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兩月

有孕兩月

楚夫人與楚家大奶奶都十分疼愛楚翹。

總能在楚翹身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這世上不存在借屍還魂一說,她們雖是心中納罕起疑,但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楚蓮見楚翹吃了近半碟子的毛栗燒雞,不由得有些驚嘆,又見楚翹身段纖細,該長的地方豐.腴.飽.滿,不該長的地方卻是細若春柳。

即便楚蓮自己整日注意飲食,腰肢也不像這麼纖細的。

因為太餓的緣故,所以一開始楚翹吃的有些生猛,待回過味來,發現這次又吃撐了。

她胃口一直都很好,只是腰太細,每次稍微吃多了一些,就會脹肚子。

楚遠有些事不太明白,梁時與楚翹明明早就做了真正的夫妻,而且楚翹八成有孕了,但是她自己卻不知?

饒是楚遠這樣精明的人也是無法理解這對夫妻之間平日裏究竟是怎麼相處的。

在楚翹回府時,楚遠心思一動,道:“如玉妹妹,你吃多了不消食,腹中也難受,不若請了郎中過來看看?楚家倒是新來了一位杏林高手,二哥我這就讓他過來給你把脈。”

他非得在梁時之前知道真相!

那孩子也是他的侄兒!

楚翹想拒絕,吃撐了這種事傳出去太有損顏面了。

但不消片刻,楚遠已經領着郎中來到了梁府,而且楚遠還沒有離開,他就堂而皇之的站在一側看着。

按理說,即便楚翹已經是楚家的義女了,可到底男女有別,即便是嫡親的兄妹,到了這個歲數,也不便緊盯着人家看的呀。

阿福在一旁暗示了幾句,楚遠沒那個耐心,手中摺扇抵在了阿福臂膀上,將她推開了。

楚遠幾乎是迫不及待,“究竟怎麼樣了?腹中.....一切可安好?”

楚翹一直都知道她二哥不是個正常人的,但今日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郎中很快就收起了診脈的紗巾,面上帶笑,先是恭喜了一番楚翹,“恭喜梁夫人,賀喜梁夫人啊,夫人已經有孕兩月之餘了,只是......胎相不甚明顯,不過夫人身子健朗,應無大礙。”

楚翹聞言,一直干愣在那裏,臉上沒什麼表情,人好像已經放空了。

這廂,楚遠長長舒了一口氣,命人將郎中送了回去,之後一屁股坐在了石杌上,看着出神的楚翹,關切的問道:“如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有孩子了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的還不高興?”

這件事讓楚翹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她與梁時昨日才圓房,兩個月的身孕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她早就失.貞了?

楚翹咬着唇,突然將這陣子梁時對她的態度統統聯繫在了一塊,梁時即便對她很照顧,但晚上很多時候只是抱着她而已。

可她是什麼時候懷上的孩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呢?

她腦子空蕩蕩的,好像馬上就要失去梁時,天都要塌下來了,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后怕。

阿福與院中的幾個小丫鬟很快就去秋華居那裏傳了消息。

楚翹有孕一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楚梁兩家。

因着二哥風月史豐富,楚翹喃喃道:“楚家二哥哥,你告訴我,是不是男子和女子只有睡在一塊才能有娃娃?”

楚遠頓時尬住了。

梁時到底是怎麼教的?!

他家如花似玉的翹翹在梁時身邊待了這麼久了,怎麼就連這個事都搞不清。

楚遠環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外人,他這才安慰道:“如玉妹妹說的是,正是這樣的。”他像以前一樣哄着楚翹。

楚翹長長一聲嘆息,垂下眼帘,模樣實在是可憐,她經歷了短暫的兩輩子,好像突然學會了悲春傷秋了。

看到這一幕,楚遠已經能篤定什麼了。

梁時那傢伙到底會不會對待女子?

楚遠覺得好笑,他家翹翹以前就夠傻了,待在梁時身邊久了之後,怎的好像更傻了。

楚遠咳了一聲,“如玉妹妹不高興,有了孩子是好事,你怎麼好像有心事?”

楚翹上輩子沒有入宮之前,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二哥了。

見二哥就在自己跟前,而她又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她此刻心緒不定。

她並不知道自己中了痴情蠱,她只知道如今心悅着梁時,想給他生孩子,可是她現在明白梁時多番拒絕她的原因了。

還有昨天晚上的種種,她根本就沒有痛感,更沒有親眼看見元怕。

原來她早就已經不潔了.......

兩個多月的身孕,她當初在杭州城,她這麼一點映象都無?

