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境
徐言從楚家回來已經接近九點,時間還很早,徐言打算收拾收拾然後開始每日的訓練。
空蕩蕩的屋子裏只有徐言一人,漆黑的房間內部就像是一個則人而噬的怪物。徐言所在的別墅區的安保工作十分優秀,這也保證了在平日裏為住戶提供絕對安靜的居住環境。但這種安靜在此時空曠的別墅中就顯得不那麼合適,這種空曠結合安靜衍生出的環境足以勾起人內心最深處的孤獨,這種孤獨往往可以將一個內心脆弱的人直接逼瘋,而這種感覺早就被徐言習以為常。
簡單洗漱了一下,徐言來到了一個羅列眾多器械的房間,開始了自己每日的訓練。
徐言的每日訓練只有簡單的幾個項目。首先是臂力訓練,如果這裏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呼怪物——因為正常人類是不會用接近一百多斤的啞鈴片訓練側平舉的。要知道徐言自己本身也才一百二十斤左右,此時他的行為就等同於一手拎着四分之三個自己搞訓練,偏偏徐言還沒什麼氣息變化,彷彿手中握着的是空氣一般。
重複了幾十次之後,徐言放下手中的啞鈴片,感受了一下自己微微腫脹的肌肉,心中暗道:“我的力量每天都在增強,再這麼下去估計真的要脫離人類這個物種了。”
徐言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幫他送啞鈴片的器材店員工眼中透露出的絕望神色,估計在那員工心中,徐言也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運動小白,買這麼多純粹是為了裝飾,當時徐言也沒辦法解釋什麼,畢竟這麼天方夜譚的事,誰會去輕易相信。
身體強度的日益增強不是徐言自己可以控制的,就像是男孩子到了一定年紀開始對成熟的女性產生好感,女孩子突然有一天留起了長發明白了吸引男生目光一樣,每個人的成長都有一個快速發育階段,徐言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也是處於發育階段,大概吧……
至少徐言現如今還保持着一個普通人類的模樣,無論是樣貌體重還是身體特徵都沒有什麼和普通青春期男孩不同的地方,這是徐言現在唯一比較欣慰的事情。
至少他不用‘不做人’,走上被切片的道路。
接下來徐言又進行了卧推,拉伸等項目,負重依舊是讓人頭皮發麻的沉重,但這些項目徐言都能短時間內十分輕鬆的完成。
“看來明天應該繼續加大重量了……”徐言放下手中百斤重的啞鈴片,這是一周前的配置,如今對他來說已經有些不合適了。
鍛煉過基礎項目后,徐言準備開始練習自己的特殊能力。
無論是時間暫停還是時間加速,這兩種能力消耗的都是徐言的體力,時間加速的消耗很少,但在使用時間暫停的時候,徐言的體力就如同泄洪的堤壩一樣飛速流逝,所以這項能力他基本沒有使用過,畢竟時間加速足以解決絕大部分的問題。
但時間暫停這個能力也並非是沒有用處的,徐言發現,這個能力每次使用且到達極限的時候,他的體力都會增強一部分,這種鍛煉效果相較於普通的體能鍛煉要好上數倍。之所以將自己能力鍛煉的項目放在最後,是因為每次徐言都會將自己的能力使用到極限,這也導致他最終一點體力都不會剩下,像是之前的臂力訓練根本就不可能再繼續。
徐言來到一間全密封的小屋,在這個屋子的四周佈滿了一種特製的網球發射口,只要徐言按下遙控器,這些網球就會以最大超過二百的時速發射並且通過牆壁的彈射雜亂無章的遍佈整間屋子,而徐言要做的就是盡量避免被網球砸到,堅持足夠長的時間。
這看似是無法完成的事情,但在對於徐言來說只要體力有剩餘,這種事情就是很輕鬆的。
經過一個小時的閃躲,徐言離開了那間屋子。今天他的注意力有些分散,一時不小心被經過牆壁反彈的網球砸到了後背,饒是以他的身體強度也感受到了一股疼痛。不過正常人被一個一百五十邁的網球砸中後背估計早就倒地不起了,而徐言也只是疼的呲牙咧嘴,身上有些淤青,可以看出徐言已經在‘不做人’的道路上逐漸走遠。
結束這一切的徐言沖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在了床上,體力耗盡的好處就是根本不會有失眠這種問題,只要沾到枕頭就可以直接進入夢鄉。
“怎麼還是這個鬼地方?”
徐言四下張望,本該已經在自己床上睡着的他又一次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自徐言十歲發高燒獲得能力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進入這個讓他說不清是夢境還是真實的地方。
雖然來到這裏不止一次,但徐言還是感覺到一陣陌生,因為這地方四下都被一層濃厚白霧包裹着,唯一能看清的只是一條長到不知盡頭的走廊。
走廊的兩側似乎是有門和窗的,因為在徐言行走在走廊里的時候可以聽到外面的世界傳來很多奇怪的聲音。
那些聲音很繁雜,有時像是惡魔的囈語,有時又像是聖潔的號角,更多的時候還是如同一群人在小聲密談。
偶爾外面還會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獸吼,即使是透過迷霧都震的徐言耳膜生疼,頭腦麻木,難以想像發出這種聲音的巨獸到底是怎麼樣的可怕存在。
不過以徐言過去的經驗來看,這條走廊內的安全至少能得到保障,從始至終在這條走廊裏面的生物也只有他自己一人。
徐言只需要在這條走廊一直走下去,走到一定距離就可以離開這裏,按徐言自己的步伐來算,每次前行一千步就會自動離開,而現實中沉睡的他也會醒來。
徐言開始向前行走,同時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步數。
“1,2,3……999,1000。”
等到徐言第一千步落地,失重的感覺襲來,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