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意外驚喜

番外九:意外驚喜

自往福建寄了一回東西后,平哥兒跟忽然開了竅似的,整日只要看他哥往太師府送東西,他也要往福建送東西。每回送到福建的東西都有兩份,一份給李姝的,另一份,不用他說,李姝自然知道送到甄家去。

甄師傅漸漸默認了,沒辦法,胳膊擰不過粗大腿,如今泉州誰不知道他的女兒被元帥府的公子看上了,誰還敢來說親。

李姝也不想這麼早給二人定親,一來兩個孩子心性未定,二來,好事多磨,這樣耗一耗,以後情分更深厚。當日她和趙世簡定親,一波三折。有了這波折,以後的日子裏,再大的風雨,二人也能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甄大娘子才不管那麼多呢,平哥兒給她東西,她都收了起來,過年過節戴一戴,給她寫的信,她每回看過後必定要紅着臉先罵兩句,再收起來。

甄大娘子本來是個直性子人,忽然遇到個霸王似的平哥兒,剛開始二人硬碰硬,兩敗俱傷。等平哥兒從他哥那裏學了一些懷柔的手段之後,甄大娘子哪裏是他的對手。

平日裏,她仍舊一頭扎進珍珠場,那勁頭比甄師傅還足,粉的、紫的、金色的,各式各樣的珍珠都被她搗鼓出來了,個頭越來越大,成色越來越好,她漸漸越過甄師傅,成了珍珠場最好的大師傅。

平哥兒雖然不在,珍珠場並未停下來,文崖時常去看,並把賬目報給李姝。

李姝見珍珠場利潤越來越大,她拍板做主,把珍珠場的紅利劃了三成給甄家父女。

甄師傅剛開始不要,親自上門來辭。恰巧,趙世簡也在,親自接待了他。

甄師傅進門就要跪下行禮,趙世簡一手拖住了他,“甄師傅不必多禮。”

甄師傅低頭躬身道,“夫人厚愛,草民實在不敢受。”

趙世簡請他坐下,有小廝過來上了茶。

“甄師傅客氣了,平哥兒辦這個珍珠場,原不過是為了玩耍,哪料到甄師傅和令嬡這樣有天分,把個珍珠場辦的快要成福建第一了。如今這三成紅利,是你們該得的。再說了,這是內子決定的,她說的話,在元帥府可沒人敢駁回,甄師傅找我也沒用的。”

甄師傅笑了,“將軍說笑了,草民也沒料到這丫頭在養珍珠這上頭這樣有天分。只是,我們不過是受聘於公子,豈能這樣要紅利。”

趙世簡也不跟他客氣,“甄師傅不必客氣,這個孽障頭先不知規矩,衝撞了令嬡,還毀了令嬡的婚事。如今這些,就算是我們為人父母給令嬡的補償,請甄師傅務必收下。”

他這樣開門見山,甄師傅再不好拒絕,只是他女兒一直這樣拖着,也不知元帥府是個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敢直接問。

趙世簡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甄師傅只管和令嬡好生過日子,將來,必然會讓令嬡有個好歸宿。”

聽了這話,甄師傅心裏放心了,千恩萬謝地走了。

有了珍珠場的這三成紅利,甄家忽然闊綽了起來。甄師傅心想,不管女兒將來嫁給誰,總得有份像樣的嫁妝,他得了銀子后,換宅子、買田地、買鋪面、買僕人,因他家與元帥府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漸漸也成了泉州小有名氣的富裕人家。

平哥兒在京城,親戚家的大家閨秀也見了一些,這些閨秀們,整日關在屋裏,繡花、讀書和做針線,說話細聲細氣的。家裏兩個未婚的姑媽和一個堂妹,雖然能好好跟他說個話,但親戚家的那些小娘子們,真是嬌柔的不行。

