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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國之母,魏寒竟然張口就是一國之母!他哪裏來的臉面,隨便找什麼邊邊角角的女人,就敢向皇帝開口要一個一國之母的位置!

哪家哪戶不想要這鳳凰命是落在自己家,可是天子對那甄夫人寵溺非常,此次也只是鬆口說是立妃,而並非立后。

天子治國三年,再是喜怒無常,朝臣也多少摸到一點他的脾氣,他沒有說的事情,這些人想都不敢想,只想着此次徐徐圖之,至少先入天子宮中,等到第一個皇子生下來,再去求那個一國之母的位置。

魏寒是天子的口舌,皇帝跟前的紅人,他所言的胡端也是齊朝的能臣,更是張縱的知己好友,這幾個人本就抱成一團,若是一國之母是胡端之妹,那他們的利益絕對會受到不小的威脅。

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卻讓魏寒說了,萬一天子答應了,那還得了。

這些世家小團體便紛紛出聲駁斥魏寒:“魏卿妄言,那胡端出身鄉野,父母不過是鄉紳,教養出的女子,如何能堪當一國之母。”

魏寒卻道:“仁星公主也是出自市井,但陛下曾經誇讚她,妙手仁心,乃天下女子的表率,朱大人難道是是想要說陛下眼光不好,還是想說仁星公主配不上這個稱號。”

先前說話的人便漲紅了麵皮:“魏大人這是混淆視聽,胡亂指代,我何曾說過陛下不是,又何曾說過仁星公主?”

魏寒連連搖頭:“不不不,朱大人這才是強詞奪理,您說寒門女子,公主難道不曾是寒門女子?更何況胡老夫人能夠教導出胡端胡大人這樣的俊才,教導出來的女子更加不會差。”

張縱在一旁補充說:“朱大人所有所言有一事不符,胡玉顏胡姑娘乃是官宦之家出身,真要計較曾經家世,她家中乃是幾代都是本地鄉紳,又是嫡系一脈,在本地頗有威望,倒是朱大人,您祖上往上數三代,可是馬夫出身,更是地道鄉野人士。”

“噗。”

有人沒忍住發出嗤笑聲,不過很快就低垂着眉目,板着一張嚴肅的面容,免得惹了人惱恨。

這位朱大人,平日裏自詡清貴,愛吹噓的便是自己的族中叔父多麼出息,把自家曾祖父給人做馬夫發家的這件事情捂得嚴嚴實實,從來不提自家底細。

奈何張縱掌管典獄,閱覽過的卷宗不知幾何,對文武百官的老底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張縱此人,從不妄言,他當著天子跟文武百官的面,說的定然是實話。

跳出來的小世家一個一個的說,魏寒便一個個的駁,太極殿上一時間好不熱鬧。

天子的鷹犬當中,嘴巴最厲害的便屬魏寒,還有那個西北的胡端。

不錯,那胡端在西北的確混得很好,原本他是世家拿來攻訐張縱的利器,結果卻因為當初主動請纓為天子分憂,處理了讓百姓遷移到大西北開荒一事,一下子就躍為當今天子的心腹。

西北離長安極遠,本是鳥不生蛋的蠻荒之地,又有一堆蠻夷時不時的侵擾一下邊境,原本不是什麼好去處。

可偏偏讓那胡端成功的做了起來,還有很多奴隸在大西北成功脫了奴籍。

他們這些世家中豢養的奴隸,好些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消息,都想辦法跑到了西北那邊,成了名正言順的大齊良民。

因為這樣的利益衝突,世家恨胡端可謂是恨得直痒痒。

不僅僅如此,天子還允許胡端開放邊境貿易,和那些蠻夷做交易,把自己產的茶葉瓷器賣給對方,換他們的牛羊馬匹。

凡是家族中有較大的生意,養了些游商都就便知道,如今的西北已經迅速的發展起來,繁華程度勝過那些土地肥沃,風調雨順的江南富庶之地。

說句絲毫不誇張的話。如今的大西北儼然就是一個小長安。

加上西北那邊嚴格遵守天子一言一令,並且大肆宣揚天子的仁德善心,人人都知道他們能有這樣的好處跟政策,全是仰仗當今天子的英明神武。

不管是誰去西北那邊探查,隨便問一個百姓,百姓都能說出當今天子的名號。

幾乎家家戶戶都奉了天子的長生牌位,張口閉口就是當今天子有多麼多麼的好。

否則胡端的所作所為,被有心人蔘上一筆,告他讓百姓只知胡端,不知天子,這君臣之間必然要心生間隙。

偏偏這胡端實在是滑不溜秋,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簡直就是把當今天子放在神壇上供着。

便是他們這些在長安的人,都不敢說自己能把天子舔成這樣。

他們身上有太多的利益牽扯,考慮到家族,考慮到事情要考慮到姻親,哪裏會像這個胡端沒皮沒臉,阿諛奉承。

不僅如此,西北那邊還為當今聖上培養出了一隻相當龐大的軍隊。

這支軍隊是完全掌握在天子手中,足足有三十萬大軍。

三十萬大軍是什麼概念,齊朝總共所有的兵力加起來如今也不過是百萬大軍,其中主要分為南軍和北軍,南北軍各50萬。

南軍就是以顧蕭為首的西南大軍連帶着若干駐守在南邊州郡部隊分支,這個五十萬數要實一些。

北軍的話,五十萬大軍就是個名頭上好聽的虛數,把邊境上那些種地的百姓都算在的人頭裏。

這些共有近五十萬軍隊,西南大軍二十萬,分散在各地諸侯,州郡的共計三十萬。

二十萬人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服兵役的人口流動非常大,真要上戰場也是相當雜亂算不得什麼精銳之師。

