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心黑的戲精刺客(5)
洛寒並非不通人事。
不過從來都是女子主動投懷送抱,像這樣解開女人的衣帶,還是頭一次。
尤其面對的,還是一個容貌昳麗的少女。
她喝醉了,不再有平日裏的高高在上和狡猾,乖巧溫順得像只羔羊,躺在那裏,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洛寒覺得這樣順眼很多。
他抽開衣帶的手很平穩,但心裏並非毫無波動。
洛寒覺得自己並沒有羞澀,也不需要羞澀,只是心頭那份異樣的感受,卻是說不清,道不明。
還是找解藥要緊。
洛寒沒有繼續沉浸在無謂的思緒中,他檢查了一下解開的外衫,一無所獲后,手隔着中衣,輕輕觸上了慕糖的身體。
慕糖發出了一絲無意識的呢喃。
洛寒的手微頓,很快摒棄了雜念,繼續摸索。
他在慕糖的心口附近,摸到了一塊硬物,像是一個極小的盒子。
看來就是這個了,洛寒輕輕眯起了雙眼。
他正思忖是否繼續解開中衣,卻忽然感覺到手背上泛起涼意。
纖細的手指搭在洛寒的手背上,冰冰涼涼,是指尖的溫度。
慕糖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洛寒一怔,打算抽回手,但卻被她握住,定在心口上。
他沒有反抗,任由她握着,掌心感受着她心臟的律動,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喜歡當然是不會喜歡的,但也沒想像中那樣反感。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為了他的計劃,暫時必須順着她來。
“怎麼不繼續了?”慕糖輕輕摩挲着他的手,問得漫不經心。
“你想繼續?”洛寒微微一笑。
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慌亂,但也沒有被情.欲沾染的色彩。
慕糖沒有回答他,只是收回手,在脖頸處勾起一串細細的鏈子,從衣衫里拉扯出一隻鎏金掛墜盒,異常小巧。
“你在找這個?”
她打開鎏金小盒,裏面是膏脂,桃花色,散着清甜的香氣。
“這是我自製的口脂,好看么?”
洛寒盯着盒子裏的膏體。
“我是在找這個。”他忽而一笑,攏住慕糖的肩頭,“你抹在唇上,一定很好看。”
慕糖歡喜地沖他一笑。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就像他一樣,口不對心,面不改色。
“有點冷,等我穿好衣服。”
慕糖把散開的外衫繫上。
剛剛洛寒解她衣服時,她有些吃驚,不過她心理素質一向過硬,半點也沒表現出來。
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當洛寒慢吞吞扯開她的衣衫后,意識里的好感值,往上跳了一點。
聊勝於無吧,慕糖想。
她穿好衣服,對着洛寒甜甜一笑,然後指尖輕輕勾起一抹口脂,點在唇上。
“好看么?”她又問了一遍。
洛寒沒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臉,輕輕托起。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言語的表現力是貧乏的,當一個女人問你“好不好看”的時候,她想要的,可能並不僅僅是一個答案。
洛寒這樣想。
雙唇逐漸接近,然而就在即將觸碰的位置,冰涼的指尖按在了他的唇瓣上。
“我不喜歡被動的感覺。”慕糖說。
洛寒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胸膛被輕輕一推,整個人仰面躺倒在榻上。
慕糖坐了起來,一隻手按在他肩頭,居高臨下俯視着他。
她的髮絲有些散亂,蝴蝶步搖從發間脫出一節,斜插着搖搖欲墜,卻又平添了一絲慵懶的美感。
她想自己來?
洛寒對此沒什麼所謂,他厭惡她,親吻她也不過事貴從權——無論以什麼樣的姿態,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隨便怎麼樣都好,應付過去就行。
“只要你喜歡就好。”洛寒握住她的手,緩緩閉上雙眼。
然而等了半天,也並沒有柔軟的觸覺。
洛寒睜開眼,看向上方,慕糖正好整以暇地俯視着他,姿勢未曾變過。
詫異的表情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慕糖笑出了聲:“你以為我要親你?”
