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傻子演戲
霄洛夜故作仔細地嗅了嗅,葉秋靈也不着痕迹地離得近了些,這塊布帛上不但沒有酸味,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味,顯然做工和傳遞信息的手法都不同。
“哇!好香的布頭啊!可以用來做沙包!”瞧着那塊藍布頭,葉秋靈雙眼泛光,一臉覬覦地伸手將那布頭搶在手中,拔腿就跑。
“葉秋靈,你給本王放下,不然有你好看!”霄洛夜怒吼一聲,這一嗓子,要是換做常人早就嚇得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可是對葉秋靈那傻丫頭簡直是一點用沒有,她邁開兩條“小短腿”就狂奔起來,專註到半點沒發現身後的人絲毫未動。
等到她跑開了一小段距離后,霄洛夜這才不緊不慢地邁開一雙大長腿就在後面追着,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迎面來了個丫鬟,手裏端着精美的湯盅。
生來就是吃貨的葉秋靈老遠就聞到了那鮮美的參湯的味道,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朝着那丫鬟就撞了過去。
“啊!燙死我了!”葉秋靈痛呼一聲,連忙拿着那藍布頭開始擦濕淋淋的袖子。
很快那藍布頭便完全浸濕,葉秋靈哭着將那破布頭扔給霄洛夜,“給你,一個破抹布而已,你們都欺負靈兒,你們是壞人!”
做戲雖要做全套,但她這也太狠了點,冒着熱氣地湯眼睛都不眨地撞了上去?霄洛夜着實咂舌,又下意識接住她扔來的布帛。
布帛上有大一塊地方紅了,葉秋靈是看過上面的字才扔回去的,兩張布帛合起來是:葉府兵書!
父親書房內,最多的就是兵書,而且從原主的記憶中不難搜到父親平日裏閑着無事便一頭扎進書房內,看到興頭上,還會隨手批註幾句……
父親之死也很是蹊蹺,難道是有人想害葉家,可這兵書二字又是何意?
葉秋靈面上泛着傻氣,眼淚還掛在雙頰上,忽然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兵書?電視中最常見的便是栽贓陷害,難道父親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而幕後兇手是……宸王?他和太子是一夥的?還想繼續陷害將軍府不成?”
一個個問題像豆子般在腦海中跳了出來,葉秋靈苦巴巴的小臉不着痕迹地皺了皺,宸王若是兇手,那他會不會喪心病狂到連傻子都要殺人滅口……
害!葉秋靈心裏一陣後悔,這種要人命的東西她竟然爭着吵着要看,她果真是傻子!現在好了,小命都要搭進去了!
“你可知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是什麼下場?”
葉秋靈正苦惱着呢,就聽到一道聲音響起,深夜之下,彷彿涼風從後背灌入,涼的瘮人。
隨即狠心暗地裏擰了把大腿,再抬頭兩行清淚掛在兩頰,沾着糕屑的手還揉着眼睛,“漂亮哥哥凶靈兒,漂亮哥哥凶靈兒,嗚嗚嗚……”
接着不管霄洛夜說什麼,她都哭個不停,還嚷嚷着要回家,直到被送上回府的馬車時還啜泣連連,儼然一副被凶哭了的小孩模樣。
直到安然回到葉府,葉秋靈那顆怦怦亂跳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葉秋靈撫着胸口,剛剛驚險的一幕不由地再次浮現在腦海中,細思則恐卻另有蹊蹺,顯然那王府重地不應該是如此不設防的。
不過此時她並沒有閑心去思考這些,看樣子有人要對葉家不利,葉家和父親的一世英名,她一定要盡全力保住。
那顆避水珠是葉家的傳家寶,遲早要物歸原主的,暫且放在宸王身上,有機會定要討回。
思及至此,她便挑着燈籠溜達到父親的書房,點燃八仙桌上的煤油燈。
藉著昏暗的燈光環視一周,書房簡單整潔,陳列着各式兵書,她本想將這些兵書都藏起來,隨手拿下兩本翻了幾下,竟然被精彩的內容深深吸引住了。
按奈不住求知似渴的心,竟然鬼使神差地坐下讀起來,讀着,讀着一時心血來潮,竟然執起一旁的狼毫,親自研墨,大筆一揮洋洋洒洒批註起來,絲毫未覺得這古今結合的批註有哪裏不妥。
有時興緻來了,還畫上了簡筆小人,動作滑稽,表情搞笑。
一直待到午夜更聲響起,她才意猶未盡地將兵書合起來,伸了伸懶腰,尋思着如何處理這些兵書,顯然都藏起來,定然會被有心人發現,豈不是打草驚蛇?
看來不能貿然行事,要從長計議,思及至此,葉秋靈將兵書放回原位,熄了燈,若無其事地離開了父親的書房。
翌日一早,她便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便上了街,一路上如同山裏的姑娘頭一次進城一般,見到啥都稀罕的不得了,拿起這個瞧瞧,抓起那個看看。
不遠處的胖攤主一臉嫌棄地看着葉秋靈,不屑地撇撇嘴,鄙夷地道:“誰家的傻子也不看管好,出來丟人現眼的!”
說著,連忙嫌棄地扭過頭去,懶得再瞧上半眼。
葉秋靈不由地心中冷笑,面上仍舊保持着一貫的痴傻模樣,狀似渾不在意地來到了胖攤主的攤位前。
“這個小盒子真漂亮,我要了!”葉秋靈一臉傻氣地抓起一個漂亮的錦盒,愛不釋手地看來看去。
“快放下,這是上好的胭脂,二兩銀子呢,被弄壞了!”胖攤主連忙動手要將那胭脂盒搶下來。
葉秋靈不由地心中冷笑,又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就在那攤主上前來搶的瞬間,她的手一抖,那胭脂盒頓時落地,胭脂灑落一地。
“我的胭脂,你這個傻子!弄壞了我的胭脂,你得賠給我!”胖攤主揪着葉秋靈的衣襟氣急敗壞地吼道。
葉秋靈癟了癟嘴,哇!一聲,委屈地大哭起來,“母老虎別吃我,我,我賠你銀子還不行嗎?”
一句話,逗得圍觀的人們捧腹大笑,大多數人自然也覺得這個胖婦人有些不近人情,為了一盒胭脂同一個傻丫頭較什麼勁。
葉秋靈委屈巴巴地掏出一兩碎銀子,遞給胖婦人。
“這是嬸娘給我的月錢,我都給你了,你滿意了吧?”葉秋靈瞧着那碎銀子,傻裏傻氣的臉上,似乎揚眉吐氣起來。
眾人不由地又一陣唏噓,可憐葉將軍戎馬一生,葉府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堂堂將軍府的嫡小姐,月例竟然是一兩銀子,令人難免不心酸。
“傻子,這才一兩碎銀子,我那胭脂可是二兩銀子,你是不是耍老娘呢!”胖攤主單手掐腰,像茶壺一般扯着大嗓門子罵道。
“咿咿!你騙我,嬸娘說這是五兩銀子,說我的月例比她們的還多一兩呢。”葉秋靈梗着脖子,一臉篤定地反駁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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