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意悅
瞑焱之所以會在大火吞噬自己和邢冷宴時,能出現那樣的奇迹,不僅因為他的火屬性,還有他身上附加的,不容易發現的特殊的怨屬性。
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為世界上屬性千萬卻壓根沒有怨屬性。
所以瞑焱是特別的,特殊的,但是意悅也不例外。
意悅是被主宰賜福快速轉世的,又落在了一個地方七年地方外一年的特殊地,於西方北部。
於是快速成長到21歲,到了這個年齡,意外成了妖怪,還是無端端的大妖。
更奇怪的是又不是妖神,又不是把姻緣石上的名字劃了,居然能長生不老,一年過去,頭髮沒長,指甲沒長等都說明他停止了生長,如同獲得修仙者修到頂尖期會有的待遇。
不會餓,無需吃什麼這種。
他在那塊特殊地範圍內的一個小村莊裏降生。那是7月24日的晚上九點左右,正下着傾盆大雨。
“啊,啊啊啊……”一位孕婦躺在床上生孩子,第一胎,用了幾個小時很正常,但……她面臨的是難產。
接生婆手忙腳亂,孕婦哭叫着保孩子,丈夫在一旁鼓勵。
這雨連着下了一晚上,一直都是大雨,從沒小過。
一聲嬰兒的哭聲,劃破長空,接着還有一個生命消逝。嬰兒的母親逝世了。
丈夫在床邊泣不成聲。
那大雨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緩緩停下。
這個嬰兒很……奇怪,或者說是特殊?是男孩,頭髮藍色的。其餘的正常,黑眼睛,左眼眼角有顆痣,兩耳朵耳墜都有櫻桃痣。
嬰兒還沒意識,他不明白母親過世了,不明白有何傷心。哭過後,找來的奶娘給餵了奶,正“咿咿呀呀”的躺在床上。
他的父親悲歡離合的看着他。不僅僅是因為妻子的死亡,剛不久接到消息,第二天上午不能再拖了,從城鎮搬過來日用品時遇到泥石流,人全埋住了,無一生還,物品更不用說,全村人還都投入了錢要改善生活的,有多有少,錢就沒了,都是虧。
在乾旱缺少水的地區,是種小麥這種耐旱的,誰知道下了這麼一場大雨,還那麼久,導致大多數的小麥都淹死了。
這時全村都怪天氣,但是有用嗎?沒用,消不了氣,只能自認倒霉。
又聽說嬰兒家的母親難產死了,不知誰怨氣衝天的說了句災星,全村都流傳開來了,出氣筒也就出現了。
姚家,嬰兒姓姚,在西方沒有起字的習俗,就沒有字,單字一個姝。
儘管村中人說姚姝是災星,不喜歡他,跟姚家沒關係的也跟眾討厭他家這個娃。但是他的家人是盡心儘力呵護着他。
熬過了最苦的日子,直到姚姝七歲那年,山上有厄運之神的廟,父親姚維發現了它,接着看了會兒神像,說了些什麼,而後發瘋似的跳崖了。
“厄運之神?是你讓我的命運變成這樣的嗎?姚姝的樣子是你變的嗎?為什麼?我過得好苦,村中人都說我家姚姝是災星,是怪物,我想,我死後請安排我和他娘見面。”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段話。那麼愛自己的妻子,而且既然已經留下了根,還有爺爺奶奶,他們可以照顧姚姝,就不用擔心了。
一念之間,做出荒唐的事。
葬禮上,爺爺抱着姚姝哭泣,他哭喊着:“可憐的孩子啊,父母都不要你了,以後爺爺好好來照顧你……”奶奶在一旁默默的,泣不成聲。
只是,在爺爺家裏生活,村中人叫他小心點,會惹災禍。可爺爺沒有拋下姚姝,但是,真的愛護姚姝嗎?過了不久,明明身體看起來很好的奶奶,突然倒地不起,沒有呼吸,離開人世。
爺爺悲慟欲絕,看到姚姝的那一刻,想着好好一家人,死得就剩兩人了,如果不是他出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都死光了,自己呢!