至於分佈在諸侯手中的那更是格外分散除非有大事,諸侯手中的隊伍不會輕易的聚在一起。

但是現在北軍的地位跟南軍掉了個個,雖然顧蕭率領的西南大軍這些年來屢屢立下戰功,可是始終不如西北那邊發展的好。

而且顧家發展多年,就算顧蕭是個銳意進取的年輕人,很多事情碰上了也是情理兩難全。

西北大軍就不一樣了,這支隊伍是完全得掌握在天子手裏。

這軍隊百分之九十的構成都是曾經的奴隸,可正是這些令高高在上的世家貴族們瞧不起的奴隸軍,卻一次又一次的擊潰了他們覺得高大威猛,並不是那麼容易戰勝的蠻夷。

因為幫着天子做這做那,胡端還娶了那位在民間聲名大噪的仁星公主。

不過是一個醫女罷了,運氣好,又生的美貌,得了薄太后的喜愛,飛上枝頭做鳳凰成為一國公主。

但是天子喜歡,他們便要迎合天子。

反正胡端跟她離得長安也遠,眼不見心不煩,不在面前礙不着。

胡端的妹妹想要來搶着皇后之位就是萬萬不可。

喬青聽這撥人吵來吵去,就是冷了臉:“朕說了要娶了嗎,你們當著太極殿是菜市場不成,一個個扯頭花呢!”

她又是發了一通脾氣,把眾朝臣噴了一堆,最後轟然砸下來一個大雷:“朕決定了,立后,不納妃,你們慢慢爭吧,什麼時候爭出結果來了,朕就立后。”

說完這句話她就拂袖離開,留下被她炸懵逼了的臣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不見鮮血不見硝煙,卻是刀光劍影。

等喬青回了宮,便去甄夫人的殿中坐了坐。

後者為她斟了一杯茶:“陛下這些時日放出來的消息,可真是折煞臣妾了。”

喬青早早在宮中透露出風聲,並有無數人跑來向那位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甄夫人示好,各種明示暗示她,倘若她們能剩下皇帝子嗣,願意把孩子交給她養育。

甄夫人沒有辦法生下孩子,就算是受皇帝寵愛,能坐上皇后這個位置,為了她未來的生活,肯定也需要拉攏其他的皇子。

甄夫人笑盈盈的學舌說:“他們說,這宮裏的女子,大多數都是比天子命長的,便是陛下仁善,特地下個令讓皇后無需殉葬,可要是妾身同新帝相處的不好,那將來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對於那些小家族來說,孩子暫時被記在甄夫人名下一點都不吃虧,反正他們家族不夠煊赫,靠着自己的本事,很難混到高位。

若是能夠同甄夫人聯手,那是再好不過,孩子要是寄養在她的名下,最後榮登大寶的幾率也更高一些。

這些人當然不敢明着這麼說天子,但是暗示的已經非常明顯,喬青冷笑:“孩子還沒生出來呢,就一個個的咒着朕,巴不得朕早點去死。”

“陛下也不能這麼說,您還年輕得很,他們只是想着花朵一樣的姑娘家送進來,您定然喜歡。”

有這樣想法的家族不只是一兩個,好些都送了自家姑娘去接觸甄夫人,有的是面上看着軟和好欺,心裏卻透亮,這種家族的人認為自家姑娘夠聰明,因為容貌不夠出挑,又顯得無害。

有的精心挑選,送到甄夫人這邊的則是生得十分艷麗的年輕女孩子,特別招惹男人喜歡的那種長相,性子卻是養的嬌憨,一根腸子通到底,叫人一眼就能看透。

這種家族則是認為,那甄夫人本身就不是特別明艷大方的長相,而且還較天子年長几歲,她定然是朵溫柔解語花。

沒有生育能力,還能在宮中待得這麼好,絕對不只是人美心善就能做到的,若是換個更年輕,能生孩子的同類型,那不是去拉甄夫人仇恨的么。

同種類型的人湊在一起,比起惺惺相惜,更多的是厭惡和排擠。

畢竟宮裏的女人就好像是花朵,各種顏色爭奇鬥豔,甭管是牡丹或者是空谷幽蘭,一個類型頂尖的那個絕對會搶走最多的資源。

小家族想靠拉着甄夫人誕下子嗣上位,大的世家則是想着先讓自己嫡女從夫人做起,一旦誕下皇嗣,便可光明正大的讓封其為後。

只是他們算盤是打得響,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甄夫人原本就是天子的人。

這些時日以來,她實在是被這些姑娘家擾的煩了,這才到喬青面前給這些人上眼藥。

甄夫人又問:“臣妾聽說,陛下還說不納妃,只立后,可是真的?”

喬青道:“自然是真的。”

甄夫人愣了一下,神色立即恢復如常:“那人選呢,陛下可是心中早就有了人。”

甄夫人畢竟還沒有脫離後宮,她在這裏生活了好多年,總得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交到一個放心的人手裏。

喬青道:“暫時還沒有。”

她沒有打算把話說得太死。

“那陛下可是有了什麼標準?”

喬青答:“這個自然是有的。”

甄夫人依然笑意盈盈,臉上帶了兩份好奇:“是什麼,不妨說出來讓妾身聽一聽,好為您參謀一二?”

喬青便道:“朕打算娶嫁妝最豐厚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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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扮男裝的暴君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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