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封神

看着哈基斯的嘆息，諾斯心中若有所悟，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自然不同，能陪伴他的，是那些位面，而不是其中所孕育的生物。

有人會關心，細菌的喜怒哀樂么？

“我和你不一樣！”諾斯忽然坦言道，又聳了聳肩，“我以前就是那麼一個滄海一栗，我與你，角度不同！”

“早晚會一樣的，”哈基斯無所謂的說道，“如果你活下來，終將達到和我一樣的高度，而那個時候，在你的眼裏，將只剩下這些位面，也只有這些位面，會陪伴你度過永恆的時光。”

“你是不是想說，還有朋友、親人、屬下？”

“不要低估了生命的慾望，這是人的本能，也是它們所無法消除的劣根性，時間會轉變他們的思想，會改變他們的信仰…”

“人，都會變的，他們將變得不再滿足現有的，他們將渴望你給他更多的，他們想要超越別人，所知的每一個人，直到你無法再賜予時…他們將背叛！”

“如果你活着，我最終也將背叛你。”諾斯忽然笑了，嘴角掛上了嘲諷，也許是自嘲吧，“沒有慾望，就沒有生命，你聽聽，我的設想怎麼樣？”

“建立一個死亡的世界，停止生命的繁衍，讓宇宙靜止下來，就如同我剛來到這裏時，所看到的那副畫面，它很美，不是么？”諾斯談起了自己的狂想。

“至於現有的生命，進行有限的選擇，墮落之人將徹底的湮滅，而純粹之人。將剝奪其生命，賜予其永恆，而他們的身份、地位、權利，將在其成為亡靈地那一刻，便恆定下來…”

“一個沒有希望的世界？”哈基斯忽然戲謔道，第一次正視起自己的接班人。那個銀髮的青年，而他的臉上，也少有的出現了幾分驚訝，“你確定！”

“確定！”

“考慮過你將來要面對地敵人么？”哈基斯再次問道。

“死亡，將成為我的力量源泉！”諾斯直視着對方的雙眼，“生者，將墮入我的根源之海！”

“你找到自己的根源海了！”哈基斯似乎有些驚訝。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裏就是你留給我的根源海吧？”諾斯笑了笑。“你把這裏偽裝的可真漂亮！”

哈基斯看着自己選中之人，心中很是欣慰，不過這時，他臉上地表情，卻忽然嚴峻了起來…

“啪！”

哈基斯忽然再次打了個響指，於是時間的流動再次加速。突兀的，宇宙中的某一點，變得漆黑了起來，位面的璀璨成片的消失了，一個個位面地圓罩失去了光澤，變得薄弱，乃至破碎，可異常怪異的是，陸地卻沒有崩潰。

美麗的位面，越來越少。直至變得寥寥無幾，虛空中，只剩下了大塊的、骯髒的石塊——那是原本的大陸。

“好醜！”諾斯感慨了一聲，隨即疑惑道，“讓位面們變得醜陋之人，就是我的敵人嗎？”

“他是我的哥哥…”哈基斯臉現遺憾。

“理念的不同？”諾斯問道，眼瞅着那些耀眼的位面，逐漸變成了醜陋地石塊，讓他的臉上現出了厭惡之色。

諾斯，追求的是完美。不容妥協，拒絕殘缺。

“他，選擇了生命…”

諾斯正凝視着殘存的位面，卻忽然發現哈基斯的聲音，竟然變得模糊了起來，忙轉過頭，卻發現他的身體變得模糊了，還不等諾斯追問。便消散了。

“喂。我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啊…你這毀滅主宰，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回來。給我回來…”

諾斯叫嚷了幾句，便不再言語了，因為哈基斯已經徹底的死了，對於哈基斯所透漏的資料，他並沒完全相信，因為他跟自己太像了。

這是種即便死亡的最後一刻，都有可能會用謊言來蒙蔽別人的人。

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地，那就是魔法的施展，消耗的將是位面的守護之力，而信仰，則是守護之力在人體內的凝聚。

