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顧啟珪一行人到達城樓的時候,大齊這邊的主帥也就是陸家老爺子並不在,這樣的小打小鬧一個月要發生好幾起,要是都用主帥出馬的話,怕是早就吃不消了。再說老爺子現在年事已高,雖然沒有回京榮養,但是現在也慢慢退下去了,慢慢把手裏的權力移交給了他的嫡長子——陸岩。

此時在這坐鎮的就是陸岩陸將軍。

顧啟珪盡量把自己當成一個小透明,老老實實的跟在忠親王的身後,也不常說話。當兵打仗、經常見血的這些將士都是自帶狂放不羈的性格,簡言之就是都有點血性。顧啟珪是第一次身處這樣的環境,雖然不至於害怕,但是不舒服是一定的。看着忠親王老神在在的在人群里談笑風生,如果是別人顧啟珪會猜測這是高深莫測的舉動,但是對方是忠親王,顧啟珪只覺得是無知無畏。

因為忠親王到了,雖然城樓上的將士雖然沒有下來迎他,但是大多數士兵手上的事兒確實是停了下來,算是尊重。忠親王上了城樓,顧啟珪也跟了上去。

城門外確實有廝殺,但比起聲音來說,這場廝殺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激烈,雙方好像都有所顧忌。這樣的場面顧啟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不是前世影視劇上表現出來的戰場,這都是真的,雙方一旦開火,死掉的都是真實的人,每一個人身後都有一個家,每一場戰爭都會串聯出無數的悲劇。

顧啟珪即使是正站在城樓上,還是能聞到戰場上傳過來的陣陣血腥氣味,令顧啟珪很不好受。看着忠親王面無表情的看着底下的戰況,一邊還聽着陸岩的彙報。顧啟珪覺得佩服,不愧是出身皇家,自小腌臢事兒肯定看得不少,所以即使是忠親王這樣的性子,看見這種事兒還是能泰然處之。

“顧閣老最近有起色了吧?”顧啟珪一直注意着忠親王,突然自己身邊兒冷不丁的傳來問話聲,被嚇了一跳。

顧啟珪慢慢轉過身去,就看見了正站在自己身後的青年人,顧啟珪並不知道他是誰,但可以肯定這是陸家人,因為他的盔甲袍邊兒,綉着明顯的‘陸’字。要說這陸家,和他們家最親近的當屬現在還遠在江南的兩江總督陸平,但是就顧啟珪所知陸世叔與陸家本家的關係並不能算多好。

因為不知道是誰,顧啟珪只是淡淡的回答:“嗯,家父最近好了許多,雖然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但到底是好了些。”嗯,顧啟珪說話的時候,恰好一陣寒風吹來,眼前的青年倒是沒有看出有什麼變化,但是顧啟珪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凍上了,這種天氣之於他就是一種折磨。

“那就好。”對方見顧啟珪回了這麼一句,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直接去了前頭。

顧啟珪疑惑的眼神投向顧擎,這人說話怎麼怪怪的,從他的鎧甲來看這也是將領。該不會是爹爹的舊識吧,顧啟珪猜測着想,可是之前都沒有見過他去看爹爹。

“這是陸家的三爺陸霆。”看出自家主子疑惑,顧擎上前一步低聲在顧啟珪耳旁說道。

顧啟珪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就是陸家三爺——陸霆,兩江總督陸平和禁衛統領陸航的嫡親弟弟,陸岩的嫡三子。陸家世代從武,其實說起來現在是陸家最輝煌的時代。顧老爺子去世后,北境由陸家接管守衛,掌管北境大軍,陸家可以說是手握重兵。更不用說陸家大老爺陸岩三哥兒子各個有出息,嫡長子陸平任兩江總督,手握江南大權;嫡次子陸航掌管禁衛府,為聖上親衛,深受信賴;嫡幼子自小習武,年少從軍,功勛卓著。

照理說,誰家能有三子其一,就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的事兒。陸家一下子出了三個好兒子,本應該是榮耀非常的大喜事,但是奈何長子陸平和次子陸航與陸家本宗的關係並不能說得上有多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惡劣。

