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禮品巧遇故人

購禮品巧遇故人

第二日天蒙蒙亮,李姝就起床了。

今兒該她操持家務。早飯是第一項,不能有任何差池。

趙世簡陪她一起起來了,跟李姝一起洗漱后,小兩口各忙各的。

李姝去廚房,帶着費媽媽和玉娘一起做早飯,趙世簡在書房讀書寫字。

費媽媽起的比眾人都要早,李姝到廚房的時候,費媽媽已經熬好了豆子稀飯,饅頭也在鍋里蒸着。

趙家廚房比楊柳衚衕的還要大,大小共三口鍋。里鍋里是一鍋豆子稀飯,正在咕咕嘟嘟冒泡;中間是半鍋熱水,熱水上面放了個篦子,篦子上面鋪一層白棉布,棉布上面是一溜兒饅頭,今兒吃的還是前兒剩的饅頭。李姝看了下饅頭筐子,估計今兒一天能吃光了。好在天不算太熱,還沒壞。外面一口小鍋專門用來做菜的,現下正空着。

李姝準備先墨守陳歸一段時間,按照孫氏的套路來,等她熟悉了,再適當給家裏人換換口味。

早上吃的菜簡單,無非是熱些剩菜,炒兩個時蔬,再把家裏的鹹菜切兩個。

李姝仔細查看了家裏的鹹菜罈子,共有三樣,半罈子蘿蔔,小半壇白菜,最後一個罈子裏是辣椒,只剩個底了。看這樣子,都是冬天泡的。

春天的時蔬多,昨兒孫氏給了費媽媽錢,讓她多買了些。如今家裏多了二奶奶和玉娘,都是愛吃炒菜的,不多備些,一時短了,剋扣誰的都不像樣。

李姝讓費媽媽燒火,她帶着玉娘挽起袖子,忙活起來。

她是趙家媳婦,這些事情不能全部交給玉娘。玉娘怕她衣服髒了,早晨特意給她找了件以前在李家穿的舊衣服,還從陪嫁里找了條圍裙給她戴上。廚房裏的那條圍裙,被費媽媽戴的油膩膩的,玉娘自己摸都不想摸,更別說給三娘子戴了。

玉娘喊李姝喊了幾年的三娘子,人後總是改不了口。李姝也不為難她,只囑咐她,當著趙家主子的面,不能喊錯了。

主僕兩個忙活的過程中,丹娘和蓉娘都過來打了熱水。丹娘是孫氏的丫頭,李姝一般不跟她多說,故而她打過熱水就走了,李姝單叫住了蓉娘。

蓉娘昨兒得了李姝的賞賜,故而對二奶奶和玉娘都比較熱情,二人凡有所問,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姝問蓉娘,“大娘子昨晚上歇的好不好?夜裏起來幾回?”

蓉娘忙正色答道,“回二奶奶,大娘子睡的安穩,夜裏不曾起來。”

李姝笑道,“大娘子雖然不曾起來,你夜裏也要警醒些。大娘子為人和善,夜裏想喝茶或是要起夜,見你睡熟了,定然不會叫你。如今晚上冷,你脫了棉襖就放在身邊,夜裏大娘子要起來,你陪着她一起,仔細別讓她踢到東西跌倒了。”

蓉娘忙正色應了。

費媽媽在一邊拍馬屁,“二奶奶真是個慈善人,有幾個剛過門的嫂子,能這樣關心小姑子呢,咱們太太真沒看錯人。”

李姝笑道,“就算不為太太,我和慧娘妹妹也是好姐妹,她性子靦腆些,我就多說兩句。若跟我一樣是個厲害人,我可就放心了。”

費媽媽等人都笑了,“二奶奶哪裏厲害了,二奶奶萬事有章程,我們跟着也省勁呢。”

李姝見蓉娘還在一邊站着,囑咐她道,“你打了熱水去伺候老爺和大娘子洗漱吧。”

蓉娘應聲,從中間那口鍋里打了熱水,然後走了。

等早飯好了后,一家人圍着一起吃了頓早飯。

剛吃了飯,趙書良父子正在漱口。

孫氏對李姝說道,“弟妹,一會我給弟妹銀子,叫二叔陪着弟妹一起買些回門禮,我讓二叔寫了單子,弟妹再看着添減。”

李姝忙道,“多謝嫂子,我正好閑着沒事。嫂子不用給我錢了,昨兒阿爹給過了。我跟官人出去看看,也能熟悉這裏。嫂子只管在家帶着煦哥兒,我跟費媽媽說好晌午做什麼飯,嫂子不用操心。”

