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樓探險(3)
月光伸到半空的手被束璟一把掐住,被一股不可抗的力量狠狠丟到了床邊。
那狼狽的後背將破舊的窗框撞得“哐當”一聲,碎開大半。
月光知道自己被騙了,氣急敗壞要去撿扔下的武器,可還來不及行動,她的身後緩緩冒出一個黑色的影子。
影子在窗外,看起來就像個人形,那似手一樣的東西掐着她的肩膀,讓月光動彈不得。
束璟驚訝地望着那突然出現的黑影,那絕對不是人類的影子!
聯想到之前清風的遭遇,看來這暗藏在鬼樓里的“鬼”,開始出沒了。
月光也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量,臉色頓時白得難看,她掙扎着想逃,身軀卻朝着反方向摔去,慘叫着滾到了窗戶外面。
剛才發生的一切,被束璟看得一清二楚,月光是被那道黑影給拉扯出去的!
“怎麼回事?”走廊里響起大河的喊聲,一群密集的腳步聲趕來,沒一會這窄小的房間裏就站滿了人。
看向破碎的窗戶,束璟委屈地咬着唇,眉頭可憐地蹙在一起,聲音也變得有點哽咽:“月光被……被一個黑影給拉出去了。”
聽了她的話,大河大着膽子走到窗邊看了一眼,頓時整張臉都被嚇得扭曲了。
窗戶外,月光的身軀以極度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七孔淌血,腦下一片血跡,就像是從高樓墜落死亡的模樣。
她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某個地方,大河沒敢探頭去看,馬上離開了窗邊。
“快走,這裏不安全,”大河示意其他人出去,又急忙叮囑道,“千萬別爬窗出去,月光剛才的樣子……就像是跳樓摔死的一樣。”
話落,人群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在瞬間消失。
每個人都屏着呼吸,努力消化大河話中那潛藏的可怕含義。
這聽起來就像一個逃不出去的鬼樓。
從正門出去,會又一次回到大樓里;掉出窗外,會像跳樓一樣被摔死。
那拍攝完3層房間以後,他們還能怎麼逃離這裏?
窗戶破掉的房間冷風呼嘯,大家齊齊打了個顫,連忙朝旁邊的房間走去。
可沒走多遠,塵埃發出一聲低叫,僵在原地不動了。
“我……我不能往前走了,”塵埃的聲音在發抖,絕望地轉頭看向月光死亡的房間,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我還是不能離開她超過10米,怎麼辦?大河,這下要怎麼辦啊?”
大河現在幾乎成了他們的主心骨,一遇到危險,全都指望着他來出主意。
“這樣吧,你把攝像頭給我,我們去幫你拍,你就待在這裏別亂跑,遇到危險就大叫。”
“好,謝……謝謝你!”塵埃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把攝像頭交給大河。
他瞥向周圍黑漆漆的房間,心中不由得一陣害怕,顫着身子蜷縮到一旁的房間裏。
剛才月光也是趁着塵埃在不遠處,還沒離開10米範圍,想抓緊時間搶束璟的攝像機。
沒想到攝像機沒能搶到,她先被一個詭異的黑影給害了。
月光的死,讓其他人全都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們拍攝完一樓后,拿着攝像機戰戰兢兢地朝着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束璟跟在那群人後方,認真思考自己的戲值。
她發現每次自己假裝害怕、柔弱、騙人的時候,戲值就會瞬間飆升很多,還有就是在遇到“鬼”的時候,戲值直接到了滿值。
由此可見,這個視頻錄製鼓勵演員去和大BOSS接觸,還要盡量表現地貼近選擇的角色,這樣才能獲得高戲值。
系統說過,戲值決定投票的曝光率,應該是指最後投票時,如果戲值判定的曝光率為100%,那100%的觀眾可以看到她ID的選項,喜歡她的人,便會投票。
反之,戲值越低,看到她ID選項的人就會越少,相應投票數也會更少。
束璟暗暗覺得,她得努力讓戲值保持在較高的位置,那就必須多和“鬼”接觸,還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就在她想得入神時,大河慢慢挪到了束璟身邊,笑眯眯地安慰:“被嚇到了吧?”
聽了他的話,束璟馬上睜大眼睛,認真又可憐地點着頭:“嚇死我了,太可怕了,這樓里真的有鬼嗎?”
“有沒有鬼不好說,但是肯定不安全,你一定要跟着我,我才能保護好你。”大河說完,抬手故作親密地拍了拍束璟的肩膀。
一樓的房間全都拍攝完畢,除了月光的死,一切還算順利,全體戰戰兢兢地走向二樓。
剛走到一半,隊伍里響起桃花的尖叫:“窗口有人!”