“楚家二哥哥,我想離開了。”楚翹有氣無力道。

楚遠被她嚇了一跳,他只是猜測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已經嚴重到了讓楚翹萌生離家出走的念頭了。

楚遠知道,梁時對楚翹的在意程度,絕對不在他之下。

有梁時在,楚翹不會受到傷害,而且這孩子肯定也是梁時的。

可......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楚遠太想念他的翹翹了,他心生一計,打算氣一氣梁時,道:“梁時欺負你了?也是,如何能不讓人吃飯呢。梁時太過分。告訴二哥你要去哪裏?二哥帶你去。你腹中孩子,二哥也會給養大。”

楚翹這個時候哪有什麼心思去想以後,她滿腦子都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失潔的。

梁時肯定是嫌棄她了。

楚翹眸中空洞,無力的應了一聲,“嗯,多謝二哥。”

楚遠還是頭一次看見這樣的楚翹,彷彿下一刻,就要落淚千行了。

楚遠安慰道:“你先準備,二哥一會就想法子帶你走,咱們在巷子口匯合。”

楚翹沒有細想,只是獃獃的點頭。

離開楚家之後,楚遠愈發想不通,遂對心腹吩咐了一聲,“去查查梁大人與梁夫人在杭州城那幾個月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事無巨細,一應稟報。”

“是!二公子!”

*

秋華居這邊,梁老太太與梁溫獲知楚翹有孕,母女兩人都很高興。

梁老太太尋常糊塗,今日卻突然雙手合攏,對着觀音像拜了一拜,“感謝菩薩保佑,我梁家有后了呀。”

梁溫蹙了眉,一旁的梁雲玥也覺得奇怪,但是礙於梁老太太已經糊塗了好些年,她二人便沒有追問什麼。

不過,府上就要添子嗣了,這的確是一件大喜事。

梁溫派人將老管家叫了過來,道:“古叔,今個兒是咱們府上的大喜日子,你準備一些錢串子,府上人人有份。還有,派個手腳麻利的人,把這個消息送去給二爺。”

老管家欣慰至極,總算是有今日了,也不枉他盼了這麼些日子。

梁溫過來看楚翹時,楚翹已經上榻睡下了,梁溫連喚了幾聲,她也不吭聲。

此時此刻,楚翹腦子脹痛,饒是她如何去回想,也想不起來誰讓她有孕了。她仔仔細細將近幾個月的事情想了一遍也沒法想出可疑之人。

但有一點十分確信,那就是梁時對待她的態度。

既非疏離,也非親密,更像是似及若離。

到了此刻,她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一定是梁時嫌棄她,否則又豈會遲遲不願意與她同房,他其實也是喜歡她的,所以才不願意放手。可是她已經不潔了,如何能當做沒事人一樣待在梁時身邊?

楚翹深受話本子的影響,到了這個時候,腦子裏越想越亂,在梁溫離開之後,她就蒙在被褥里哭了一遭。

小憩片刻之後,待時辰差不多了,楚翹起身下榻,她心意已決,打算徹底離開這個傷心地。

臨走之前,肯定要給梁時留下一封書信,她看了太多的話本子,這個時候筆下如有神,稍過片刻,就留下了一整張手箋。

收拾了幾件平時換洗的衣裳,楚翹將康德錢莊的銀票也都帶上了,她知道府上有影衛會跟着她,所以她十分小心翼翼,將包裹藏入了攢盒裏,這才從楚家離開,佯裝只是去隔壁串門。

有楚遠的幫襯,楚翹很輕易就上了馬車。

楚遠沒想到她真的會來,他都已經哭笑不得了。

梁時究竟是怎麼把他妹妹騙大肚子的?她自己還不知情?

楚遠連連嘆氣,搖頭失笑。

楚翹獃獃的看着他,“楚家二哥哥,你笑什麼?你也覺得我是個笑話?”

楚遠神色一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翹有孕之故,她好像比曾經敏感了數倍。

其實,楚遠並沒有打算將楚翹帶走,他無非只是好奇,而且也的確想帶她出去走走。

“二哥豈會笑你。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二哥都站在你這邊。別不高興,你腹中現在已經有孩子了,再有半年,你就是孩子的娘了。”楚遠哄了幾句,這就吩咐了馬夫開始趕路。

隔着一層薄薄的車窗紗簾,楚翹看着熟悉的景色漸行漸遠,她心頭無端憋悶,更覺得前路渺茫。

她現在無心想着揪出毀她清白的人,她只想先離開了傷心之地再說。

*

老管家派人送了信給梁時的時候,梁時正在與幾位大臣給波斯使臣送行。

他早就知道楚翹這次肯定是懷上了,此番獲知準確無疑的消息,依舊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他梁時就快而立了,他有孩子了,還是他與楚翹的孩子,讓他如何能不開懷?