他跟着慶哥兒一起,去過許多豪門世家做客。知道他還未說親,總是有一些人家偏房旁支的小娘子找理由往他身邊湊,身上香噴噴的,聲音能擰出水來,不經意的偶遇時,那眼角摁不住了一樣往他身上瞟,平哥兒看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慶哥兒知道了哈哈直笑,“你如今可是香餑餑了,有阿爹的面子,多少人家想把你抓回家做東床快婿。”

平哥兒直翻白眼,“一個個說話跟蚊子似的哼哼,我可不想跟她們在一起,說個話憋死人。”

慶哥兒白他一眼,“你這樣的土匪,就該給你配個女大王。聽說甄家大娘子說話嗓門也大,你趕緊給阿娘寫信,把你們的親事定下,省得京城這些小娘子們整日像狼一樣盯着你。”

平哥兒踢了踢凳子,“哼,且讓那臭丫頭再急一急,把她拖成老姑娘,讓她再跟我神氣!”他寫了好幾封信了,居然一個字也沒回給他!

慶哥兒覺得甄大娘子定然是上輩子沒幹好事,被他這個夯貨弟弟給盯上了。

景仁四年夏天,平哥兒回京已經整整一年了,從京城傳來好消息,平哥兒先後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取得了秀才功名。同年秋,十六歲的景仁帝要大婚了。慶哥兒比景仁帝只小了兩個月,但因王二娘子比慶哥兒小了兩歲,故而慶哥兒的婚禮安排在了臘月間。

趙世簡老早以前就寫了奏摺,要求回京,一來參加景仁帝的婚禮,二來,兒子成婚,老子總不能不在場。

奏摺寫上去過了一段時間,景仁帝批複,着晉國公夫人李氏提前回京,參加帝后大婚,準備晉國公世子婚禮,晉國公謹守邊關,於冬月底回京。

景仁帝大婚在八月二十五,慶哥兒的婚禮在臘月間,中間好幾個月呢。景仁帝自然不能讓趙世簡離開福建那麼長時間,若邊關不穩,帝后大婚豈不成了笑話。

皇帝有令,不得不從。好在景仁帝並未說讓李姝什麼時候回京,她直拖到了七月初,才開始準備回家的事情。

慶哥兒年底要成婚,一應的東西,李姝早就讓孫氏在京城準備好了,她這邊,只需要帶着禮品回去就可以了。

李姝要回京,趙世簡讓張副將親自護送她,並給她帶了充足的銀錢。兒子成婚,排場自然不能太差了。

夫妻二人自那年京城動亂之後,就再沒分開過了,這一回,至少得分開四個月。李姝極度不舍,自從平哥兒走了之後,夫妻二人在福建關係越發親密。趙世簡每天都會回家吃夜飯,軍營里沒事時就帶着她到處遊玩,整個福建誰不知道,晉國公和夫人,恩愛的如同那剛成親的小夫妻似的,看得人牙酸。

七月十二那一天,趙世簡親自把她送到官道十里路開外。

他今兒沒騎馬,跟着李姝一起坐在車裏。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靠在車廂上。

“官人,你一個人在這邊,要好生照顧自己,一日三餐都不能少了。我已經囑咐過唐副將,他會安排好你的起居。”

趙世簡摸摸她的頭髮,“娘子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娘子也要照顧好自己,一路上走慢些,我已經囑咐好了張副將,路上都住驛館。凡有地方官員求見,就在驛館見一見,不可獨身去他人地盤。”

李姝嗯了一聲,“我都聽官人的。”

趙世簡想了想,又囑咐道,“娘子回京后,只管照着規矩覲見太后。聖上那裏若問東南軍的事情,娘子只說不知,等我回去了再說。各家親戚該拜訪的拜訪,禮不用太厚重,免得打眼。慶哥兒的婚禮,排場要有,但不能太奢靡了。”

李姝笑了一聲,“我知道,面子裏子都得有。”

趙世簡哈哈笑了,“看我,啰里啰嗦的,娘子什麼不知道。”

眼見着天色不早了,李姝推推他,“官人回去吧,都送這麼遠了,再送,就要出泉州了,過幾個月咱們就要見面了。”

