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後腿的兒子
袁向北和穆初夏小露身手,徹底震住了李衛國兩口子。
李衛國穩住微顫的雙腿,挪到蘇鳳身邊,把劇烈咳嗽的蘇鳳扶起來。
他看向蘇鳳的眼裏多了幾分嫌棄與厭惡:蠢女人,腦袋是被驢踢了吧,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剛才那兩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竟然還敢湊上去挑釁他們。
好在那對夫妻對他們沒有殺心,要不然......想到這裏,李衛國就一陣后怕。
如果不是需要找她姨父幫忙,他說什麼也不會再理會她。
蘇鳳雙腿打顫,撐着李衛國的手,好久才穩住搖晃的身軀。
死亡的感覺太清晰,她臉色煞白,額頭冒着細細冷汗,哪怕穆初夏已經走遠,她依舊獃滯雙眼,驚恐萬分。
“走...走吧!”
蘇鳳很怕穆初夏又倒回來找她,眼下她只想快快離開這裏。機械廠這片地界,打死她,她也不敢再來了。
經過此事,蘇鳳是徹底怕了穆初夏了!
蘇鳳這種沒威脅的凡人,穆初夏是渾然沒把她放在眼裏,她急着趕去捉大老鼠,轉身就把戰鬥力渣到天際的蘇鳳拋到了腦後。
袁向北一直開着通天眼,見那人離開化肥廠往城外去后,兩人也迅速掉轉方向,追去了城外。
城外倒還真方便了他們行事,如果在城裏動起手來,保不準會鬧出大動靜,到時候還不好收場。可在城外卻不一樣,荒郊野嶺的,就算弄出點什麼事來,也沒人知道。
兩人邊走邊商量,打算先尾隨他,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敲暈,然後再慢慢審問。
好吧,其實這個辦法是穆初夏那“大智若愚”的腦袋想出來的。
經過這件事,袁向北終於正視了一件事:他的媳婦兒,有時候是比自己聰明的。
瞅瞅,她小腦袋一個主意一個主意的蹦出來,還賊行得通。
穆初夏的主意,再加上袁向北的通天眼,那人就算是打洞鑽走,也別想再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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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樹林裏,枝葉茂盛,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點點的灑落里林間,絢麗優美。
一個身穿白布襯衫,腳踏布鞋的青年男子大步行走在樹林,他下腳鏗鏘有力,踩得地上得落葉“呲呲”聲響。
男子年紀不大,二十齣頭的左右,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面上帶着幾分清冷,讓人不敢靠近。
齊默一進樹林,隨手撿了顆石子捏在手裏,收斂氣息,聚精會神得注視着前方草叢,片刻后,他掐指一彈,石子“咻”得一聲從他手裏飛射而去。
兩聲“喔喔”響后,樹林又恢復了平靜。
齊默把野雞撿起來,提着便往林中的小溪走了去。
他出門時,糧票帶的不多,在省城呆了幾天後,身上的糧票就花的差不多了,如今只能到山上來找吃的。
這已經是齊默第三次來S省了,對這片山頭還算熟悉。前兩次來,他都是歇腳在這裏,去年的時候,還曾在這樹中遇上過一個同道中人。
這次他打算多在S省停留一段時間。因為,他要找的人已經有了眉目。
等下午他再去化肥廠那邊看看,看能否再找出什麼線索來。
袁家已滅二十年,線索幾乎已經斷完,找起來還真是費神費力,猶如大海撈針。
可是沒辦法,他師父發了話,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回去,找不到,他也不用回去了。
好在黃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有消息了。
齊默走到溪邊,剛蹲下身,腦後倏然一陣疾風掃來,他墨瞳微皺,下意識地往前一躥,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身後的襲擊。
望着從自己手底下溜掉的人,穆初夏黑圓的大眼驚奇地眨巴了幾下。
咦!能躲開自己的攻擊。
她眼底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這人看上去似乎有幾分本事,應該很耐打,太好了,總算可以放開手,活動一下筋骨了。
齊默鎖眉看向突然偷襲自己的人,眼底閃過深疑。可不待他細思,左方又出現了一個目若朗星的男子。
齊默是修道之人,眼力自然不差,在兩人踏入他視線瞬間,他就知道這兩人不簡單。
看着一左一右,對他形成包圍趨勢的兩人,他心下暗自疑惑:這S省什麼時候成了卧虎藏龍之地了?
“你們是何人?”
看着莫名其妙找上他的人,齊默決定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他蹙眉仔細觀察,待看清楚右邊女人嬌俏的面貌后,他額頭輕輕皺了一皺,瞬間想起她是誰來。
這不就是自己一年前在這片樹林遇上的那個女人嗎?
