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孩子 (小修)
無論怎麼鬧,最後那個什麼補償系統寶寶還是被留在他那裏了,鬧了一晚上,莫故又是個剛出生的孩子,精力沒那麼足,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了,倒是系統寶寶一直嗚嗚哭着,要不是莫故內里是個修練多年的老油條,不!老修真者,早就將左耳進右耳出一事練到出神入化,只怕早就被系統寶寶給哭的花轟了。
系統寶寶畢竟只是個寶寶,只能和莫故溝通,他的哭聲也只有莫故能聽到,要不這賈府今日除了莫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亡之謎外,又得再添上一件鬧鬼之說了。
眼見莫故睡去,孫嬤嬤也總算鬆了口氣,她畢竟年紀大了,可受不了孩子整夜整夜的鬧了。
孫嬤嬤親自把莫故抱到小搖籃安放好,跟一旁的小丫環提醒道:“大妞,好好守着大哥兒,警醒點。大哥兒可是榮國府里唯一的哥兒,伺候好了,以後自有你的好日子過。”
大妞是她夫家的親戚,也是個老實孩子,雖然不夠機靈,但好在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小心思,倒是讓人安心。
“哎,嬸娘您放心,我會看好大哥兒的。”大妞拍着胸膛保證着。
不過是看個孩子嗎,她以前也照看過小弟弟的,小事一件。
“什麼嬸娘,進了府以後要喚我嬤嬤了。”孫嬤嬤教導道。
“哎。”大妞很快的轉口,“嬤嬤我明白的,不過就是一時轉不過來嗎。”
孫嬤嬤白了大妞一眼,“你可得給我記到心裏去了,不知有多少人想伺候大哥兒呢,要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就你這榆木腦子,能進來嗎。”
大妞嘿嘿笑着,“我知道嬤嬤疼我。”
大妞忍不住瞧了瞧左右,她頭一回進府,這規矩還沒學全,說話便直接的些,大妞狐疑道:“嬤嬤,按說這大哥兒是老爺頭一個兒子,理應重視着,怎麼這屋裏……”
也怪不得她奇怪,這西廂房以前是拿來放雜物的,裏頭自有一股霉味,這傢俱也是臨時收掇的,東一件,西一樣的,全然不成套,這床是酸枝木,桌椅倒是樟木,甚至連上不得檯面的松木、杉木都有,當真是亂的很。
屋裏的亂是一回事,還有那個奶娘,一喂完大哥兒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
孫嬤嬤瞧了瞧,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死了娘的孩子能有什麼好日子,老太太明面上似乎是重視大哥兒,但這榮慶堂里那個不是人精,自然瞧得出老太太對大哥兒也不甚上心,不過是面子情罷了。
孫嬤嬤不好解釋,含糊道:“這事你別管,好生照顧好大哥兒便是。”
“是。”大妞見孫嬤嬤當真有些怒色了,不敢再問,乖巧的應了一聲,當真有模有樣的看起孩子了。
孫嬤嬤心裏琢磨着,這可是老太太的頭一個孫子,那可能不喜歡,不過就是因着莫姨娘之死而起了點隔閡罷了,得給老太太提個醒才是,總不能真信了府里的流言,認為是大哥兒剋死了莫姨娘……
XXX
孫嬤嬤心裏存着事,這一晚便沒怎麼睡好,隔日一早便抱着莫故前去給老太太請安了。
這時賈源早就不當差了,不過他一個公公也不好守著兒子的侍妾生產,避了出去,這還是頭一回見着自己的孫子。
一見到莫故,賈源便頗不及待的伸手把莫故從孫嬤嬤懷裏抱過來,笑道:“哎啊!爺爺的大孫子啊。”
說著,賈源便迫不及待的抱着莫故親了又親,直親的莫故直笑。
賈源眼眸中的喜色是顯而易見的,他是泥腿子出身,不懂什麼大道理,這嫡嫡庶庶的規矩他懶得管,他只知道男人就是得有兒子,有了兒子,兒子再生了孫子,子子孫孫無窮無盡,他死後才有臉面見賈家的列祖列宗。
見賈源這麼稀罕孫子,賈老太太微皺着眉,她和賈源不同,她自幼承受庭訓,深知嫡庶之別,大哥兒再好,也始終是庶出的,更別提他一出生莫姨娘就沒了,着實不吉,再想到跟着莫姨娘沒了下落的寶珠,她只覺得面對大哥兒時說不出的隔閡,總是疼不起來。
她不着聲色的分隔賈源與莫故道:“孩子才出生呢,正是最嬌弱的時候,你粗手粗腳的,可切莫傷了他。”
“很是!很是!”賈源連忙把莫故放回孫嬤嬤懷裏,雖是不敢抱了,但一個勁的搓着手瞧着,可見得是真歡喜的厲害了。
見着賈源這副模樣,賈老太太便覺得心煩,直接揮手趕人道:“你不是今兒還有事嗎?讓演兄弟等着你也不好吧。”
演兄弟指的便是隔壁寧國府的賈演,這兩兄弟向來是交好的很,即使年紀大了也時不時你來我家轉轉,我來你家晃晃。
賈源想想也是這理,笑道:“成,我去去就回,咱們大哥兒的事就交託給你了。”想着大哥兒一出生便沒了娘,賈源多提點了一句,“可憐這孩子一出生便沒了娘,你多照顧些。”
所謂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他雖不耐煩管着這女人間的事兒,但也心裏有數,只不過按着他看,這史氏這些年來連個蛋都沒生下,那能跟他的寶貝小孫孫相比,要不是瞧在老史的面子上,早把她趕回家去了,那容得下她胡亂伸手。
莫姨娘也就罷了,但他的小孫兒要是有個什麼,他不剝了史氏的皮才怪。
賈老太太笑容微滯,終究應道:“這是自然。”
賈源又抱着孩子親親熱熱了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賈源前腳剛走,賈老太太後腳便教訓起孫嬤嬤了,“老太爺和老爺可都是要辦大事的人,這孩子身上的孝還沒過呢,你也別抱過來了,省得衝撞到老太爺和老爺。”
孫子再寶貴,那貴得過自個男人與兒子嗎,更別提她男人和兒子都是武將,最是忌憚,這賈源一走,賈老太太便連忙提醒孫嬤嬤了。
孫嬤嬤笑容一頓,陪笑道:“老奴也是想着大哥兒雖小,但這平日規矩也得教起來了,得讓大哥兒懂得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省昏定省,將來大了才懂得孝順老太太。”
孫嬤嬤解釋的合情合理,賈老太太心氣微平,笑道:“你有心了,不過孩子還小呢,況且他身上還帶着莫姨娘的孝,這情況自是不同。”
“是,老奴明白。”孫嬤嬤一聽這話便明白老太太還是嫌棄着大哥兒身上的孝,心下暗暗為大哥兒不平,變着法兒提醒道:“這莫姨娘的事情……太太可有什麼說法?”