顧啟珪也聽說過一些關於陸家的事情,尤其和陸平有關的他知道的不少,因為陸瑤的關係,他還專門做過調查。陸家現在的夫人也就是陸霆的母親,是繼妻,也是陸岩的表妹,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的。而陸平和陸航的母親則是之前父母之命或者說因為發生了不能抗拒的理由才娶回家的妻子,自然是沒有感情的。上一輩的情仇恩怨也延續到了下一輩,陸岩不喜歡原配,也極其不喜歡陸平和陸航兩兄弟。

再一個,據說陸家三子陸霆自小性子和模樣都與陸岩很是相似,所以更得他喜歡,就是自小的鍛煉什麼的,也都是陸岩親自負責的。還為嫡幼子取了‘霆’這個名字,這也可以看出他對幼子的無限希望。‘霆’為疾雷,雖然在平常生活中這個名字戾氣太重,但是作為將領,此名字只能說是霸氣側漏,蘊含著好的寓意。

總之傳聞中陸岩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只知道關心幼子,對長子和次子不聞不問,甚至可以說是冷漠非常。因為此,嫡長子在江南混的風生水起,也不曾提到過陸家半句,總之陸家三兄弟因為這些原因鬧得水火不容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顧啟珪心裏閃過許多念頭,但是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麼,只是關心一下他父親,還是知道些什麼。

“這次,王爺和顧閣老千里迢迢來到北境慰問將士們,卻因為我們的疏忽讓顧閣老遭遇了這樣的危機,老夫實在是慚愧。”陸岩站在忠親王面前說道,態度十分的恭謹,君臣君臣,君君臣臣是什麼時候都不變的道理。因為這事兒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在自己的地盤上,朝廷命官卻被敵國侍衛暗傷,這事兒說出去可不僅僅是丟人這麼簡單,就是上頭責罰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來賠罪理所應當。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顧啟珪抬頭看了看陸岩,可以看得出這位陸將軍這幾日休息的並不好,眼瞼處呈現出暗青色,表情中也帶着疲憊。不過,顧啟珪也理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陸家作為真正掌權人的失誤,刺客安然無恙的潛伏在城池之內並成功行動,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實在是不應該。現在傷到的人是他父親,要是傷到的是忠親王,這位陸將軍可能已經涼涼的了。

顧啟珪就老師站在那裏聽着陸岩和忠親王對話,自己沒有說任何話,這些他無從參與,也不想摻和進去。

“確實是,父皇親自派了顧閣老前來,就是感念之前顧老爺子一直恪守北境,才有了如斯的北境風情。沒想到剛到這裏顧大人竟然就身負重傷,到現在還在卧床養傷,這事兒確實是陸將軍您的疏忽。”忠親王說的極其不客氣。

“王爺說的是,臣一定上旨向聖上請罪,屆時還請王爺寬恕責個。”陸岩說道。

“今日顧閣老的幼子不是就在這裏,要是陸將軍有什麼想說的,不妨和顧家少爺說道說道。顧大人和你家長子陸平陸總督可是師兄弟,感情深厚,想來您的請求他也能答應的。”忠親王說道。

顧啟珪心裏咯噔一聲,來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來之前送去京中的情報就是顧國安身負重傷,當時只說是敵國派來的刺客所致,是個意外。對於地點也只是含糊的說是軍營,要不是顧啟珪過來這邊兒,他是根本不知道爹爹竟然是在大齊這邊的城池之中被敵國刺客刺傷的,想想就覺得玄幻。這當然是要好好調查的,但是顯然的他們不希望此事被接着查下去,或者說他們心虛?

