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金三佈局

第三十集金三佈局

三月已過,天氣迅速回暖,到處綠葉繁茂,遍地春色、花香四溢。

這座地處中原的地級市,所轄一縣八區。

金三一幫人,在各區都有據點。如夜總會、遊藝城、酒摟、飯店、品牌專賣店、酒吧、網吧等。

他們還在偏僻郊區開了兩家休閑山莊,實際是極其隱秘的地下賭場。

金三做人一向低調,從不張楊,公眾場合很少拋頭露面。

“人怕出名,豬怕壯”,金三在“事業”上如日中天,除了為數不多的幾位高官富賈知道他,卻很少有人見過他。

就連他手下在各區管事的、號稱“八大金剛”的幾位弟兄,至今只聽說過他,而從未見過這位深入淺出的老大。

自古以來,哪朝哪代,響噹噹的人物有幾個落得好下場?這就叫做“槍打出頭鳥”。

因此,他奉行的人生準則是:只講現實,不圖虛名。

王進升在房地產界稱得上是一隻大鍔,在金三眼裏,他是個十足的市儈小人、馬屁精。三分之一的錢財全鋪在官場,他的本事就是到處砸錢買關係。

不象他,憑智慧、講義氣,使些絡籠人心的手段,想方設法以所謂“私交”,去操縱別人。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就是相互利用?

使點小恩小惠,節骨眼上投其所好,放長線釣大魚,吃小虧,佔大便宜。貌似各得其所,實質上,他得到的,遠比對方多得無法用價值去衡量!

洗浴城澳門老闆之死,是他暗中派人做的手腳。

市重點工程頂目——奧體中心,若能爭取個總承包,別說各個環節都能擠出油水。僅轉包所得,絕不會低於5000萬!多麼誘人的數字!

金三對房地產一竅不通,王進升卻主動找上門,兩人一拍即合。

如果以“狼狽為奸”形容他倆的勾結,金三比那“狽”不知要奸狡多少倍!

王進升一直沒鬧明白,那麼粗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悶死?況且,他留有通風口。更奇的是,屍體不見了!

他初步認定,除了倩雯、金三和他,難道還有一雙眼睛在無時無刻盯着他們?

金三說:“各路弟兄都有回信,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王進升說:“那咋弄?招投標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咱們一出手,人家就會拿這樁命案與我們叫板!殺人償命,況且死的不是一般人啊!”

山頂的風一陣接着一陣,颳得門窗只要有縫隙的地方呼呼作響。

“你仍然牢牢抓住倩雯這條線,這事成與不成,周先生是關鍵!”金三凝視着遠處幾位上山拍照的遊客。

“是呀,誰都明白招投標只是走走過場,再有實力,名氣再大,不如周先生的一個表態。”

“實在不行,只有採取敲山震虎、引蛇出洞!”他一拳砸在茶嘰上。

“怎麼講?”

金三沒正面回答。他拍拍他的肩,信心十足地說:“你按正常程序,該做些什麼抓緊準備。摸清標的,找人陪標,你輕車熟路,這些就不用我去操心。”

“那是……那是……”王進升連連點頭。

“到時候,一定會有人出來主動找上你,威脅、開價、講條件,試圖坐享其成。”

“那我該怎麼辦?”

“正面接觸呀!背後有我呢!”他使勁拍着胸脯。

呂倩賠着老本把餐廳的事處完,身上的錢已所剩無幾。

上尉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依她的倔強個性,絕不會去求他回心轉意。

況且那偏遠的山坳她從未去過。按當時得知上尉變心那一瞬間的憤怒,若知道他的所在,她會立馬找去,不捅他幾十刀才怪呢!

父母至今下落不明,過去熟悉的人,她沒臉去見她們。

她該去哪?投靠誰?在何處安身?

什麼不用考慮,先離開這塊傷心地再說!

她坐上夜間的班機,直接飛回久別的武漢。

她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沒開房,直接去了燈光陰暗的酒吧。

她要一瓶芝華士,自酌自飲。轉眼酒瓶見底,頭暈目眩。她此刻非常渴望這種感覺。

“一個人喝,多沒勁,需要我陪你嗎?”一個俊俏的“小白臉”湊上前,用火辣辣地眼神盯住她問。

她緩緩睜開醉眼,哼!準是只“鴨子”!她感到一陣噁心……

“滾…滾……滾!———”她怒喝道。

那人只是往後挪動一下身子,仍象狼似地,添着嘴唇,貪婪地注視着她。

一位吧員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對呂倩說:“這位小姐,打擾一下,有位先生巳為您埋過單。您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

“是嗎?……”她已經有點神志不清。“這世上……居然還有好人?”

