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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陷入的黑暗讓現場學生陷入焦躁,很快又鎮定下去,學校停電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過個幾分鐘又會好。在校長讓老黃去查看線路的這段時間,學生們掏出手機用屏幕光照明。

然而詭異的事又一次發生了,只見手機屏不斷閃爍,又倏地黑下,再亮起時,竟是一張血紅的鬼臉!

幾個膽兒小的女生直接丟了手機,抱着頭尖叫,現場亂做一團。

看着這場面,周植低聲說道:“時暮,別讓你大哥做太過分了啊……”

話剛落,時黎就過來了,後面還跟着四五個鬼。

時暮一愣:“不是你?”

這話問懵了時黎,他才剛過來,活兒都沒開始干呢。

“時暮。”夏航一皺眉拉上她袖子,“有些不對勁。”

她順着夏航一眼神看了過去。

藉著一片清冷的月光,時暮看到繁華的大堂漸漸褪了色,壁紙像是遇火般不斷融化,露出內里漆黑生鏽的牆壁,腳下潔白的瓷磚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髒亂的水泥地,兩邊餐桌上的食物腐壞,爬滿蛆蟲,再看樓梯脫色,支柱掉漆,滿是破敗的色彩。

鼻尖充斥着難聞的燒焦味,周圍人受不了,紛紛掩面咳嗽起來。

夏航一四處尋找着貝靈的身影,終於在不遠處的桌子后看到了她,也顧不得起來,夏航一着急就是往貝靈跟前跑。

本來還懼怕的貝靈在看到夏航一身影那一刻起什麼都不怕了,眼睛亮起,跌跌撞撞來到他面前。

啪嗒。

燈亮了。

微弱的燈光不斷閃爍着,明暗交替中,所有人都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坐工廠,幾十年前的建築風格,機器嗡鳴着,十幾個工人正滿頭大汗做着工作。

這番情形嚇懵了一群人,就連老師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太過驚恐讓他們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等大腦反應過來時,大廳內滿是哭喊聲和大叫聲。

周植嚇得嘴唇不住哆嗦,看向時黎:“真真……真不是你們做的??”

沒等時黎說話,其中一個準備跑的鬼好心提醒:“我勸你們快跑吧,埋在這下面的鬼冤死了幾十年,現在想藉著機會尋替身,它們的主兒是真正的鬼王,之前死在這兒的學生都和他有關。”

幾個膽小鬼不想被牽連,說完便匆匆逃離。

下一秒,火光滔天,猩紅花火於眼前綻放,工人們在火海中掙扎,嘶吼,最後一個個倒下,那猙獰的模樣讓不少學生痛哭出聲。

“校長,門鎖了!我們出不去!!”

“老師,我不想死啊!”

“有人嗎?誰來救救我們!!”

幾個大膽的男同學抄起幾根棍子,對着大門輪番敲打,然而鐵門不動如山,沒有任何要打開的痕迹,窗戶封死,全校師生亦然成了籠中困獸,等着死神光顧。

大火不知何時停下,那些原本倒地的屍體突然爬起,張牙舞爪朝就近的學生撲了過去。

“啊啊啊啊——!救命啊!”

一個男學生躲閃不及,腳踝一把被扯住,被抓住的人也像是着了火一樣,全身燒一樣的疼。

正在此時,有人從后把他拉住,身影擋在他面前,待看病對方是誰時,男學生愕然瞪大了眼,呢喃出了他的名字:“傅、傅雲深……”

眉眼陰沉的少年並沒有說話,他咬破指尖,大手扣住怨鬼的腦袋,直接把手指狠狠按在了它的印堂,當血液觸及皮膚時,怨鬼發出凄厲的慘叫,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傅雲深收回手,冷冷瞥向他們:“召集所有人去二樓。”

