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山巔之上
青衣老者一見那山巔之上的無數旌旗,不禁是長嘆了一聲,隨即一勒韁繩,那一匹汗血寶馬嘶鳴一聲,竟然四腳騰空而起。
山下此時,本來已經是駐滿了禁翊營鐵騎,然而青衣老者一拉韁繩,那汗血寶馬腳步如飛,從鐵騎頭頂之上,直接一掠而過。
那些禁翊營護衛,明明看見一騎二人滾滾揚塵而來,待到了眼前,舉槍一刺卻是失了蹤影。
此時,山腰之上,忽然掠出了數人,皆是黃金盔甲,手持長刀,攔在了上山的道路上。
“這是你們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青衣老者說完,忽然轉手取下了背上的鐵琴,隨即五指一口琴弦。
“錚錚”數道琴音掠出。
“啊……”
只聽見是數聲慘叫,這數名身穿黃金盔甲護衛,竟然未曾出手,便被幾縷琴音,從胸口貫穿而過,連黃金盔甲也被擊碎,落下馬來。
四周的一眾盔甲武士雖然震驚,卻是一齊圍攏包抄過來。
“原來是六十年前就威震江湖的齊上飛大俠,讓他上來吧!”就在遠處,數十人簇擁着一個錦袍老者,朝着眾人喝道。
韓少傅伏在汗血寶馬之上,聞言頓時大吃一驚,小聲對着青衣老者道:“師伯,這人名叫肖巨剛,是京師禁翊營的副統領,武藝高強!”
青衣老者嘿嘿冷笑,道:“我自然知道,看來這一戰,遠遠超出了我的意料。”
果然,肖巨剛一聲令下,通往山上的要道,那些把手關卡的禁翊營紛紛避開,青衣老者一騎揚塵,帶着韓少傅一路狂奔到了那山巔。
到得了山頂,韓少傅舉目一看,這才看見整個的山巔,是一個浩大的廣場,而此時整個的廣場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韓少傅目光環轉了一遭,發現廣場的中央,十幾個人環坐在一個石壇上,石壇的中央站立着數人,竟然便是那黑衣蒙面女子和璃墨。
看見了青衣老者出現,整個的廣場更是一陣的騷動,隨即聽見一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六十年前便享譽江湖的齊上飛大俠也來了!”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所有的人,都是朝着青衣老者看來,此時韓少傅才發現,這山巔之上竟然聚集了南疆所有的成名人物,除了各派的宗門之主,還有幫會老大,更有無名劍派的名宿。
韓少傅也發現了西角,站立着三位爺爺和酒徒大師,甚至是連慕容烈、桑木黎、赤松子等一眾南疆巨擘全到了。
但是,此時所有的人,皆是目光謹慎,全然警備,似有風雨欲來之勢。
韓少傅見璃墨竟然跟那個蒙面女子並肩而立,暗暗吃驚,只得把頭看向了青衣老者。
“哈哈,九弧月這一次我們了卻了你的心愿,當年參與護送衛子夫進宮的元兇黨羽,所有與天魔門做對過的人,都在此了,你看着辦吧!”
聲音一落,肖巨剛和蘇文一掠而至,竟然越過了眾人的頭頂,落在了廣場一邊。
果然,黑衣女子一甩手中的馬鞭,“啪”的一聲脆響,冷冷的道:“我九弧月閉關二十年,一心便是發誓要殺絕當年參與護送衛子夫進宮的一幫狗賊,這一次提前出關,便是急不及待……靈古堡、魔王寨、天機洞今天全得死!”
黑衣女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震懾全場,沒有一個人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九弧月,你也太猖狂了,難不成你要與整個的南疆武林做對嗎?”慕容烈跨步而出,他身材高大,目光凜然。
作為南疆的武林大派,二十年來靈古堡已經積蓄了不少的底蘊,在南疆已經自立成一大家,傳承了墨家“非攻”宗旨,已然成為了南疆領袖。
此時,站在了他身後,全是南疆武林之中的名宿,所有的人皆是同仇敵愾,注視這場中的黑衣女子。
韓少傅朝着青衣老者問道:“師伯,這黑衣女子就是本派師叔嗎?”
“不錯!”青衣老者終於苦笑了一聲,道:“你的師尊真名柳胡英,你的師叔真名九弧月,而老朽賤名便是齊上飛……”
話還沒有說完,璃墨已經發現了韓少傅,大聲叫道:“少傅,快過來見過師叔……這是我們的師叔九弧月……”
然而,璃墨話音還未曾說完,忽然一人一個掠身而來,朝着韓少傅叫道:“少主,不可與天魔門為伍,現在整個的南疆武林,已經把天魔門當作了敵人了!”
