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六

皇后六

封后的蘇婉柔又想起九號,她還記得那時候空間裏還有一個人,那個女人是不是也來了這裏?還是去了別處?

她來到這裏時依稀記得,原皇后冷鳳霜進了後宮就死了,她好像沒有印象聽說過冷鳳霜的死訊。

蘇婉柔歪在床榻上問大宮女,“小殿下怎麼樣了?”這孩子是她以後進階的工具,一定要看好嘍。

大宮女道“奶媽她們都在看着呢,小殿下非常乖巧。”

蘇婉柔輕輕一笑,忽然道“你還記得廢后冷鳳霜嗎?她如今怎麼樣了?”

大宮女被問的一愣,誰會去關心一個被廢的皇后?不過既然蘇皇后問了,她馬上低頭說去查一下。

查來的結果就是廢后還在冷宮裏好好的活着呢。蘇婉柔就愣了一下,她以為是自己的選擇導致了蝴蝶效應,又擔心廢后就是那個空間的女人怎麼辦?

她走的時候那個女人還在空間裏,她是不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蘇婉柔思量再三,她決定要去見許諾。

蘇皇后擺駕冷宮,許諾和琥珀正在冷宮裏腌黃瓜,這次江公公送了好些鹽,她們可以自己做鹹菜了。

許諾也知道蘇婉柔封后的事,她還在想,以為蘇婉柔早就是皇后了,原來現在才是啊。

她們正在忙活,冷宮的大門就打開了,一行宮女太監擁着蘇婉柔進了冷宮。

蘇婉柔原本以為會看見一副蕭條凄慘的景象,進了冷宮不過是苟延殘喘,總不會是熱情活潑,積極向上的。

哪知道她看見了什麼?兩個布衣女子正在腌黃瓜,一邊的黃瓜架上還掛着幾根水靈靈的黃瓜。旁邊還有一塊塊菜地,長勢雖不好,整整齊齊的菜也體現出主人的勤奮。屋外還堆着一些高粱稈子。

蘇婉柔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農家小院?她還看見兩隻老母雞在刨地找蟲子吃。

許諾看見蘇婉柔的架勢,她站起來,拿水沖了下手,讓琥珀退下。

她道“蘇皇后何事見我這個廢后啊?”

蘇婉柔停頓一下,讓宮人等在外頭,她道“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許諾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進了屋,屋內只有她們兩人。

許諾道“我這裏沒什麼好招待你的,茶葉也沒有,蘇皇后想必也不稀罕我這裏的井水,那就只能怠慢了。”

蘇婉柔打量了許諾一下,發現這位廢后精神挺好,身體也很不錯,臉色紅潤,眼睛清亮,衣服還打着補丁,沒有頹廢消極的姿態,只是手上有着明顯的老繭。

蘇婉柔心中斷定許諾就是空間裏的那個女人,否則怎麼會在冷宮過的這麼好,一定是九號幫的忙!

她開口道,“九號和你怎麼說的?”

許諾一呆“……您說什麼?”

蘇婉柔不耐煩道“你別給我裝傻,沒有九號幫忙,你能在冷宮過的如此瀟洒,我不要求別的,你告訴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許諾繼續發愣裝傻,“……蘇皇后,您到底在說什麼?您想回哪裏去?”她知道任務內容,但是任務已經失敗了,她只是想好好過完這輩子而已。

什麼叫在冷宮過的瀟洒,她天天勞作,吃窩頭鹹菜難道也是瀟洒?既然冷宮瀟洒你怎麼不進來試試?九號幫什麼了,他什麼也沒幫好嘛!

不過許諾也不想和蘇婉柔挑明,這個女人眼裏帶着狠厲,許諾不敢讓她知道任務失敗的消息,她只能裝傻。

蘇婉柔狠狠的瞪着許諾,她冷笑道“你不願說沒關係,橫豎現在我的勢力大,你逃不出我的手心!遲早你也得求我!”她說完轉身就走。

關在冷宮這麼多年,這個蠢女人能蹦躂出什麼來,惹急了掐死她輕而易舉!

一行人離開冷宮,琥珀等她們走遠后道“她來幹什麼?”

許諾搖搖頭,“不知道,她說的話我也聽不懂。不去管她,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嘴上這樣說,心裏許諾已經開始往下沉了,蘇婉柔絕不是說說而已的性子。現在她確實掌握了權利,要對付許諾簡單的很。

太后那裏也知道蘇皇後去冷宮找了廢后,說什麼不知道,離開時的臉色很不好看。

太后嘆息道“女子的嫉妒啊,冷氏早就被廢,蘇氏還是不罷休,這心胸氣度委實狹隘!”