趙世簡依依不捨地出了車廂,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張副將。”

張副將忙打馬過來,下馬抱拳,“將軍。”

趙世簡點點頭,“夫人就交給你了,一路上好生護送,驚醒些,防止宵小作亂。危機時刻,拿我的名帖,請當地官員相助。”

張副將拍着胸脯保證,定會安然無恙把夫人送到京城。

李姝掀開車窗的帘子,露出半張臉,“官人,快回去吧。”

趙世簡點頭,“我知道了,娘子路上小心。”

李姝點點頭,放下了帘子。

張副將一聲令下,上百名護衛護着車隊再次啟動。趙世簡帶着唐副將站在原地,等車隊走得見不到影子了,他翻身上馬,返回泉州軍營。

李姝一路上走走停停,直等到八月十三,終於到了京城。

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到了半晌午了。

她的大車離城門還有半里路遠,在那裏守了好幾天的平哥兒眼尖,立刻就發現了,兄弟二人一起打馬奔來。

老遠,張副將也認出了二位公子,忙到車窗邊回稟,“夫人,二位公子來了。”

李姝立刻掀開窗帘,“在哪裏?”

平哥兒老遠就開始喊,“阿娘,阿娘。”

等哥兒兩到了車隊前,一起下馬,平哥兒帶頭,把馬一拋,鑽進了車廂。慶哥兒想了想,扔了馬鞭,也鑽進去了。

李姝見到兩個兒子,眼淚立刻下來了,也顧不得兩個兒子都這麼大了,一手攬一個,摟進懷裏先哭一頓。

兄弟兩個見她哭得直打嗝,一左一右給她擦眼淚。

慶哥兒勸她,“阿娘別傷心了,阿娘在這裏多住一陣子,等阿爹回來了,咱們一家子又可以團聚了。”

李姝抽了一會子氣,不好意思道,“看我,又這樣失態。”

平哥兒在她懷裏蹭蹭,“阿娘,我可想阿娘了。”

李姝摸摸他的頭,“阿娘也想你們。”

說完,她也摸了摸慶哥兒頭上的金冠,“我兒如今真是俊俏,阿娘看了都挪不開眼。”

慶哥兒立刻不好意思了,“阿娘。”

平哥兒哈哈笑了。

李姝的車隊才到城門口的時候,立刻有人回來報信,墨染帶了許多男僕一起開了晉國公府的大門,迎接府里女主人回家。孫氏親自帶了兩個小姑子、兒媳婦和女兒,一起在正房門口那裏迎接。

等李姝的車到了大門口,所有男僕一起跪下行禮。李姝並未下車,讓封娘出來說話,所有人賞一個月月錢。

車從大門進入,到了二門口之後,李姝拒絕了坐轎子,帶着兩個兒子親自走了進來。

她才走到正院大門,孫氏立刻從裏面提着裙子奔了出來,“弟妹,弟妹,你可算回來了。”

李姝立刻拉住她的手,“大嫂。”

妯娌兩個好幾年沒見了,忽然見了面,連禮都忘了行,相互看着都笑了。

孫氏先開了口,“弟妹越發年輕了。”

李姝笑了,“大嫂越發貴氣了。”

平哥兒噗呲笑了,“阿娘和大娘一見面,就開始互相吹捧。”

大伙兒哈哈都笑了,嬛娘等人忙上前見禮,李姝一一扶了起來,然後帶着大家一起進了正房。

正院裏,玉娘老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她是婢女,主人家正在見面,她在一邊不好插嘴。李姝從看到她那一刻開始,就給她笑着點頭示意。

眾人一起進了正院,稍坐了一會子之後,孫氏笑道,“弟妹,阿爹今兒去衙門了,弟妹先歇息歇息,等晚上阿爹回來了,咱們兩家人再一起聚一聚。”

說完,孫氏就要告辭,“弟妹一路風塵僕僕,先收拾收拾,弟妹這回要長住的,咱們回頭再細說。”

李姝笑了,“大嫂還是這樣體貼人,家裏有大嫂,我再放心不過的。”

孫氏客氣了兩句后,帶著兒媳婦和女兒走了,嬛娘也帶着妹妹一起走了。

玉娘見大家都走了,立刻過來跪下就磕頭,“二奶奶。”

李姝還沒等她磕完頭,就把她拉了起來,“玉娘,你這幾年好嗎?”

