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真千金10
詩會結束了之後,薛阮是想把寧蓁蓁邀出來,可惜接下來就是一場秋雨。
淅淅瀝瀝的雨天,整個京都籠在這種蕭瑟氣息里。
雨水敲在青瓦上,細小的噹噹聲。
積雨順着屋檐邊角墜落,細小流水托着無意被秋風卷下的枯葉,潺潺往低處流着。
晴天的時候,謝雲兒往王氏那裏跑得很勤,那叫一個肉麻黏糊。
王氏高興得很,眼角的皺紋都不知道增添了幾根,因為笑得太用力,眼角擠出來了新紋路。
現在下了雨,謝雲兒沒去王氏那裏,因為她生病了。
重生至今不過是短短一個多月,謝雲兒整個人緊緊繃著,不停地替自己謀划,等到回到了謝府,整個人也是鬥志盎然,這在無形之中耗幹了她的精氣神。
而現在冷不丁秋雨來了,溫度降低,謝雲兒就扛不住了,直接病倒。
謝雲兒病了,無論是謝侍郎,還是謝家長子,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風寒罷了。
王氏擔憂得不得了,每日裏恨不得醒來了,就泡在謝雲兒所住的小院子裏。
除了王氏之外,寧蓁蓁是最常去謝雲兒那裏的。
寧蓁蓁抱着醫書讀了一段時間,聽到了謝雲兒病了,精神一震,覺得這是實踐的機會到了。
熱情地跑到謝雲兒所在的院子裏,就是想要一展身手。
“姐姐,你瞧你身上發冷,我有一個方子,保管吃個一兩天,藥到病除。”
“總不能一直這樣燒着啊,不如試試看我的方子?我又改進了一下,應當只用吃一天就夠了,還能滋養身體,讓膚色白皙起來。”
“我是林家女,聽雲兒姐姐說,林家現在還有葯堂,祖上更是出過神醫,我覺得我也有這樣的血脈,別看我學醫的時間不長,但是頗有心得。這王大夫的方子不夠好,不如試試看我的?”
可惜無論是王夫人還是謝雲兒,都覺得寧蓁蓁不懷好意,根本就是瞎胡鬧。這寧蓁蓁才閉門學幾天,就敢自稱頗有心得,還說王大夫的方子不好,要自己開方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雲兒想到了曾聽說過有小妾給主母下絕育葯的事,於是,病中更是殫精竭慮,把自己的小院子弄得像是鐵桶一樣,生怕不小心被寧蓁蓁給害了。
王氏也親自敲打了採買藥材的丫鬟,要是知道夾帶了不該入口的,就直接打死。
在寧蓁蓁看來很是可惜,那王大夫的藥方,就是她學醫兩個月都可以開出來的方子。
而且啊,它的本體在系統里被滋養,沒跟着她一起過來,要不然,掰扯一點參須,她寧蓁蓁的方子,不光是藥到病除,還能健體延壽。
剛開始發熱之後,足足三天才退燒,然後是長達接近十天的低燒,謝雲兒因為這一次生病,消瘦了不少,就算是王氏用足了心思給謝雲兒滋補,但是低燒沒胃口,謝雲兒先前做得衣服都寬了。
等到能下地了,謝雲兒的手腳都發軟了。
但下地不代表謝雲兒的身體已經全好,她還在咳嗽,只要嗓子一受到刺激,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寧蓁蓁錯過了前面的醫治,還是不甘心,想要給謝雲兒治咳嗽,“夫人,雲兒姐姐總是斷斷續續咳嗽,這嗓子若是咳壞了,那就不美,那王大夫的方子當真不夠好。”
顯然又是一次無功而返,王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天氣好不容易清朗了,”謝雲兒沙啞着嗓子,“韻嘉,先前薛姑娘來了兩三次,因為我生病,你都沒有赴約,不如你去約薛姑娘,天氣也晴了幾天,山路也晒乾了,正好走走路賞賞風景,泡一泡溫泉。”
王氏這幾天看到了寧蓁蓁過來,頭都要疼了,加上謝雲兒之前也這樣提議,板著臉,“雲兒這裏不用你操心,她嗓子都疼了,還要和你說話。”高聲喊了人進來,吩咐讓人趕馬車,直接讓人把寧蓁蓁給帶上,去威武侯府。
謝雲兒聽到了母親的吩咐,就想要笑一笑,結果剛剛說話太難受,這會兒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寧蓁蓁同情地看了一眼謝雲兒,真的是自討苦吃,要是她出手,哪兒用這樣,她說謝雲兒嗓子會壞,也是真心話,按照謝雲兒這個樣子,十有八·九,嗓子會壞。
腰間的玉佩閃了閃,那是Y444,它滿心歡舞。
謝雲兒最後是登上了后位的,自然不可能聲音嘶啞,它果然眼光好,宿主就是氣運滿值。
根本不用做什麼,就往謝雲兒的院子裏多跑幾趟,謝雲兒自己就更耗費心力,病好得慢,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
*
不到一刻鐘,寧蓁蓁就坐上了馬車,離開了謝家。
車夫被夫人吩咐了要去侯府,寧蓁蓁想讓車夫繞路先去趙家都不成,硬是直接到了威武侯府。
等到了侯府,寧蓁蓁就樂了。
上一次薛阮就想要邀請寧蓁蓁,因為寧蓁蓁心心念念就是給謝雲兒治病,根本不願意那個檔口出門,就推脫說謝雲兒病了,“雲兒姐姐在病重之中,我在外賞風景泡溫泉,不合適。”
因為這話,薛阮和趙姝兩人就給謝雲兒探病,結果這一探望,頭一天還好,薛阮第二天就流涕咳嗽還有頭疼,顯然也染了風寒。
“雲兒姐姐的病就是我治好的,”寧蓁蓁衝著薛阮的丫鬟說道,“不如我進去看看,給薛姑娘把把脈,開個方子,直接藥到病除。”
紅葉按照小姐的吩咐,以後只要出門,都是她跟着。
這會兒聽到了寧蓁蓁的話,渾身一抖,眼珠子都瞪得圓溜溜的,二小姐居然信口開河?!她哪兒給大小姐治病?要是真給薛家姑娘治病,治出了事怎麼辦?
