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虎毒也食子
“放心吧，都弄好了，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親兄弟，外貌有些相似，證件和錢都在我這，出不了岔子。”父親冰冷的聲音回答。
“天生會不會去鬧啊？今天我看他站起來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我們從小這麼對他，他會不會恨我們？”母親小心的問。
“那個狼崽子我就知道他會咬人！放心好了，天養已經聯繫了一個表親，他是搞勞務輸出的，明天清早就會帶人來把天生送去遠洋海船上捕魚打工三年，勞務費都給我們，有足足10萬呢！”父親得意的說。
“天吶，那麼多錢啊！那天養的媳婦可有着落了，天養又能進大學，以後出來準定能做官！那老和尚真活神仙，這苦日子可算要熬到頭了！”母親哽咽的說。
隨後，她又不放心的補了一句：“天生不會跑回來吧？要是到zheng府學校鬧，天養可就麻煩了。”
“跑不回來，在海上漂着呢！那個表親說了，上了船，就算是會飛都飛不到岸，只能安心在裏面幹活。”父親說。
“那也只是三年，三年以後他回來我們該怎麼辦啊？”母親還是不放心。
“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他還能咋地？我們都是他親生爹娘，他還能殺了我們嗎？再說了，不有天養嗎！天養當了大官之後，他還敢蹦躂？還不老老實實的！他啊！就是這個命！”父親呵呵一笑說。
“對，人都要認命！他就是個苦命，這都是老天註定好的，不能怪我們！”母親說。
張天生站在屋子外面渾身冰涼，他都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呼吸，只覺得天旋地轉，無數恐怖的鬼臉向著他可怖的大笑！
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不但要把自己十年寒窗的苦讀換給哥哥，還要讓自己去海輪做苦工！甚至所有的酬勞都拿去給哥哥娶媳婦？！
張天生知道海洋捕魚船是怎樣的暗無天日，甚至說是賣身做苦奴都不為過！
委屈！絕望！恐懼！如潮水一般的向張天生湧來，他甚至都有些不想活在這個痛苦的人世間。
他幾乎忍不住立刻衝進去，大聲質問自己的父母還有沒有良心！
然而理智告訴他，迷信的父母根本不會反省自己，他們反而還會因為對自己的恐懼而做出更多傷害自己的事情。
張天生走了，他沒有回自己那個用石棉瓦搭建的漏雨小屋，而是走出了家門，沿着村裏的小路一直向村外走去。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已經大亮，汽車按着喇叭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隨意的上了一輛長途車，張天生來到了縣城裏，這裏熱鬧非凡，是小鄉村不能比的。
張天生身上也沒有什麼錢，鄉親們的份子錢他大部分都交給了父親，自己身上只剩下幾十塊錢。
身份證、戶口簿、錄取通知書等等所有的證件都在父母那裏，天生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誰，要到哪裏去，總之，那個家他是不想回了。
漫無目的走着，聞到一股肉香，張天生抬頭一看，自己路過一家牛肉麵館，惑人的香氣就是從面館裏傳出來的。
天生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了，他於是走進店了，點了碗麵條。
這家牛肉麵館的生意很好，一方面是麵條真好吃，另一方面是老闆娘非常漂亮。
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得極好，說是二十五六也有人信，靈瓏浮凸的身材婀娜多姿，纖細的腰肢沒有一絲的贅肉，雙腿修長，皮膚白皙中透着粉紅。
她的臉蛋很精緻很符合東方人的審美，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口，一雙大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顧盼生姿，嫵媚天成。
這樣的女人，別說是在縣城裏，就是放在市裡都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
因為生意太好，美麗女人安排天生坐到一張小桌子上，那裏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在寫作業。
“不好意思，客人太多了，委屈您在這裏吃吧，這是我女兒。”漂亮女人待人很溫柔，讓人有一種春風拂過的感覺。
“沒事，沒事。”天生臉皮薄也不敢多看，他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情。
一碗面快見底，面館裏出了意外，三個流里流氣染着五顏六色毛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喲，蘇寡付，生意挺好啊！”帶頭的紅毛抖着腿走過來說。
“你們來幹什麼！別影響我做生意！”美人立刻寒着臉說。
“哎喲，還生氣了，現在欠錢果然都是大爺啊，你那死鬼老公欠的錢，你該還了吧？”紅毛冷笑着說。
“別胡說八道！他欠的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早就離婚了，這錢不屬於共同欠款！而且他人都走了，你們還在這耍無賴！”美人氣得滿臉通紅。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大龍哥的錢是這麼好賴的？他自殺了，你就得還錢！”旁邊一個黃毛兇狠地說。
“哎，別這麼凶，嚇壞了美人怎麼辦？”紅毛嬉皮笑臉的說，“大龍哥的錢，不論生死都要還的！甭跟我扯什麼法律！你要是實在沒錢還，不如陪陪兄弟我，也可以抵點利息！”
“哈哈哈哈……”
這些混子無賴圍住美人，不斷的出言侮辱調戲，還有人伸出手動手動腳，周圍的食客都裝作沒看到的樣子，縮起脖子事不關己，甚至有些人還趁亂偷偷逃單走了。
“不要欺負我媽媽！”天生旁邊做作業的小女孩大眼睛淚汪汪的，直接跑過去推那幾個混子。
“小雜種，滾一邊去！”黃毛胳膊一揮將小女孩甩到一邊跌倒。
“瑩瑩！你們這些畜生，小孩子都打嗎？！”美人立刻急了，想衝過來抱孩子，卻被兩個混子死死攔住。
“哦，對哦，你還有個孩子，你要是再不還錢……”他話還沒有說完，眼前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
“小孩子有什麼錯，你們是人嗎？！”天生站了出來，如同一株挺拔的勁松！
“你又是個哪個嘎達冒出來的？滾一邊去，這沒你的事！”黃毛兇狠無比的拉了拉衣襟，露出自己的紋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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