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
王父和王母都認為,溫如瑾身為他們的兒媳婦,伺候他們吃飯那是天經地義的。
所以以往吃飯的時候,郝曉蓮肯定是要端茶倒水,幫忙布菜,自己從來都吃不到一個安穩飯的。
如果可以的話,王父和王母恨不得把自己活成太上皇,吃飯都要讓郝曉蓮喂到嘴裏才行呢。
可是現如今,溫如瑾真的把飯給喂到嘴裏面了,他們卻想哭。
不,不是想哭,是真的哭了,哭得狼狽至極,涕泗橫流。
王大強很想說:你不要傷害我爸媽,你沖我來!
想讓自己表現出一個大孝子的模樣,可是王大強不行,他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疼,滿嘴都是生豬肉的腥臊味道,他想嘔吐,渾身上下因為挨打了還特別難受,臉上更是疼的沒知覺了。
他覺得自己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又哪裏能顧得上自己的爸媽呀。
王父和王母被溫如瑾“伺候吃飯”,伺候得恨不能當場去世。
他們不明白溫如瑾是從哪裏搞來的東西,他們甚至覺得就算是吃屎,都要比溫如瑾給他們喂的東西要好吃多了。
那麼這些看不出原材料的黑暗料理是哪裏來的?這就得要感謝520同志的友情贊助了。
這一家三口,涕泗橫流,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狼狽不堪,渾身都是髒兮兮的菜汁,滿臉都是不熟的生肉糊過的血跡和亂七八糟的半生不熟的米粒。
溫如瑾鎮定自若地放下了碗筷,說:“好了,看樣子大家都吃飽了,那我們喝湯吧。”
他不顧這一家三口的瘋狂搖頭,將廚房裏生燉好的“520自創——鯡魚罐頭煲芥末煲牛油果湯”給端了三大盆出來,是的,你沒有看錯,是三大盆,是盆,不是碗。
那味道!遺臭萬年的主人公,聞了都恐怕要自愧不如。
王大強、王父和王母聞着味道,都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在翻湧不止了,而溫如瑾呢?
他自個兒戴着個防毒面具一樣的頭盔,不顧眾人驚恐的眼神,將這“神聖的飯後湯”擺在他們的面前,非常溫柔又賢妻良母地說:“來,我來喂你們。”
王大強當然是不肯喝的,溫如瑾拿着調羹,溫柔似水地餵了幾次都扭頭不喝,於是耐心等於0的溫如瑾馬上就變臉,直接惡狠狠地將王大強的腦袋往超大的湯盆里摁進去:“我看你是平時工作太累了,讓你喝湯也不喝,我只能這樣喂你了!”
“咕嚕嚕咕嚕嚕,救、咕嚕嚕~命!!!”
溫如瑾把他頭摁下去,估摸着時間,又抓着頭髮拽起來,然後又摁下去,如此反覆數遍……
將王大強用這個絕世好湯餵了個遍之後,溫如瑾保持着賢妻良母的微笑,走向了王父和王母——如法制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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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折騰了這一家三口一頓飯之後,溫如瑾的外賣終於到了。
他根本就沒有要給這一家三口解開的意思,就當著他們的面,拎着自己有着高檔的外包裝的外賣,直接到陽台,把透明玻璃門給拉上,自己在陽台吃。
晚風不大,氣溫不是很低,微涼,夜晚的星空還不錯。
溫如瑾吃得很盡興。
完了之後,他也不丟垃圾,也不清理廚房和被捆在餐廳的那三個人,直接就自己快活地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溫如瑾剛吃完早餐,就被愛崗敬業的警-察叔叔們給“請”到了敬茶局,進行思想教育。
溫如瑾:“……”如今我渣男心態,思想教育聽聽就算。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阿彌陀佛,心態要佛。
進了局子裏了,溫如瑾才曉得,那一家三口掙扎到了大半夜,背着椅子艱難地移動到廚房,又異常艱難地用廚房的刀割斷了繩索……但是呢,生活不是電視劇,王大強操作失誤,繩索是割斷了,手腕也給割了!
於是他不得不慌慌張張地打了120,那兩個老人家也暈過去了,慌慌亂亂一個晚上,完全沒有打擾到溫如瑾的美夢。
第二天,他們一家三口在醫院搶救,據說是食物中毒了?溫如瑾一人孤孤單單地蹲局子。
警-察叔叔找溫如瑾談心,給溫如瑾做思想工作,給他一些建議,對他進行思想教育。
溫如瑾認錯態度非常良好,對警-察叔叔們給的建議也表現出一種從善如流的態度。
總之,他認錯,他保證自己會改,保證自己會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的,再也不這樣了。
“經過你們的熱心教育,我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溫如瑾一本正經,滿臉羞愧,“我保證會好好和我的丈夫和婆婆公公們交流的,我們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們缺少溝通……我以後不採取這樣極端的手段了,能夠通過商量解決的,我都絕不動手的,我向你們保證!”伺候老人也算動手嗎?
當兒媳婦的事情,怎麼能叫動手呢?
那是照顧,那是伺候,那是侍奉!