心裏是這樣想着,顧啟珪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陸岩聽忠親王這樣說道,直接把目光調向了顧啟珪,“本次事情完全是老夫的過失,改日定會登門向顧閣老賠罪的。”陸老爺子的腰已經彎了下去。

顧啟珪剛開始完全無動於衷,就在身後的陸霆臉色難看的已經要拔劍了,顧啟珪才像是突然醒過來,驚慌的回禮,臉上煞白的快速說道:“陸將軍真是折煞小子了,小子喚陸總督一聲世叔,您更是長輩,怎能向我施禮。”顧啟珪表現的像是一個被嚇傻的小子,完全不知道怎麼說話才好。

陸岩看到這樣的顧啟珪,眼睛裏不經意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沒想到顧昌逸會有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兒子。雖然之前京中廣為流傳的四公子,他也聽說過,但是像陸岩這樣常年浸淫在官場戰場的人當然是不把那些放在心上的。像這類根本沒有經歷過風雨,腦中還是很單純的少年,在他們眼裏簡直就是不能看,也根本看不上眼。

不過,顧國安在這城池之中受傷是事實,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所以還是不得不和這毛頭小子周旋,趁着顧國安現在行動不便、不能主持大局的時候最是好操作。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小子現在代替顧昌逸處理這裏的一切事物。

陸老爺子剛想繼續說,就聽見他眼中不太精明的少年接著說道:“小子年紀小,經事兒也少,但是笑着聽着忠親王說的是不錯的。家父這事兒說起來確實是您的疏忽所致,既然都知道咱們城防有漏洞,您還是趕緊彌補才好。家父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也只能提防以後不再發生此類事情。還是要加強家中守備才行,畢竟王爺還在這裏呢,總不能讓王爺處在危險之中吧,還是進行一次排查為好。”顧啟珪口齒伶俐,說的也語重心長,他完全是順着忠親王的意思往下說的,誰也不能說他的話錯了。

但是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這顧家的七爺怕不是有些憨吧。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忠親王和陸岩陸將軍是相反的意思,現在這個少年還順着往下說,一點不理會對面兩個人臉色都鐵青了。

其實說起來,在這北境之地,不引起這些將領的反感才是最好的,顧啟珪應該裝的在傻一些,把這事兒糊弄過去才是上策,但是顧啟珪偏不。一來他心中有氣,在自家城門內讓敵軍佔了便宜,這本來就是將領推脫不了的過錯;再來他也有相當的底氣,換做是其他的哪兒,顧啟珪都不可能是這樣的,但是這是北境,曾祖父曾經在這待了大半輩子,就剛來到這兒才幾日,顧啟珪已經看見好多將領去探望爹爹了。

這些將士大多數都是和爹爹差不多年紀,現在已經變成了北境這裏能帶着隊伍行軍作戰的頭領。他們都是曾經因為戰亂失去了親人,由顧老爺子下令,在顧氏家族的照拂下長大的,成才后,他們分成了兩隊人馬,其中一部分去了顧府那裏當了暗衛,一部分則是留在了這北境之中,守護着這裏的邊界。所以說,要不是因為當時身處城池之中,周圍都是自己人,沒有大的防備,顧國安本不應該受傷才對。

顧啟珪說了那話之後,就低下了頭,不再看着任何人。

因為顧啟珪說的這些話,陸岩倒是不好接話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薄情少言又有點自以為是的人,‘陸’這個姓氏給了他太多的東西,讓它徹底的認不清自己,剛剛和顧啟珪說的那兩句軟化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

忠親王在旁邊聽了這一系列的過程,他對顧啟珪算是絕望了,越發的覺得這個人是缺心眼兒。都在別人的地盤了還不知道低頭,這人不是傻就是膽子太大。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了,誰也不再說話,忠親王看的糟心,於是口氣不太好的開口:“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了,就趕緊回去吧,在這裏還礙事。”這句話當然是因為嫌棄顧啟珪才說的,接着而又向陸岩,“將軍還是去歇息吧,這段時間辛苦了。這守衛邊境是個大事,有時候有了什麼疏忽也是常事,父皇一定會秉公處理的。幸好這顧閣老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過這疏職之罪還是有的,陸將軍好自為之,本王就先回去驛站了。”說著就率先走了下去。