嬤嬤道“那如何是好?要是蘇皇后出手對付冷小姐,主子怕也不能阻止。”

太后想了下道,“你讓小江子去問一下,問問她們是否願意出宮。我能幫她們離開,離開后就看她們自己了!”

嬤嬤道“主子何必對她這麼好?”

太后嘆息道“我不過是想看看她能過得怎麼樣,看着她我就能想到我自己。”

許諾還在冷宮裏發愁,她現在還真不是蘇婉柔的對手,人家想要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都簡單。任務反正已經失敗啦,活還活不下去,那也太悲催了!

這時江公公就來問她了,“想不想出宮?”

許諾“……想,做夢都想,怎麼出去呢?再說我們走了會不會連累您?”

江公公耷拉着眼皮,“後天早上有運夜香的車出宮,你們跟着一起出去,到時候我來帶你們。”

許諾和琥珀兩人對看了半天,這時兩隻老母雞跑進菜地里叼菜葉吃,琥珀條件反射跳起來趕雞。

許諾道“趕什麼呀,要是江公公沒騙我們,這些我們都帶不走,這兩隻雞我們趕緊殺了,給江公公一隻。”

琥珀很是捨不得,“都丟了呀,黃瓜才剛剛腌好。”

許諾道,“蘇皇後來者不善,我怕我們不走,蘇皇后不會放過我們。江公公願意幫忙,外頭天高皇帝遠的,總能找到一口吃的!我們看看能不能收拾一個小包袱出來,多的不要拿。”

老太監說了後天,現在許諾和琥珀就把兩隻雞給宰了,一隻給了永遠面無表情的江公公,一隻兩人分着吃完,湯都喝光了。

收拾的東西不多,許諾知道人能出去就不錯了,不可能給帶着行李的,所以就收拾了一個小包袱,裏面是幾件節省下來的首飾,那是冷風霜的嫁妝,沒有宮裏的印記。還把攢下的雞蛋給煮了。琥珀又塞了幾個高粱窩頭,其他什麼都沒帶。

第二天晚上,許諾和琥珀基本沒睡着,天還沒亮,江公公就來敲了門,兩人迅速收拾好,江公公一搭眼,看見兩人打扮的挺利落,帶的包袱也不大,他點點頭,扔過來兩件太監服。

許諾和琥珀對望一眼,把太監服趕緊穿上,江公公前頭領路,她們低着頭跟着走,離開這個經營了這麼久的窩,許諾來不及傷感,強制鎮定的跟着江公公走。

冷宮裏少說也住了三年多,一直是江公公照應她們,哪怕他每日只給些鹹菜窩窩頭,要是沒有他,許諾和琥珀也早就餓死了。她雖然不知道江公公為什麼幫她,但是想必要害她也不用等到現在。

那些種子什麼的也是江公公給的,雖然許諾也給過江公公一些首飾,不過要是江公公有邪念,許諾把首飾給光了人家還是不滿足,她和琥珀也毫無辦法。所以許諾其實很感激這個一直板著臉的公公。

長長的的宮道陰暗幽深,三人無聲無息的走着。偶爾還能遇見別的宮女太監,但是每個人都是低頭匆匆而過,並不去好奇別人。

轉了幾個彎,江公公把她們帶到一處院落,裏面一輛板車上擱着好幾個木桶,院子裏的氣味熏人。不過眼下不是關心氣味的時候。

江公公把門關上,然後道“衣服脫下來,鑽進這兩個木桶里。”

許諾和琥珀趕緊脫下太監服,按照江公公的指點,爬進板車上的兩個木桶里,許諾掏出一隻纏絲鑲嵌瑪瑙的鐲子,遞給江公公,“公公,這麼多年都是您照顧我們,這個還請您別嫌棄!”

江公公把鐲子往袖子裏一塞,眼皮也不抬,輕聲道“快進去。”

許諾趕緊爬進了木桶,江公公把木桶蓋子蓋上,然後轉身走了。

許諾和琥珀藏身的木桶還算乾淨,最起碼桶壁沒有穢物,許諾在桶底還找到一個小包袱,裏頭硬硬的不知道是什麼,現在木桶蓋子都蓋上了,她也看不清,聽着外頭安靜,她小聲囑咐琥珀別怕,別發出聲音。

琥珀底底說了一句是。兩人安靜的蜷縮在木桶里,氣味自然不好聞,因為自由就在眼前,這些都可以忍受。

漸漸的小院裏傳來了腳步聲,接着許諾就聽見有液體倒入桶里的聲音,她頓時緊張起來,按耐住狂跳的心。

裝滿夜香的木桶被一一蓋上了蓋子,氣味越發濃郁。外頭也傳來交談聲,輕輕低低的幾句話,許諾也聽不清。

過了一會兒,她身體一震,原來車拉動了,車軲轆聲慢悠悠的傳進她的耳朵,過了一會兒車停下。

外頭一個聲音道“哥幾個辛苦啦,怎麼還不換班?”