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堅定一點頭后,拖着受傷的腳踝一瘸一拐去幫助其他同學。

很快,一行人等全擠上了二樓。

大廳下只剩下了時暮他們幾個。

一班老師很是不放心的對着他們喊:“時暮,你們幾個愣着幹嘛呢?快上來躲着。”

夏航一緊緊拉着貝靈的手,哀嘆一聲:“這些工人都是在今天燒死的,恰逢陰年,就想藉此機會找替身。”本來還想着讓時黎他們幫忙,現在可好,不用找就自個兒出來了,還都是怨鬼。

夏航一這話剛說完,就見更多的怨鬼爬了出來,有的從撕裂牆壁,有的從地心鑽出,嘶吼着將幾人包圍。

這畫面太過驚恐,躲在樓上的學生們都不敢繼續看下去了。

周植死死拉着傅雲深和夏航一的胳膊,牙齒打着顫:“怎、怎麼辦?我們不會死吧??”

夏航一很是淡定:“不知道。”

周植急了;“你們家不是趕屍的?你怎麼不知道?”

夏航一:“我們家是趕屍的,可不是專業驅鬼的,何況這麼多,我一個人打不過,你問時暮,時暮肯定有辦法。”

時暮摸了摸下巴,說:“有是有。”

周植眼睛刷的亮了。

時暮又說:“只要把傅雲深的血抽干灑向大堂每個角落,這些鬼就都燒死了。”

傅雲深:“……”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周植:“……”時暮真是好狠一女的。

一直躲在夏航一後面不吱聲的貝靈突然弱生生說:“讓時暮全吃了不就完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期待的眼神都落在了時暮身上。

時暮突然覺得壓力很大。

她以前吃鬼是為了平衡兩條蠱的能力,那是不得已才吃的,可是現在她已經沒必要再吃了,畢竟這麼丑的鬼,就算是味道好也下不去那個嘴。

猶豫時,肚子裏的蟲說話了。

魅蠱:[吃吧,吃了長奶。]

纏藤蠱:[現在魅蠱身體很弱,你可以吃了給它補補身體。]

魅蠱:[你才弱!老子強壯着你,不信你試試!!]

時暮沉默兩秒,總算忍不住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心臟裏面打情罵俏啊?]

魅蠱:[滾滾滾,誰和它打情罵俏,低級的蟲子不配和我這隻花蝴蝶談戀愛。]

纏藤蠱:[哦,那你把我給你的營養全吐出來。]

魅蠱不說話了。

看着越來越逼近的群鬼,時暮狠狠抓了把頭髮:[我問你們,如果我吃了這些鬼,身體能不能遭住?]

魅蠱:[你以前遭不住,現在應該能。]

時暮深深懷疑了:[真的?你可別驢我?]

魅蠱:[真的,再說了,鬼和你吃的食物一樣,有營養的部分我們會分別吸收,沒營養的就全排出去。]

時暮問:[怎麼排?]

魅蠱:[你怎麼拉屎就怎麼排,廢話真多。]

時暮:[……那我最後問你,如果吃完這些鬼你變厲害了,會不會又亂搞我身體?]

魅蠱調皮笑了兩聲:[你猜。]

猜猜猜,猜個鬼。

就算亂搞也沒辦法了嗎,再說有纏藤在,魅蠱不會真的亂來。

時暮咕嚕聲吞咽口唾沫:“那、那我真吃了?”

“吃!”周圍幾人,異口同聲。

時暮深吸口氣,現在他們幾個都沒準備工具,就算有工具也不是這麼多鬼的對手,除了吃……還真沒其他辦法了。

她舔了舔嘴唇,上去抓起一隻鬼,擰巴擰巴揉成了一團塞入到了口袋裏,接着又抓了第二隻,第三隻……

差不多擰巴了五六個鬼糰子后,時暮從餐桌上拿起支筷子,把鬼糰子竄連在上面吃了起來。

第一隻鬼是焦糖味的,有點膩;第二隻是馬卡龍味的,一口下去差點把時暮齁死,第三隻好一些,白開水的味道。

她站在原地悠閑吃着鬼串串,卻嚇壞了撲過來的其他鬼和樓上吃瓜的師生眾。

這這這、這啥玩意啊???

