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花婆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昨天晚上的動靜,她畢竟是老了,已經不如年輕時候敏銳,再加上她自己打呼嚕震天響,怕是地震了她也爬不起來。
今兒個早上她起了個大早,根本就沒有要立刻清理自己的意思,首先就是竄到廚房去看李清河有沒有在偷懶。
李清河起得比任何人都早,或許說,她其實一個晚上都處在一種極為亢奮的狀態,她根本就沒有睡。
因此,花婆婆來“監工”的時候,她正在廚房裏賣力地幹活,正準備着早餐。
花婆婆見李清河起得早,幹活又使勁兒,滿意了,但是李清河看了她一眼就低頭幹活不吱聲的行為又熱鬧了花婆婆,她衝上去拿起火鉗狠狠抽了李清河的腰一下:“不會喊人啊!”
李清河瑟縮了一下,咬着牙繼續幹着手上的活,她知道花婆婆的意思是讓她喊對方“媽媽”,可是,她絕不會開口喊的,喊一個魔鬼為媽媽?為什麼要玷污那麼高貴的一個稱呼!?她死也不會這樣喊花婆婆!
花婆婆果真氣急了,又狠狠抽了李清河的腰好幾下,這時候,屋裏面傳來了打砸暖壺的聲音:“幹什麼去了!暖壺沒有熱水讓我怎麼刷牙!”
“哎喲,奶奶的乖孫兒,昨天夜裏睡得早,這不是,奶奶忘記了,別生氣,別生氣哈,”花婆婆也沒心情打李清河了,只是瞪着她,惡狠狠的,“還不快煲熱水!想讓老娘的乖孫子沒熱水刷牙嗎!”
李清河唯唯諾諾地應了。
見自己教養媳婦如此有效果,花婆婆昂首挺xiong,像是一隻鬥勝了的公雞那樣出了廚房。
她沒有注意到,花婆婆在砧板上握着刀切菜的手,興奮地在顫抖,李清河看着她的眼神,也帶着一種詭異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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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正在莫名亢奮地剁着菜,她眼中都是那種詭異的興奮的光芒。
這時候,溫如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廚房:“冷靜點!”
李清河被嚇了一大跳,然後她回頭,看到是溫如瑾,雙眼頓時爆發出了極為熱烈的光芒,是那種興奮到眼瞳都在顫抖的程度。
“冷靜點。”溫如瑾又說了一遍,“忘記昨晚的事情。”
花婆婆已經在喊人了,她要出門去為即將到來的“王麻子他爹的大壽宴”幫忙,肯定是要戴上李清河的,畢竟也不是誰家都能把買回來的媳婦給馴化成功,她花老婆子算是其中之一,自然得帶過去一起幫忙,顯擺顯擺自己當婆婆的威力。
李清河應了一聲,說:“馬上來!”
溫如瑾也準備出門,不過他要等這兩個人都離開再出門,他剛轉身,又不放心地回頭對李清河說:“離開這裏之後,就忘記所有關於這裏的事情。”
李清河眼神複雜地看着溫如瑾。
溫如瑾知道她對自己的感官很矛盾,原身本質上是無辜的,他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在出生之前,他也並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又是罪惡的,他或許連降生的資格都不應該有。
這種糟糕至極的事情,對女性來說,這是一個絕望的滅頂之災,對孩子來說,這是一個罪惡的烙印。始作俑者才是罪該萬死的存在,不論是婦女,還是本質無辜的孩子,都不該承受看客們的“高道德要求”。
“離開這裏之後,”溫如瑾頓了頓,“我會幫你的,但是……我不是你兒子,你就當你兒子死了。這樣,對你也好。”
社會不強迫被拐婦女一定要符合“娘道”的要求,孩子也懂事地選擇理解這個特殊的母親,這或許才是被拐婦女能夠榮獲新生的底線。
李清河理智地知道,這孩子說的是對的,可是她依然感覺心痛至極。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當自己擁有一個孩子的時候,她要給他最好的照顧,教他讀書識字,陪他玩耍,給他最好的,給他他想要的,這個孩子會成為一個很好的人,會擁有自己的人生……而她,也會努力成為一個好母親。
可是一切都毀了,她的孩子,身上流着畜生的血液。
她做不成一個好母親了,她一邊深深地愛着這個孩子,一邊又無時無刻不想要掐死他,掐死這個罪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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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婆出門的時候還在疑惑地問:“那小兔崽子還沒起床!?”
她問的是李二狗,溫如瑾不動聲色地說:“我不知道。”
花婆婆果真跑到李二狗的房裏去看,結果沒發現李二狗的身影,她又摸了摸床鋪,床鋪冷冰冰的,看來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這個不長進的東西!又跑哪兒去了!”