玉娘起來后,擦了擦眼淚,“回二奶奶,奴婢好的很。仗着二奶奶的勢和哥兒們給的臉面,奴婢在這府里,除了主子們,再沒人比奴婢大了。”

李姝笑道,“你不用這樣謙卑。”

玉娘搖頭,“二奶奶,以前咱們在如意坊,家裏人少,二爺官職低,怎麼叫都行。如今家裏下人護衛加起來近兩百人,這還不算外頭莊子上的,沒有規矩怎麼能行?奴婢是二奶奶從娘家帶過來的,頭一個要守規矩,給二奶奶做臉面。”

慶哥兒笑了,“阿娘不知道,馮媽媽在咱們家,最是能幹。大娘有什麼事情拿不定注意,都要問她。”

玉娘笑了,“都是主子們抬舉,才有了奴婢的體面。”

李姝笑道,“雖然要守規矩,在外頭也就罷了。在這正房正院裏,也不用這樣。”

玉娘點頭,“那我都聽二奶奶的。”

李姝也點頭,“這樣才好,你帶着封娘一起,把我帶回來的東西都登記造冊,放到庫房裏。跟我回來的人,都給她們安排好屋子,我這院子裏,還是讓她們服侍,再加幾個家裏的婆子丫頭,你帶着封娘一起,趕緊熟悉這家裏。再打發幾個人,往承恩公府、王家和方家送信,我過幾日過去。”

玉娘拍手,“二奶奶放心,後院庫房我早就整理好了,這院子裏婆子丫頭,我都給她們緊了幾次神,再沒人敢不盡心。二奶奶稍坐,我去讓人準備茶飯和熱水。”

李姝點頭,玉娘忙去了。

晉國公府說是一共五進,其實裏頭大院子套小院子,就這正院,坐落在整個國公府的二進院子的正中央,但這正院其實前後共四進,正房面闊五間,左右各帶兩間耳房,東西廂房鹿頂一樣不缺,抄手游廊把整個院子圍了起來,院子面積很大,還有假山和花木。兩側還帶兩個跨院,各通一個月亮門。後院有一個小院子,共十幾間屋子,全是李姝的庫房。

李姝才坐下,家裏立刻有下人端來了茶水和點心,李姝凈了手之後,吃了兩塊點心。

她久不在京城,家裏許多下人都不認識她,但大伙兒都知道,夫人帶回來的護衛,都是見過血的。誰敢作耗欺生,等公爺回來了,二話不說,先給你一頓軍棍。想到這裏,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聽玉娘調配。

娘兒三個坐下說了一會子話,那頭,玉娘準備好了熱水,封娘準備好了衣裳,李姝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家常衣裳。

玉娘親自給她梳了個京城流行的家常髮髻,只插了一根金簪。

這邊才收拾完,廳堂里,廚房送來了一桌好席面,李姝從內室出來,陪着兩個兒子吃飯。

兄弟兩個平日也是一起吃飯,今兒忽然見着親娘,都異常高興,一左一右,不停地給李姝夾菜。

李姝高興地一一吃了,還跟兩個兒子互相碰杯喝酒。慶哥兒細心,讓人給她換了果酒,那個不上頭。

李姝吃着吃着,忽然感覺胸口發悶,但兒子們這樣高興,她什麼也沒說,依舊跟他們一起說說笑笑。

等到快吃完了飯,李姝感覺自己實在忍不下去了,把頭偏向一邊,呼啦一口,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哥兒兩個立刻嚇得跳了起來。