這個時候,波斯使臣尚未離開,送行宴還在繼續,梁時突然站起身,對禮部尚書大人說了幾句之後,便大步離開了。

波斯公主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當真是心有不甘。

怎麼?她都要走了,梁時依舊不肯正眼瞧她?

此番天.朝之行,讓波斯公主對自己的美貌與魅力徹底喪失了信心,為什麼眼巴巴的望着她的男子都是那些庸俗之人?

她難得不值得雲端上的男兒?

這廂,梁時乘坐的馬車剛剛抵達梁府,老管家一臉憂心忡忡的迎了上來,“二爺,出.....出事了!”

梁時還在狂喜之中,他暫時沒有想到究竟要不要告訴楚翹真相。

她若是知道自己中了痴情蠱,還會不會鍾情於他?

梁時此刻只想擁着他的姑娘,給她一切的安撫與寬慰,她肯定是嚇傻了。

梁時從馬車上下來,蹙眉問,“怎麼回事?”聲音有些急切。他拋下一句,人已經往府門走去。

老管家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二爺,夫人她走了,還給您留了一封書信。不過,老奴今日一直留意着夫人,老奴懷疑.....懷疑夫人是跟隔壁的楚二公子離開了。今日晌午過後,楚家的馬車就一直停在巷子口,夫人離開之後,楚家的馬車也不見了,若非是阿福看到這封書信,老奴還以為夫人是同楚家人外出了。”

老管家急的額頭冒汗。

梁時當即奪過老管家手中的信箋,入眼是清秀的一頁梅花小楷。

“梁時,你我夫妻一場,我本願一心待你,與你生兒育女,餘生又得紅袖添香.......奈何我失去潔在先,如今已無顏面對,我走了,勿尋勿掛。”

梁時一目十行,他讀出了楚翹的悲傷與無奈。

他知道他的姑娘此刻一定是傷心欲絕,可她是怎麼想的?

失潔?

梁時將書信放入懷中,當即吩咐了如風與如影,“備馬!出去尋人!”

闔府上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夫人前腳剛剛查出有孕,很快人就不見了。

梁啟從鋪子裏回來,也獲知了消息。

楚翹能有孕,他也很欣慰,可後來這又是鬧什麼?

梁啟去見了梁溫,“長姐,究竟怎麼了?”

梁溫眼下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隔壁的楚二公子勾搭了楚翹,楚翹所懷的孩子不是梁時的。

可是不對啊,孩子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而那個時候楚翹與梁時都在杭州城,孩子只能是梁時的呀。

梁溫幽幽長嘆了一口氣,“三弟,你就別問了,我也不清楚,等你二哥回來,你再細問吧。”

是以,梁府上下,乃至隔壁楚家都開始了猜忌,鬧得人心惶惶的,但也都不敢私底下揣測。

總之,想不通......

*

日落西斜,楚遠帶着楚翹來到了城郊,他並沒有讓楚翹先歇下。

他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遂問了一句,“如玉妹妹,你真的打算再也不回去了?”目測梁時很快就能尋過來。

楚翹上輩子也跟着她二哥偷跑出來過,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她這個行徑已經是不守婦道了,楚翹抽了抽小鼻子,坐在車轅上看了一會日落,這才無力道:“活着好生悲涼。”

楚遠一僵,“........”這話真是他家翹翹說出來的?

楚翹一手捂着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一邊望着被霞光染紅的天際發獃,“錯了,都錯了,這一切都是錯的。我是一個罪人。”

楚遠愈發聽不下去,梁時此前究竟對楚翹做了什麼?給她徹頭徹尾的換腦子了?

“......休得胡說,你可不是什麼罪人。告訴二哥,究竟發生了什麼?”楚遠自詡智慧過人,這一次他自認猜不出來。

楚翹連連嘆息,鼻音頗重,她給梁時了戴綠帽子,這種事如何能輕易說出口?若是讓旁人知曉了,梁時今後還怎麼在朝堂上讓他人臣服?

楚翹內心深處很清楚,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梁時,只盼着梁時能令娶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將來好生過日子。

楚翹像被霜打的茄子,待夕陽徹底西下,她才看着她二哥,一臉的生無可戀,“二哥,你回去吧,無需管我,且讓我一個人在這裏想想今後該怎麼辦?”

這樣的楚翹是楚遠不曾見過的。

此刻,楚遠因為將楚翹帶出來的那點愧疚也消失殆盡了,即便他這麼做了,可能有損楚翹的清譽,他也不後悔了。

傻姑娘如今太可憐了,都到了自我懷疑的境地了。

楚遠冷哼了一聲,“那個梁時究竟對你做過什麼?一會他來了,二哥給你做主,好生問個清楚!”

