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極品老母
卓越沒有“害怕”，更沒有懷疑，在他看清白衣女子的第一眼，就已經百分百認同了她的身份了。
畢竟這種血濃於水的血脈親情，根本就不需要多餘的證明或說法，就是僅憑兩人間相像的臉龐和神色這一點，也毋庸質疑了。
說實話，母親的容貌，卓越從小到大不知道在夢中幻想過多少次，要不是切實感受着腦中能量的波動和剛剛確實發生的一連串驚變，卓越肯定還以為他這是在做夢，而腦海中的這個“老媽”，依舊是他想像虛擬的幻影，一個可夢而不可及的形象，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奢望……
卓越再怎麼冷靜，再怎麼處變不驚，但在這一刻，心神也完全失守，此時，他的胸口彷彿被一柄巨錘從內不停地敲動着，全身輕顫，一股難言的莫名情緒油然而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彷彿交織着激動、憧憬、依戀與渴望，甚至還有某種近鄉情怯的矛盾心理，更有怕這一切都是幻覺的微微擔心。
此時，就是“複雜”二字也很難形容現在卓越的感受。
二十年來，卓越一直認為他就是個孤兒，由師父撫養長大。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卓越問過師父一次，他為什麼沒有父母，他是從何而來？師父的答案很冷也很簡單，“死了，你是個孤兒！”
從那以後，父母二字只是偶爾的魂牽夢繞，親情、天倫之樂，對於卓越來說更多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而沒有絲毫的實際體驗和切身感受。
所以，此情此景，這個自稱“老媽”的白衣女子，儘管仍是腦中的意識形象，但卻是那麼的真實和鮮活，那麼的觸手可及，這能不讓卓越激動萬分嗎？
“孩子，我們終於見面了！首先祝賀你邁入了先天之境，呵呵，如果媽媽計算的不錯，以你的天賦，再加上月影老魔不偷懶的話，孩子，你現在應該是二十六歲了吧？呵呵，跟媽媽現在一樣大了，真不知道此時你看到二十多歲的我，會是個什麼感受，唉，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隨着話音，圍繞白衣女子的金色光環已經全部消褪，她的形象也由虛到實，面貌更加的清晰可見。
果然是一位二十多歲妙齡少女的形象，宛若仙子，飄逸出塵，但她的神色和眼眸之中卻泛着母性的光輝與慈愛，白色的禮服更透着一股少婦獨有的雍容華貴之氣。
以卓越的心智，不僅在瞬間推斷出，此時的“老媽”確實應該是二十年前的形象，而且今天在他身上發生的這一系列變故，應該都是那時“老媽”的運籌帷幄、精確計算和巧妙安排，只不過時間稍微提前了六年……
卓越心中充滿了疑問，他現在極度渴望想知道的就是，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身世，母親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跟他見面，她又是怎麼做到的，還有，她怎麼也知道師父月影天魔，好像還很熟的樣子？
這一系列的問題，幾乎同時在卓越的腦海中出現，儘管此時，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先天之境，卓越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獲得了突破，但功力躍升的喜悅根本比不上眼前情景給他帶來的震撼和心中湧起的眾多疑慮。
“不用着急，寶寶，我會跟你解釋這一切的……哦，呵呵，媽媽又忘了，你現在應該都是長鬍子的大小伙了，唉，真不知道那時，我會老成什麼樣……嘻，不知道你是像我多點呢，還是像你那個木訥的老爸多點，最好是多遺傳點我的基因，要是像你爸，又酸又腐又驢子，也就是倔脾氣，那可就完了……哦，對了，對了，你有女朋友了嗎？不會已經有寶寶了吧？那我可直接升級奶奶嘍……”說著話，白衣女子先是一陣傷感自憐，然後又表情多變地東拉西扯起來。
可憐的卓越幾乎崩潰了，腦中的“老媽”正喋喋不休，嘮叨個沒完，可此時卓越急切的心情，整個都放在了聽她“解釋這一切”的上面，至於其他無關緊要的閑扯，卓越根本沒有心思和興趣！
“好了，現在我們言歸正傳……”不知過了多久，卓越終於如聞仙音般聽到了這句話。
“怎麼說呢，唉，這說來可就又話長了！”
卓越一聽此言，差點噴了，剛剛振奮的心情立刻回到了黑暗。不過好在腦中的“老媽”這回不管話長不長，說的內容總算回到了正題。
“孩子，不知道你現在叫什麼，那個月影老魔的功力高是高點，但好像文化程度不高，也不知道他會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嗯，我們就先從名字開始說起吧！你叫卓天凡，這名字你老爸給起的，說實話，我可不喜歡。孩子你天生奇脈，天賦異稟，是龍註定要遨遊九天，偏偏你那個迂腐的老爸，卻說什麼韜光養晦，低調是安，平凡是福，所以啊，如果月影老魔給你起的名字還不錯的話，就不用改回來了！月影老魔人雖傻了點，但卻心高氣傲，即使他跟你爺爺有點過節，但卻不會為難於你，相信以你的根骨和天賦，再加上傲龍訣，以他的惜才之心，就算不把你當接班人培養，也必定會全力以赴，讓你青出於藍……”
“老媽”的一席話對於卓越來說，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師父月影天魔的名號在她口中成了風燭殘年的老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能也成了文化程度不高，算無遺策、韜略通天的智慧居然還被認為傻了點！
而且說的是那麼稀鬆平常，並不像是故意貶低或誇張。這讓卓越的心中不由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真像她所說的，那麼自己這位“老媽”又該有多牛，又該有多大的本事和多高的智慧，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和作這樣的評價？
卓越真不敢想像了！
不過“老媽”的這番話語，還是讓卓越想到了兩年前師父親自給他起名時的情景……
現在來看，還真如老媽所料，儘管師父當時確實顯得心情矛盾和複雜，但最後他還是讓自己姓了“卓”，而且單名一個“越”，“卓越”二字，足以證明師父對自己的期望和驕傲，從這點也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師徒之情和養育之恩，已經完全超過了他與爺爺之間的所謂過節，真正把自己當成了他的衣缽傳人。
想到這裏，卓越不由收起了不耐的心情，對腦中這個夸夸其談的老媽，轉而刮目相看，居然連這種細節她也能在二十多年前算中，還真不簡單，絕對不是個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