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墮落
目睹這世間最醜陋的一面，卡格尼的憤怒，絲毫都不亞於阿爾塞斯，可他始終沒動，就那麼冷冷的佇立在小巷出口，靜靜的看着阿爾塞斯的宣洩。
不過他那冷峻如刀的面容後面，是思考。
他是名聖騎士，而在之前，他卻是名騎士扈從，和他已自刎的弟弟一起，效忠王子，為王子出謀劃策，站在王子的身後，默默的為王子掃除一切障礙，直至生命的終點…
這是他在神殿中，對神所發出的誓言；更是跟卡爾文，在訓練場上一次次揮灑着汗水時，私下裏的約定！
卡爾文走了，這讓他瘋狂的憎恨一切黑暗，可他相信，弟弟一定正在天國里看着他，為他祈禱，並且一次次在夢中提醒着他…
“哥哥，對不起，我懦弱的選擇了逃避，可我還是要請求你，一定要守護好阿爾塞斯…”
面對卡爾文的死，他熏酒，他狂怒，他哀傷，他於睡夢中靜靜的垂淚，可他卻從不敢忘記自己的職責！
陰謀，他嗅到了！
“卡格尼…”阿爾塞斯的聲音中，透着虛弱，剛才他整整幹掉了三十七名打手，雖然身上的幾處輕傷，已經用祈禱術治癒了，可精神上的疲勞，卻不可能得到痊癒。
隨即阿爾塞斯掃了眼周圍，那僅存的幾名正癱軟於地的商人，“你善後一下，然後把他們帶回去，務必查清楚這一切幕後的庇護者…”
“這一次，無論是誰，都必須交由神來審判！”阿爾塞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最後一句話。隨後便拖着劍走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庇護者是誰，都要撕下其偽善的外衣，是的。他以自己王子地身份做押，以自己聖子的身份發誓！
究竟是誰？財政大臣？內務大臣？每一個身處高位的重臣都有可能，這一次，阿爾塞斯是豁出去了，他一定要為那些子民討回一個公道，就如同當年，他力斬七千污吏一般！
只待天亮，他就要上奏大帝，嚴查此案…不過一直心神晃晃的他。(君&子&堂&首&發)卻忽略了卡格尼地反常。
卡格尼一直低垂着頭，如同雕塑般靜靜的佇立在那裏，直到阿爾塞斯的腳步聲徹底消逝…
卡格尼動了，冰冷的鋼靴，踐踏着渾濁的血水，走到了幾具屍體的跟前，而當鋼靴踩住了一具屍體的背部時。他臉上忽然浮現了一種殘忍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
“屍體”猛然慘嚎了起來，可嚎叫聲卻異常的短暫。
一把鋼劍，帶着壓抑已久地瘋狂，在“屍體”的口中攪拌着，帶出了一片肉末。最後甚至還剁掉了“屍體”的四肢。“死亡，對你這種墮落的魔鬼來說，都實在太寬容了！”
卡格尼一腳踹開了，這具猶自掙扎的無肢之軀，重重的呼了口氣，他覺得舒坦多了…
“該爬起來的，趕緊給我爬起來，晚了，可就沒機會了！”
卡格尼地嘲諷，透着魔鬼般的瘋狂。可他的眼中，卻充溢着強烈的理智，或許，他的心已經扭曲了。
四具“屍體”，或是利索，或是掙扎着爬了起來，並和其他商人一起，滿臉驚懼地看着那個理智和瘋狂並存之人。
沒人說話。這些吸人血的豪富。此刻甚至都不敢大聲的喘息，於是這裏陷入了瞬間的寧寂。唯有那具無肢之人，還在無聲的掙扎着…
“一、二、三…九，你們九個人，跟我來！”卡格尼說完，便向著那道連接着外面那虛假世界的小巷子走去，而那些商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跌跌撞撞的跟了過去。
不過，他們卻奇怪的發現，那個人竟然在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裏停了下來…
“誰，是你們的靠山…”卡格尼冰冷地聲音，忽然在小巷子裏回蕩了起來。
不久之後，隨着一道驚鴻般的劍芒閃過，小巷裏便多出了幾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那些商人試圖逃跑，都已被我斬殺，還請王子責罰！”卡格尼單膝跪地，沉聲請罪道。
正低頭沉思的阿爾塞斯，猛的從椅子上竄起，一把揪住了卡格尼的領子，甚至將其拽起，死死的盯着對方的雙眼，似乎是想從中看出點什麼，可最終卻無力地放開了。
“我對你太了解了…”阿爾塞斯閉着眼，輕輕地說道，“是不是那些人的後台太硬？你不想讓我知道，不想讓我去抗衡！”