諸神所竊取的，就是守護之力，他們在接受守護之力保護的同時，也在抽絲剝繭般的吞噬着它。

而自己地敵人，也在掠奪守護之力，大範圍地掠奪，並以某種方式，來保持被剝奪的位面地陸地，不會崩潰瓦解。

至於敵人把信仰之力剝奪走後，要拿去幹什麼，諾斯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搶他寶貝！

這時，某些特殊的東西，忽然湧入了諾斯靈魂之內，他閉上眼，細細的體會着，很快便多了一種感覺，彷彿這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樣。

根源海的主控權，已經隨着哈基斯的徹底消失，而完全歸諾斯所有了。

這一刻，諾斯才真正的成為了毀滅主宰！

“湮滅！”諾斯輕語。

數之不盡的殘缺位面，瞬間消失了，這裏化作了徹底的虛空，非常的純粹，連一絲灰燼都不再擁有。

第一次的嘗試，總是讓人興奮而激動的，即便諾斯貴為毀滅主宰，也毫不例外，此刻的他，彷彿找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

“神說，要有光！”

世界被刺目而耀眼的光芒，所充斥，再無黑晝，只有一個單調的顏色，那就是白熾。

“神說，光有形！”

瞬間，光線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條條，扭曲的，千奇百怪的形狀，雖然它們依然耀眼，可諾斯的眉頭。卻皺起來了。

“神說，形有千姿，化作萬物，白雲化作了陸地，碧波撐起了天幕，萬丈高的神殿。拔地而起，它的材質，如冰晶般晶瑩剔透，其中雕梁畫柱，美絕人倫…”

隨着諾斯的言語，以他為中心，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不過看着眼前那座萬丈高的冰晶神殿。諾斯忽然覺得，世界似乎還是太單調了。

不夠完美！

“天水，從蒼穹上倒灌而下，擊濺在神殿的身側，它匯聚成了河流，奔流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它的顏色，是凝脂般的純白，它地味道，如同乳香。”

諾斯剛剛說完，蒼穹頂部的碧波天幕，便裂開了一個口子，甘醇的乳汁，便奔騰而下…

“真爽！”諾斯大把的捧起了一汪水，猛吸了一口…味道，好極了！

“乳汁般的河川。滋養了萬物，於是愷白色的參天古樹，拔地而起，而最後，白色的光點，凝聚出了千萬名背生白羽之翼的絕色女子…”諾斯聲音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他必須要對這裏做一些限制，“不過她們地眼神是純潔的，她們沒有慾望。而任何慾望的滋生，都將導致她們形體的崩壞！”

“***，還是當造物主爽！”看着眼前如畫般的仙境，諾斯很沒有原則的感慨了一句，雖然他很想在這個天使環繞地地方，盡情的享受一番，不過他可保不準，啥時候敵人就會打過來。

而且。剛才構造神國的行為。雖然是在自己的根源海之內，可依然讓他感覺很累。精神上的疲倦…

“還是先養兵儲銳吧。”諾斯說完，便準備離開這個世界，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嘀咕道，“差點把正事忘了，這裏可是根源海，而不是遊樂場！”

“神說，白雲之下，將是煉獄…”

裝神棍的感覺很爽，雖然沒人參觀，還是讓諾斯興緻勃勃，隨即他退出了根源海，睜開了雙眼。

一把金色長弓，正靜靜的懸浮在他的眼前，雖然它絲毫不動，可萬丈金芒，卻從它上面持續的激射而出，幾乎耀亮了整個亡靈位面！

諾斯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原本禁錮自己地封印，已經悄然解開了，而滂湃的神力，甚至透出了自己的體表，讓諾斯看上去，金燦燦的，就跟個小太陽似的，甚是晃眼。

而意識海的中央，原本神格所在之處，則燃燒着一團金色的烈焰，那是他已經點燃的神火，也是進出他根源海的入口。

“啊！諾斯醒了！”潘多拉第一個驚呼了起來，隨即還沒等諾斯反映過來，便撲了上去，好似一個掛袋熊般，吊在了他的身上，歡快地叫嚷着，“我都以為你死了呢，都一年了！”

