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受傷的年輕男子
許采兒活力滿滿,一路上麻雀一樣嘰喳不休。
陽子歸話不多,簡單恢復幾個字。
許采兒以為他是傷口疼,不方便多說,後來她住嘴了。
陽子歸時不時偷瞄她,目光越來越灼熱。
許采兒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好了,小姑娘似得扭扭捏捏算怎麼回事?”一臉期待,早就注意他很有心事。
“采兒,我昨天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很過分的行為?”陽子歸直盯着她,彷彿看到洞穿。
許采兒腳步頓住了,抿了抿嘴唇。
該說昨晚他親了自己,並且表白然後他順理成章再提親?
許采兒沒被人喜歡過,可總得先談場戀愛彼此再深入了解,好說婚嫁。
但她了解陽子歸性格,肯定覺得毀了她清白,一口一口一個負責到底,娶她回家。
這速度有點快啊。
許采兒不敢看他,心底發愁怎麼說。
她想起昨晚的親密接觸,小臉燙的像火燒。
陽子歸驚慌失措,連忙關心她是否病了。
許采兒偏過頭捂了捂臉,“沒事沒事,我們快些趕回去,我爹娘還有陽叔肯定着急死。”
陽子歸忽然意識到徹夜未歸,忘記了追究下去,再次儘快趕路。
許采兒耳朵動了動,聽力很好的她察覺到不遠處微弱的呼吸聲,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她掃視一圈,聲右前方一處灌木叢草葉摩挲沙沙聲。
“子歸,那裏有人。”許采兒指了指灌木叢的方向。
許采兒正要上前,手臂上溫暖的觸感握住她。
“采兒待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陽子歸怕裏面冒出來的人會傷到她。
扒開草木,赫然躺着一位年輕男子。
視野清晰了,許采兒也看見了年輕男子身負重傷。
許采兒快步走往前去,本能反應半蹲放下裝草藥的背簍。
她手指放在年輕男子鼻尖,感到一絲熱氣,確定是昏厥,才放心治療。
她像昨天一樣搗碎止血消炎地幾味藥材,邊觀察的傷勢。
年輕男子深淺不一的刀劍傷遍佈全身,傷口上殷紅的血液不斷向外冒,可見殺手恨不得將他置於死地,這是有多大的仇。
許采兒為他抹葯,衣服雖沾染血跡,卻不難看出是高貴的玄白色,手感順滑,上好的絲綢質地,這人非富即貴。
陽子歸審視着他,心中警惕。
年輕男子臉上的傷只有一點,蓋不住他清秀的面容,比田秀還生得俊俏。
陽子歸想了想自己,不由得自行慚愧。
年輕男子好不容易有反應乾咳了一聲,睜開眼睛入眼便是許采兒。
她眉如遠黛,秋水澹澹的眸子清澈明亮,未施胭脂水粉,也美得不可方物。
許采兒見他醒來盯着自己看,甚至有點花痴的眼神。
許采兒發笑,“我好看嗎?”
“好看。”年輕男子弱弱地吐出。
許采兒嫣然一笑,受那麼重的傷還光顧着美女,要是換她以前那滿臉橫肉的模樣,人不被再嚇昏過去才怪,果然到哪都是看臉的。
“你叫什麼名字,誰把你傷成這樣。”陽子歸沉着臉問道。
年輕男子抬眸,接觸到那冰冷的視線,立刻垂下去看許采兒。
“我叫宋清,昨晚遇山匪逃命到此地,還以為會死了,幸好遇到姑娘相救……”他說完倒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許采兒的懷裏。
許采兒無奈,只好保持這個姿勢,直到把草藥敷好在他傷口處。
“采兒,他占你便宜!”陽子歸瞳仁迸發著火。
“沒事,我馬上就幫他敷好葯。”許采兒依舊認真,沒看他一眼。
陽子歸完全不幫把手,獨自坐着生悶氣。
許采兒無奈搖了搖頭,昨晚比這更分過分的事誰幹的?
許采兒摸了摸他的脈,脈象極弱,羸弱的身子怕是撐不住兩個時辰。
許采兒扶他走是沒可能的了,為難之際正巧和陽子歸視線對視。
許采兒投向他請求的目光,下意識咬了咬唇,我見猶憐。
是個男人抵不過這番請求,更何況是陽子歸,他拒絕不了許采兒。
陽子歸依舊沉着臉,不情不願背着宋清。
許采兒在後面護着,以防下山路陡傷員跌下來。
出了山,陽叔顛顛地跑來了,怒氣沖沖的。
他眼底浮現一圈青黑,一臉疲憊,一宿沒睡好覺。
“爹,兒子不孝,迷路受傷困在山裏,早上才摸着路回來。”陽子歸率先誠懇認錯了。
陽叔經那個他這麼一說,又看見他身上一塊一塊紅,一口氣咽在肚子裏。
許采兒簡單說了事情經過,陽叔明事理,什麼也不追究了。
“這小夥子傷得太重,回去我拿金創葯給他敷敷。”陽叔心中些許疑惑宋清是誰家公子,竟有幾分眼熟。
“行,我們先去陽叔家裏吧。”金創葯是治療外傷最好的了,再多草藥也沒它快。
許采兒很是感激。
“不行,采兒回去報平安,人留我家養病即可,陌生男人在你家,傳出去不好聽。”陽子歸嚴肅起來,語氣容不得任何人反抗。
許采兒想來也是,贊同了他,打招呼回家。
李氏夫妻還有許念超他們也是一夜沒閑着,整個村子都知道兩人一夜未歸。
村裡見她回來,炸開了鍋,像臭水溝里的水濺髒了她,洗不幹凈。
許采兒養成了厚臉皮,已經習慣了,在一路閑言碎語中回到家。
“爹、娘,我回來了。”許采兒剛喊完,兩個人躥出門外,一路叫着姐姐。
許念超和許念松也沒睡好,眼睛還濕漉漉的發紅。
“姐,你去哪裏了,爹娘可擔心了。”他們異口同聲說,一起抹着眼角的淚。
“姐倒霉,遇到一檔子事,承蒙老天眷顧,這不好好地回來了嘛。”許采兒兩手揉了一把他們的頭,安慰着。
李氏夫妻也出來了,許采兒又敘述了一遍。
再三確認許采兒沒傷沒痛,一家子懸着的下放下了。
許念超和許念松拿起書包,趕去學堂。
許采兒這才知道到本該在學堂里念書的弟弟們,今天托田秀對老師說不去了,只為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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