卡格尼跪地，低頭不語。
“還記得我們三人，當年地誓言嗎？我們向神發誓，要消除世間的一切黑暗、罪孽、邪惡、墮落，我們要建立一個真正光明的帝國，讓陽光灑滿每一個人的身上，每一處角落。”
“可就在我的身前，就在我近在咫尺之處…”阿爾塞斯茫然的仰望着屋頂，而虛托着的雙手，已然顫抖了起來。
“竟然還有這麼一個黑暗而墮落之處，我的子民，就在那個沒有陽光的地方，被剝奪了希望…”
“他們在哭，他們眼裏流的不是淚，是血啊！”
“我有罪，失察之罪，可究竟是誰，蒙住了我的雙眼？”阿爾塞斯自問了一句，隨即望向了卡格尼，而眼神卻逐漸冰冷了起來，“你嗎？”
“不！”卡格尼惶然。
“那你為什麼要隱瞞！”阿爾塞斯的語調，已經不自禁的嚴厲了起來，如同雄獅般怒斥着卡格尼，他在逼對方說出真相！
“是你，蒙住了我的眼！”
“為什麼，要阻擾我驅除黑暗？”
“你難道不知道。如果繼續縱容他們，會有多少無辜之人，依然如商品般的被人欺凌，被人販賣！”
卡格尼跪坐在地上。胸口如誅心般的劇痛，幾度張口欲言，卻又將話憋在了心裏，他不能說，即便是被王子一劍斬殺，他也不能將謎底揭開！
如果王子得知了真相，精神會徹底崩潰地…
不過門外忽然響起的優美女聲，卻讓他的心中一緊！
“交由神審判？”吉安娜略帶嘲諷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了進來。“如果連神都參與了罪惡，那又該由誰來審判呢！”
卡格尼聞言，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他的心放下了，慶幸真正的謎底，並沒有被她揭開。
那是個可怕的謎底，它會讓人的信仰崩潰。甚至會讓光明之人，墮落到黑暗的深淵…
“墮落，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卡格尼暗自下着決心，“人類。真是一種骯髒的生物，他們不值得憐惜，不值得同情，根本就不需要光明…”
卡格尼，已經墮落了。
諾斯再一次回到了黑石城堡，不過此刻這裏卻已經物是人非，古爾丹走了，克勞德走了，高階亡靈們都走了，他們再一次開始了流浪。所向不明。
七年前，他們雖然藉助骷髏軍團，戰勝了狗頭人之神，可行蹤卻已經暴露了，為了避免下一次被魔神派遣的大軍追殺，古爾丹便帶着手下們，離開了這個亡靈位面。
不過…
“貝蒂娜，你講講。這些年你跟克里斯蒂娜都怎麼過的？”
諾斯一手環繞着魅魔地纖腰。一邊咯吱着她的痒痒，不知為何。想起她以前憑藉體力，對自己壓倒性的勝利，心中竟然有種“報復”似的快感。
如今的貝蒂娜，一如往年般誘人，眼如秋波，身材曼妙，胸前的雙峰，沉甸甸的，不知已儲存了多少地甘乳。
“停手，別撓了…”貝蒂娜掙扎了半天，卻依然沒能逃出諾斯的魔掌，只得告饒了起來。
畢竟諾斯再也不是十九年前，她懷中所抱的嬰兒了，而此刻她粉頸處，正不停被吹拂的陽剛之氣，甚至讓她有種渾身酥麻的感覺。
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貝蒂娜忽然扭過了頭，凝視着諾斯俊朗地面龐，心中不知為何，似乎有種東西燃燒了起來，讓她心裏痒痒的，身上還有些火熱。
呼吸，悄然間粗重了起來，也許是她的，也許不是她的…
“啊…”貝蒂娜突然嬌呼了一聲，卻是胸前櫻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可這一次，她卻有種觸電般的錯覺，而另一隻邪惡的手，正往她身下探索着，甚至讓她不自禁的呻吟了起來。
慾望在不知不覺中滋生，蔓延，並如同灌藤般，將兩個人環繞在了一起…
“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就算被她吸一次，應該也沒什麼吧？”諾斯忽然奇怪的想道。
兩對唇，悄然地接近着，越來越近了…
“吱呀…”
石門忽然動了一下，一顆小腦袋鑽了進來，潘多拉正捂着小嘴，一臉驚奇的打量着諾斯兩人，眼睛還一眨一眨的，似乎在說，繼續丫，繼續丫！
諾斯臉上那似乎被烈火烘烤過的錯愕表情，被冷風一吹，凝固住了，再一吹，石化了，最後又一吹…
“咔嚓！”出現了一道裂縫。
“咔嚓！”又出現了一道裂縫。
嘩啦啦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