“還能怎樣。”賈老太太嘆道:“她總歸是史家女,又是善兒的正房太太,這事終究得怪莫姨娘自個不小心。”
莫姨娘雖然是她親侄女,但兩人本就不甚親近,再加上她沒找到寶珠,心裏存着氣呢,這話里話外便有些不客氣了。
賈老太太想了想,警告道:“家和萬事興,莫姨娘的事情你給我爛到骨子裏去,一個字也不許跟大哥兒提,還有大哥兒房裏的人,你也全給我管住,這事絕不能讓大哥兒知瞧。”
“哎,老奴明白。”孫嬤嬤雖是不滿,但還是應了下來。
“是了。”賈老太太又想到一事道:“善兒給大哥兒起了名字,以後就讓人喚大哥兒為故哥兒了。”
“老爺給哥兒起了名字?”孫嬤嬤先是一喜,接着又忍不住皺眉,“可這名字……”
大哥兒才一出生老爺便給大哥兒起了個名字,可見得老爺是重視大哥兒的,這倒是個喜事,大哥兒已經沒了娘了,要是連爹都沒了,以後的日子該有多難過啊。不過這個故字……孫嬤嬤那怕不識字,但聽了這字也覺得不好,這故不就是死嗎?
說起這事,賈老太太便來氣,“說是紀念莫姨娘為了生他而死。”
知道的還說善兒對莫姨娘情深意重,但不知情的,只怕還以為善兒巴不得大哥兒死呢。
孫嬤嬤也頗為贊同賈老太太,不過她不好說著老爺的壞話,只能陪笑道:“老爺心裏有着莫姨娘,總歸是件好事。”
“哼!”賈老太太不屑的哼了一句,“要是真念着莫姨娘的舊情,便不該給孩子起了這種名字,總歸是被史氏給鬧的。”
孫嬤嬤想了想,還是把賈故房裏傢具不配套的事兒說了。
賈老太太一聽,柳眉倒豎,“竟有這事!?”
孫嬤嬤連連點頭,“老太太,怎麼說大哥兒總是老爺的頭一個兒子,這……未免有些過了。”
好歹這面子得做足啊。
“好個史氏!”賈老太太大怒,“竟然把手伸到我的院子裏了。”
別看這事情小,賈源方才開了口要她好生照顧故哥兒,要是這事讓賈源知道了,她的面子該往那放呢。
孫嬤嬤心中一動,“老太太是說……這是太太出的手。”
“嘿。”賈老太太不屑道:“你平日裏也是在我院裏當差的,怎麼不知道我院裏人的性子,她們這些人那有膽子當著我眼皮子底下苛刻起故哥兒了。”
孫嬤嬤難得的老臉一紅,她見老太太這般嫌棄着故哥兒,先前倒是也有些想岔了。
“罷了。”賈老太太吩咐道:“你領了鑰匙,讓人上公庫把那套前朝黃花梨架子床,還有那套黃花梨竹紋八仙桌椅,還有那黃花梨羅漢床都領出來給故哥兒用着,再到我私庫里把那件黃花梨八扇大屏風跟黃花梨博古架拿出來。還有莫姨娘房裏的那些東西,你也先給故哥兒收着。”
橫豎那些東西她也仔細查過,都沒有寶珠的存在,她自己私房多,壓根看不上莫姨娘手裏的那一點子東西,便盡數給了莫故。
賈老太太每說一句,孫嬤嬤便喜的應了一聲,這黃花梨木也是極上等的木料,出名的難成材,比起紫檀木只略略遜了一籌,故哥兒房裏一水的黃花梨,那怕件數不多,都不下太太房裏的那一整套酸枝木陪嫁傢具了。
且不論賈史氏得知這事之後,是怎麼發了一頓子脾氣,饒是賈故這般曾經的修真界大佬,在見到這一水的黃花梨傢具時也有些被閃瞎了眼,這些全都是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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