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第一百六十四章
番外八（程湘菱與顧雲深）
（四）
小湘菱瞬時就是一個激靈,渾身敏感地一顫，人宛若都不會動了一般。
“世子！”
“叫夫君。”
顧雲深那另一隻手緩緩地就滑到了她的肩頭上,而後順着她身上發上的香氣，便將人摟入了懷裏。小湘菱被他束縛了住，背脊貼在了他的胸膛上，整個人都彷彿被他包裹住了一樣,胸口一起一伏的。
她愈發地緊張，面紅耳赤。
“世子,放開我。”
語聲中帶着乞求，爭扎了一下,但堅決中還有着不堅決。
她雖然小，但已經嫁了人,這摟着她,摸着她的是她的丈夫,按理說她也沒理由不給人摟,可她又實在是羞赧，害怕。矛盾中，急得都要哭了。
倆人一個眼淚汪汪,緊張怕的要命,一個從容不迫，臉上始終帶着笑，自然的要命。他便彷彿是以她的害羞為樂趣一般,她越是求饒,他摟的越緊,越是撩，撥的她臉紅，低聲在她耳邊誘哄道：“我說叫夫君。”
“夫君。”
緊張之下，小湘菱乖乖地就叫了。
她乖，他能放開她么？
顧雲深笑出了聲。
當然不能，且恰恰相反，聽得那一聲柔柔嬌嬌的聲音，他只將人抱的更緊了，“真乖，真好聽，再多叫幾聲。”
他在她耳旁呵着熱氣，手動着動着，便摸向了她腰間的絲帶，修長的手指那麼輕輕緩緩地一拉，便給那帶子扯了開。小姑娘的衣服頓時鬆動了。
“好香啊。”
“世子......”
小湘菱愈發的緊張，渾身是汗，好似太陽就在頭頂，灼的她要化了般。顧雲深微微笑着，嗅着她的氣息，朝着人的小臉兒越靠越近，低聲道：“都告訴你叫夫君了，怎麼還世子世子的？”他的臉，他的唇在她的臉上蹭過，親了她幾下，接着便叼住了她的耳垂兒。
湘菱的臉燒起來了似的，人沒了力氣，不住地哆嗦，口中還在央求。可她的央求沒得半分用，下一瞬，猝不及防，便感到他勾住了她的腿窩，將她抱了起來。
成親雖然四個多月了，但顧雲深還沒在這房間住過，沒和她同過房。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問小湘菱，讓他睡在哪。湘菱的答案一成不變，永遠都是怯怯地說著“隔壁”二字。
這是真實想法。雖然四個多月了，她和他還是很生疏。即便常常她在哪，他就在哪了，但倆人話不多。小湘菱是從未先和他說過話的。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而已。
婚後同住，倆人還是第一次。顧雲深可謂是為所欲為了。屋中搖紅燭光，紗帳落下，後半夜終於靜了下來，但也不是完全的靜，靜中夾雜着小湘菱低聲的抽泣。
她縮在被窩之中，小臉兒臊紅，眼中一汪一汪的淚水兒。
“別哭了。”
顧雲深哄了好久了，這時身子又朝床里去了去，摸了摸湘菱的頭，劍眉蹙起，有些無奈似的，“有什麼好哭的？”
小湘菱還在抽噎，見那顧雲深過來，她就轉過了身去，面朝向了床里。
顧雲深哭笑不得，又朝着人靠了靠，直到再度挨上了那小人兒，湊近她的耳邊，“怎麼，疼了？”
小湘菱一聽那最後兩個字，抽噎地更厲害，好似更委屈了。
顧雲深知道自己說對了。
這小姑娘實在是太可愛太誘，人了，適才他確實有沒控制住，粗暴了點的時候，但床笫之歡，還能用多大力氣。
小湘菱是越想越委屈，她可不覺得他只是粗暴了一點。她覺得他就是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特意的，就是要使勁兒使勁兒地欺負她！
這時也隱約地想起了倆人的那第一次。
湘菱記得的不多，她當時實在是太暈乎了，視線都很模糊，隱約地只知道那男人長的好，但一直冷着臉，和她也是一句話都沒說，對她便只有一件事。那晚他身上有很重的酒氣，比今晚欺負她，欺負的更甚。
他就會欺負人！
這想着便又抽咽了兩聲。
顧雲深劍眉微蹙，當然不知她想起了什麼，這時又朝人湊了湊，笑着哄道：“哪裏疼，若不然，夫君給你揉揉？”
小湘菱這一聽，梨花帶雨地瞪着他，那神態又可憐，有好看，卻也不難看出氣着呢。