孫氏笑了,就沒有給她銀子,讓她們早去早回。

李姝問慧娘,“妹妹在家無事,跟我們一起出去吧。”

慧娘拒絕了,李姝笑道,“妹妹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今日有我和你二哥,你出門也不算不守規矩。”

慧娘想了想,答應了。

李姝吃過早飯,換了身新衣服,頭上只簡單插了兩根普通的金釵,戴了耳墜和一對細金鐲子,擦了些淡淡的脂粉,跟着趙世簡一起,帶着慧娘出門了。玉娘、蓉娘和文崖跟在後面。

李姝到趙家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天,這兩天,她一直縮在趙家小院裏。乍一出門,感覺處處都是新鮮。

柿子樹巷裏沒有柿子樹,趙世簡也鬧不明白為甚叫柿子樹巷。

剛一出門,他就牽着李姝的手。慧娘在一邊捂嘴笑,假裝沒看見。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李姝問趙世簡,“官人,咱們去哪裏?”

趙世簡想了想,“大嫂寫的單子上,叫咱們買六尺料子,買兩壇酒。大嫂說家裏有前兒阿爹同僚送的好點心,還有些腊味兒,這些不用買。再添些乾貨,就差不多了。娘子看看可還有需要添減的?”

李姝想了想,“我想去買些軟糯的點心,去看看我阿爺阿奶。”

趙世簡笑道,“好,我也好久沒去看阿爺阿奶了。”

小兩口手拉手一起走,才走了幾步,旁邊鄰居鄒家大門開了,鄒太太走了出來,李姝忙甩開趙世簡的手。

鄒太太笑道,“喲,這不是趙舉人和趙舉人娘子,這是要去哪裏?”

趙世簡拱手道,“鄒嬸子好,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鄒太太笑道,“那哪能呢。”

李姝先一步行禮,“鄒嬸子好,我行李,單名一個字姝,嬸子叫我姝娘就可以。”

慧娘也跟在後頭行禮。

鄒太太忙道,“叫名字怎麼能成呢,不若我也叫你侄媳婦吧。”

李姝笑道,“那最好不過了,我年紀小,對這裏不熟悉,以後還請您多指教。”

鄒太太客氣道,“侄媳婦客氣了,以後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互相幫襯都是應該的。”

鄒太太後面還跟着個大小夥子,見到趙世簡小兩口,忙拱手行禮,“趙舉人,嫂夫人。”對慧娘,他只是拱了拱手,叫了聲姐姐。

趙世簡夫婦一一回禮,慧娘也屈膝回禮。

鄒太太笑眯眯的,“趙舉人這是帶侄媳婦去哪裏?”

趙世簡笑道,“明兒內子要回門,我們遵大嫂的話,去買些回門禮。”

鄒太太笑道,“那可是大事,你們趕緊去,我帶着你們兄弟回娘家去,就不耽誤你們的事情了。”

趙世簡拱手道,“嬸子先走。”

鄒太太知道讀書人講規矩,也不客氣了,帶著兒子先走了。

等這母子二人走遠,李姝問道,“官人,不知這鄒太太家裏是個什麼情況?”

趙世簡想了想,大致說給她聽了,“鄒大人在工部任從八品官,專管京城各項土木修建。鄒太太娘家原來是五品官,但後來犯事,被奪了官帽,好在性命無憂。鄒太太生有兩子三女,剛才這個是鄒二郎。咱們家與鄒家倒不是特別親熱,阿娘在世時,因不喜鄒太太規矩太重,與她只是點頭之交。”

趙世簡說完這些就閉口不言,李姝點點頭,既然婆母與她關係一般,她就不需要太熱情。

文崖在後頭低頭不語,他來趙家的日子比李姝也就長了幾天,但他聽說的事情可比這多多了。他知道原來二爺中了童生后,鄒太太想把她家三娘子說給二爺,哪知道太太偏挑了李家,鄒太太不高興,一邊嘴上講着重規矩,一邊還到處說二爺和二奶奶定是有私。

但那些都是舊事了,如今二爺二奶奶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聽說那鄒家三娘子又說了人家,都快要出閣了,二爺都不說,他定然要瞞得死死的。