有人回答道“快了,你這拉夜香的趕緊走,熏死我們啦!”

於是車又前進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諾的鼻子都感覺不出臭味了,腿也酸麻的很,但是她不敢動。車總算停了下來,她的木桶被敲了幾下,“出來吧,沒事了!”

許諾深吸一口氣。頂開木蓋子,她在晨曦里看見一個老頭,佝僂着背,在一邊抽煙袋。

許諾拿起小包袱,活動了一下腿,把琥珀的木蓋子揭開,兩人從木桶里爬出來。

她們對着老頭道謝,老頭道“別謝我,我也是聽吩咐辦事,你們趕緊走吧。”

她們此時已經是郊外,許諾和琥珀互相攙扶着順着小路而行。那個老頭架着車從反方向走了。

在冷宮住了三年,這冷不丁出了宮,兩人不知道去哪裏,回京城是不可能的,哪有蠢的剛逃出來就回去自首。

走了一段路,活動了一下腿腳,兩人有些餓,此時路上還沒有人,她們在一棵樹底下打開包袱吃點東西。

這時許諾打開那個從木桶里找到的包袱,裏頭是兩份身份證明。這是她和琥珀的,現在她們是兩姐妹。

許諾是個寡婦,還有一份女戶的證明,接着還有五十兩碎銀和百來個銅錢。許諾很感激江公公,替她們想的這麼周全。

吃了一些乾糧,兩人順着路繼續走,漸漸的路上人也多起來,通過問路,她們知道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鎮子,這裏是京城外的第一個鎮子,也很繁華。

她們步行了一個多小時,來到鎮子上。靠近京城的小鎮果然繁華,店鋪也不少。她們身上的衣服還打着補丁,看起來一點也不顯眼。

許諾買了一碗豆腐花,和琥珀分着喝了,然後琢磨接下來幹什麼。她手裏有五十兩銀子和幾件首飾,首飾去當鋪也不知道能當多少,不到山窮水盡她不想當首飾。

她想既然任務失敗了,冷相一家的屍骨她得收回來安葬,畢竟頂了人家女兒的名頭。不過現在她沒有絲毫線索,她也不能衝進衙門裏拉着人就問,“幾年前冷相家被流放,如今他們的屍骨何在?我要去收屍。”那就是腦子有大坑了。

她得先安定下來,然後慢慢查探。因為她知道冷相一家的流放地是嶺南,總歸在那條線上。不過目前她連嶺南往哪裏走都不知道。兩人在小鎮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琥珀沒有任何意見,她一貫都是聽姑娘的。

宮裏,江公公回到冷宮,他帶的小太監正在等他,看見他回來,彎着腰道“都佈置妥當了,何時出手?”

江公公道“晚上吧,白天很快就能發現,晚上動手最好!”

等到晚上,冷宮裏起了火,大火侵吞着冷宮裏的建築,燒到掩蓋不住才驚動了人,於是無數宮人侍衛趕來救火,救完后,整個冷宮也不剩什麼了。

侍衛從裏面翻找出兩幅焦黑的骨頭,蘇婉柔聽說冷宮起火,她第一個反應該不會是廢后使詐。

后聽的裏面找出兩具屍骨,她又懷疑難道廢后不是空間裏的那個女人?因為她挑角色的時候廢后也是被燒死的,不過時間不清楚。

找到屍骨的侍衛一開始覺着骨頭不大對,因為這兩具骨頭太乾淨,燒死又不是火化,哪會骨頭上乾淨的啥也沒有?

旁邊的侍衛道“我們關心這個做什麼,找到什麼說什麼就行了,住這宮裏的原本也不是什麼要緊人,你知道人死了多久?弄不好有人毀屍滅跡也是有的,別給自己找麻煩!”

於是侍衛閉緊了嘴,蘇婉柔不放心,派了一個太監去看,太監能看懂個屁,只看見兩副亂骨頭,回頭對蘇婉柔道“確實是兩個人,都快燒沒了。”

蘇婉柔方放了心。

在鎮子裏的許諾兩天後也聽說宮裏着火,燒死了兩個宮女。這種事也沒人多議論,略說幾句也就算了。許諾估摸着是江公公為她們掩飾蹤跡,她想還是早些離開這裏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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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九號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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