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頂流
低磁的男音充滿蠱惑的味道。
孟胭脂屏息。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秒鐘,她想回他一句“那就有勞了”。
好在她還沒有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也沒忘記此刻貼她極近的男人是沈月白。
深吸了一口氣,孟胭脂硬着頭皮微微側過臉。
溫熱的呼吸輕吐在男人顴骨那一片肌膚上,聲音極細軟,“你在說什麼啊沈師兄?”
孟胭脂眨了眨眼,笑得一臉清純無害,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恰巧沈月白也側臉瞥向她。
兩人的鼻尖幾欲相抵,咫尺距離,呼吸不可置否的攀纏在一起。
只不過短短數秒,孟胭脂便被男人滾燙的呼吸灼紅了臉。
她想起了那個春.夢。
沈月白的視線低落在孟胭脂輕輕咬住的唇瓣上。
因為距離足夠近,他連她唇上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靜謐於屋內蔓延開,曖昧甚濃,輕籠着兩人。
孟胭脂明顯察覺到男人那張俊臉往她這邊湊過來,淺色的薄唇微掀,大有傾覆山河的架勢。
那一瞬間,孟胭脂腦瓜子嗡嗡的,忘了躲。
嗡——
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規律的震動聲,在這落針可聞的岑寂環境裏尤為突兀。
孟胭脂的思緒在“嗡”聲里活了過來。
男人的唇剛好碰到她的。
輕輕貼了一下,連蜻蜓點水都算不上。
孟胭脂卻被那觸電般的酥麻感嚇得落荒而逃。
“手、手機響了!”她神色慌亂的後退,去床頭櫃那邊拿了手機。
轉身背對沈月白那一霎,孟胭脂連耳尖一併紅透了,呼吸亂得像剛跑完馬拉松。
因為緊張,她瑩白嬌俏的鼻尖覆了一層細密的汗。
孟胭脂連備註都沒注意看,心慌意亂的接聽了電話。
聲音低啞的“喂”了一聲。
心思完全不在電話上。
剛才……
沈師兄是要親她嗎?
這個念頭讓孟胭脂心跳如雷。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秦果的聲音:“脂脂,你在家嗎?我這會兒剛下飛機,準備過去找你。”
她一副焦急的語氣,似是在走路,喘.氣聲很明顯。
孟胭脂閉上眼睛,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專心應對電話那頭的秦果。
她深吸氣,將聲線調整為平日裏的細軟柔和:“我沒在家。”
門那邊,還杵在原地的沈月白聽到她的話,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壓低了聲音,喚了一聲“脂脂”。
孟胭脂回眸看他,臉上的潮熱還沒退下去。
她眼珠潤黑有光,像極了受驚的小鹿,小心提防着不遠處的男人。
見她如此,沈月白打消了走過去覆在她耳邊耳語的念頭。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示意自己先下樓了。
臨走前還不忘用唇語告訴孟胭脂:“我等你吃早飯。”
奇妙的是,孟胭脂居然看懂了他的唇語。
目送沈月白離開后,孟胭脂的思緒回到了電話里。
恰巧秦果問她:“剛叫你的男人是秦川?”
收回了落空的視線,孟胭脂不自在的否認:“不是。”
似是怕秦果追問男人的身份,孟胭脂先聲奪人,“果果,我和秦川分手了。”
其實事發的第一時間,孟胭脂就想把這事兒告訴秦果來着。
奈何她那時候還在國外封閉式學習,根本聯繫不上。
如今秦果回國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關注熱搜。
-
電話那頭的秦果默了片刻,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我都知道了。”
“我才走了一個月,秦川那狗比居然敢這麼對你!”
“你等着,我一定親自押着他來向你磕頭認錯!”
孟胭脂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很怕秦果會因為她和秦川分手的事情與她生分。
畢竟比起秦川,孟胭脂覺得和秦果之間的友誼才是她不可或缺的。
“不用了,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孟胭脂不想因為自己,使得秦果和秦川鬧僵。
畢竟他倆是堂兄妹,有一定血緣關係在那兒,鬧僵了不好看。
秦果卻不管那麼多,聲音鏗鏘有力:“結束歸結束。”
“但他欠你的道歉和補償,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咱三年青春,總不能白浪費在一個渣男身上不是?”
孟胭脂怔愣好一陣,像是被一語點醒的夢中人。
她被秦果大義滅親的一番言論逗笑了,“秦女俠說的是。”
聽見孟胭脂的笑聲,秦果放心了許多。
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她問孟胭脂:“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過去找你吧?”
孟胭脂斂了笑,可不敢告訴她自己在雲州之眼。
畢竟當初礙於賭約,很多事孟胭脂連秦果一起瞞着的。
“我在……一個朋友家裏。”
“你不用過來找我,先回你的住處放行李吧,咱們中午找個地方一起吃飯。”
孟胭脂本以為能搪塞過去。
誰知秦果卻聽出了她話里的緊張慌亂,再結合之前聽到的男人的聲音。
她隔着手機八卦起來:“朋友?男的啊?”