楚翹呆了一呆,“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要過來?”

到了此刻,她還傻到以為梁時會放手?

楚遠道:“你下回記住了,若是想要離開梁時,一定要往南走,而且半步不能停,否則以梁時的本事,他會在幾個時辰之內將你捉回去。”

楚翹都想哭了,她已經沒臉見人了,如何能見梁時?

就在這時,鄉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楚翹放眼望去,果然就見一身着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朝着這邊疾馳而來。

楚翹反映了一下,這才看向了身側的楚遠,不可思議道:“二哥,你出賣我!”

楚遠兀自搖着摺扇扇風,“不是二哥出賣你,二哥其實也無法將你帶走。不過,你放心,這事由二哥給你做主。”

※※※※※※※※※※※※※※※※※※※※

【贈文】

梁時的到來讓楚翹無地自容,而且這種事她自己是沒法問出口了,隨性躲進了馬車內不出來。

梁時跳下馬背,直接將馬鞭隨手拋給了如影,上前就想揪住楚遠的衣襟,將他摁在地上揍一頓,“楚遠,她胡鬧,你也跟着胡鬧!”

楚遠自覺禮虧,他也沒打算將楚翹帶到何處,無非是因為楚翹今日的種種情緒讓楚遠心中不快,他總認為是梁時對楚翹做了什麼。

楚遠抱胸,睥睨着梁時,“行行行,我胡鬧,那你呢?現在如玉妹妹以為她自己懷了別人的孩子,你梁時倒是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我今日還得管到底了。”

梁時與楚遠經常交手,此前只是切磋,今日倒想來真的。

關於痴情蠱一事,梁時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楚翹知道。

如果尋到機會,他甚至會給楚翹解毒,他即便會困住她一輩子,但也不會以這種法子。

梁時沒有理會楚遠,他單手撩開了馬車帘子,看着裏面已經雙目彤紅,不願意再多看自己一眼的小妻子,梁時的慍怒,與強硬統統化作了滿腔柔腸,他對楚翹招了招手,“過來,你聽話。”

楚翹無比乖巧的端坐在,縮在馬車最裏面,眼巴巴的瞅着梁時,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一度哽咽,道:“梁時,我配不上你了,你休了我,另行再娶吧。”

看着心上人這副模樣,梁時自然是心疼不已,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是怎樣一個自信揚溢的人,此刻卻能說出這樣話,可想而知,她是如何的奔潰。

梁時身子往馬車內伸了過去,以防傷了楚翹,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柔聲道:“別鬧了,聽話,跟我回去。我誰也不娶,這輩子只要你。”

楚遠站在外面,迎着晚風拂面,道了一句,“梁時,那你儘快解釋清楚,如玉妹妹的孩子究竟是怎麼來的?”

梁時覺得,等尋到機會,他一定會教訓楚遠一頓。

但眼下不是時候,梁時索性上了馬車,又落下了馬車帘子,將楚遠隔絕在外了。

楚遠:“........”

這廂,楚翹感覺到那熟悉的體息與溫度,她又往馬車角落挪了一挪,梁時沒有給她機會,雙手捧起了她微紅的小臉,用了所有的柔情告訴她,“小乖,別胡思亂想。你腹中孩子不是別人的,它.....它是我的。”

楚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她當即反駁,“你我昨夜才圓房,我怎會有兩個月的身孕?!”

馬車外的楚遠尬咳了一聲,繼續偷聽着。

梁時無心顧及楚遠,這個時候安撫小妻子才是最為重要的,事到如今,梁時除卻痴情蠱一事之外,再無其他隱瞞,“上次在杭州,你昏迷了三日,就是那次......你我做了真正的夫妻。”

他說這話時,眼神實在是灼燙,楚翹瞬間紅成了熟透的蝦子。

她的確昏迷過三日,在那期間什麼也不知道。

可......昨天晚上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梁時在杭州時就那樣對待她了?

楚翹那點悲傷終於消失殆盡了,“你,你趁着我昏睡之際,你竟然對我做了這等......這等......不可言表之事?你!你過分!你下次不準!下回.....我得醒着才行。”

梁時其實很想告訴她,她什麼都不懂,但眼下還是應下了,“好,下回一定在你醒的時候。”他靠近了一些,附耳道:“我保證讓你明白.......”

馬車外的楚遠湊過去聽,在聽到那句話時,他這個風月場上的高手都險些招架不住了。

【小劇場】

楚翹: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時候,與我洞房了?梁時,你......你太不厚道了!

楚遠:我都沒臉聽下去。

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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