隨後怒指姚姝,破口大罵:“你個禍害!你就是災星!你害死了你母親,你父親又跳崖了!這還不夠,你還把你奶奶剋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着!”
“咳咳咳……”畢竟已經老年人,不能太過激動,姚姝低着頭,見爺爺咳嗽,上去攙扶,誰料姚澤悉一甩手,“不用你扶,你給我滾,滾!”
姚姝不敢出聲,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爺爺,平常是那麼慈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爺爺更生氣了,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碗往地上用力摔去:“滾啊!你還想再剋死我不成!”
聽到這句話,怯怯的抬頭望了眼爺爺,轉身跑掉了。
村裡沒有人可憐他,看到他這個樣子反而高興。流浪了一天,餓了一天,想着在幾裡外不是有個城鎮嗎?應該可以要到飯吃吧。
在中途,已經黃昏時,一個身材魁梧,背着獵槍的中年男人出現,他看到姚姝,蹲下與他說話道:“孩子,你叫什麼?”
“姚姝。”
“怎麼不回家?”
“沒有家。”
“那孩子,你願意跟我走嗎?”
姚姝看着他,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好。”獵人笑着摸了摸姚姝長着藍發的頭,“好孩子,我給你改個名字怎麼樣?意悅,是說要開心的意思。”
“好。”
獵人把意悅帶回自己村莊養育着,在意悅18歲時逝世。
18歲成年了,有本事養活自己,不用愁生存。獵人逝世后沒多久,村裡來了一家庭,那個家庭是一家三口,小孩是一女,不過她已經18歲了。
18歲,本早就出嫁了,卻因為沒有心儀的人,遲遲沒嫁,父母也不催。直到,看到了意悅。
城鎮中,集市趕集,擁擁擠擠,將兩人撞到一起。
“抱歉”意悅禮貌性微笑的向她道歉。
先不說容顏,這滿滿的溫柔感,使她有些愣住:“啊,沒事。”
不再多看,轉身就走。
近黃昏,她父親微胖,正趕牛拉車,她坐在做生意時用來搬米的板車上,想着意悅,突然眼睛一亮:“父親父親!停車!”
“幹嘛呢?臭丫頭?”嘴裏說著還是停了車。
她沒理自己父親,跑到前面去,走到意悅身邊。
“你好。”
意悅一身藍衣,正拿着一個籃子,籃子裏裝着些水果,見到她,微笑道:“你好。”
一眼過去看了個大概:“你也是普朱村的?你叫什麼呀?”
“我叫意悅。”
“我叫莫拉,你沒有姓氏嗎?”
“嗯。”
“你的頭髮好奇怪喔,但是好好看。”
“謝謝。”
“你的名字是心情要愉快的意思嗎?”
“對。”
“真是個好名字,我們做朋友吧?”
也許注重細節,可以看到,意悅微笑着的嘴唇,微微張開停頓了一會:“好。”成長到18歲,都沒有交過朋友,他的內心是很開心的。
【這個臭丫頭。】莫拉父親在後面慢慢趕車,看着自家女兒在找男人聊天,恐怕是動心了,畢竟以前都不會和男人聊天,都是看不上,這套路着,想的是要最後拿下。
意悅沒讀過什麼書,不知道詩詞歌賦,但起碼是認得些字,他的工作只是在一家客棧里當廚師這麼簡單。因為做菜非常好吃,所以還是主廚。
這個時候在村裡,沒人嫌棄他的工作,相反,能在鎮裏工作,還是炒菜做主廚的,真是榮幸。
意悅對莫拉無意,只看為朋友。莫拉對意悅有意,又因為意悅對自己似乎沒什麼抗拒,所以腦補啊,以為是兩情相悅,不斷親近,等待着意悅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