玉娘和封娘一起沖了過來,一個遞熱水,一個拿帕子。

慶哥兒鐵青着臉,站在門口喊,“管彤,去把馮管事和張副將叫來。”

墨染和張副將匆匆忙忙趕了來,慶哥兒立刻道,“張副將,你帶着十幾個人,立刻去把廚房封了,凡是經手過晌午席面的人,都捆了起來。馮管事,去請太醫,再讓人把大夫人叫來。”經過了當年平氏的事情,家裏人對這些事都異常上心。

孫氏急匆匆地趕來了,“怎地了怎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慶哥兒搖頭,“阿娘才吃了飯,全吐了,不曉得是路途顛簸的,還是吃壞了肚子。”

孫氏忙進了正房,李姝剛漱了口,靠在那裏歇息,見她來了,勉強笑了一下,“大嫂,我不爭氣,才回來頭一天,就生病了。”

孫氏上前拉住她的手,“弟妹,你這會子怎麼樣了?肚子疼不疼?想是弟妹長久不在京城,有些水土不服。”

孫氏帶着玉娘等人一起,把她扶進房間,躺了下來,然後和慶哥兒兄弟一起,在那裏等太醫過來。

太醫很快來了,孫氏避到屏風後頭去了。慶哥兒起身相迎,“張爺爺,家母今兒才進京,我兄弟二人陪着一起吃了晌午飯。哪知道才放下碗,就嘔吐不止,還請您老幫忙看看。”

張太醫摸了摸鬍鬚,“世子爺放心,下官心裏有數。”

玉娘放下了帳子,把李姝的手拿了出來,放在葯枕上,蓋上了帕子,李姝覺得蓋上帕子讓人家診脈,實在是太過分。但世情如此,她也不好太特立獨行,等她七老八十了,定把這帕子扔的遠遠的。

張太醫診了半天,摸了摸鬍鬚,“請夫人換隻手。”

換了一隻手之後,他又摸了半天鬍鬚,然後不再診脈。

慶哥兒過來問,“張爺爺,如何?”

張太醫摸了摸鬍鬚,“世子爺不必憂心,依下官看,像是喜脈,但日子淺,還不能十分確定。這些日子,夫人飲食要清淡,不可再勞累,等過個十天八天,也就差不多能確定了。”

慶哥兒愣了一下,玉娘立刻高興起來,“哎呀,這可真是喜事!哥兒要有弟弟妹妹了!”

兄弟兩個也立刻高興起來,慶哥兒高興地對張太醫道,“多虧了張爺爺,不然我還以為是吃壞了。”

兄弟兩個把張太醫送走了,孫氏高興地過來跟李姝說話,“弟妹,恭喜弟妹!”

李姝有些不好意思,“大嫂,太醫還沒確診呢。再說了,我都三十好幾了,兒媳婦馬上就要進門了。”

孫氏笑道,“嗨,弟妹才多大,外頭那些四十多的婦人都有生孩子的,弟妹這年紀,再生三兩個都正常。再說了,張太醫最擅長看婦人病,他能說出來,定然是差不離的,弟妹就等着過幾個月添個胖娃娃吧。”

玉娘在一邊有些擔憂,“二奶奶,您這一路上顛簸,可真是不容易。後頭您好生歇息歇息,可不能再受累了。”

李姝笑道,“我還說回來好生操辦慶哥兒的婚事,這孩子來的這樣急,又要勞煩大嫂了。”

孫氏擺擺手,“弟妹跟我客氣啥,當年是我一手把弟妹迎進門的,如今再替弟妹把兒媳婦迎進門,也算有始有終。再說了,弟妹給的銀錢足,喜事辦的好看,我這個大娘臉上也有光。”

妯娌兩個才在客氣,慶哥兒兄弟過來了。

孫氏笑道,“我先回去了,弟妹有什麼事情,讓人去叫我。”

慶哥兒給孫氏抱拳鞠躬,“勞煩大娘了。”