“一年了！”諾斯一驚，點燃神火的過程，在他看來，僅僅是一瞬而已，最多也就2、3個小時，不過相對和外界時間的不同，諾斯當初也曾估摸過，大概要一個月時間，可、可竟然一年過去了！

“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年耶，說吧，怎麼賠償我！”潘多拉摟着諾斯脖子，在他耳畔廝摩着，忽然，諾斯發現她似乎又長大了一些。

她的椒乳，記得當年塑造時，是小巧玲瓏型，現在怎麼變大了？頂在諾斯胸口上，讓他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諾斯悄悄的捏了一下，潘多拉倒是毫無所覺，不過諾斯的眼角餘光，卻發現身後還站着其他兩位女性…貝蒂娜，以及克里斯蒂娜！

“咳、咳，”諾斯尷尬的咳嗽了兩下，隨即費力地把潘多拉從身上扯了下來，轉過身，看着正強忍着笑意地克里斯蒂娜，板了板臉，問道，“現在骷髏兵團，籌備的怎麼樣了？”

“二十萬！”克里斯蒂娜地聲音，已經退掉了當年的戲謔，多了份恭順，畢竟諾斯已不是那個實力低微的小孩子了，他現在點燃了神火，已經成為了六階的神祗。

無論是幾階，神祗和凡人，都是截然不同的，他們可以培養信徒，使用信仰之力，創造種種不可能發生的奇迹。

雖然當神祗耗干信仰之力時，依然有可能隕落，不過卻只有神格高於他的神祗，才有可能擊殺他，而尋常神祗，卻只能選擇對其封印，至於凡人？也許用血流成河的代價，能擊退神祗吧…

神，是不朽的，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二十萬嗎？”諾斯淡淡的喃語了一句，隨即問道，“七階以上的，有多少了？”

“現在就侵入亞斯！”克里斯蒂娜強忍着心中的激動，從實告來，“黃金骷髏以上的，大概一萬有餘！”

這是一個很傲人的成績，那麼多的黃金骷髏，足以擊敗幾個落單的神祗了，不過諾斯卻並不滿意，因為它們如果抵達亞斯，將會被位面之力壓制五階的實力。

“還是需要從亞斯位面獲取兵力啊…”諾斯有些無奈，畢竟如果去亞斯獲取兵力，最困難的，還是初期的發展階段。

人會變，諾斯也不例外，點燃了神火，解開了心中枷鎖之後，他已經厭倦了隱忍，封神了，有了力量，總是想要囂張一番。

“哎，再忍忍吧…”諾斯略有遺憾，他目前還不打算直接面對諸神的圍攻，並嘀咕道，“還得自創一些神術。”神力，和魔力是截然不同的，或者說，它本身就是位面守護之力的凝聚…

作為低層次的魔力，必須順從位面的規則，而神力卻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個領域，扭曲規則，甚至改變規則！

天上地下，物體將從高處掉落到地面，這是引力的規則…

可神祗卻可以製造一個領域，說上一句，“神說”，當然也可以不用說這句神棍加狗血的話，只需要領悟引力的規則，便可以改變它、扭曲它！

物體將往上“掉”，也可以是領域中，或是邊緣的任意一點。

生老病死，這是凡人最大的無奈，即便是法神，也無法克服這一點，隨着衰老，他只能走到生命的盡頭，靈魂脫離於肉體，並眼瞅着軀體被腐蝕、風化，並無奈的等待着，自己靈魂消散的那一刻。

可神祗只要領悟了時間、或者是生命的法則，就可以扭轉這一切，僅需將領域籠罩目標，就可以讓其煥發青春，或是直接讓時間倒流，讓其的身體，回到過去最巔峰的那一刻。

而這一切所需要的，都是信仰之力…

不過諾斯這個毀滅主宰，卻是個怪胎，他的神火，拒絕任何信仰之力的進入，可他卻本能的領悟了一個特殊的規則，那就是吞噬。

好吧，簡言之，那就是吃人，把人連皮帶骨頭的，活生生的丟進他的根源海，那個地獄之中，而這時，一隻只貪婪的觸手，將自動的從罪民身上，吸取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