溫如瑾聳了聳肩,說:“誰知道他,指不定又去打牌了。”
“看他回來我不把他給宰了,這是打牌的時候嗎,明天就是壽宴,到時候全村的人都得到場。”花婆婆兀自生着氣,又對溫如瑾說,“奶奶的乖孫孫,你以後可別學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你要學就學學你小叔叔,你小叔叔對你可好哩,每次回來都給你買吃的,可貴可貴了,你小叔叔啊,是個有本事的。”
溫如瑾心如死水,連冷笑都懶,李二狗李三牛兩兄弟,一個惡的窩囊,一個惡的兇殘,不都是惡ren渣質上沒有區別,都是人渣,有什麼本事?
嘮嘮叨叨了一大堆之後,花婆婆就領着李清河出門去了。
花婆婆風風火火地走在村裏的路上,見到人就拉一會兒家長里短,一邊扒拉着李清河:“喊人,喊二嫂子,連喊人都不會不成?”
李清河幾乎要把自己的牙都要碎了,什麼二嫂子,不就是最賤的那個,村裏邊專門看管被賣進來的婦女的,但是李清河還tian忍了。
她舔着笑臉喊:“二嫂子……”
誰也不知道,她嘴裏已經一嘴的血腥味。
她的笑容也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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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婆婆和李清河離開之後,溫如瑾估摸着時間她們應該到了準備壽宴的地方,他也就準備出門了。
期間有許多人和他打着招呼,還有些要上來捏捏他的臉,他一副小牲口的模樣,東躲西藏,還直接拿石頭砸人。
村人怒了:“嘿你個沒娘教的小畜生。”
另一個人哈哈大笑:“可不就是沒娘教。”
這些人也懶得來逗弄溫如瑾了,畢竟都有活干呢。
溫如瑾穿過這些忙碌的人群,到了沒什麼人的邊緣地帶,他路過了那個關着“瘋女人”的狗籠,狗籠里的瘋女人扒拉着狗籠,眼睛死死地盯着溫如瑾。
溫如瑾沖她擺了個“噓”的姿勢,瘋女人一愣,再反應過來,那個奇怪的小孩已經不見了。
他又狀似無意的路過那個豬圈,看到了被狗鏈鎖着的女人,這個女人這幾天一直在瘋狂的唾罵著村裡人,已經被教訓了無數遍了,頭破血流的,現在都沒清理,身上又臟又亂,干ye體血跡滿頭都是,穿着沾染了不明液體又乾涸的破敗衣裳。
女人奄奄一息地癱在地上,她已經沒有力氣叫喊了,溫如瑾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這一邊,他上前,那瓢裝了點水喂她,又給她塞了個蛋黃,再塞點水。
女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空洞地看着上邊的天空,對於溫如瑾的餵食她也是不拒絕不接受地無動於衷。
溫如瑾在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寫了兩個字,女人渾身一僵,緩緩回頭來看他……
“誒你干哈子呢!”那個粗鄙的男人突然回來了,看到了溫如瑾。
“看你養的狗快死了,給喂點水。”溫如瑾起身,將手裏的瓢丟到了一邊。
原身一向愛和狗玩,村裏的狗就沒有不和他好的,這也是為什麼昨天晚上他一個石頭一聲叫罵就讓全村的狗都乖乖不嚎叫的理由。
“滾滾滾,我家狗不用你喂,你回家喂你媽那條狗去。”
gan你娘溫如瑾抄起石頭砸了過去,正中腦袋:“干你娘!”
ta媽的人大怒,而溫如瑾已經動作迅速的跑了:“草他媽的小牲口,要不是你叔能來事,早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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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裏的孩子野得很,沒有人在意他們去哪裏了,溫如瑾偷偷摸摸地爬上山他們也不清楚。
他在山裏晃蕩了一圈,有毒的植物不是沒有,但是種類很少,而且大部分村裡人都是知道的,不僅知道,還知道怎麼解。
要研製新的毒素倒是不難,但是需要時間,中草藥是需要複雜的處理過程的。
溫如瑾撐着下巴坐在一個石頭上,想着難不成要他去捉條蛇來擠毒?
還是抓些蟾蜍青蛙之類的,給他們下點生血,細菌中毒?
“系統空間賣毒嗎?”
“賣啊,”520浪得很,“要什麼樣的,見血封喉還是含笑半步癲?”
溫如瑾沉吟了一會兒,笑得平和:“要痛不欲生,又不知名的。”
“有這種,斷貨了。”520想了想,“要不然咱兩自己整一個?”
“怎麼整?”
520攛掇着:“你家守靜,知道不,金毛犼,始祖是只殭屍,它尖牙里有毒的,向它要點,稀釋個萬分之一應該死不了人,但是還是會渾身僵硬,就是屍化過程會很漫長很漫長,這個過程裏面內臟器官血管神經都會受到很嚴重的破壞,然後我們再加點‘渾身痒痒癢’的痒痒藥劑怎麼樣?”
“你很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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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瑾:讓你們生不如死是520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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