孫氏笑着走了。

兄弟二人伸頭過來看,平哥兒笑嘻嘻道,“阿娘,我要有弟弟了?”平哥兒不敢說妹妹,怕李姝聽了傷心。

李姝笑了,“不管弟弟還是妹妹,都是你們的手足。”

慶哥兒笑道,“阿娘,我們先回去,您歇着。”出去后,慶哥兒立刻讓管彤去通知張副將,把廚房人放了,每人發了些賞錢壓驚,再讓廚房人每日跟馮媽媽商議夫人的飲食。

哥兒兩個走了之後,李姝狠睡了一覺。

醒來后,太陽已經偏西了。玉娘服侍她洗漱后,一起到了正堂里。

“夫人,東西都已經規整好了,都放到了後院庫房裏,冊子也送過來了。才剛大夫人過來,把這幾年的賬冊送了過來,請夫人查看。”晌午才見面時,玉娘忍不住叫了舊時稱呼,現在又改了口。

李姝緩慢坐下了,“你把庫房的冊子拿來我看看。”

李姝就着庫房的冊子,給家裏人每個人都備了禮,特別是趙書良和孫氏,尤其厚重。

趙書良雖然不缺吃穿,李姝送給他一些好料子和幾件珍貴的擺件。孫氏那裏,李姝送了她一整套金首飾,上面各色寶石熠熠生輝,還有幾匹好料子和一大盒子珍珠。嬛娘等人,李姝都送了一樣的料子,還有她帶回來的珍珠,一人給了一小匣子。

等趙書良爺孫三個回來后,李姝帶着兩個兒子坐轎子往趙書良院子裏去了。

孫氏比她先到,並告訴大家二房即將添丁的好消息。

趙書良連說了幾聲好,“咱們家就是子嗣太少了些。”說完,他看了一眼孫氏,老大家的好是好,就是只生了兩個孩子。

孫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她也想生啊,也不知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了,就得了一兒一女,好在兒媳婦進門了,以後多得兩個孫子也可以。

孫氏也看了一眼鍾氏,鍾氏被她看得心裏墜墜的,她進門一年多了還沒動靜,婆母這是不滿意了嗎?

李姝到了后,要給趙書良行大禮,趙書良忙喊孫氏,“老大家的,快拉住她,有身子的人,不要亂動,都是自家人,講那些客氣干甚。快坐下,一起吃飯。”

李姝只得屈膝行了禮,“見過阿爹,見過大哥。臨走前,官人一再囑咐我,好生伺候阿爹。”

趙書良擺擺手,“你好生照顧好自己,我這裏甚都不缺,你不用擔心。這一路千里迢迢趕過來,把我孫子都顛壞了,家裏的事都交給你大嫂,你莫亂動。”

李姝點點頭,“我都聽阿爹的。”

眾人都坐下了,一起說說笑笑吃了頓晚飯。

第二日,李姝向宮裏遞了拜帖,求見李太后,宮裏立刻給了迴音,請晉國公夫人入宮。

李姝想到自己如今身子不便,宮裏還沒給迴音的時候,立刻請了麗娘上門。

麗娘元哥兒一起來了,嘉娘已經出門子了,元哥兒還沒成親。

李姝親自在垂花門迎接了她。

一見面,李姝立刻拉着麗娘的手,“二姐姐。”

麗娘被她喊得雙眼含淚,“三妹妹。”

李姝擦了擦眼淚,“本該我去看二姐姐的,怎奈身子不便,明兒就要進宮了,就請了二姐姐上門。”

麗娘孩子少,聽說妹妹又有了身子,很是高興,“妹妹有福氣,這孩子也結實。”

姐妹兩個一起親親熱熱說了許久的話,麗娘也好久沒進宮了,也打發人去說,李太後知道姐妹兩個想一起進去,忙答應了。

第二日,姐妹兩個在宮門口見面,一起進宮去了。

時隔五年,姐妹三個再次聚到了一起。

李姝剛跪下,李太后立刻拉起了她,“三妹妹有了身子,不用這樣多禮。”