顧雲深瞧着她那粉雕玉琢，乖乖的小樣子，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笑了。
見他還笑，小湘菱就更是淚眼汪汪了。
第二日睜開眼睛醒來，發現顧雲深就在身邊兒，瞧着他那張俊臉，再一想前夜，小湘菱瞬時就紅了臉蛋兒，還沒來得及遮掩，這時只見那男人也醒了。
顧雲深睜開眼睛便見那小姑娘在看自己。男人眸光氤氳，還之目光，勾唇笑了。
他將手臂緩緩地枕到了頭下，觀賞似的看着她，那眼神兒又魅惑又迷人，勾魂兒一般。
“想我了？看不夠吧？”
小湘菱慌亂地移開了視線，嘴唇顫顫，想罵他來着，但她不會罵人，而且自己的臉又燒了起來，趕緊披衣服下了床。顧雲深目光隨着她的身影而動，看她慌慌張張地，對他避之不及，還紅着臉的樣子，不禁又笑了。
她穿戴梳洗好了后，又過了許久，顧雲深才懶洋洋地起了床。
沒人服侍，小湘菱聽到了動靜，也沒過去。
顧雲深自己穿了衣服，洗漱了后，繞過屏風，出了卧房，見那小姑娘正背身坐在桌前綉着什麼。
早膳已經撤下了，她也沒叫他起來吃飯，顧雲深不以為意，喝了點水就行了，也沒再叫送飯。
小湘菱自顧地綉着東西，聽到腳步聲，知道是他晃了過來，也沒抬頭，更沒回頭，總歸是沒理他，但心口卻是不知不覺間就又“撲通，撲通”地狂跳了起來。
“給我繡的？”
顧雲深的腳步越靠越近，停在了人的身後，修長的手指繫着還沒怎麼弄好的衣服，臉幾近貼上她的小臉兒，嬉笑地探身過了來。
“不是。”
小湘菱便好似頂嘴一樣，張口就否了他，也一下子就收了東西，不樂意給他瞅，態度也沒有多好。
顧雲深依舊。
男人笑了笑，接着伸手把她那手中的那東西給拉了過來。
小湘菱本意不想給，但拉扯不過他，也沒和他拉扯。
顧雲深展開后看的清楚，那是一個嬰孩兒的肚兜，其上綉着朵沒綉完的花兒。
“給我綉一個。”
顧雲深瞧着笑，“我也要。”
“世子要肚兜么？”
小湘菱看都沒看他一眼，明顯帶着敵意。
倆人這一對話，屋中的丫鬟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但自然是立馬就捂住了嘴。
顧雲深眸中含笑，不以為意，舔了舔嘴唇，湊近人的耳邊，低聲道：“是想要個肚兜，就要你身上白色的那個。”
小湘菱當即小臉兒就又紅了，唇瓣顫了顫，就不知道說什麼了，轉身一把就搶下了那嬰孩的肚兜，淚眼汪汪的，再接着，一眼都沒瞅他，心中便一直想着他可快點走吧！
可惜沒如願，顧雲深沒走，還是就在人眼皮底下，喝了點茶水，跟着逗了會兒孩子，還吃了頓午飯。
和往常一樣，他一伸手逗兒子，小湘菱便是一動也不動了，只是心境略有不同，以前是生疏，拘謹，羞赧和害怕，現在是多了個看他來氣。
然說不過他，她柔柔弱弱，乖乖巧巧，也不是個能打人的，好在兒子幫她出了氣，在顧雲深接過寶寶抱抱的時候，尿了他一身。
小湘菱這回心裏樂了。
面上雖只就表現出了那麼一點點，也只有一瞬間，但顧雲深還是看見了。
男人無奈笑笑。
這也算是沒白被尿。
寶寶被抱走，睡覺去了后，午膳不一會兒便來了。
倆人一桌子菜，小湘菱剛出月子沒多久，事實上，諸如鹽等有些滋味的食物也是才開始復吃，她是瞧着哪個都饞的慌。
但見那顧雲深也不怎麼吃東西，長睫如扇，薄唇輕抿，很投入，便就在那挑着魚，極是仔細地剔去了魚刺，反覆地看着，挑了一小碗出來。小湘菱一邊吃，一邊偷瞄他，心道：他早上就沒吃，不餓么？還有，挑魚乾嘛？那麼仔細？是要寶寶吃么？
這心中困惑，剛想完，但見男人停了手，接過身旁丫鬟遞來的水，不緊不慢地洗了洗手，擦乾，而後便將那一碗推到了她身前，勾了勾唇，眯眼道：“補一補。”
他嬉皮笑臉地說著，而後方才拾起了筷子吃飯。
小湘菱當然是震驚了，呆了一呆，反應過來后，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心口頓時狂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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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對小姐真好！”