顧啟珪當然是跟着離開,對於忠親王所說的話,他像是聽不懂似的,並不發表意見。既然他們都當他是傻的,那就是傻的唄。

城樓上的陸岩看着他們一行人離開后,才轉身把目光投向戰場,這場戰爭已經快要結束了,就是這樣,這幾年來他們兩軍對壘都是小打小鬧,鬧到現在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

顧啟珪走出好遠后還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回過頭去,就看見了城樓上的陸霆,眼神很是複雜,還帶着點興味。顧啟珪皺皺眉頭,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一陣風吹來,顧啟珪打了個激靈,有什麼事兒還是回去再說吧。

京城·顧府

顧啟珪出發后,向家裏寫了不少的信,上一封信說是他們已經快到北境了,這一封信是今日才來到。

管家直接把信書給了兩姐妹,此時,顧煙琪在一旁看着,顧煙茗哆嗦着手把信打開,兩姐妹頭挨着頭一起看信。她們姐妹兩個是想先看看信的內容,因為她們實在怕裏面寫着的會是壞消息,所以不敢直接交給母親朱氏。現在的朱氏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雖然從來沒有哭,但讓人看着就難過,她們做女兒自然更是感傷。

這封信本就是顧啟珪報平安的信,就是他剛到北境就命人送回來的。信上內容也比較簡單,父親無性命之慮,太醫說恢復的不錯,要是情況允許,就會儘快趕回來,希望家中母親好好保重身體,姐姐們多多照顧娘親等等,大致就是這些內容。

信不長,但是姐妹倆看信用了不少的時間,一字一字的看了兩遍才開始相視而笑,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下來了,這不是難過,是鬆了一口氣,是深深的慶幸,這些天緊緊繃著的神經也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去娘親那吧,趕快給娘親看看。”顧煙琪胡亂的把眼淚抹掉,站起來說道。

顧煙茗點點頭,也跟着站了起來。

兩姐妹到之前,朱氏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有些恍惚,雖然她知道她應該振作起來的,她應該替兒子女兒好好安排,也知道就是夫君遭遇什麼不測,她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但是知道歸知道,她就是做不到。這段時間她沒有絲毫的幹勁,她的腦子好像不聽她使喚似的,老是跟她作對,裏面充斥着這些年來她與夫君生活的點點滴滴。

再加上,她現在還有些擔心小兒子,雖然那孩子有些小聰明,但是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北境和江南不一樣,是存在危險的。更不用說北境苦寒,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撐住。

不過,朱氏也經在努力了,她每日都在告訴自己夫君和幼子都沒事兒,每日都在盼着幼子的下一封信,她只希望那是一封充滿希望的信。

“娘親,娘親,”門外傳來小女兒的呼喊聲,自從夫君出事的消息,小女兒也像是一下子長大了似的,不這樣大聲說話,也總是懂事的學着處理府里的這些事情,這些朱氏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小女兒的聲音里明顯是夾雜着興奮的,到底發生了何事,答案呼之欲出,朱氏卻是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朱氏哆嗦着站起身,想去迎迎兩個女兒,但是兩腿都像是灌了鉛似的,一步也不能挪動。

“娘親,順寶的信送到了,爹爹無事,爹爹沒有事。”顧煙琪跑進來抱着朱氏大聲說道。

顧煙茗扶住妹妹,把信遞給朱氏,“娘親您看看吧,女兒檢查過了,署名是啟珪的親筆。”這是他們一家人的習慣,有時候因為忙一些彙報事情的信件有可能是別人代筆,但是最後必須是自己親自署名,這也是為了防止別人調換信件。

朱氏腦中有一片的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深呼吸了好幾下,才伸手接過了這封信,一個字一個字,朱氏看的仔細。朱氏低着頭,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掉在了信紙上,這還是自從知道顧國安生死不明的事情后,她第一次哭。像是把心裏的恐懼、擔心全部化作眼淚哭出來似的,朱氏眼淚一直流個不停,但是表情卻是極其輕鬆的。

