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上)

完結(上)

錄取通知書下來,時暮和傅雲深考入A大,夏航一和貝靈在鄰城C大,周植準備去往警校,每個人都上了理想的大學,從此後都要分道揚鑣,彼此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周植要先他們一步開學,尤其考入的警校在很遠的城市,走的要更早一些。

他離開前一天,隨便找了個飯店做東,請幾人吃飯。

開始的氣氛也算好,周植活躍氛圍向來是一把好手,隨便說個笑話都能把貝靈笑地前俯後仰。

直到一杯酒下肚,時暮看到周植眼圈紅了。

他低頭抹眼淚,端起酒杯起身,“明兒哥們就走了,警校管理嚴格,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再見也不知道啥時候,今兒敬哥幾個一杯,感謝兩年來對我的照顧。”仰頭一飲而盡。

喝的急,周植臉上湧現出酒氣,又倒了杯到夏航一跟前,把手搭在他肩上說:“你剛來那會兒我為難你,雖然你沒說,但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對不起老夏,那會兒我不應該對你使絆子的。”

夏航一溫溫笑着:“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周植又扭過頭看向了貝靈,“靈妹。”

貝靈眼光濕潤,乖巧叫了聲“周哥”。

周植:“要是大學有人欺負你和老夏,就記着,等我回來再收拾他們。”

貝靈點點頭,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又拿着酒繞到時暮跟前,眼睛定定望她:“暮哥……”周植語氣軟了不少。

時暮“嗯”了聲,問:“怎麼了?”

周植眼巴巴看着,說:“你罩杯到底多大啊。”

“……”

“滾你大爺。”

周植嘿嘿笑了兩聲,沒臉沒皮端着酒蹭到了傅雲深跟前,強行把酒杯往他嘴裏懟,“傅雲深,老實說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住一起這麼長時間,就屬你最裝逼,早幾年還把我打進醫院,老師讓你給我道歉,你他媽進病房就拔了我輸液管子,老子差點憋死在哪兒。”

傅雲深用筷子夾菜,眼皮子抬也不抬一樣。

正吃着,周植突然扯起傅雲深頭髮,把一杯酒往他嘴裏灌。

坐在旁邊的時暮不幸被波及,衣服上濺了幾滴酒印子。

衣服髒了倒是好說,就怕……就怕傅雲深身體裏的小公主出來。

她戰戰兢兢看着傅雲深,只見他推開周植咳嗽兩聲,抬手抄起了那酒瓶子,毫不猶豫把瓶口對準了周植的嘴,咕嚕咕嚕幾口下肚,酒瓶子空了。

啪。

傅雲深放下酒瓶,淡定的繼續吃菜。

周植已是滿臉通紅,眼神迷醉,顯然意識不太清醒。

這餐估計是進行不下去了,帳也沒人付了,時暮嘆息聲,掏出傅雲深的卡去付款。

10點半,五人離開餐廳。

傅雲深把喝的爛醉的周植丟到了出租車上,報上地點后看向了他,眼神微微閃爍,大手伸進車窗擼了一把他亂糟糟的黑毛,低沉着聲音:“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別著涼了。”

周植渾身一顫,眼睛倏地瞪大了。

車子發動,他趴在窗上向後看,眼淚一下子出來了,“哥,你們等我回來呀——!”

夜色之中,他的聲音被犀利的風撕碎。

周植走後,夏航一和貝靈也坐車離開,剩下時暮和傅雲深目送他們身影遠去,直到車火消失在眼底,時暮才挽着傅雲深到完全相反的路。

馬路蜿蜒至黑夜深處,霓虹夜燈點亮這座孤城。

她攜着傅雲深,看着透落在地面交纏起的影子,說:“傅雲深,大家都長大了。”

他步伐虛脫,整個人都壓在了時暮身上,看樣子是醉的不清。

時暮嘆息聲,攔了一輛車回了傅雲深公寓。

一進門,他就踉踉蹌蹌趴在洗手間的馬桶一陣猛吐,時暮覺得自個兒命苦,一邊抱怨着,一邊清理着傅雲深所留下的滿地狼藉,最後把他拖上床,捲起袖子脫去身上鞋襪和臟衣服。

剛要解開傅雲深胸前的扣子時,少年那滾燙的掌心覆蓋上手背,時暮抬眼,對上一雙火熱的眼眸,下一秒就被他壓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傅雲深醉眼朦朧,語調含糊不清:“時暮,你……你不能耍賴。”

他指的是那個約定,時暮心裏清楚。

傅雲深不住結巴着:“你答應我的要、要做到……”說著,他開始蠻狠拉扯時暮身上的衣服。

時暮眨眨眼:“聽說喝醉酒做這事兒會猝死,要不明白?”