午睡之時，貼身丫鬟淳兒笑說著。
小湘菱憨憨的，還能感到臉發燙。她當然知道淳兒在說顧雲深給她挑魚之事。她也沒想到。此時回想他片時極是認真的模樣，心中的小鹿便開始亂撞了。她真的以為他是要給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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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深開了兩局，今日手氣極好，賭了幾把回來之時，已經黃昏了。
剛一下車，貼身隨從便喚了他一聲。
“世子。”
顧雲深蹙了蹙眉，朝着那隨從眼睛示意的方向望了過去。
但見一輛熟悉的馬車正停在顧府附近，而他下車這一會兒，那車上也着急忙慌地下來了一位小姐。
少女十七八歲，珠圍翠繞，生的桃花玉面，穿着華美，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人正是龍家四小姐，龍詩凝。
“雲深！”
她急着喚人，跑了過來。
“見你一面可真難！”
她嬌滴滴的，語中滿是嗔怪，白了他一眼，但接着就笑了，一隻手很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我來了不下二十次了，你當真一次都沒不知道？”
“哦？是么？”
顧雲深語聲淡淡，抬手撥開了她的手。
“我成親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這一撥，及這態度，龍詩凝心中挺不是滋味，但那被推開的手，不緊不慢地環了起來，抱臂在胸前，嬌嬌媚媚地瞧他，曖，昧道：“怎會不知道，我都要傷心死了，哭了三天呢！”
“這麼可憐。”
“雲深以為呢？”
她聽他回了話，就更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了。
“真的難過死了......更難過的是還見不到人了！雲深在幹什麼嘛？怎麼門都不出了，這幾個月在家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顧雲深笑笑，“是啊，這幾個月，比我以前一年在家裏呆的時候都長了。”
“你還知道啊！”
龍詩凝眼波流轉，語聲酥甜而不滿，這當下看到他笑了，突然也是喜出望外。
“雲深......”
她嬌媚地喚了他一聲。
“幹什麼嘛？也不理我了，在家有意思么？”
“有意思。”
那龍詩凝沒想到他能這麼說，心下驀地一沉，那環着的手也拿了下去。
“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不會，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是吧。”
龍詩凝一聽，臉上的笑與曖，昧瞬時盡了。
顧雲深從未承認過喜歡過誰，以前她問他是不是喜歡上了某人時，他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你不是不喜歡她么？成親當日她不是還獨守了空房？回門的時候，雲深不是還把她丟在了娘家么！為什麼？還有，你以前認識她么？你們又是怎麼有的那夜？難道這不是她耍了心機么？！”
龍詩凝是接受不了的，一口氣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的顧雲深煩了。
“好了。”
他打斷了她，接着就抬了腳步。
“別來了，對你不好。”
這話說完，人就走了。
“雲深！”
他態度變化太大，龍詩凝急得喚人，使勁兒地一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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