孟胭脂極其不自在的“昂”了一聲。
“我認識嗎?長得怎麼樣?”
孟胭脂撓頭,宛如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好在秦果也察覺到了她的為難,放過了她:“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其實你要是能看開,迅速投入新戀情也挺好的。”
“你不知道,剛看見熱搜時,我有多擔心你。”
“生怕你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說到這裏,秦果的分貝降了好幾度,滿懷自責和擔憂。
“對不起啊脂脂,早知道我一個月前就不出國了。”
孟胭脂知道她是真的擔心自己。
心裏一片暖流涌過,她勾起唇角,反倒安撫起秦果來了。
“說什麼傻話呢,你留在國內這事兒就不會發生了?”
秦果噎住,半晌才小聲道:“至少我能在事發的第一時間陪着你。”
孟胭脂差點淚目了,“秦醫生,你好肉麻啊。”
秦果完全不介意她打趣自己,笑得爽朗。
“行了行了,先到這裏結束吧,你那邊不是還有人等你吃早飯嗎?”
“你快去吧,咱中午見面再聊。”
-
樓下客廳。
沈月白靠坐在餐椅上,手肘支在桌沿,正托腮看着樓道那邊。
靜等孟胭脂出現。
聽到腳步聲后,男人渙散的目光凝聚起來。
他坐直了身體,以最好的狀態迎接孟胭脂的到來。
“抱歉沈師兄,讓你久等了。”
還穿着那件寬大T恤的孟胭脂進入了男人的視野。
她那頭齊腰長捲髮鬆散開,披在肩上。
明明頂着一張素顏,卻莫名給了沈月白一種冷艷感。
像冬日裏開在雪色中的傲骨紅梅。
孟胭脂走近后,拉開了沈月白對坐的餐椅坐下。
她隨手將散落到胸前的髮絲往後撩。
動作間扯到了T恤寬大的領口,露出一側香肩。
男人的視線掠過,將那片瑩白膚色盡收眼底。
他眸色因此暗沉了許多,手指蜷縮收緊。
整理好頭髮絲的孟胭脂,隨手把衣領拉回原位。
隨後不經意地抬眸,她對上了男人如墨漆黑的眼睛。
心跳不受控的漏了一拍。
幾秒后,孟胭脂強裝鎮定地移開視線。
慌亂掃了眼桌上簡便的西式早餐,她開始沒話找話,打破沉寂。
“這些都是沈師兄你親手做的嗎?也太厲害了吧。”
沈月白不吱聲。
他只是把三明治和牛奶往孟胭脂面前推進一些。
示意她趕緊吃。
在孟胭脂進食期間,男人的目光一直停落在她身上。
他也不吃東西,就盯着她看,好像看着她就能填飽肚子似的。
孟胭脂很努力的想要忽視掉男人的視線。
埋頭往嘴裏塞吃的,把腮幫子撐得脹鼓鼓的。
可男人的目光實在過於灼熱,燙得孟胭脂心跳都加快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她狼吞虎咽的把整個三明治吃完了。
被噎到猛捶胸口。
沈月白見狀,一邊給她遞牛奶,一邊起身過去給她拍背。
待孟胭脂捋順了氣息,她抬眸直勾勾的看向男人,眼神視死如歸。
“我臉上是有什麼髒東西嗎?”
沈月白愣了一秒,仔細打量她整張臉。
認真回:“沒有。”
“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麼?”
“我只是好奇。”男人拉開她身邊的椅子落座。
孟胭脂擰眉,“好奇什麼?”
“好奇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沈月白淡笑,也不拐彎抹角。
相比他的淡然,孟胭脂顯得有些緊張。
面色微僵,眼露狐疑之色:“昨晚?”
昨晚什麼事啊?
不就喝點小酒,閑聊了幾句,各自回屋睡覺了?
哦對,她還沒感謝沈月白送她回屋呢。
“看來你是真不記得了。”男人沉聲,打斷了孟胭脂的思緒。
他似惋惜的語氣讓孟胭脂一頭霧水。
就在孟胭脂絞盡腦汁,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時。
旁邊的沈月白連人帶椅子往她這邊挪了挪。
“給你點提示好了。”男人傾身靠攏她。
兩人視線對上時,沈月白骨節分明的手探向了孟胭脂的臉。
後者不自覺屏息,明顯感覺男人灼.熱.滾.燙的指腹壓在自己唇上。
“記起來沒?”沈月白溫聲問。
一邊問,他一邊用他滾燙的指腹在她唇上輕柔摩挲,頃刻便點燃了孟胭脂的下唇。
她的理智被燒成了灰燼。
只目不轉睛的看着沈月白近在咫尺的俊臉,心如滾雷般響徹胸腔。
不知過了多久,沈月白抽走了壓在她唇上的手。
眸光曖.昧的凝着孟胭脂,他滾了滾喉結:“昨晚——”
“你說和我接吻很舒服。”
“你還說……”
“你想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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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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