“娘親,”顧煙琪踟躕的叫道。

“嗯,沒事兒,娘親沒事兒。”朱氏摸摸女兒的手,她這是這幾日壓抑的太厲害了。

“嬤嬤,這個我來,您去廚房看看,讓他們送些好克化的吃食過來,想來娘親現在有胃口了。”顧煙茗結果林嬤嬤手裏的濕帕子,吩咐道。這幾日家裏的氛圍不好,大家都是沒有好好用膳的,現在事情有了轉機,想來胃口也恢復了許多。

林嬤嬤當然是滿口答應,她也是實在為主子高興,老爺沒事兒是最好的,這些日子,看看家裏過得這是什麼日子,想想就覺得壓抑,不過這下好了。林嬤嬤對顧煙茗行了個禮,喜滋滋的去為夫人小姐們準備膳食了。

顧煙茗先是整理好了自己,把妹妹拉到一邊讓她自己整理,又遞了濕帕子給自家娘親,勸慰道:“娘親,擦擦吧,知道了這個消息,咱們該是開心才是,爹爹無事,再過些時間啟珪就能把爹爹帶回家裏來了。”

“嗯,娘親知道的,”朱氏整理着自己,問道:“消息告訴你大哥和南行院那邊了嗎?”

“啟珪專門送了信去南行院那邊,現在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至於大哥,今日一早就出門去了,沒有在府里。”顧煙茗回答道,說道後面聲音明顯低了一些。

朱氏擦手的動作一頓,把帕子放在一邊,看着自己的大女兒,“茗兒,這是父母親種下的因,所以就該承受這樣的果。這事兒不怪你大哥,他是個好孩子,你祖母和二嬸對他好他就記住了這些年不是嗎。現在娘親都看開了,在生死面前什麼事都是小事兒,你們幾個好好的活着,在母親這裏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

顧煙茗點點頭,“我知道了。”其實心裏卻不這樣想,娘親是娘親,所以可以包容自己的孩子。但是作為顧煙茗,在這個事情上,她確實覺得大哥做得不妥,這幾年他們一家相處的不錯,她一直是這樣覺得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親疏立現。

顧煙琪也聽到了這話,她當然也是有些想法的,她知道大哥不是不關心她們,只是因為關心的不夠深而已。今早大哥來和她說因為三堂妹那裏出了些事情,祖母讓他去看一下,還說要是府里除了什麼事情要立刻通知他。總是這樣,家裏有事情的時候,顧啟陵總是在忙,只會在事後才有時間過問一下,顧煙琪不喜歡這樣。

因為顧啟珪的這一封平安信,笑意又重新回到了幾個主子的臉上,整個大房的氛圍又好了起來,感覺輕鬆了許多。顧煙茗和顧煙琪還是管理家裏的大小事務,朱氏本來要收回去的,但是看到女兒們管的很好,各項事務都有條有理的,朱氏就又放手了,總是要學的,不如從這時候開始吧。

朱氏就專心的去準備長子的婚禮,雖然說是專心,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凡事都親力親為了,現在她專門叫了幾個管事兒的左右開弓,進程倒是快了許多。本來之前之前已經和夫君商量過,打通隔壁的房子,給長子做婚房,但是現在朱氏改變主意了,還是不打通的好,反正大門都緊挨着又不遠,這樣住着也會更自在些。

之前婆母安氏覺得夫君可能遭遇了什麼不測,想把婚事提前的消息她知道,雖說不至於說寒心,但到底是有些傷心的。現在信上雖然說夫君性命無慮,但是朱氏看着信就知道夫君傷的恐怕不輕,能在長子婚事之前能趕回來的幾率並不大。

就是知道夫君會回來,婆母也不會同意把長子成親的日子往後推的。但是,現在朱氏也不想再爭了,這婚事辦就辦吧,她一定會儘力給長子辦得風風光光的。這樣夫君回來還能安心的休養,不會受到這些雜事的干擾。

朱氏現在唯一覺得可惜的就是幼子今年大概是趕不回來參加春闈了,錯過就又是三年,不過孩子還年輕,倒是也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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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嫡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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