難道不是么?
洛寒默默望着她。
“我做事愛憑心情,很不巧,今天就沒有那個心情……只要我不想,你就沒有機會。”
她輕輕柔柔地說,一邊取過桌上白玉酒盞,微抿了一小口,盞邊留下了唇印。
“我真的只是想讓你評價一下我的口脂。”慕糖將沾上唇印的一面,轉到洛寒眼前,“我親手所制,采了初春的第一簇桃花,顏色是不是很漂亮?”
玉盞白璧,沾染着淡淡一抹淺絳,還氤氳着若有若無的水色。
盞里還剩半杯寒潭香,慕糖斜斜傾了酒盞,將盞口壓在他的唇上。
慕糖的動作曖昧,卻又故意避開了之前印上去的口脂,彷彿在印證她之前說過的話:只要她不想,他就絕對沒有那個機會。
喂完了酒,慕糖把玉盞放到一邊。
“你是不是生氣了?”她的指尖輕輕抹去洛寒唇邊的酒漬。
洛寒沒有說話。
準確來說他不明白自己現在的想法。
與她接觸固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但這樣被她拒絕,又偏偏生出一絲莫名的空落感。
慕糖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個男人,打心底厭憎着她,卻又難以接受被她拒絕,尤其還是以這樣一種不對等的姿態。
他以為她是手到擒來,可事情偏偏沒有按照他的構想來,失去了控制。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征服欲。
“你生氣也沒有辦法,我覺得你得早點習慣。”慕糖說,“你只是我的附屬品……就像一束鮮花,我高興的時候會澆水,憤怒的時候會把花瓣撕碎,厭膩了以後,則會拋到一邊,去尋找下一個更合眼緣的花束。”
洛寒沉默了片刻:“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
“我當然喜歡你。”慕糖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就像我喜歡花一樣。”
洛寒:……
他坐起來,平視着慕糖,目光晦暗不明。先前還握着她的手,此刻五指收緊。
“你弄疼我了。”慕糖抽了抽手,提醒道。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眼前這個人一點也不喜歡她,卻還是會因為她的拒絕,而變得陰鬱。
“我知道了。”洛寒鬆開手,淡淡道,“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費盡周折把我強留在這裏,至於么?”
因為要攻略你啊。
“當然至於。”慕糖說,“我很喜歡你的臉。”
洛寒扯了扯嘴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是臉而已?
他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江大小姐。
第一次見面,她夠冷靜,緊接其後的下作手段,則令他大開眼界。
長得夠美,心腸夠毒,讓人產生的厭惡也純粹不起來,夾雜着一種奇異的情感。
而今天更是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當然是不好的方面——他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她把人當作玩物、藏品,和一朵沒有生命的花等價,可以為了一副好看的容貌把人禁錮在身邊,就像在收藏一個看順眼的琉璃娃娃。
他理應更加厭惡她了。
但事實上,洛寒覺得,他開始興奮起來了。
從前也有過其他刺殺任務,他去刺殺一個人,卻不巧被那人發現了行跡。那個人開始倉皇奔逃,東躲西藏,而他則彷彿渾身血液都被點燃了一樣,在這場險些失敗的任務里,獲得了興奮與享受。
也是從那時起,他大概就明白了,自己也許永遠不能像父親那樣,將洛家滿門的剛正凜然延續下去,在他這一代,變態了,扭曲了。
而眼前的少女,令洛寒生出了久違的興奮感,他唾棄這種感受,卻又無法抑制自己。
若是能得到她的心,再狠狠丟棄,看見她完美面具被打破的瞬間,一定非常有趣。
慕糖看到了意識里的好感度值,往上跳了三點。
這是目前上漲最多的一次。
她側頭看了眼洛寒,看來這個人,比她想像得要變態。
“我乏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么?”慕糖說。
“好。”洛寒輕輕地站起身,“祝你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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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的女主……糖糖就是這樣的,她一點都不善良,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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