慧娘也知道這些事情,但她一向心裏偏着李姝做她二嫂,故而對鄒三娘子的死纏爛打也不喜歡,更是把嘴閉的緊緊的。

趙世簡實在不想提鄒家,鄒家三娘子曾經有一段時間整日找借口靠近他,當時他才十三四歲,對不喜歡的小女娘也沒多少耐心,見到鄒家三娘子就想跑,對此鄒太太十分不高興。

等趙李兩家定了親,鄒三娘子還哭哭啼啼來找他,問趙世簡我怎麼辦,就差沒罵他負心漢了。

趙世簡當時心裏十分氣憤,我整日見到你都繞着走,又從來沒給過你承諾,如何就是我負心了。

吳氏攔住了他,讓他不要多說。說的越多,外人不明白,就以為你真幹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後來,鄒太太給鄒三娘子說了好些人家,她一個都看不上。等趙世簡中了舉人,她更是整日咒罵李姝,若不是她插足,自己就是舉人娘子了。

李姝哪裏知道這些,只以為是個普通鄰居罷了。

小夫妻二人一起出了柿子樹巷,趙世簡邊走邊跟她說,這條街叫狀元路,東西走向,北邊依次是登高巷、折桂巷、金榜衚衕,南邊是孫山巷、柿子樹巷、提名巷。

李姝好奇,“其他的巷子都是好寓意的名字,怎地偏偏咱們住的巷子名字與大家都不一樣?”

趙世簡笑道,“這裏面據說有個故事,有個人趕考,別人都中了,就他不中。別人院子裏恰巧有棵桂花樹,就叫折桂。偏他院子裏沒有桂花樹,只有棵柿子樹,他就摘柿子,期待下一回科考能有所收穫。”

李姝大笑,“柿子搞不好有些澀,他摘了也不能有好寓意。”

趙世簡笑道,“誰說不是呢,不過這都是大伙兒口口相傳的笑話,誰也不當真。”

到了狀元路,李姝一看,嚯,果然叫狀元路沒錯,街上都是賣文房四寶的,連旁邊的酒樓都叫狀元樓,裏面坐的也都是讀書人。

李姝笑道,“官人住這裏再沒錯的,這裏讀書人多,每天多吸兩口氣,都感覺自己要變成文豪了。”

趙世簡哈哈大笑。

笑過了,他說道,“住這裏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買米買菜要走好遠的地方。以後娘子要買米買菜,每天要早些打發家裏人出來。今兒咱們先往東邊春秋路買點心,那裏有一家飄香閣,我頭先經常去那裏給娘子買點心,他家的點心最是軟糯。然後咱們再去如意坊的錦繡閣買布匹,我常去他家,掌柜為人比較和善。”

外面人多,李姝忙拉着慧娘的手。趙世簡走在前面,姑嫂二人走在中間,玉娘和蓉娘在兩邊護着,文崖跟在後頭。

一行人慢慢往前走,李姝東看看西看看,感覺又新鮮又稀奇。

慧娘笑道,“二嫂,等以後二哥不在家,咱們就可以一起出來玩。”

李姝笑,“你二哥在家也不怕,讓他陪咱們一起出來。”

趙世簡回頭,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和妹妹手拉手,心裏高興,囑咐她們,“你們跟着我跟緊些,仔細別走丟。”

姑嫂二人齊聲回他,“放心吧。”

一行人很快到了春秋路,趙世簡熟門熟路地帶着媳婦和妹妹進了飄香閣。

迎面一個夥計認出了他,“趙舉人好,趙舉人這一向少來,聽說趙舉人成婚了,恭喜您勒。”

趙世簡笑了笑,“你也好,幾日不見,你越發能說會道了。”

夥計點頭哈腰,一邊跟着他走,一邊笑道,“自從認識了趙舉人,我也沾了些文氣,可不越發會說了。”

趙世簡笑道,“別貧嘴,把你們這裏適合長輩人吃的軟糯糕點,給我挑兩樣好的,一一包好,按照往常的分量。”說罷,他帶着李姝和慧娘到一邊的桌子旁邊坐下了。

夥計忙道,“您稍候,我去去就來。”

等了一會子,夥計包好了點心,送了過來,點頭道,“勞您久侯,原是二錢三十文,掌柜說恭賀趙舉人新婚之喜,抹去零頭,一共二錢銀子。掌柜因在後頭有事出不來,說得空再與趙舉人說話。”

趙世簡拱拱手,“多謝掌柜的,我改日再來。這是內子,以後她常來,你莫要認錯了。”

