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京城外東走是一片綠蔭之地,山巒延綿,放眼望去開闊敞亮。

蔣勝雪與白述顏便等在這裏,看不遠處的車隊緩緩駛來,不多時,便停在了兩人面前。

宣王先從馬車上下來,眉深目闊,面容嚴肅,臉上半天笑意皆無,對蔣勝雪與白述顏也只是略微頷首示意。

後面的馬車又下來一位年輕人,面容與宣王戚司訶有些相似,他轉身站定,馬車的帘子再次掀起,伸出一隻恍若無骨的手掌來,慢慢的搭在年輕人的手上被扶着下了馬車。

白述顏暗道:“後面下馬車的是三王爺的大公子,戚鋃錦,被他扶下馬車的則是戚鋃錦扶正的妾室,蘇月琪。”

說到這裏,白述顏看向蔣勝雪,果然見他眉頭皺起,一貫清冷的神情也略沉了下來。

他是知曉蘇月琪與蔣府的老夫人略有些親戚關係,聽說早些時候被送回了蘇家老家,而蘇家的老家就在廣陵。

看蔣大人的神情,竟是不知曉這位親戚成了戚鋃錦的妾室,不,現在已被扶正,是正正經經的夫人了。

女子烏髮膚白,貌美如同皎月,走過來盈盈一拜,對宣王與蔣勝雪等人皆見了禮。

瞧樣子,似是也不認識蔣勝雪一般。

白述顏上前一步道:“三王爺暫請休憩一會兒,五王爺的馬車亦在一里開外,少頃便到。”

戚司訶微微頷首,隨即轉身坐到一旁休息,戚鋃錦則是帶着蘇月琪也跟了過去,看他模樣,顯然對這位新扶正的妻子愛護非常。

“白公子是怎麼知曉此事的?”蔣勝雪道。

白述顏眼含譏諷,面色亦有些冷然,道:“姑母便在廣陵,她的女兒曾是戚鋃錦的妻子,可惜的是我這位表妹體弱,竟然短命至此,不過才逝世不久,這位大公子便迫不及待的將新歡扶正。”

先前見蔣勝雪絲毫不知情的臉色,他便明白這個蘇月琪應是與蔣府的關係不好。

恐怕是生了什麼齷齪,才會被送回廣陵,可惜的是,竟然成為了戚鋃錦的妾室,繼而被扶正。

他道:“戚鋃錦與三公子戚鋃勻乃是王妃所生,他是長子又是嫡子,一向受宣王的看重與疼愛,貫來對他略有放縱。”

可惜的是,戚鋃錦才華平庸,碌碌無為,倒不如側夫人所生下的二公子出色。

蔣勝雪不再言語,白述顏便放下話頭。

他因表妹的事情對戚鋃錦的觀感不好,即使他外表俊秀,瞧着也是難得溫潤體貼的男子。

可越看他對蘇月琪溫柔小意的模樣,白述顏便越覺得礙眼,索性不去那邊,等着五王爺到來便是。

待五王爺的馬車終於出現后,宣王便也走了過來,眉頭微皺,看起來是等的略為不耐煩的模樣。

琀王從馬車上下來便道:“差點被一夥山賊攔了路。”

“山賊?”白述顏皺眉道:“附近竟然還有百姓落草為寇?”

琀王擺手道:“這本王哪知道?本王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他們竟然也敢攔着,幸得兩位壯士相救。”

為太后祈福之事耽誤不得,所以一路上從簡,他便沒有掛幡揚旗,從外來看,就是尋常的車隊經過,不怪有山賊劫道。

“那伙山賊多少人?只兩個壯士就救了你?”這時,宣王突然開口問道。

琀王指了指車隊,道:“山賊的人數比本王帶來的人略多,三哥不知道,那兩位壯士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力氣極大,光是揪着人的領子就能將人給扔出去,腕粗的棍棒竟一折就斷,本王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見到力氣如此大的人,還是兩個……”

琀王誇了一通,面上更是稱讚不已。

蔣勝雪道:“兩位壯士現在何處?”