李姝起身後,仍舊屈膝認真行了個禮,“臣婦見過太後娘娘。”

互相行過禮之後,李太后一手拉一個,“二位妹妹快坐下,沒有外人,咱們不用客氣,就像以前一樣。”

李姝笑道,“那我就不跟大姐姐客氣了,前些日子趕路,我感覺自己身子骨壯實的很。自從診出了身子,頓時就嬌氣了許多,行動一會子就想睡覺。”

李太後生了三個孩子,經驗豐富,“三妹妹一路奔波,定要多歇息歇息。等皇兒大婚的時候,三妹妹再進宮,咱們再一起聚一聚。多少年了,咱們姐妹三個總是差一個。”

姐妹三個坐到一起,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說衣裳首飾、說以前的日子、說養育孩子,整個壽康宮歡聲笑語不斷。

等到了晌午飯時刻,景仁帝又派人賜了豐厚的御膳過來。

領過了御膳之後,麗娘就帶着李姝一起出宮了。考慮到李姝才有了身子,李太后特意讓人備了輛車,送姐妹兩出宮。車後跟着的內侍們抬着太后和聖上的賞賜,李太后直把姐妹兩送到了晉國公府。

麗娘在李姝家裏睡了一覺,李姝給她備了豐厚的禮品,各色料子、吃食、福建的特色,也加了一匣子上等品相的彩色珍珠,打發平哥兒帶着墨染親自送了麗娘回去。

麗娘走後,李姝歇息了一日,然後在慶哥兒兄弟二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承恩公府,麗娘也帶着丈夫和兒子一起回去了。

肖氏提前和兩個兒女兒約定好了日子,又帶着嚴氏和長孫媳謝氏一起,備了豐厚的席面,等兩個女兒上門。

年過六旬的李穆川,見到幾年未見的小女兒,有些動容。骨肉相見,自然免不了互訴衷腸。

肖氏摟着李姝哭了一陣,又高興地問她吃不吃得下飯,身子好不好。正說這話,李承業從衙門裏回來了,除了趙世簡和李三郎,李穆川這一大家總算都聚到了一起。

一眾兒孫們,奉着李穆川兩口子一起,吃了頓熱鬧的晌午飯。

之後,李姝帶着孫氏和鍾氏又去了王家,商議了慶哥兒婚禮上的事情。等把慶哥兒婚禮上的主要問題敲定之後,她又先後去了趙家本支、方家、謝家、丁家和張家拜訪。

中途,瑞娘帶着庄小郎和兒子過來看望過李姝。李姝留瑞娘吃了飯,並讓慶哥兒兄弟陪着庄小郎。

庄小郎如今見了李姝也叫三姑媽,夫婦二人在國公府吃過飯後,帶着李姝給的豐厚禮品回了家。

八月二十五,李姝着全套超品國公夫人誥命服,進宮參加景仁帝大婚。

景仁帝大婚,由禮部全程操辦,李太后是親娘,自然要處處細細查看。百忙之中,她仍不忘讓人來照看李姝,並叮囑肖氏等人照顧好她。

帝后大婚,場面自然不消說。嚴皇后坐着三十二抬大轎,從皇城正門口進來。這樣的殊榮,只有登基后才大婚的皇帝娶的原配皇后才有,先龐太后、廢后龐氏與現在的李太后,都沒有從皇城正門口進過。

李姝只管跟着肖氏一起觀禮、行禮,然後吃快要冷掉的宴席,直忙活到天黑,才回了家。

此後,李姝就安心在家養胎。慶哥兒的婚事,她全權交給孫氏操辦,國公府世子爺成婚,趙世康和呂氏時常代表本支過來詢問,需要人力時,叫一聲,趙家多的是男丁和媳婦。

等到了冬月二十三,李姝肚子裏的孩子能動的很歡實了,晉國公府終於第一次迎接回了男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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