這一掠而來的,竟然是齊橫。
韓少傅頓時愣了一下,此時形勢已經是很明顯了,南疆武林人士已經是以慕容烈為首,而師叔九弧茵竟然和璃墨站在廣場中央,獨自對抗數百武林高手。
然而,韓少傅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身邊的齊上飛已經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凌空落在了場中,這一去之勢,奇快無比,竟然似是一道弧光一般劃過。
齊橫只感到目光一凝,人影已經是消失了。
“師兄,算你還有一點良心,竟然知道要出山……不過,就是你不來,我九弧月也要殺光這些狗賊!”
九弧月冷笑了一聲,一甩手中的軟鞭,又是一陣的啪的一聲虛響。
齊上飛淡淡笑說:“師妹,我這一次來是要勸你,放下這一段恩怨,要知道當年乃是各有其主,方才只積下了這二十年恩怨……”
“那你今天來,不是助我而是要看笑話的嗎?”齊上飛還沒說完,九弧月冷笑一聲打斷說:“當年我夫君,便在那一戰之中而亡,我九弧月發誓,苦練二十年也要把這一干狗賊全殺光了,這機會終於來了,哈哈……”
九弧月凄厲笑聲震蕩在山巔之上,場中數百武林高手皆是聽得耳朵嗡嗡作響。
韓少傅此時,心中駭然開朗,原來所謂的天魔門要剿滅南疆各派的消息,自然就是自己的師叔九弧月了,目的竟然是要全殲當年的仇家。
“怪不得但是在天魔門,肖巨剛和蘇文綁架師尊而去,難不成也是師叔的陰謀?目地是把整個的南疆武林攪亂?”
就在此時,卻見肖巨剛目光冷峻,事不關己的站在了一旁。
但是整個南疆武林中人,都是知道這一次,禁翊營已經把山下封鎖,似乎是已經和天魔門聯手了。
齊上飛苦笑一聲,道:“師妹,我還是想奉勸你切勿再入歧途,當年涉足宮廷之爭,已經是大大的不該,這一次若是擺手言和,未必是一件壞事!”
眾武林中人見齊上飛竟然是奉勸九弧月罷手,皆是暗暗詫異,要知道齊上鋒出現,讓不少的武林名宿忌憚不已。
要是齊上飛真的能好言相勸,結束這一場南疆武林浩劫,這將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齊兄果然一副好心腸,我這酒鬼自愧不如呀!”就在此時,酒徒哈哈大笑而出,朝着齊上飛遙遙一鞠。
要知道酒徒在武林之中的武功,雖然不及其師兄董仲舒,然而聲望之隆並不亞於其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特別是一道宗師董仲舒入仕朝廷,武林之中嗤之以鼻者不在少數。
後來竟然傳出董仲舒竭力慫恿武帝剿滅宗門別派,奉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措,使得武林紛爭甚囂塵上。
齊上飛見是酒徒大師,雖然不待見也是拱了拱手,冷笑道:“酒徒大師言過了,老朽所做,只是為本派計算,無關他人甚事!”
這場中數百武林高手,雖然一直是威懾於天魔門,一向是敢怒不敢言,此時眾人云集,便有人暗暗計算,這天魔門就算是再厲害,難不成還能把整個的南疆武林數百人也殺了?
這樣一想,便有一個中年人冷笑一聲,背負一把大刀而出,喝道:“天魔門難不成便能橫行天下了?在下金刀門韓磊,想向天魔門的高手指教指教!”
金刀門在南疆也是消失了十數年,當年的聲譽極隆,甚至一度執掌南疆領袖頭銜,後來靈古堡異軍突起,使得金刀門黯然失色。
這個韓磊乃是心高氣傲之人,向來是不服,這一次天魔門獨自對抗南疆武林,眾人居然屁也不敢放一個,這讓韓磊心中竊喜。
若是這一戰,能扳倒天魔門高手,金刀門重掌南疆武林領袖,那既不是唾手可得?
眾人見是金刀門門主韓磊邀戰,不由得一愣,靈古堡慕容烈頓時大驚,阻止說:“韓兄,這事情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然而,慕容烈聲音還未說完,韓磊便冷笑一聲,吼道:“狗屁的從長計議,一個女流之輩便把整個的南疆武林數百人,嚇得屁股尿流,這若是傳揚都了中原,既不是讓整個的武林同道笑掉了大牙?”
若是換做了其他人的勸止,這韓磊或者會考慮考慮,偏偏是慕容烈出聲,韓磊生怕是靈古堡搶了自己頭功,大刀一橫,竟然是朝着九弧月斬了過去。
然而,那九弧月看也不看,手中的軟鞭一甩,頓時捲住了韓磊砍來的大刀。
只見她輕輕一甩,韓磊魁梧的身軀竟然拿捏不住,往前一個踉蹌奔出了數步,差點便摔在地上。
幸好這韓磊也是一代高手,危急之中一個千斤墜剎住了腳步,雙腿竟然陷入了淤泥一尺多深,方才站住身形。
“這種貨色,竟然敢叫板老娘,璃墨給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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