她怎麼會尋上自己?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是特意尋上來的。
這女人的身法超脫非凡,一看就知她功力極為深厚,絕對在他之上。
想到這裏,齊默頃刻間緊繃身體,暗暗戒備起來,他餘光掃向四周,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
穆初夏還不知道,自己早在一前年就已經在這個男人面前露了底。眼下人家完全沒有想和她交手的意思,都已經準備跑路了。
可穆初夏是誰?魔域公主啊!
性子向來是隨心所欲,連偷襲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更別說其它的。
這不,齊默話一落,穆初夏閃動興奮的雙眼,不害臊的隨口丟了一句承諾出去:“打贏了我,就告訴你我們是何人。”
......這世間,能打贏她的人怕是還沒出生。
隨着話落,手癢的穆大魔如閃電般朝齊默撲了過去。
可……意外來得太快,愣是讓疾飛而去的穆初夏險些沒剎住腳。
就在穆初夏剛撲到半空的時候,一陣嬰兒的哭聲音突然響起。穆初夏大眼微愣,如獵豹般優美身姿猛然一頓,差點沒從空中掉下來!
一直在親媽背上搭着小腦袋睡覺的小宏銘,在他媽媽準備大展身手之際,很不配合的醒了過來!
畫風極轉,在場三個人都同時愣了一愣。
“噯噯噯,乖兒子,你別哭,別哭,媽這就喂你吃飯!”聽見兒子的哭聲,穆初夏瞬間掉頭哄兒子。活動筋骨什麼,已經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齊默望着方才還氣勢磅礴,瞬間轉個方向哄兒子的女人,頓時傻眼了:“......”
什麼情況?
袁向北:“......”兒子,你早不醒晚不醒,咋這時候醒了!
袁向北抬頭望天:他就說不要帶兒子出來吧,她偏要帶!這下好了,手腳都施展不開。
穆初夏腳剛着地,立即麻利地把小宏銘從背下解下來,然後抱着拖後腿的兒子轉了一個圈,背對着袁向北兩人,就開始喂兒子吃飯。
兒子吃飯最大,打架什麼的先放一邊,等兒子吃飽了再打也不遲。
齊默木然:走南闖北,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丟下比斗的對手去給孩子餵奶,還能荒唐一些嗎?
還有,帶着小嬰兒出來尋事......這是親媽乾的事?
齊默雖然覺得這事千年一遇,很不可思議,但他也只愣神了小會兒,就回過心神。
隨即他便鎖眉觀察四周,想趁此機會脫身。
一息間,他就做出反應,趁着袁向北目光落在老婆兒子身上之際,突然起力,身形飛躍躥了出去。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剛飛躥出十來丈,一道殘影從他眼角餘光劃過,在他落腳借力之時,前方之路已然被人封鎖。
“你們到底是何人?無緣無故尋上我,是為何事?”齊默望着前擋住他去路的袁向北,出聲喝問。
齊默心下驚悚,他原以為兩人之中,只有那個女的才需要防備,不想卻是看走了眼。
眼前這男人同樣不簡單,氣息內斂,氣勢沉穩,如果不是他身上縈繞着絲絲淡薄靈息,他根本就查覺不出他是修行之人。
......眼下這情況,不用多加細想都知道,此人功力在他之上。
袁向北輕輕抬起眼帘,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說出閔忠的下落,我放你離開。”
袁向北懶得和他繞圈子,直表攔他之意。
“閔忠?”齊默額頭輕蹙,片刻他才想起袁向北口中所說的閔忠是誰。
齊默:“我不知道閔道長的下落。”
閔忠算是道門中名聲顯赫的老前輩,自從他修為到達先天頂峰之後,就很少有人再直呼其名,皆稱呼他閔道長或是閔前輩,齊默能知道他的名謂還是他師父告訴他的。
“你不是閔忠的人?”袁向北沉眉質疑。
齊默聽了他的話后,暗暗鬆氣,看來還真是誤會...他們這是把自己當成閔忠的人了。
他收斂外放之勢,準備自報師門以解誤會,“我乃......”
可惜,某隻餵飽兒子,又準備大展身手的魔媽就是不給他任何機會。
“看招!”
齊默話還沒說出口,穆初夏綁好兒子,大吼一聲,握着拳頭就朝着齊默疾撲而去。
好不容易遇到個身手不錯的人,怎麼著也要過上幾招不是。
以前和袁向北練手,她向來要收斂力道,打得特別沒有意思。
這次卻是不用了,打外人和打自己人還是有區別的了!
所以...…當齊默松下戒備之時,身後嬌喝聲響起剎那,攻擊遽然也到達了他的胸前。
“砰”的一聲重響。
沒有任何防範之心的齊默,就被穆初夏冷不丁的一拳下去,直接打趴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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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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