拐角處有一扇破破爛爛的窗戶,窗口有一顆低矮的樹木,在風吹時搖搖晃晃,宛如一道人影。
大河認真地看了會,有點不高興地說:“你看錯了吧,什麼都沒有,那是樹。”
“不對,是人,我看到了眼睛。”桃花還想繼續說什麼,被其他人直接撇在了身後。
他們不是不相信桃花,而是不敢去想桃花看見的是個什麼東西。
一群人來到二樓盡頭的房間,又開始第二輪拍攝。
大河和束璟走在最後,由得其他人飛快地拍完離開,他們再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束璟拍得很仔細,大河像是猜到她這麼做的意義,也開始減慢速度,認真地拍攝,時不時悄悄打量她一眼,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之中不知蘊藏着什麼。
一樓的房間看起來像是辦公室和接待室、娛樂室一類的,二樓更像是卧室,也許正是那些來療養院的人住下的房間。
大河拍攝完后,目光瞥向桌面上一疊奇怪的東西,頓時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桌上攤着一張紙,已經很舊了,還鋪着一層厚厚的灰。
即使這樣,還是能看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字體圍繞着中間的圓形,以放射狀往外抄寫,一張紙上寫滿了完全沒有重複的文字。
在紙頁的旁邊,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碟,碟口邊緣像是被紅筆特意畫了一條細細的紅線。
大河猜到了什麼,想拿起來看看,但又怕胡亂觸碰會有麻煩。
他眯着眼睛,嘴角勾了勾,假裝在窗邊發現了異樣,着急地朝束璟喊道:“小樹,這裏好像藏着什麼,你快找個東西給我,我把它給刮出來,”說罷,大河指向桌上的白色小碟,“就那個,那個白色的瓷碟給我用一下。”
早在進到房間裏時,束璟就發現了桌上的東西,很快想到了那些物品的用處。
寫滿字的紙,紅線畫了刻度、倒扣的白色瓷碟,這不是請碟仙標配么?
她昨天還看過一部類似的電影,對於這些東西,印象還很深刻。
大河嘴裏着急地催促着,像是希望她儘快把瓷碟給拿過去,但束璟才不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去觸碰這個東西。
而且這男人的態度也太奇怪了,周圍零零散散的東西不少,他怎麼就指着要用那個瓷碟?
他恐怕是早就發現了瓷碟的用處,想讓束璟去碰碰瓷碟,看這東西是否安全、會否觸發什麼危險。
儘管大河假裝得很像,束璟還是發現了他的陰謀。
可為了她寶貴的戲值,她不能這時候翻臉,只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臉呆萌地走上前,假裝要去拿那個瓷碟。
手指還沒觸碰到瓷碟,束璟立刻裝模作樣低叫了一聲,眼睛裏瞬間溢滿驚異之色:“大河哥,這瓷碟好奇怪!”她捂着手指,瞪圓的眼睛在大河和瓷碟之間來迴轉動,“我不敢拿,好可怕。”
隔着一段距離,大河根本看不清束璟到底有沒有碰到,不過看她一臉傻乎乎的模樣,肯定是真的摸了。
他眼睛一亮,立刻跳到她跟前,假裝關心地問:“怎麼了?”
“我剛一碰到瓷碟,眼前就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畫面,太可怕了!”束璟裝得跟真的一樣,怯怯扯住大河的袖口,“大河哥,我們快走吧,我好害怕,這屋子裏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別怕別怕,有我在。”大河的手正要搭上束璟的肩膀,眼角的餘光之中,有四道白色的影子在搖晃,晃得他心中一沉。
這個房間之前應該是病人居住的病房,擺放着4張生鏽的鐵床,上面扔着一些發灰的床單被套。
束璟也察覺到身旁的異樣,睜大眼睛轉過頭,看見那四張床上齊刷刷飄着4個白影,就像有人被籠罩在床單下,正蹲在床上望着他們。
眼前的驚悚畫面嚇得大河連叫都叫不出,他像只燙了腳的螃蟹,手腳並用地朝着後面躲開,將束璟丟得老遠。
這一個又一個凸起的白影詭異至極,她可以確定床單下有東西,但至於是什麼……束璟現在不敢判斷。
雖然被驚了一跳,但束璟還是被身體的本能驅使,剋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她實在是太困太難受了,3天睡了5個小時,牙疼頭疼又困又乏,現在還要在這個破錄製里浪費時間。
排在第一位的白床單像是被她的反應刺激了,微微抖動了一下,又繼續保持原狀。
大河被嚇得快要神經失常,失態地吼破了嗓子:“這他媽是什麼!”
“大河哥,我好怕怕啊~”束璟是真被嚇了一跳,不過把情緒放大了些,朝着大河撲過去,“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你站那麼遠怎麼保護人家!”
“走開!”大河抬手猛地一推,將她掀開,“這他媽是鬼啊,我怎麼保護你?”
“誰說是鬼?”束璟一臉氣呼呼,大河差點被她氣得一命呼嗚,“說不定是人假裝的呢?你上去掀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誰敢去掀?你要敢掀,我叫你爸爸!”大河被嚇得快要瘋了,早就不再假裝溫柔,快要被束璟的話給氣出心臟病來。
這床分佈在兩邊,中間只有一個細窄的過道,大河不敢貿然過去,怕會被鬼抓住。
現在僵持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要被束璟數落,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扇飛。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束璟一臉“天真”地走上前,抓住眼前被單的一角,狠狠一掀,床單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可見眼前這高立着的床單下,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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