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後篇
考慮到能為家庭增加一筆收入,雲知最終答應了節目的邀約。簽訂下合同沒多久,攝影組前來基地拍攝。
拍攝前對方和雲知簡單介紹了下流程。
這檔名為《軍旅生涯》的節目偏向紀實類,沒有人設,沒有劇本,一切都按照平常進行,有關職涯的採訪會穿插在拍攝中,至於採訪內容並沒有透露給雲知。
告知完這些后,節目組給了她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因為要上電視的關係,雲知難得修了修眉毛,塗了個口紅,看着比往日更加精神。
早八點,節目正式開拍。
她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清理犬舍。雲知左手拿桶,右手拎掃把,徑直向犬舍而入。
攝影師跟在身後,鏡頭對準她的臉。
雲知長得好看,烏髮小臉,明眸善睞,果紅的唇彩將一雙櫻桃唇襯得愈發瑩潤飽滿。
陽光溫柔貼在她眼睫上,過長的睫毛在臉下投落出兩片青色的碎影。
攝影師拍過不少明星網紅,如今對着雲知,突然覺得這張素人臉不比娛樂圈的女星差多少。
一行人來到犬舍,陌生地氣息令敏感的烈犬們紛紛吠叫起來。
犬很兇,露出的尖牙可以輕易撕碎在場的成年男性。哪怕它們被關在各自的小房間裏,節目組的人也是有些怵的,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一干在危險中廝殺過的軍犬。
此時一道哨聲響起,剛還狂叫不止的烈犬頓時安靜。
雲知放下口哨,命令:“不準叫。”
狗子們乖乖回窩,都沒再瞎叫嚷。
她打開了第一個房門。
這裏面住的是雷雨,一條品種為德牧的搜救犬,雷雨聰敏矯捷,日常最喜歡對着訓導員和雲知撒嬌。
果不其然,在雲知進來的下一秒,雷雨熟練一躺,四肢朝上,吐着舌頭一副求摸的表情。
雲知像沒看見一樣的跨過雷雨身體,進去開始打掃犬舍。
“嗚嚶……”雷雨一臉委屈,不死心的又蹭到了她腳邊。
雲知再次繞開,把掃去的垃圾倒入垃圾桶里,拿開拖把開始擦地。
雷雨:“……”難過的要哭了。
負責採訪的記者於心不忍,不禁勸說:“你摸摸它嘛。”
“不行。”雲知搖頭,“我摸它的話其他狗會吃醋。”
狗狗醋性大,要是讓別的狗看見摸了雷雨不摸它們,肯定要吃醋生氣,為了不讓它們生氣,她只能一隻一隻摸過去,那樣非常耽誤時間。
雲知無情忽略雷雨,合上門繼續打掃其他房間。
攝影師一直在後面跟拍。
每當她進入一個房間,都會迎來狗狗們激動而熱烈的歡迎,性格熱情的會扒在她身上撒嬌;沉穩點的狗不會有那麼多動作,只會乖乖蹲在原地矜持搖動尾巴。
它們對外是威風凌凌的軍犬,面對喜歡的人類時和普通的寵物沒什麼兩樣。
“平常都是你打掃嗎?”記者忍不住好奇問。
“訓導員也會幫忙打掃,他們忙的話都是我負責。”基地人手不夠,一人負責兩份工作是常有的事。
像是雲知既負責軍犬的吃喝拉撒,也要負責它們的身體健康,閑來還要打理微博賬號,忙得很。
清理完,雲知又去了另外一個犬舍。
這個犬舍的規模不是很大,裏面只住了四條軍犬,它們都是退役的老犬,年齡最大的已有14歲,最小的也有11。
四條犬有兩條是搜爆犬,還有兩條防爆犬。
它們立下功勞無數,伴隨而來的還有各種傷病,犬上年紀后,遺留在身體裏的傷病日漸加重,年紀最大的那條搜爆犬已經無法直立行走,每天要人抱着去外面曬太陽。
雲知蹲在那條搜救犬身前,溫柔摸了摸它的頭,伸手把年邁的老犬懸空抱起。
雲知神色輕鬆,步伐輕快,驚人的臂力看得周遭人愣了愣。
倒不是說抱起一條幾十斤的犬有多困難,只是雲知嬌小,雙肢纖細,柔柔弱弱的實在不像是能幹體力活的樣子。
雲知不顧眾人視線,抱着狗健步如飛,沒一會兒竟把攝影師甩在了身後。
攝影師回過神,扛着攝影機追了過去。
接下來他們發現小姑娘不單是力氣大,跑得快,體力竟然也不差,在照顧狗的時候順便參加了個接力賽,還得了個前三名。
攝影組:“……”
下午又心血來潮和警官們扳手腕,拿了個第一名,參賽的警官第五次表示不想和雲知扳手腕。
攝影組:“……”
這小姑娘可真是神奇。
難不成給軍犬看病的獸醫必須要體力過人,文武雙全?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拍攝將近尾聲。
黃昏濺落時,雲知搬了小凳凳坐在院裏,懷裏抱着只剛滿月的小奶狗。
夏日的晚霞迷醉艷麗,橘紅色的夕陽大地如數覆蓋。
她忙碌一天,早上畫好的妝早就脫落,髮絲微微散開,幾縷碎發凌亂貼在頰邊。
雲知端正坐着,看向鏡頭的杏眼圓潤晶瑩,夕光在她眼底留下重重一筆,愈顯得雙眼有神靈動。
她太過好看。
竟像畫兒一樣動人。
攝影師太喜歡拍她的臉了,三百六十度全方面拍攝,近景遠景來回切換,勢必要讓她這張臉完美展現在屏幕上,專註拍攝的攝影師全然忘記這是一檔紀實類的節目,根本不需要這麼多花樣。
“今天下來發現獸醫這個工作實在辛苦,你一個女孩子干這些真是太不容易了。”
記着的話讓雲知猶豫幾秒,嗯了半天後,一臉耿直:“不辛苦,挺容易的。”
記者:“……”
雲知沒撒謊。
她是真覺得不辛苦很容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同學還是朋友,總認為她的工作很難,並且為她真情實意感到委屈,就連閨蜜都不止一次勸說她離職。
記者頓了下打破沉默:“感覺體力很好,原來當過體育生嗎?”