琀王:“將山賊趕走後便也離開了,兩位義士說什麼都不要本王的謝禮,唉。”

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神情遺憾。

蔣勝雪道:“還請三王爺詳細的將山賊出沒的地方描述一下,本官自會上報朝廷,派兵剿滅山賊。”

琀王欲要開口,宣王此時道:“此事等回京再說,等了半天也該離開了,為太后祈福要緊。”

說罷,便轉身上了馬車。

宣王一隊人馬準備出發,琀王等人自然也不能多待。

蔣勝雪便道:“五王爺,請。”

待琀王也上了馬車,啟程離開后,白述顏道:“京城附近一向安定,此處又不是建州越州等地,怎麼會有山賊出沒?”

“待弄清楚事情原委,稟報兵部,叫其派兵前去剿滅。”蔣勝雪道。

白述顏點點頭,一隊人馬朝着京城方向駛進。

戚司安從琉蓉雅園帶了一盒糕點過來,與褚尋真坐在觀燕樓上,撐着頭道:“你說瞧見他們,本王該怎麼稱呼?”

“叫了他們二十多年的兄長,本王倒是佔了便宜。”

褚尋真道:“幾位皇子公主又是怎麼稱呼王爺的?”

本應該是兄長,幾位皇子公主亦稱呼了不少年的皇叔,於這個,戚司安確實是佔了不少便宜。

“四皇子倒是改口稱呼本王皇兄了,其他人,不叫皇叔罷了。”戚司安說這一句,便不再多說。

褚尋真正要開口,便聽下方傳來嘈雜的聲音,前去接宣王和琀王的車隊已經進城。

從這裏看過去,可以瞧見蔣勝雪穿着朝服,俊美奪人的身影,街上,亦有不少姑娘家瞧他羞紅了面容。

“舅舅可真受歡迎。”褚尋真微嘆,可惜卻因為八字命硬克妻,到現在還未娶妻。

“蔣大人的事情我亦從慧言那裏聽說,雖八字少見,但也有匹配之人,只是,略微難尋了些。”戚司安道。

“天下之大,沒頭沒續的,尋一個人怕是千難萬難。”

再者,誰家的姑娘家隨便將八字交待出去……也不知曉舅舅什麼時候才會得遇他的有緣人。

“我實在不想舅舅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至終老。”褚尋真道。

“不會的,蔣大人芝蘭玉樹,終會遇見心儀之人。”戚司安溫柔看她,眉目含着柔情,“我本以為自己會孤老終身,可也沒有想到會遇見你。”

“這世上,每個人都是半身,遇見命中之人才會覺得完整。”

“所以……”褚尋真略微拉長聲音道:“我的命中之人是王爺。”

咳……

戚司安本與她對視着,逐漸的卻偏過頭去,看向窗外,而自髮絲間顯露出來的耳朵卻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紅了起來。

他白皙俊美,臉如冠玉,只一小片紅色便分外的突出與顯眼,簡直叫人無法忽視,不一會兒,便又紅的通透。

竟是難得害羞了起來。

褚尋真瞧着便忍不住莞爾。

宣王與琀王進京后,便直接入了宮探望太后,與此同時,琀王將山賊的位置詳細說給了蔣勝雪,再由兵部派兵前去剿滅。

然而,一來二去,竟沒有瞧見山賊的丁點影子,附近搜索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

琀王道:“興許是望風而逃了,京城乃天子腳下,諒他們也不敢多待。”

可一伙人數眾多的山賊卻連山寨據點都沒有,蔣勝雪心生疑惑,想再查下去,卻因為素齋日將近,為太后祈福前的準備之事繁忙而暫且放下。

同時,褚尋真也知曉了宣王長子的夫人竟然是蘇月琪一事。

“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成為了戚鋃錦的正室,現在京城裏不少貴女們私底下談論,因為蘇月琪原先是妾室,可如今卻被戚大公子給扶正了。”蔣婼芸撇嘴道。

褚尋真聽她說完,不由得問:“戚鋃錦,還不是世子嗎?”