李姝大大方方站在一邊,夥計早就看見了,但趙舉人沒開口,他也不好瞎招呼,這會子聽見趙世簡這樣說,忙驚呼道,“喲,這竟是二奶奶?才剛見到個神仙一樣的奶奶站在一邊,小的眼瞎,也不敢認。二奶奶好,二奶奶以後過來,只管找我,樣樣都包您是最好的。”

李姝笑道,“多謝你了,也多謝你們掌柜的。”

文崖在一邊給過二錢銀子,趙世簡帶着大家走了。

出了門好遠,李姝才開口,“官人,這家的點心好歸好,就是太貴了。就這麼丁點大的兩樣點心,就要二錢銀子。以後除非是走禮,若是咱們自己吃,倒不用買這樣好的。”

慧娘笑道,“二嫂說的對,家常誰上飄香閣買點心吃呢,外頭大街上,兩樣點心最多不過二三十文,他家就要二三百。二哥心裏愛重二嫂,故而每常到這裏買點心去二嫂家裏。”

李姝聽她這樣說,心裏高興,嘴上仍舊說道,“心意到了就可以,咱們都不是外人。”

趙世簡笑了,“你若想吃了,跟我說,我隔幾天來買一些,給你和妹妹吃。”

三個人邊走邊說,繞了好幾條街,終於到了如意坊。

五月的天,半上午的太陽已經有些晃眼,趙世簡見姑嫂二人都頂着太陽曬,連忙把她們引進了錦繡閣。

錦繡閣是城南這一帶比較有名氣的綢緞莊,除了貢品,再沒有錦繡閣不賣的料子。

這錦繡閣還有一樣好處,雖然店大,但並不欺客,除了做達官貴人的生意,平頭百姓它也接待,只是裏面的料子較外面的更貴一些。

似趙世簡一行人,對錦繡閣來說,只是普通的客人,並不會受到特殊的對待。

大堂里有桌椅,供來客歇歇腳。

趙世簡帶着李姝和慧娘,在角落的一張小桌邊坐下了。

等姑嫂二人坐下,趙世簡笑道,“等一會咱們去旁邊的茶樓喝口茶再回去。”

歇了有半刻鐘的時辰,李姝道,“官人,咱們不若先買好料子吧。”

趙世簡點點頭,李姝吩咐文崖和蓉娘,“你們兩個在這裏看着大娘子,有事情就喊一聲。”

二人忙應了。

李姝又對慧娘說道,“妹妹,櫃枱那邊人多,我跟你哥哥一起過去,你好生在這裏等我們,不要亂跑。若有人搭話,不要理他,先叫我們。”

慧娘忙點頭道,“二嫂快和二哥去吧,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去,也不和人說話。”

李姝和趙世簡去櫃枱那邊,很快挑了兩樣質地不錯的布匹,一樣六尺,合計四錢七十五文,掌柜的聽說是回門禮,另外又送了一根細長的紅綢子,用來包紮禮品。

包好了布匹,趙世簡忙掏出銀子付了賬。

趙世簡出門,一般會給文崖身上帶一些銀子,自己身上也帶一些。文崖在時,自然由文崖付賬,若他趕巧不在,趙世簡就自己付賬。昨兒趙書良給的五兩銀子,他給了文崖二兩,自己留了三兩。

買過了布匹,趙世簡帶着自家娘子和妹妹並三個奴僕,一起到了旁邊的茶樓。

樓上的包間太貴,光是包房錢每次都得至少半兩銀子,好方位的包間,二三兩銀子都有可能。李姝聽說價格后,決定一行人就坐在大堂里。

夫妻二人一起點了一壺中品毛尖,共二十文錢,主僕六人一起圍着大堂里靠窗戶邊一張桌子坐下,一人喝了一杯茶,又歇息了一刻鐘,眼見快到晌午了,李姝決定先回家。

文崖付過賬,一行人正要走,忽然聽見有人說,“這是李三娘子不是?”

李姝感覺這稱呼應該是叫她,忙回頭一看,只見一位中年婦人帶着一個丫鬟和一個婆子從樓上下來了。

李姝仔細想了想,實在想不起這是誰。

對方年齡比她大,又主動給她打招呼,她只得先行禮,含糊着問了好。

那婦人見李姝口裏含糊着,知道對方不認得自己,看了旁邊的婆子一眼,婆子開口報了家門,“我們老爺姓王,和三娘子的大舅父是同僚,貴府大娘子和我們家二娘子整日在一起呢,三娘子不記得了,我們二娘子叫婉娘的。”

茶樓里人來人往的,婆子不好說破自家二娘子人在東宮,故而拐着彎說和豆娘整日在一起,還把名字點了出來。

李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這人是東宮昭訓王婉娘的親娘。李姝心裏直冷笑,哼,你女兒才進齊王府大門的時候,就立刻投靠了平側妃,整日與我姐姐為難,怎麼,如今又想化敵為友不成。

李姝似笑非笑地對王太太說道,“原來是王太太,多年未見,王太太風采如故。我大姐姐近來挺好的,不知貴府二娘子,近來可好?”

