體檢報告上身高是186,比姜意還高半個頭,他還是穿着那件黑襯衫,只是這次紐扣扣到了最上面,什麼都看不到。
但姜意非常清楚那層薄薄的布料下,是一副怎麼的慘狀。
那些痕迹光是想想都……無地自容。
姜意盯着郁欽川脖頸,最後成功把自己盯得不好意思了。
郁欽川目光落在他泛紅的耳朵,似笑非笑:
“我還以為姜先生會臨陣脫逃。”
姜意還沒回神,嘴比腦子快:“誰說我要逃?我不是那種人!”
郁欽川眉梢一抬:“聽姜先生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進了房間覺得熱,坐下時郁欽川抬手解了兩粒紐扣透氣。
拿了兩瓶礦泉水過來的姜意剛要坐下,餘光就掃到了對方遍佈草莓的脖頸。
近距離觀看,視覺衝擊加倍,姜意動作猛然一僵。
艹他昨晚喝醉后是被狗俯身了嗎?!
泰迪轉世都啃不出這個效果吧??
郁欽川像是沒注意姜意紅得快滴血的耳朵,接過水時還慢條斯理道謝。
本來姜意都打算好了,等郁欽川一來就把事情說開,說是自己昨晚酒後失德,說的話不算數。
至於賠償,只要郁欽川開口,不過分的條件他都可以滿足。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就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
然而看見郁欽川這脖子,他那些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喝醉后這麼禽獸這麼猛。
把人脖子鎖骨啃得……看着就疼。
心虛。
偏偏這時候郁欽川‘嘶’了一聲,狀似痛苦地皺了一下眉。
心懷愧疚的姜意連忙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水有問題。
郁欽川擰緊瓶蓋:“沒事,是我的問題。”
姜意正疑惑,就見對方抬手輕輕摸了摸下唇。
然後姜意就注意到了他嘴唇上新鮮的傷口。
姜意:“……”
哦,這嘴皮子也是他昨晚啃的。
不是水的問題,也是不是郁欽川的問題,是他的問題。
害人喝水都刺痛,姜意有點坐立難安,乾巴巴地道:
“抱、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郁欽川懂了他的意思,大度表示過兩天就會好,讓他不必介懷。
郁欽川如此善解人意,姜意越發自責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腦袋下垂,大腦瘋狂轉動。
沒等他思考出如何攤牌,郁欽川忽然開口叫他:
“姜意。”
郁欽川聲音好聽,被叫名字的姜意後背一麻,下意識挺直脊背:
“在!”
郁欽川從喉嚨里輕笑出聲:
“姜先生為什麼這麼緊張,我以為我們昨天晚上相處得很愉快。”
姜意心想都被脖子都被啃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覺得愉快?
“那啥……”姜意掩飾性清清喉嚨,眼神閃爍:
“不瞞你說,我昨晚喝斷片了,實在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言下之意,相處愉不愉快他不知道,說的也全是胡話,千萬不要當真啊!
郁欽川倒是有些意外地一挑眉:
“不記得了?”
姜意慚愧低頭:“是的。”
郁欽川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定定地看他,緩緩開口:
“那昨晚姜先生拉着我動手動腳、被拒絕後還親我、知道我因家庭原因缺錢、言之鑿鑿說要包養我等等,你也忘了?”
嗯?原來郁欽川是是因為缺錢才同意自己的酒後胡話?
姜意頭垂得更低了,言辭懇切:
“實在不好意思,你看你這邊要什麼賠償,我——”
郁欽川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他的話:
“姜先生把當我出來賣的少爺了嗎?”
姜意一驚,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郁欽川深吸一口氣,看了他一眼后倏然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姜意跟着他起身,伸手拉住他胳膊:
“你去哪兒?”
用力甩開姜意的手,郁欽川頭也不回冷冷開口:
“既然你不願意包養我,我也不強求,昨晚的事我會當什麼都沒發生,不會亂說也不用你賠償。”
說到這郁欽川頓了頓,繼而自嘲一笑:
“都是大男人,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我就當被狗啃了。”
郁欽川這臉說翻就翻,打了姜意一個猝不及防。
見他背影決然地往門外走,攔不住的姜意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包養你,我包養你!”
話一說出口姜意就後悔了,手都搭上門把手的郁欽川,也終於停住了腳步。
郁欽川轉身看他:
“真的?”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姜意已經快進到自己腿被家裏人打斷的慘烈場景。
他語氣沉痛點頭:
“真的。”
總不能輕薄了人家真不負責。
他姜意就不是那種人。
面對他的鬆口,郁欽川抿了抿唇並沒多高興:
“你不願意就算了,不用勉強你自己。”
見此姜意趕緊收了沉痛表情,拉着他的手語氣真摯:
“不勉強不勉強,我非常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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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看姜意:難道你想走拔吊無情花花總裁人設?
郁欽川:恕我直言,祝辭酒是不會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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