蔣婼芸搖頭:“不是,聽人說三王爺對他很是看重,但也不知曉為何遲遲不立世子。”

“表姐,你說那蘇月琪會不會還對二叔叔……”

看蘇月琪先前的模樣,對舅舅愛若深沉,雖不知曉為何會成為戚鋃錦的妾室,可此次再回京城,有宣王在,又有戚鋃錦在側,就算對舅舅的愛意還在,也應該不會表現出什麼。

褚尋真想的沒錯,蘇月琪確實安分守己,來京城多日竟是沒有出府過,還是戚鋃錦要去丹曄寺為太後上香,才帶着蘇月琪出了趟門。

而這日,褚尋真與杜苓嫣也陪着陸繪思前來丹曄寺上香。

幾人在寶執殿內遇見,竟是蘇月琪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尋真,許久不見了。”蘇月琪柔柔道:“你可還好?”

褚尋真道:“勞煩夫人掛心,一切都好。”

“尋真說此話便見外了,若沒什麼事情可來尋我,不然我一人在府內也是寂寞的。”蘇月琪上前來,要拉起褚尋真的手。

陸繪思這時往她的身旁倚靠過來,褚尋真順勢扶住,避開了蘇月琪伸來的手,“近日來要忙的事情挺多的,怕是沒有時間去找夫人敘舊。”

蘇月琪的臉色不着痕迹的僵了僵,很快便恢復如初。

戚鋃錦這時候上前道:“這位便是棲寧縣主?”

蘇月琪點點頭。

戚鋃勻便笑了起來,神情溫潤,從外表來看有幾分俊秀君子的模樣,他道:“鋃勻是我弟弟,在太學裏多謝縣主照看了,回廣陵后,他也多次談起縣主,稱讚縣主教會了他許多。”

“既在太學為先生,教書育人是應該的。”褚尋真道。

寒暄幾句后,戚鋃錦便要去善閣內取出為太后祈福的壽簽,他離開,蘇月琪卻留了下來。

蘇月琪道:“寶執殿內人來人往的,尋真不若扶着你嫂嫂旁邊站一點,小心被人碰到。”

她面上一副柔弱關心的神色,與褚尋真離着稍遠,並未走過來。

寶執殿內確實香客不斷,她與杜苓嫣站在陸繪思兩側,站的地方略在中間,便往旁邊挪了挪。

等到再次抬起頭時,蘇月琪已經不知何時不見了身影。

“應是離開了。”杜苓嫣道。

稍等不久后,排在前面的人才慢慢離開,褚尋真道:“我去拿簽子。”

陸繪思點了點頭。

寶執殿內的兩側亦供奉了不少小的佛像,繞去香案拿簽子,需得經過一側的小佛像。

褚尋真過去時,才走至中間的位置,突然聽到陸繪思與杜苓嫣的驚呼聲,耳側亦傳來砰噔一道響。

側目看去,竟是一尊小佛像朝着自己倒了過來,再想閃躲卻也來不及了,且佛像雖小,卻是實打實鍛造鍍了金的,重量不輕,也需要兩個人才能抬起。

若是挨上一下,怕是危險。

霎時,褚尋真的眼前卻突然伸來一雙手,竟是在危急時牢牢的抱住了小佛像,隨即,在周圍人的嘩然下,將佛像抱着,平穩的放在了地上。

褚尋真訝然的看過去,便瞧見一張長相嬌憨,星眸燦爛的面龐,“你沒事吧?”