“不行!”他猛呵聲,手指用力直接撕碎了那單薄的襯衫,傅雲深閉着眼,炙熱雙唇緊貼在她精緻的鎖骨上,“時暮,你能感受到嗎?”

“啊?”

他說:“我有多喜歡你……”

時暮怔了下,指尖不由放在了他發頂,最後輕笑聲,緩緩閉了眼,“那你要一直喜歡我。”

她已經做好了承擔一切的準備,可是傅雲深始終沒有任何動作,時暮皺皺眉,隱約覺得奇怪,緩緩眯眼,看到傅雲深滾了下去,坐起,眼珠子四處亂瞟。

嗯,這是芸芸小公主。

時暮很淡定的整理衣服,心想她給過傅雲深機會了,只是可惜大佬無福消受。

衣服換好,她擺弄了下肩邊長長的黑髮,看向芸芸:“我還奇怪你怎麼不出現呢。”

芸芸彎眼一笑,“怎麼說都是你們的離別宴會,我可不是那種沒眼力見的人。”

時暮挑眉,“那你現在有了?”

芸芸視線往下,表情曖昧:“你這胸有C了吧,雲深弟弟給你揉吧大的?”

時暮:“現在是和諧社會,請您謹言慎行。”

芸芸沉思幾秒,卻說:“我突然想去做SPA,時暮你陪我去吧。”

時暮一臉黑人問號,這大半夜的去做SPA?這小公主腦子沒病吧?

最終時暮拗不過芸芸,用了一個小時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私人SPA會所。老實說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出來做理療實在太奇怪了,尤其看到有美甲項目時,芸芸眼睛發光吵着要做,那一刻時暮感覺美容師看她的整個眼神都不同了。

她尬笑兩聲,詭辯道:“gay蜜gay蜜。”

美容師屹然是一副我懂的表情。

兩個小時后,凌晨三點,做完SPA快要累癱的時暮又被她扯着來到了商業街。即使是這個點兒,商業街依然有不少人,兩邊店鋪的燈亮着,不少服裝店都是營業狀態。

小公主強拉着時暮進了一家女裝店。

身材高大的少年和眉眼艷麗的少女一進門就剝奪了店員視線,然而還沒來得及沉浸在少年美貌中,就見他嬌嗔一跺腳,指着架子上的閨蜜裝說:“時暮時暮,我們倆一起穿那個吧。”

店員身子一個激靈,清醒了。

時暮笑了兩聲,扯過芸芸壓低聲音警告:“姐姐,那是女人穿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用的是傅雲深的身體?”

本來她染了一手粉紅色指甲油就夠不好給人交代了,要是再穿個女裝回去,清醒過來的傅雲深指不定會瘋。

忙於想着解釋的時暮並沒有注意到芸芸眼底的落寞,見她沒有再鬧后,拉着她離開了女裝店。

商業街一片繁華,時暮牽着她穿梭在人海中,正要找車準備回家時,芸芸腳步頓住,時暮扭過頭,眼神困惑:“你還不想回家嗎?”

芸芸搖搖頭,臉上掛了抹清麗的笑:“就到這兒吧,就陪我到這兒吧。”

她的眼中帶着時暮看不懂的洒脫和釋然,笑着,卻讓時暮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從骨子裏傳來的孤寂。

芸芸抬起手撩了下傅雲深額前微長長的劉海,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神色。

夜風微撫,她用着和傅雲深一樣的聲線,語調中是完全不同的文雅韻味。

“雲深弟弟是怕孤單,所以才創造了我,我害怕雲深弟弟孤單,所以才出現。”她咬了下唇,“這麼久過來,你也發現了,我出現的次數開始減少,就算弟弟喝了酒,我也不會像原來那樣立馬出現。”

“芸芸……”時暮眼神複雜,“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深吸口氣仰起頭,笑容乾淨明媚:“時暮,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依舊感謝你能來到雲深身邊,感謝你帶給他愛情,友情,帶給他往日餘生的所有溫暖。時暮,我也謝謝你今天和我出來,粉紅色的指甲真的很好看,那件裙子也很好看,只是可惜我無法穿上……”

芸芸想要朋友,想要和閨蜜逛街,做指甲;想要和她們胡吃海喝討論男藝人的顏值,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但她始終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傅雲深需要她,她生;傅雲深不需要她;她死。

芸芸不懼離別,無畏消失,只是可惜,永遠不能親口叫傅雲深一聲弟弟。

她上前幾步彎腰把時暮抱住,“你們畢業了,我也要畢業了。”她眼中的那點星星之火開始熄滅,聲音已變的低不可聞,“時暮,永遠不見,最後告訴傅雲深……”

[我從未後悔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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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大佬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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