溫如瑾:積極認錯,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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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育了一大通的溫如瑾,乾脆連郝曉蓮的家都不回去了,直接去住高檔酒店。
至於去醫院探望,去醫院伺候哦,他怕他們一家三口不歡迎他這樣的二十四孝好媳婦。
王大強雖然是個家暴渣,但是其實他外形還不錯,而且工資水平也還行,至少目前還是可以滿足溫如瑾的花銷的,呵呵。
躺在酒店軟而有彈性的大床上,美滋滋準備入睡的溫如瑾,忽然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
不,與其說是呼喚,不如說是一種迫切地召喚。
這種召喚,帶着奇怪的力量,是怨念一類的。
曾經的那一塊靈魂碎片,會因為這樣同根同源的召喚而不受控,可是它回歸溫如瑾的本體之後,就再也不會不受控了。
因此,溫如瑾只是感覺到了有人在召喚自己,但是去與不去,他選擇自主。
這一股子召喚,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慌裏慌張,又可能因為暴力升級而變成了急切難耐……一直到最後,召喚的力量已經微乎其微了,似乎是召喚者的意識也開始恍惚的節奏。
到了這個時候,溫如瑾才施施然地準備飄過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靈魂一離體,就察覺到郝曉蓮難掩激動的心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臉上確實是笑着的,但是郝曉蓮卻察覺到那股子牽制着自己的荊棘越來越緊,近乎要死死禁-錮在了她的血肉里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每一處意識都傳來了疼痛的訊息,她虛弱到連動都不敢動了,更不要提破開這座牢籠,跑出去掌控自己的身體。
溫如瑾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郝曉蓮的身體一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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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像中的場景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骯髒破敗的小出租屋,逼仄而壓抑,讓人感覺連轉身都艱難,而牆上都是斑駁的血跡。
這是另一個被家暴的女人,除了郝曉蓮以外,這個叫蘇桂梅的女人,是最頻繁召喚溫如瑾這一塊靈魂碎片的女人。
這也說明了,蘇桂梅是被毆打的最頻繁的女人之一。
毆打她的人正是她的二婚丈夫,孩子們的后爹。
這個叫李狗子的男人,幹啥啥不行,家暴第一名,不僅熱衷於壓榨老婆,靠老婆養活,還一天天喜歡擺弄封建大家長的架子,除此之外,更熱衷於性-虐-待。
現代社會總有些人,想要享受封建大家長的地位,卻根本沒有去了解過,真正的封建大家長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古時候女性地位確實比現在要低下更多,與此同時男人也被明確地要求“主外和養家”,可是到了現代,很多男人吃喝嫖賭,沒有任何正經工作,全靠老婆養活,還想要享受大家長的地位?!
依溫如瑾看,他們是想屁吃。
這個病態的家庭最讓人厭惡的不是李狗子的人形爬蟲的生存方式,也不是蘇桂梅的從來不抵抗不反抗不離婚,而是李狗子對繼女那些不可告人的嫌噁心思,叫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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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溫如瑾看到的首先是原本就破破爛爛的傢具,如今更是一片狼藉,而蘇桂梅已經昏迷在血泊中了。
虛掩着房間門傳來了女孩子掙扎叫喊的聲音,還有布料撕裂的聲音,伴隨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人形畜生,果然不是開玩笑的。
溫如瑾眸光一冷,意念一動,這個小房子裏所有的利器通通顫抖着漂浮了起來,菜刀、水果刀、螺絲刀、釘子等等,宛如萬箭齊發一般壯觀,所有的利器,瞬間突破那刀虛掩着的房門。
男人慘烈地痛嚎,還有女孩子慌裏慌張抓着衣服跑了出來。
溫如瑾就這樣在客廳里平靜地站着,看着那個女孩牛仔褲完好無損,內衣帶子斷了,她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穿過了溫如瑾的魂魄,跑到了大門邊,就要拉開門往外跑,可是她最後又因為躺在血泊里的母親,而遲疑了腳步。
女孩子最後看了那個房間一眼,看到令人作嘔的繼父,他的手掌被水果刀給死死釘在了牆上,似乎一時半會兒拔不下來了,也沒辦法馬上就來抓她。
她雖然還緊張着,卻也鬆了一口氣,為了母親趕緊打120.
他們看不到溫如瑾,他也並不在乎,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到訪這個小屋子了。
這個女孩或許已經承受了可怕的心理壓力和傷害,可是這些傷害,她的母親卻是另一個角度的幫凶。
蘇桂梅明明可以帶着女兒和這個噁心至極的男人離婚,可是她不願意,這樣如履薄冰的生活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年了,隨着女兒越長越大,出落得越來越漂亮,這樣本來就藏着無數骯髒心思的家庭更是搖搖欲墜。
蘇桂梅不願意離婚,她總說是為了女兒——“我不能離婚啊,我怎麼能離婚呢?離了婚,人家就要嘲笑小琪的,人家都會嘲笑小琪說她是沒有爸爸的小孩,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能離婚!”
這就是蘇桂梅時常掛在隨便的話——“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她從來不去考慮,孩子本身是怎麼想的。
她從來不去面對,這樣的繼父對於孩子來說,還不如沒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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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小天使們,大白今天狀態不是很好,頭有些暈,眼睛還疼(搞得自己很緊張,疑神疑鬼的),沒能按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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