沒等褚尋真回答,她伸手拍了拍小佛像的腦袋,這腦袋到她的腰際以上,聽她語氣輕快道:“嘿呀,這佛像難道是坐膩了?想站起來待會兒?可它站起來,卻是要壓壞這位妹妹呀,太不應該了。”

一邊語氣責怪,一邊拍着佛像的腦袋說著話。

瞧着不大,竟然管褚尋真叫妹妹,且明明是女子,力氣卻這般的大。

就在褚尋真要開口時,旁邊卻突然傳來道渾厚男聲:“姣姣,佛門重地,不得這般無禮。”

她轉頭看去,這男子穿着布衣短褂,身材高大魁梧,而被稱為姣姣的女子則稱他為叔叔。

男子道:“快隨我來,總算求得慧言大師為你批一批八字,不要耽擱了。”

“知道了,叔叔。”女子輕快點頭。

之後又對褚尋真眨了眨那雙大而有神的眼睛,“別怕啦,沒事啦。”

杜苓嫣與陸繪思這時候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心有餘悸的抱住褚尋真的胳膊,方才可嚇壞她們了。

見女子要走,褚尋真忙道:“這位姑娘,還未道謝……”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女子揮揮手,快步的追上男子離開。

兩人走的太快,這邊又有和尚沙彌過來,忙問她有沒有事情,等褚尋真再尋過去時,早已不見女子和男子的身影。

等到事情平靜下來后,杜苓嫣捂着胸口道:“幸好那女子之前就走在你的身後,才能如此及時的伸以援手。”

說到這裏,杜苓嫣的面容略微古怪起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女子的力氣竟然這般的大。”

一個人就能夠抱着佛像往地上放。

若換成任何一人,恐怕也不會如此輕鬆。

“幸好佛祖保佑。”陸繪思道,拉着褚尋真的手,現在才將將緩過神來。

褚尋真點頭:“我未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佛祖自然是保佑我的,別多想了。”

她安慰兩人,見陸繪思臉色還是蒼白,急忙與杜苓嫣帶着她下山,去醫館看了大夫。

陸繪思受了些許驚嚇,再加之懷孕,也略有些動了胎氣,開了葯后便急忙回府休息。

而聽聞此事後,戚司安過府來看褚尋真。

小佛像倒下來,若無人相救,雖不會致死,但輕傷重傷必然是有的,偏偏在褚尋真路過時倒塌,他不信這是巧合。

“那日,你見了戚鋃錦與蘇月琪?”

褚尋真點頭:“戚鋃錦與我是第一次見面,又沒有仇怨與嫌隙,應該不可能動手腳。”

“至於蘇月琪,我以為是她,但事情發生后,我便立即詢問了寶執殿的沙彌,他們說蘇月琪在此之前就已經離開了,身邊跟着丫鬟,一路往善閣的方向走,若對我動手,時間上應該來不及做些什麼。”

見戚司安眉眼深沉,她道:“慧言住持查的如何了?”

戚司安搖頭道:“當日寶執殿內人來人往,小佛像后又陰暗隱蔽,一時間難以確定到底是外來人動了手腳,還是寺內的僧人被收買。”

“會不會真是意外?”

“丹曄寺的佛像每日都會有和尚擦拭檢查,不可能倒下來,必然是有人要害你。”戚司安冷着臉道。

“這件事情倒也急不得,素齋日在即,丹曄寺內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從宣王和琀王入京后,太后的情況竟有好轉,皇後娘娘說是祈福起了作用,如今陛下更加重視,這段時間內便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閃失。”

“本王從來不信光祈福能夠決定一個人的安康與否。”戚司安蹙眉道,但太后確有好轉,事情太過巧合。

“明日,本王進宮面見太后。”

……………………

翌日進宮后,先在宮外碰上了宣王與琀王,三人相見,琀王面上略有些尷尬,宣王神情嚴肅,戚司安則是沉默的對兩人行了禮。

不管是兄長還是皇叔,他都是晚輩,晚輩給長輩行禮,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琀王與宣王看樣子是剛探望完太后,從宮內出來,戚司安見禮后,便打算離開。

宣王道:“未曾想到好好的兄弟竟然成了侄子,天下竟然有這等可笑之事,老五,你說是不是?”

