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最後一戰
未來幾天，廖狗蛋等人練兵的同時，衛允一直在等待斥候的消息。
期間他也見了楚瀟然派來的信使，楚瀟然那邊十分順利，入冬後生意明顯又好了不少。
而去往北遼的商隊，也是形勢一片大好，大把的銀子，正在朝楚瀟然招手。
對此，衛允除了搖頭苦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至於衛王城那邊，有司馬郁坐鎮，自然沒什麼問題，一切都顯得格外的順利。
到了第五天，魯小七的斥候還沒回來，隋旻倒先傳來消息，說已在柳陌和段秀會師。
二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衛允一聲令下，就可從西面對望疆城進行合圍。
又過了一天，傍晚時分，魯小七派出去的斥候，終於趕了過來。
斥候告訴衛允，而今歐克已經知曉南統和柳陌盡失，正在城中招兵準備最後一戰。
至於招募新兵的數量二十萬上下，因為不少百姓聽說要打仗，已經向邊的信州等地逃離。
畢竟和隨時可能失陷的望疆城相比，衛允推行仁政的北方，已然可以稱之為天堂。
二十萬，衛允點了點頭，這個數量還在他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衛允又問道。
“南疆領兵的是什麼人？”
斥候不假思索的道。
“是南疆的一個都督，名叫霍准。”
霍准？
衛允看了看邊上的何瑣，顯然他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的概念。
何瑣眨了眨眼鏡，上前一步道。
“陛下，這個霍準是歐克的親信，也是末將曾經的頂頭上司。”
衛允笑了笑。
“既如此，那他也定是個有本事的人了？”
何瑣不禁嗤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的鄙夷。
“此人本事平平，不過是娶了歐克皇室的一個公主，這才平步青雲。”
“要是他真有本事，也不至於陛下都打到望疆城，歐克才令他統帥大軍”
衛允不禁笑道。
“難道偌大的望疆城，竟連一個拿得出手的將才都找不出來了？”
這不是笑話嗎？
何瑣言道，自打歐克朝隋州用兵之前，南疆除了小規模剿匪，已經近三十年沒有戰事。
所謂民不知兵，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他嘆了口氣，說南疆朝中唯一個比較有見識的，也就算是兵部侍郎穆遷了。
不過此人幾個月前因太子歐封反對歐克朝隋州用兵，已被下了大獄，死活還不知道呢。
至於其他人，根本不足為懼。
南疆的文官更在歐克的統治下腐敗到了極點，想在望疆城辦成點事，沒錢根本不用張嘴。
何瑣說，曾經歐克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對奇形怪狀的石頭，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手下百官得知，立時徵發無數百姓，去山中開採各種奇石，爭相去討歐克的歡心。
曾經為了塊巨大的猴子形石頭，高贇竟然強拆了信州的城牆，才將石頭運到瞭望疆城。
之前衛允看見的信州低矮的城牆，就是運送完石頭之後，高贇重新命人草率修建的。
高贇為此得了重賞，南疆軍民百姓一見，立時的爭先效仿，田地都一度為之荒蕪。
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若非如此，曾經富庶的南疆，也不會幾個月就淪落到這步田地。
衛允呵呵的笑了笑，這樣的情況，自然是他最願意看到的。
統治者昏聵無能，官員們上行下效，百姓爭相逃離，南疆不滅，天理難容。
何瑣急不可耐的道。
“陛下，而今時機成熟，遲則生變，還是儘早發兵為宜。”
他早已經等不及去找歐克“報仇”了。
衛允卻笑道。
“而今除瞭望疆城，整個南疆都已在我東衛手中，歐克還能翻了天不成？”
“難不成在南淵大海之外，還有什麼歐克可以仰仗的勢力不成？”
大海無邊無際，對於還得那邊有什麼，衛允一直十分有興趣。
說到這個，何瑣也笑了笑。
“南淵大海廣袤無垠，南疆歷代國君都曾出海尋訪，最遠的一次船隊走了兩年之久。”
“但除了看不見盡頭的大海，不時掀起的巨浪，和兇猛的海獸，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死了不少人卻一無所獲，最終南疆皇室也不得不確定，海的那邊確實什麼都沒有。”
“末將方才的意思，是說若歐克強行將城中剩餘百姓徵發入伍，肯定又是一番麻煩。”
衛允頓時有些意興闌珊，看來這個世界跟他穿越前的不一樣，只有這麼一塊大陸存在。
這樣也好，他就不用擔心歐克往海上跑，畢竟對歐克而言，那跟自殺沒啥區別。
不過何瑣之言也確實有理，耽擱一天就會消耗大量軍需，更會出現不可預知的情況。
於是他一拍大腿。
“好，明日只留楚兆和五千人守城，其餘人馬全部開赴望疆城，與歐克決戰。”
何瑣立時高聲道。
“陛下，末將願為先鋒，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衛允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可，仇恨會左右你的判斷，這是行軍大忌。”
“我會手刃歐克為你報仇，只是此戰的先鋒，還是由鄭悠來擔任吧。”
何瑣的事本身就是予塵的陰謀，一旦陣前說清楚了，何瑣定然會馬上反戈一擊。
到時歐克和霍准再殺出來，衛允之前一切的努力，勢必瞬間土崩瓦解。
何瑣沉默了好一陣，這才十分不甘心的說了聲遵命。
隨即，衛允看了一陣地圖，又朝魯小七道。
“從距離上看，我們只要四五天，就能趕到望疆城。”
“你這就派人告訴段秀，我會稍微放慢行軍速度，讓他儘快朝望疆城西門靠近。”
“只等我大軍一到，立時對望疆城發起猛攻，畢其功於一役。”
轉天一早，狂風大作，將衛允的軍旗吹得獵獵作響。
看着眼前整裝待發的十六七萬大軍，持劍在手的衛允，不禁豪氣頓生。
“雲從龍風從虎，而今風雲際會，正是出兵的絕佳時機。”
他高聲喝道。
“將士們，這是我們南征的最後一戰，也是最關鍵的一戰。”
“滅掉南疆，我們就能完成前所未有的一統，能親身參與這一切，你們是幸運的。”
“你們的名字，都會被子孫銘記和傳頌，你們都會成為不朽的傳說。”
十多萬人一陣熱血沸騰，高舉着兵器，齊聲大喊必勝。
衛允見氣氛差不多了，一攬馬韁。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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