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大王巡山
第二天一早，大石睡到日上三竿才伸着懶腰起身。
楊牧雲做好了一鍋麵糊稀飯，喊大石過來吃飯。
大石看着楊牧雲帶有血絲的眼睛，問道：“酋長，您沒睡嗎？”
楊牧雲點了點頭，“守夜了。行了別管了，吃飯先。”
大石搖了搖頭，一臉悲憤的說道：“守夜這種事哪能由酋長您來做。”
楊牧雲笑了笑，“部落就咱倆，我不做誰做？”
“自然是俺來。”
“那你也不能天天守夜吧？”
大石頓時噎住了。
野蠻人勇士戰鬥的時候，可以在冰雪中奔行十多天不休息，也可以在戰鬥結束后一覺睡上三天三夜。
可是再長的話，即便野蠻人也受不住。
楊牧雲把稀飯碗放在大石面前，說道：“就算部落里來了新人，我也信不過他們，更不可能把守夜這種活交給他們。”
大石只是憨，並不是傻，自然知道守夜的重要性。
前天的夜襲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楊牧雲甩了甩頭，暗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趕緊吃飯，吃完出去轉轉。
轉轉並不是單純的飯後百步走，而是巡視部落的領地，宣示部落的權威。
就像野獸在樹上撒尿，在岩石上蹭毛，用自己的氣味標記領地。
野蠻人的尿沒那麼臊，只能靠“巡山”來宣示自己對領地的控制。
自己領地里幾座山、幾棵樹，應該一清二楚吧，範圍內生活着什麼樣的族群，應該時刻關注，如果有陌生的部落踏足此地，也應該第一時間向其發出警告。
野蠻人部落被襲擊的事情肯定瞞不住。
之前大家不知道野蠻人部落傷亡情況，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楊牧雲也是藉著這一點，虛張聲勢嚇唬住了哥布林部落，不費吹灰之力斬首350級，徹底瓦解了哥布林部落。
但是野蠻人部落一直不出來巡山，也不出來狩獵，反應再遲鈍的生物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楊牧雲用腳後跟想也知道，今天的巡山不會輕鬆了。
大石也一臉凝重的穿上皮甲，帶上盾牌，拎着大骨棒整裝待發。
“酋長放心，誰敢不服，俺就狂化，乾死他們！酋長你再把俺抬回來就是。”
楊牧雲苦笑，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但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
“把你的皮甲脫了。”
大石雖然不解，可還是順從的寬衣解帶。
再次看到大石身上密密麻麻的黑絲刺青，楊牧雲心中那叫一個羨慕。
隨即，楊牧雲將昨天借來的硬幣搬了出來。
真要說起來，楊牧雲上輩子過手的硬幣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他從沒正眼瞧過硬幣的模樣，也沒覺得一塊錢除了打賞還能幹什麼。
然而現在，楊牧雲意識到，一塊錢可能就是一條命。
“硬度不錯，大小也剛合適，不錯！”
說著，楊牧雲把兩枚一元的硬幣貼在大石身上，前胸後背的體毛又起作用了，硬幣緊緊地貼在身上。
楊牧雲用手掰了掰，沒能把硬幣掰下來，反而疼得大石呲牙咧嘴。
用手敲了敲胸前的鐵板，大石頓時呵呵直樂，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
楊牧雲羨慕得哈喇子直淌。
早知道黑絲這麼好用，就自己穿了。
反正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黑絲是什麼，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隨即，楊牧雲心中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大不了再找個暗影蛛神的信徒殺了獻祭。
地上還有兩枚五角的硬幣，可是楊牧雲身上沒黑絲，不能像大石那樣把硬幣粘在身上，只能用皮索套在胳膊上，做了一個簡單的盾牌。
收拾停當，兩人昂首挺胸走出洞穴，沿着族人們的足跡開始巡山。
最先經過的是一片山麓，山林之間有一個河谷乾涸后留下的小山坳，而這裏就是哥布林部落的棲息地。
河床上留下的淤泥十分肥沃，灑下什麼種子都能茁壯生長，而哥布林便把這裏開闢成了農田，精心侍弄着，源源不斷獲得瓜果。
雖然其中一半的瓜果要上貢給野蠻人部落，但哥布林也獲得了野蠻人的庇護，周邊的其他種族都不敢侵擾哥布林。
楊牧雲將巡山的第一站選在這裏，一來是離得近，二來是看看哥布林做出了什麼選擇。
究竟是留下來，像以往一樣繼續臣服野蠻人，還是舉族遷徙，到其他地方討生活。
不過看到山麓旁的哥布林們，以及哥布林身前擺放的兩籮筐貢品，楊牧雲滿意的笑了。
看了一眼籮筐里的各種果乾，楊牧雲說道：“背上！跟我走！”
哥布林的族長綠帽立刻招呼四個族人，背上背簍跟在楊牧雲後面巡山。（之前第11章寫的高格，改成綠帽了）
能夠跟在野蠻人勇士身後巡山，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
第一次出遠門的哥布林們瞪大眼睛左顧右盼。
雖然風雪滿地，可是在背風向陽的地方，已經有花草倔強的冒出了頭。
哥布林們鬼鬼祟祟的看着楊牧雲和大石的背影，趁他倆不注意，偷偷揪一把路邊的花草放在嘴裏嚼吧嚼吧。
遇到好吃的就嘰嘰咕咕的記錄，遇到難吃的就呸呸狂吐，恨不得把舌頭也吐出來。
綠帽心中暗道：自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部族，看到外面的景象，外面的世界跟部族裏不一樣，這裏更加寬廣，更加遼闊，也更加精彩，不像部族裏，只有潮濕和黑暗。
最後，綠帽得出一個結論：跟着野蠻人混更有前途，尤其是眼前這個野蠻人。
這時候，楊牧雲看了一眼身後的哥布林們，“我教你們唱一首歌吧？”
綠帽等哥布林立刻驚喜的點頭。
野蠻人竟然要教自己唱歌，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
楊牧雲清了清嗓子，“大王教我來巡山哪啊~咿兒喲哦~咿兒咿兒喲~”
哥布林們立刻跟着唱了起來，還別說，唱得真是那麼回事。
楊牧雲繼續唱道：“巡了南山我巡北山咯~咿兒喲哦~咿兒咿兒喲……”
聽到這句台詞，大石立刻問道：“酋長，咱們要去北山嗎？”
楊牧雲心中暗道：我傻啊，剛巡完南山就跑北山，後面東邊、西邊又是兩個大來回，一整天也跑不完。
“先去西邊，再北邊，最後東邊，這是最方便快捷的路線。”
大石搖了搖頭，“酋長，咱們先東邊，再北邊，最後西邊不是一樣嗎？”
楊牧雲立刻察覺出異樣，“怎麼，西邊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