琀王扯着嘴角笑了笑,心道你拖我下水幹什麼,甭管是侄子還是兄弟,在他看來就是改了口的事情,主要的責任且還在盛佑帝的身上,難不成他們兩個還能問罪陛下不成?

這會兒對戚司安刁難起來,卻叫琀王難辦了。

“三哥,就當多了個侄子,一樣是晚輩,一樣是晚輩。”琀王打哈哈笑道。

宣王哼了一身,背着手轉身離開。

琀王道:“快些進去吧,太后這會兒正醒着,與她說說話,老人家也開心,一開心,身體不就好了嘛。”

戚司安低聲道:“多謝……皇叔。”

“不謝,不謝。”琀王擺了擺手便也轉身離開。

進到宮裏后,太後果然清醒着,較前些日子時常昏迷的情況要好很多,但氣色依舊憔悴不堪,面容枯槁,不復以往面色紅潤的狀態。

“太后。”戚司安坐在床邊,替她掖了掖被角。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慈祥的笑了笑。

戚司安對她的觀感很複雜,這位久居後宮的老人,一直將盛佑帝與雲妃的事情看在眼裏,也對他的身世瞭然於心。

在戚司安很小的時候,尚且不知曉自己的身世時,也曾經在太后的身旁承歡膝下,明明是皇祖母,卻叫着一個“陌生”的稱呼。

也不知曉,她當時心裏是作何想法。

但無論如何,太后卻從未因為雲妃和自己的身世而厭棄過他。

“太后要好好保重身體。”戚司安低聲道,握住太后蒼老略微顫抖的手。

“生死有命,也難為你們為了哀家如此大費周章。”太后搖搖頭,嘆道,“陛下一向很有孝心。”

“為您祈福是應該的。”他道。

“你與陛下……”太后提起盛佑帝,又轉而道:“當年陛下與雲妃,哀家是知曉他們之間的情誼的,可為了……哀家叫他娶皇后,待日後穩定下來后,再迎娶雲妃也不遲……”

然而,卻沒有想到孝慷帝會先一步將雲妃納入宮中。

當年雲妃的容貌太過出色,便說神女下凡也不過如此,有這等的容貌,是福氣也是禍根。

最終,難道香消玉損。

戚司安不太想談論這些事情,太後有心讓他與盛佑帝的關係緩和,見他神情,嘆了口氣后便不再多說。

少頃后,見太后神情疲乏,戚司安便起身告辭。

太后迷迷糊糊道:“秋雯,送王爺出去。”

“是,太后。”伺候在太後身邊的宮女道,隨後送瑞親王離開了壽康宮。

………………

再等些時日,番薯玉米等也到了該收穫的時候,褚尋真算了算時間,大概就在素齋日過後,到那時,統計好番薯與玉米的畝產量后,要留好種子在鋪子內售賣。

產量驚人,百姓們自然會願意購買耕種。

而一日後,戚司安從丹曄寺回來,為褚尋真帶來了一個消息。

“女命身旺官殺弱,月令陽刃,日坐比肩……庚午時……”

“這是八字?”褚尋真驚訝道。

戚司安點頭笑道:“是女子的八字。”

“由慧言大師親自批命,竟與你舅舅的八字極為契合,你舅舅八字克妻,她卻八字克夫,與誰在一起都是害了對方,可若兩人在一起,卻能夠相互抵消,合該是緣。”

“王爺可知這位女子姓甚名誰?”褚尋真忙道。

戚司安:“沒有徵得那位女施主的同意,慧言不會透露,若想知曉,首先要找到那個女子。”

“說的也是,但該怎麼找……”

雖然不知曉與舅舅到底有沒有緣分,但總要看一下,畢竟外祖母也是時常掛心着舅舅的婚事。

“慧言說,素齋日那天,這位女子也會來丹曄寺,到時他會指給我們的。”

“那便好。”褚尋真忍不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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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坐在電腦前,竟然萬更了_(:з」∠)_絕對要誇誇自己哈哈~

【ps:八字什麼的都是瞎說,千萬別當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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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學霸的古代研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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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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