王太太尷尬地笑了笑,王昭訓近來可不好。從她進齊王府開始,就不得寵。原來想着靠着平側妃,也能得殿下青眼,哪知齊王就是眼裏看不見她。在齊王府,她和豆娘都是一樣的身份,誰也不比誰精貴。

後來齊王做了太子,豆娘一下子得封正四品良媛,她只封了個小小的昭訓,差距一下子拉開了。剛開始她還有些不服氣,但天長日久的,殿下眼裏始終裝不下她這個人,三兩個月才能得一次寵。平良娣見她沒用,漸漸也不再抬舉她。王昭訓再多的傲氣,也日漸打磨沒了。

夫主不寵愛,太子妃早就嫌棄她跟着平良娣一起多事,除了份例的東西照常給她,多的沒有一絲的賞賜,對她也不冷不熱的。

沒有了平良娣給她撐腰,東宮是個人都能踩她一腳。

王昭訓心裏發苦,但也沒法子。宮裏的日子就是這樣,光鮮的沒幾個,苦熬着的,倒是有一大堆。

敏良媛自太子妃開口讓她生育后,開始若有若無的爭寵,很快得了太子的寵愛,王昭訓又想靠過來,敏良媛不曾理她。等敏良媛有了身孕,眼見着馬上也要封良娣,她想着兩家原來也有些拐着彎的交情,總不至於見死不救,任由東宮其他人作踐她。

王昭訓給家裏人傳了信,讓王太太說服李太太,宮裏的日子,單打獨鬥怎麼能行,等她封了良娣,總得有個自己人,與其找別人,還不如找親朋故舊。

王太太還沒來得及登李家門,今兒這麼巧,就碰到了李家三娘子。

王太太見李姝不冷不熱,她年紀大,見得多,心裏承受能力好,仍舊笑眯眯的,“聽說三娘子嫁得如意郎君,我這裏恭喜了。等有了空閑,我請三娘子和李太太一起喝喝茶敘敘舊,說起來咱們兩家也有些交情,合該多走動才是。”

李姝不想接她遞來的話,直接了當地拒絕她,“多謝王太太好意,只是如今我剛進趙家門,還是新媳婦呢,哪能隨意出門。我家裏也是普通人家,並沒有太多奴僕,今兒的晌午飯還等着我回去操持呢,王太太您請自便,我先回去了。”

說罷,她屈膝行個禮,帶着趙世簡和慧娘轉身走了。

三個人走了好遠,慧娘低聲問,“二嫂,這人是誰?”

李姝想了想,跟二人說道,“她家二娘子與我大姐姐共侍一夫,以前整日與我大姐姐為難,如今不知怎地又要續交情,定是有所求,咱們不要理她。”

慧娘吐了吐舌頭,“我聽二嫂的,以後見到她繞着走。”

趙世簡知道的多一些,勸李姝,“王家二娘子不得寵,如今是看到大姐姐要起來了,想靠過來。這事兒咱們做不了主,娘子,明兒回門跟岳母說一聲。大姐姐生產的時候,說不得岳母能去看看,到時候聽大姐姐怎麼吩咐。咱們且先含糊着,別太熱情,也不能把話說死了,還是看大姐姐的需要。”

李姝點點頭,“還是官人想的更周到,我心眼子小,看到王太太,就想起那年我跟阿娘頭一回去看大姐姐,王二娘子當著我阿娘的面問大姐姐姓李還是姓文,想起這事兒我就冒火。這讓我阿娘如何自處?大姐姐豈不更尷尬。爭寵就爭寵,這樣大咧咧地戳人家心肺管子,就算大姐姐以後要她當馬前卒,也要防着這樣的小人,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反咬一口。”

趙世簡點點頭,“娘子說的有理,咱們先回去吧,這裏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

主僕六人緊趕慢趕,終於在晌午飯之前回到了柿子樹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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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三娘子:你個狐狸精~~

李姝:滾,老娘的人你也敢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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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吏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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