這玩意是可以吃的嗎?

時暮這還是人嗎?

時暮吃着鬼,夏航一念起保護咒護着身後眾人。

就在怨鬼猶豫中,時暮又抓起了幾隻,這次她把鬼擰巴成了餅狀,兩張鬼餅夾一根香腸鬼,捲起來很好吃。

“時暮,你你你……你怎麼能吃鬼呢?”樓上同學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了虛弱的疑問。

時暮看了眼身後,皺着眉:“我也不想吃啊,還不是為了救你們。”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被感動到了,就連那些原本對她有成見的同學都放下了曾經的不滿。

在這種情況中,時暮還能顧慮到他們安危,真是一個大好人!!

那些原本害怕的同學們在看到時暮奮力吃鬼的模樣時突然就不怕了,甚至開始為時暮挑選。

“時暮時暮,那那邊有個小個子鬼,你嘗嘗是不是五花肉味的。”

時暮一把抓住,嗯,還真是五花肉味的。

“時暮時暮,吃那個高個子的!它剛才一直追着我跑,不要nian。”

敢追同學?吃!

“時暮,那個要跑了,快追啊!”

竟然敢跑?吃!

“時暮時暮,你旁邊那個鬼好帥!!肯定是高級牛排味?”

高級牛排?牛排她喜歡啊!吃!

不由分說,時暮直接抓住旁邊的鬼往嘴裏塞,眼看半顆腦袋要下肚,傅雲深眼疾手快把對方從時暮的嘴裏揪了出來,輕聲提醒:“這是你哥。”

吃紅眼的時暮回過神,對上了時黎蒼白蒼白的面孔。

差點被吞下肚子的時黎驚魂未定道:“你親哥都吃?不對,貓薄荷你都吃?”

周植拍了下大腿:“那有啥,她還吃過深哥的媽呢。”

時黎:“……?”深深懷疑起人生。

“嗝……”幾隻下肚,時暮吃不下去了,第一次被鬼撐着,很難受。

看着時暮這難過的樣子,貝靈眨了眨眼,“時暮,我要不要去給你找個榨汁機。”

時暮一邊打嗝一邊問:“要榨汁機幹嘛?”

貝靈:“把鬼鬼榨了當果汁,給你往下壓一壓。”

時暮捂着肚子看着她,語氣虛弱:“貝靈,我有時候懷疑你不把我當人看。”

貝靈委屈巴巴:“我是不把你當人看,我把你當仙女看,嘿嘿。”

這小嘴兒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時暮弓着腰看向了傅雲深,眼神透着絲羸弱:“傅雲深,我好撐,想拉屎……”

傅雲深沒說話,邊兒上的周植倒激動了:“暮哥,仙女不能說拉屎!”

“哦。”時暮斟酌幾番后,一本正經,“傅雲深,我屁股想吐。”

傅雲深:“我有時候也懷疑你不把我當人看。”

你聽聽這像話嗎?誰家剛交往的女朋友會和男朋友這樣說話?一點面子都不要的。

時暮小臉擰成一團:“可我真的想拉,這些鬼好像過期了,肚子好疼的說……”

夏航一拉住她:“等等,時暮你先把這隻解決了。”

她捂着肚子順着夏航一的視線看去,空間撕裂中,全身流轉着黑氣的鬼王從火光深處飄蕩而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股濃濃的鯡魚罐頭的味道。

別說屁股想吐,她整個人都想吐了。

夏航一拍上時暮肩膀,一本正經:“吃完這隻,我們就贏了。”

“……”不行,真的不行,鯡魚罐頭誰他媽遭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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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暮:我覺得我能吃。

肚子:不,你不想。

鯡魚罐頭是全世界最臭的食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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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大佬黑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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