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自由是生命的行為
一朵雲城內。
幾個人坐在酒肆之間，聽着前頭的牛頭人在那裏喊：“若是我做護民官，往後一朵雲城都不用交稅了！”
“好！”酒肆掌柜一聽，拍手叫好。
這幾個人卻一臉不屑打斷酒肆老闆說：“不切實際，不交稅，你靠什麼養學校，怎麼讓嗣孫後代去習武？若是人人都不交稅，那貧者豈不是一輩子都無法翻身。”
“所言甚是！”
眾人紛紛點頭，酒肆掌柜卻聽得冷笑道：“我不偷不搶，憑什麼要讓自由的酒館被抽稅？”
“這有什麼問題？”這幾人冷哼說道，“交稅是為了讓全城都好！你賺了全城百姓的錢，你敢一毛不拔的救濟一下窮苦人？”
“這……”掌柜的額頭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他知道如果他接下來說錯了話，很可能拖累賴以生存的酒肆生意，畢竟口碑都砸了，誰還會來？
左思右想之間，他也只能弱弱辯解：“積德行善我也常做，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你能就的只是少數人，但是稅交上去了，卻能城內的民眾一起統合監督，然後救濟更多的人。現在可不是之前的雲族人當道了，他們能強取豪奪，如今的護民官可是我們選出來的，要是他也搞那一套，那就讓他滾下來換個人上去！”
“沒錯！”
看這群客人情緒洶洶，掌柜的也不敢在多廢話，只能轉身回櫃枱前，嘴裏嘀咕：“一幫斗大字不識一個的傢伙，張口閉口就要改朝換代？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本事？一旦那位大人走了，那幫大家族還不得起飛？”
“再說了，這個稅能用得到人身上的有多少？必然都是被貪污腐敗拿走了！這群護民官，嘴裏都是主義，心理都是生意，有幾個真心實意的？”
嘀咕完，掌柜就被邊上沽酒的喊聲吵到，扭頭一看是個乞丐，頓時破口大罵：“你給他沽個屁酒，他有錢嗎？”
乞丐看沽酒的小二僵硬的手，不由得氣得咬牙，一掏口袋往桌上排出七枚銅板，面紅耳赤道：“沒錢？老子可是給牛選當乞丐代表的話事人！再給我這樣口無遮攔，等牛選上位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喲呵！還牛選？我看是牛皮癬吧！那個什麼牛頭人就是蔡老爺的狗，別以為取了蔡老爺的寡居兒媳婦就是入贅了！誰人不知道蔡老爺和兒媳婦扒灰啊！”
掌柜的悶哼一聲，對小二說：“趕緊給他沽酒，然後趕他離開。蠕蟲族的乞丐！晦氣！”
罵完了乞丐，掌柜順手摟走了七枚銅錢。
人可以瞧不起，可以罵，但錢可不能跑。
這才是他的生意法門。
“呸！什麼玩意兒！等爺們發達了，早晚要你好看！”
乞丐提走了葫蘆，扭着蟲尾朝着人少的街巷裏去了。
像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
有人討論着哪些德高望重之輩提出的政策，有人討論着哪家手裏的黑料，甚至演變出了因為血脈不同的原因，進而爆發了謾罵和衝突。
雖然沒有打死人的事情發生，但打架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今天這家支持牛頭人，結果另一方的豹人族的女武師扛起大旗，要求廢除三妻四妾，只能一夫一妻，從而導致大量中層家庭爆發爭吵。
因為中層家庭的妻女，都是支持這位女武師的。
遠遠的觀望着，林放好幾次有心出來制定一下大體框架，但最終還都是忍住了。
因為律法什麼的，那是他們這些人自由的意志決定的事情。
所有的問題產生的因果都需要他們去承擔。
這只是一個試驗品。
林放給自己定下了基調：都是他們自願的。
因為自己搬開了他們頭上的雲族大山。
林放念完之後，就繼續當一個旁觀者。
直到十日的時間來了。
天剛蒙蒙亮，林放準時出現在了鐘樓處。
稍微坐了一會兒，下邊早早安排來等待消息的手下中一個虎頭人因為打瞌睡沒注意，撞到了邊上的貓頭人後，疼得貓頭人罵罵咧咧捂着腦袋爬起來。
抬頭的時候，看到了林放，他立刻說道：“那……那位大人回來了！”
“啊啊？”虎頭人被搖醒，一臉茫然。
貓頭人急了，按着他的腦袋往上推，在虎眼迷濛片刻后，虎頭人驚醒道：“大……那位大人回來了！走走走！趕緊去通知老爺！”
虎頭人的聲音粗狂，也很大，一下就把鐘樓廣場上的所有人都驚醒了。
他們紛紛抬頭。
確定林放在後，鳥作群獸散。
當朝陽破曉。
整座城市的居民都來了。
足足有五十萬之巨！
“見過大人。”之前那個同林放對話的杜峰，也成為了本次親自過來的話事人之一。
畢竟是因為他的一席話，林放這才同意他們進行編修律法。
林放沒有給杜峰太多表情，只是平淡的宣佈道：“凡是年滿十四，無論男女、奴隸和居住在這座城市五年，平均每年呆在城市超過三百天者，都可以參與公投。”
瞬間，話事人中不少人都表情難看了。
有人反駁出聲：“這不對！憑什麼讓奴隸投票！”
林放抬了抬眼睛，一臉冷漠的說：“那，今日起這座城市內不存在奴隸。所有的奴隸轉為本城的士兵服役三年，交給護民官統轄，執行律法，三年之後自動獲得本地戶籍，轉為百姓。若是反對，我不介意現在就解決掉你們。”
“我……”
着反駁的人懾於林放的威勢，只能悻悻作罷。
林放帶給他們的變數，還是讓這群人猝不及防。
之所以將奴隸獨立出來，林放也有自己的考量，那就是他想要看看不存在明顯上下壓迫的地方，到底能不能做到他心中的完美自由。
試試看一朵雲城，能不能變成一個和諧的城市。
“現在，你們可以投票。不過投票採用不記名投票，本座已經將所有人的名字鐫刻在對應的木箱，並且在全城都有安排。接下來你們都將領到一張卡，上邊也有你們想要投的人的名字，勾選之後就近投入。”
林放揮手，立刻就有木箱落在全城無數角落。
接着所有適齡的存在，沒人手中都變出了一張卡和筆。
全部都是特製，不存在任何的作弊空間。
“所以，你們可以開始了。三日內投入，都算有效。三日之後，本座會親自計算。”
林放說完，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只留下一群對於林放獨裁進行選舉的不滿，但打又打不過，只能挨着看咯。
於是，接下來選擇開始了。
“我們去拉票。”黃艾拉住了打算走的杜峰說，“趁現在還沒有都投票，趕緊拉票。”
“對對對！差點忘了這一茬！”杜峰立刻跟着黃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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