雲知晃了晃腦袋,誠實說:“我原來是和尚。”
記者:“……?”
雲知:“不過我現在還俗了。”
記者:“……???”
雲知靦腆笑了笑:“當和尚的時候每天爬山挑水,所以體力就好了。”
想到和師父在山上的日子,雲知心底湧出幾分酸楚。她垂眸掩去難過,不再說話。
記者從震驚中走出,輕咳兩聲繼續問:“是什麼讓你選擇做這份工作呢?”
這話問住了雲知。
當初來這兒是因為導師引薦,選擇留下是因為懶得找其他工作,也因為離家近。
她輕輕撫摸着小奶狗的耳朵,眉眼繾綣,聲音更是溫柔:“沒什麼原因。”她說,“總要有人去做。”
記者一愣,總覺得這回答耳熟。
旁邊攝影師小聲提醒:“前幾天有個武警好像說了差不多的話。”
記者恍然大悟。
他對那哥們印象深刻。
當時要做最後採訪,時間剛巧和開飯時間撞在了一起。
那小兄弟一門心思想着吃飯,硬是被他拽了三次才接受完採訪。
記者當時問的是:“為什麼要選擇當武警。”
只記得當時,他雙手插兜,站姿不甚筆直,雖是一身軍裝,眉眼裏竟有幾分洒脫不羈,和正義扯不上絲毫關係。
“我不當武警,也會當醫生,教師,說不定也會像你一樣當個記者。職業放在那兒,總要有人干。開心就成了,哪兒那麼多為什麼。”
說完,小老弟撒丫子跑去食堂吃飯,留記者在原地一臉懵逼。
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逃過雲知的耳朵。
正摸狗的雲知抬了下頭,“你們說的韓厲是第三武警支隊的那個韓厲嗎?”
記者看向她,點點頭。
雲知眼睛亮了亮:“他在部隊過的好嗎?沒受傷吧?”
女孩一臉殷切。
記者暗暗琢磨番,曖昧笑了:“難不成那小夥子是你男朋友?”
“不是不是。”雲知慌亂否認,“他是我侄兒,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有點擔心。”
韓厲是新兵,每天出警在外,前半個月還被派去邊防。
雲知心裏挂念,又不好打電話騷擾,如今得知他沒受傷過得好,也就放心了下來。
旁邊記者徹底震驚,獃獃瞪眼半天沒出神。
時間分秒流逝,早就超過了下班的時間。
見記者還沒有結束的意思,雲知不由囁嚅着嘴唇提醒;“那個……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記者回過神,這才發現超過了時間。
他連忙起身,笑着沖雲知伸出手,“這天過得很愉快,感謝你接受我們的訪問。”
雲知有禮貌的握住。
正要作別時,突然聽他說:“你每天工作在這兒,有交一個男朋友嗎?”
雲知搖搖頭。
接著說:“我沒男朋友,我有老公。”老公兩個字被她咬得很重,微微揚起的下巴,小表情里滿是難言的驕傲。
記者徹底驚呆。
“我老公來啦——!”
這話剛說完,雲知就收到了路星鳴發來的短訊,她估計早就等在了門口。
雲知眉眼欣喜,再不敢耽誤,匆匆和節目組揮手作別,換下衣服放下狗,拎着包飛奔向大門外。
雲知跑得快,攝影師只捕捉到一連串的殘影,這個背影和當初韓厲趕去食堂吃飯時的背影一模一樣。
鏡頭一路跟隨,最後見她興奮撲到了男人懷裏。
兩人上車,轉眼消失在視野之外。
記者和攝影師原地愣神。
最後記者嘖了兩聲:“不去參加奧運長跑可惜了……”
攝像點頭,表示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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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趕上了!!!
明天一點早點更新!!
今天我真的是氣到沒脾氣了。我樓上鄰居天天擾民,早上四點開始擾,晚上12點有時候2點開始推桌子推椅子,我真的被吵得神經衰弱。
然後中午太生氣了,上去理論,她罵我,我就報警。
結果……
警察知道是倆個老太太后就沒來,讓我自行調節?還說倆個老太太太他們不好管。
行叭。
前一百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