“您沒事吧?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吧員關切地問。

她迷迷糊糊從手提袋裏抽出一張卡,說:“行,麻煩你幫我去開間房。”

吧員說:“是這樣,那位先生巳為您開好房,這是房卡,您請收好。”

“什麼?”她忽然清醒了許多。

這人是誰?她搖晃着站起身,四下張望。

“鴨子”見沒戲了,便知趣地離開。

呂倩的酒勁開始發作,為她埋單、訂房的神秘人始終沒露面。

她覺得胃裏有股氣浪在不斷往上涌,想吐吐不出,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她掏出一張百元鈔,向遠處一直盯着她的服務生招招手。

“請問,還需要什麼?”那帥哥飛也似地來到跟前。

“快,快把我扶到房間……”她把錢塞給服務生,小聲說:“我不行了……”

呂倩一覺醒來巳近中午,她口乾舌燥,四肢乏力,一動也不想動。

她打量了一下房間,差點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間豪華套間,住一夜起碼要800元以上。她身上的錢只夠吃飯,哪續得起房費?

她急忙找出手機,一看鐘點,十二點差一刻,馬上就到例行退房時間。

幸虧及時醒來,否則要出盡洋相。

她立刻撥了總台電話:“我是2018號房,請辦理退房。”

“小姐,確認一下,您已預付了三天的房費,您要提前退房嗎?”總台服務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

“是這樣……”她懶洋洋地打個呵欠,說:“那就不用退了。”

“素不相識,幹嘛對我如此慷慨?”她想。

她剛洗完澡,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化妝。忽聽見門鈴響了兩下,嚇她一跳!

莫不是那神秘人現身了吧!

呂倩打開房門,服務生推進來一輛小型餐車,上面擺滿豐盛的美味佳淆。有鮑魚、魚翅、生爆海參、白灼基尾蝦、清炒荷蘭豆外帶一小碗白米飯。

“弄錯了吧,我沒點餐呀!”她攔住說。

服務生看看單子,肯定地說:“是這個房間。”

“上面有客人姓名嗎?”

“我們一般只記房號,不留姓名。”

“那……埋過單嗎?”

“客人退房時一齊結算。”

這人到底是誰呢?她要立刻查清楚。

草草吃過飯,她馬上去了總台。

“你好!我想查詢一下,幫我付三天房費的人是誰?”她遞上房卡問。

“您好!請稍等。”總台接待快速地敲擊電腦鍵盤,說“是位先生,共預繳了五千元。”

“是刷卡還是用的現金?”她又問。

“刷卡。”

“那應該有簽名吧?”

“當然,我找找……”接待從抽屜拿出一疊單據。“有了……”她抽出其中一張遞給呂倩。

她一看那既熟悉又久遠的簽名,眼睛開始模糊,淚水止不住浸滿眼眶。

她懷疑是在做夢,狠掐了下手背,痛得鑽心。是真的……真的!

“小姐……你……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這位先生住哪個房間?”她一邊流着淚,一邊請求。

“可以……”不一會兒,她報出房號:“2016……”

是呂倩隔壁房間!她抓起房卡,已哭出聲,飛也似地跑向電梯。

呂倩說不清是為什麼流淚不止。

意外、驚喜、委屈、苦怨、責備、凄涼等各種心情在腦際中翻騰。

她衝到2016房間門口,連續按着門鈴,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門緩緩開啟,她大叫一聲:“爸爸——”一頭撲進父親的懷裏,失聲痛哭!

整整五年,她孤身一人四外漂泊,才剛滿十六歲,便獨立生活。無親無友,無依無靠,多少次風餐露宿,多少次忍飢挨餓。不知遭了多少罪,不知受了多少苦……

“爸爸……我好想好想你們……嗚嗚嗚嗚……我以為再也見……見不到你們……你知道嗎?……”

“我可憐的女兒……”父親老淚縱橫,哽咽着說不出話。“真……真是……女大十八變,我都不……不敢認了……”

“媽媽呢?”她左顧右盼尋找母親。

“你媽媽……她……”

“她怎麼啦?爸爸……你快說呀!”

“她已……不、在、了……”

“媽——媽——”她一聲凄厲地慘叫,暈倒過去……

呂倩父女重逢,媽媽卻不在了。悲喜交加使她情緒壞到極點!

父親告訴她,當年他是被人陷害,遭受牢獄之災。母親自尊心太強,割惋自殺。臨死前一直“倩倩……倩倩”叫着她的小名。聽到這些,她更是傷心欲絕,又大哭一頓。

“一切都過去了。”父親安慰說。“爸爸永遠再不會離開你!”

正在這時,他手機響了。

“什麼?你們怎麼辦事的?”父親臉色很難看,大吼道:“貨拿不到,你們別想活着見我!”

“爸,出什麼事啦?”呂倩問。

“哦……沒什麼。”他恢復常態。

“你具體在做什麼工作?幹嘛對人家那麼凶?”

幾年不見,父親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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