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北冥城
第二天,劉罡純起了個大早,既然出去沒有頭緒,那倒不如騰出心思好好研究一下賽維人的生活方式。
畢竟劉罡純還是好奇,他們到底是通過什麼方法捕獲到靈鹿的。
通過昨天的觀察發現,他們可都是普通人啊。
聽說劉罡純要一起出門狩獵,郭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能行嗎,細胳膊細腿的。”
但郭純還是帶了劉罡純去通報了大祭司萬哨凱,萬哨凱的反應倒沒有這麼激烈,擺了擺手,示意萬哨凱帶着劉罡純去挑選武器。
這便是默許了,劉罡純來到了武器庫,此時天已不早,武器庫里已經來了一堆人,人們看到了郭純身後的劉罡純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疑惑。
“你可小心些,仔細別被樹枝划傷了。”
劉罡純沒有理會村民的非議,抬頭看向架子上的武器。
好吧,雖然都比較結實,但都是鐵劍木盾,並沒有看見想像中的靈器。
劉罡純挑了一圈,最後拿起一把鐵劍,掂了掂,重量還挺順手。
郭純見劉罡純沒有穿護具,開口道:“不穿甲胄嗎,我們風挺大。”
“不用,我輕裝上陣。”
浩浩蕩蕩的人群出發了,走了沒一會,到了一片樹林前,人群停了下來。
“這裏有獵物!”
劉罡純順着人群的夾縫看去,一隻黑白相間,雙角泛着熒光的梅花鹿此時正被捕獸夾夾住了右腳,細看,捕獸夾上有着淡淡的綠油,應該是某種毒藥。
看來應該就是賽維族主要的捕獵方式,毒藥就是獲取獵物的保障。
嗷嗚~~
還沒等萬哨凱上前,一隻白狼便從暗中竄出,一口咬住了靈鹿。
這是雪狼,雪原的特產之一。
“走。”
萬哨凱似乎並不打算和這隻雪狼爭食,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推后,可人群中一位鐵塔般的黑人大漢卻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即將到手的獵物。
“一隻雪狼而已,大祭司不必慌張。”
“阿鐵赧,住手!”
萬哨凱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阿鐵赧的箭已經如同閃電般飛了出去,一箭便把雪狼射了個穿心。
“好!”
人群為之喝彩。
很顯然,阿鐵赧對人群的讚美很是受用,笑着上前抓起靈鹿,突然,黑暗的森林裏出現了一雙熒綠色的眼睛。
兩雙,三雙,森林一下亮了起來,黑暗中走出了數十隻雪狼。
是狼群!
“走!”
萬哨凱驚醒了發獃的眾人,人群頓時熙攘了起來。
慌亂之中,眾人本能的向村莊跑去,狼群似乎在有意的戲耍他們,每當快要追上時都會刻意的放緩速度,落下一段距離。
隨着時間的推移,村莊越來越近,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天空中升起的炊煙,突然一個聲音嘶啞的喊到:“繞開村子,不能讓狼群進村,村子裏還有老人和孩子。”
眾人聞言,皆停下腳步,思考片刻后便毅然決然的向著南方狂奔而去。
不管怎麼樣,不能讓自己的親人陷入危險。
大丈夫氣概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一個男人就算再沒用也會守護住兩個東西,腳下的土地和懷中的女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所有人都精疲力盡,可是狼群還是和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死死的黏在身後,陰魂不散。
突然人群中有人懷着激動的聲音大喊。
“大祭司,我們有救了。”
人群中傳來了歡呼聲,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座從未見過的城池,雖然城門已經被寒冰凍死,但依然擋不住人們炙熱的目光。”
“躲進城裏,我們就有救了。”
可此時萬哨凱的瞳孔卻急劇收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洪水猛獸,沙啞的喉嚨顫顫巍巍的說道:“誰也不能進去。比起進去,我更願意在這裏……和狼群決一死戰。”
“為什麼呀。”
“如果今天能活着回去……就告訴你吧,這城裏,有比狼群更可怕的東西。”
希望瞬間破滅,眾人背對着城門,面向狼群,取出腰間利刃,隨時準備慷慨赴死。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爺賺一個!
這時,一聲狼嚎劃破天際,狼群聞聲停下,有序的分成兩排,中間緩緩走出一條雪狼,這隻雪狼渾身毛髮赤紅,油光滑亮,與別的雪狼相比強壯不少,足足有了一人高的個頭,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王者之氣。
“小心,這是頭狼。”萬哨凱開口提醒到,確不料,狼王居然開始口吐人言。
“人類,你們帶我們去村子,一個小孩,可以換回你們之中一個人的姓命,絕不食言。”
人群一陣吵嚷,紛紛叫罵起來,郭純更是憤憤不平的從背後抽出一支箭。
“你做夢。”
郭純開弓射箭,狼王卻猛的跳起,咬住飛過來的箭矢,一口折成兩段。
“我給過你們選擇。”
狼王仰天長嘯,躁動的狼群向眾人撲來,人群頓時亂作一團,人狼搏鬥,慌亂間,劉罡純忽然發現頭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萬哨凱背後,而此時萬哨凱確對此一無所知。
狼王找準時機,張開血盆大口向萬哨凱咬去,萬哨凱來不及反應便被撲倒在地,危難間來不及多想,劉罡純回想着師父傳授的招式,拔劍就向頭狼刺去。
劈星斬月。
頭狼的身體被劈成兩半,連哀嚎都沒有發出就一命嗚呼,頭狼的死讓狼群瞬間停止了進攻,雪狼們面面相覷,隨即哀嚎着轉身就跑,留下眾人獃獃的站在原地。
“狼群退了。”人們互相擁抱,共同分享着劫後餘生的喜悅,可此時,打出致命一擊的劉罡純卻只能蹲着一旁乾嘔。
噁心,太噁心了,原來血是這樣的。
劉罡純在山上的時候,可以說是五指不沾陽春水,平時吃的都是許義做好送到面前來的,這次殺狼,是劉罡純第一次親手殺死活物,劍捅進去的那一刻,立馬被狼王的血噴了滿身,咸腥味頓時湧入了劉罡純的喉嚨,腦子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噁心外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噁心稍微好了些,劉罡純勉勉強強的站了起來,腿還是發軟,儘管招式在山上的時候已經演練了無數遍,但是真到戰場上搏命時,還是止不住的心驚肉跳。
郭純像是看出了劉罡純的囧境,上前一把扶住。
“兄弟,這次你可立了大功,晚上可得好好喝上一頓。”
劉罡純虛弱的點了點頭。
“狼群已經退去了,大家稍作休整,準備回去吧。”
“那大祭司,這座城呢?”
萬哨凱頓了頓,遲疑的看着冰封的城樓,良久,說道:“今天晚上,篝火晚會時,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