紅葉揪着心的時候,幸好薛家姑娘根本沒有見自家小姐的念頭,還直接讓丫鬟擋住了,這讓她心裏頭舒了一口氣。
“姑娘好意,我替我家小姐心領了。”薛阮之前聽說寧蓁蓁來了,就和丫鬟吩咐過了,直接找理由把人給推出去。
薛阮的貼身丫鬟,別說是自己的性命了,包括父母弟弟的命都捏在薛阮手裏,自然小姐說什麼,只能夠照着做什麼。
薛阮本來就姿色平平,病中鼻頭髮紅,因為頭疼頭髮也是沒有洗,面上還泛着一股黃氣,她自個兒都嫌棄自己。
這樣的情況下,她一不願意見到秦朗許,因為她不願表哥見着如此醜陋的自己,二不願意見到寧蓁蓁,那是心上人喜歡的人。
寧蓁蓁是客,那丫鬟嚴防死守的樣子,她就只能夠抱憾離開。
薛阮病了,那是不是趙姝也病了?
寧蓁蓁從侯府出來,就直接去了趙家。
*
趙府里,趙昱暉正看着一疊厚厚的藍皮書。
不過不是聖人言論,而是去淮南的那人手書內容,昨晚上看過一遍,此時再看,發現了更多細節。
趙昱暉昨日裏看到了去淮南的侍從回來,裏面滿滿當當都是記錄下來的林家風評。
街坊鄰里的姓名都記錄上,寫的是對一家四口的評價,【林堂是個厚道人,殷氏也是溫柔的性情,開藥堂的太厚道就會吃虧,畢竟用不起葯的,很多半賣半送,咱們這裏的大夫都喜歡用林家的藥材,因為藥效好。】
【林家做生意太厚道了,所以祖業賣了不少。這一次更是為了被養在謝家的姑娘,直接把最重要的鋪子都給賣了,說是不放心,不想打攪那小姑娘,但也總的過去看一眼。】
【還說想要順便看看能不能給林凌這孩子治病,這除非林家高祖在世,要不然太難了,下身都癱了,沒辦法。所以,林家人去京都,大半還是不放心謝家養的,叫做韻嘉的小丫頭。】
【兩人有一雙兒女,林凌是他們兩人的小兒子,是個讀書苗子,可惜啊,那一日雲兒非要上山禮佛,雲兒是風風光光回謝家了,留下了林家一地雞毛,就算是這樣,夫妻兩人,包括癱了的孩子,都沒有怨過長女。哎,造孽啊。】
【雲兒這丫頭,他們也是疼愛,還把祖業賣了,就是怕雲兒在深門大院裏,沒銀子手頭緊。林家祖上有神醫的時候,只最風光,可惜神醫去了,現在的林家一代不如一代,本來等到林凌考出來了,也就算是熬出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私塾里同窗對林凌的評價,【夫子說林凌是他見過最自律勤勉的人,林凌的天分雖然不是頂佳,但是勤奮又自律,不出意外,應當是可以做個廩生。】
【那一日要是林凌沒有上山就好了,林雲兒雖說年齡比林凌大,時常是林凌哄着他那個姐姐的。】
其他人的評價都不錯,但是林雲兒的風評就不太好,總的來說,林雲兒有三大罪狀。
第一,林雲兒小時候鬧着要請女師傅,請了就胡鬧不好好讀書,反反覆復,讓林家花了不少冤枉錢;第二,非要上山,害了林凌癱瘓,然後也沒在家裏待幾天,歡歡喜喜跟着王家人走了;最後,林雲兒直接收下了林家賣鋪子的一百兩銀子,按道理謝家也是官宦人家,王家也是富庶,別說帶走一百兩銀子了,應當多留一些銀子才對。
趙昱暉看着這些,就勾勒出來林家的全貌,對於林堂、殷氏還有林凌三人,品性都是上佳。
就連病中的趙姝看到了這個,也是念了一句佛號,心中放下了一樁事。
林家在京都里還有最後一個鋪子,這樣的性情認回韻嘉也絕對不會委屈了她,等到時候趙家再拂照一二,也就夠了。
昨日裏趙昱暉看到是林家那三人的品性,此時更多的看林雲兒的事。
手指在書卷上拂過,就聽到有人來稟,謝韻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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