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番外一

寧瑒奉旨前往邊關,便即刻帶了蘇沅兒出宮。

因為京城的形勢還很混亂複雜,寧瑒是直接把蘇沅兒帶回了謙王府,鍾氏也被寧瑒接到謙王府。

因為此次去邊關,與以往不同,是再也不會回中原了,所以這一回就相當於是大搬家。

不光寧瑒要搬,蘇季遠一家肯定要跟他走的,鍾子齊也是跟着走的。

蘇沅兒沒想到七公主也跑了來,要跟着一塊去邊關。

寧瑒當然是不許了,把七公主急得都掉了眼淚。

蘇沅兒私底下一問,原來七公主與她的二哥早已是兩情相悅,蘇昱要去漠北,七公主當然也要跟着情郎一起去了。

得,真愛無敵,寧瑒只好同意了。

因為要收拾的東西太多了,另外蘇沅兒脖子上的傷還得養養,約定是半個月後出發。

不過到底是故土難離,蘇沅兒看了鍾氏是有些捨不得的,便沒事就陪着母親在謙王府花園裏轉一轉,說說話。

這一日,蘇沅兒從母親的房裏出來,沿着長廊往自己的屋子走。

迎面走來兩名丫鬟,一個手裏捧着盆,一個拎着水桶。

見到蘇沅兒,這兩名丫鬟忙給行禮。

蘇沅兒擺了擺手讓兩個丫鬟起來,隨口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做什麼?”

“回王妃娘娘,打些熱水準備洗衣服。”

蘇沅兒點了點頭,便直接從兩個丫鬟身前走過。

可是當她走過兩步時,忽然便覺得那個端着盆的丫鬟,有些眼熟。

嗯,這兩個丫鬟都是謙王府的人,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她怎麼會覺得眼熟呢。

蘇沅兒忍不住駐足回頭又看了那端盆的丫鬟,那丫鬟正也抬頭看她。

丫鬟沒有想到蘇沅兒會回頭兩個人的目光就是一對。

那丫鬟下意識的一低頭。

蘇沅兒看着那個丫鬟端着盆的姿勢,還有她低頭的姿勢。

腦子哄的一聲,前世的最後一幕從她的眼前閃過。

那刺客扮作丫鬟的模樣,手裏拿着玉盆,進了喜房,然後也是這樣低着頭,靠近了喜床,用腰間的軟劍,刺穿了她的心房。

那個刺客扮作的丫鬟,不就是面前的這個丫鬟嗎?

蘇沅兒看着這丫鬟,臉色驟變,那丫鬟眼角餘光也似乎看出了蘇沅兒的異樣,臉色微微一變。

蘇沅兒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她看那丫鬟似乎遲疑着,看了看旁邊,然後忽然扔掉手中的水盆,手在腰間一摸,便拽出一把軟劍,只向蘇沅兒撲來。

蘇沅兒嚇得轉身就跑,嘴裏大叫道“來人,抓刺客。”

蘇沅兒拚命的往前跑,就聽身後的知書也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保護小姐。”

一定是那個刺客追上來了,蘇沅兒什麼也不顧了,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快點跑,她不能死。

長廊的另一頭匆匆跑來一人,嘴裏叫道:“沅兒、沅兒。”

蘇沅兒一看正是鍾子齊。她撲了上去:“表哥,快救我。”

鍾子齊忙拉了她的手,:“沅兒,不怕,護衛已經來了。”

蘇沅兒就見鍾子齊身後跟了幾名護衛,直接圍住了那個手中持劍的丫鬟。

蘇沅兒心中的恐懼才消除了些。

鍾子齊拉了蘇沅兒便走,“沅兒,我們快去找寧瑒。”

鍾子齊知道此時蘇沅兒只有在寧瑒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可就在這時,有兩名聽到動靜跑過來的僕人,正好也跑到他們兩個身前。

蘇沅兒忙吩咐:“快去再叫人來。”

可是這兩個僕人忽然從腰間拔出劍來,直向蘇沅兒刺來。

其中一名僕人劍快,劍尖寒光閃閃向蘇沅兒胸脯而來,蘇沅兒忍不住尖叫出聲,就在這時候,鍾子齊一把推開了她。

那僕人的劍就便落在了鍾子齊的身上,此時另一名僕人的劍卻是沒有再向蘇沅兒,而是反手擋開刺在鍾子齊身上的劍。

這樣一擋,那刺客的劍尖便沒有刺進鍾子齊的身體,而是沿着鍾子齊的衣服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這樣的變故,不但鍾子齊與蘇沅兒是一愣,就是被擋開劍的刺客也是一愣,他不可置信的叫了聲:“你。”

待這刺客再準備回劍時,就聽噗噗兩聲,兩隻羽箭從房頂上射了下來,正中兩名刺客的后心。

兩名刺客應聲倒在了地上。

謙王府的護衛們隨後從房頂跳了下來。

那名擋開同夥寶劍的刺客的嘴角流出血來,身子在不斷的抽搐,他艱難的向鍾子齊伸出手,叫了聲:“子齊。”

蘇沅兒聽着這耳熟的聲音,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鍾子齊忙半跪在地上抱起了那名刺客,手在刺客的臉上搓了搓。

蘇沅兒就見刺客臉上掉下粉末來,然後露出了她熟悉的眉眼,蘇沅兒不可置信叫了一聲:“師父。”

……竟然是慕羽。

鍾子齊看着已經氣息奄奄的慕羽,他三天沒有收到他安排在慕羽身邊的人的消息,便擔心慕羽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京城現在如此之亂,前朝餘孽恐怕會渾水摸魚。

趁機刺殺蘇沅兒等,以便嫁禍寧璟,讓寧瑒與寧璟再次內訌。

鍾子齊就匆匆趕來謙王府,直接帶了幾名護衛來找蘇沅兒。

沒想到真的遇到慕羽他們來刺殺蘇沅兒。

鍾子齊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疼得要麻木了,為什麼慕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他的勸告呢。

慕羽明明知道,他和蘇沅兒都是他鐘子齊愛的人啊。

“子齊,對不起。如果我不來,他們換別人會更危險的。”

鍾子齊聽到慕羽在微弱的呢喃,他明白了慕羽的意思,慕羽並沒有殺蘇沅兒的心。

剛才也是慕羽救了他的。

鍾子齊的心更是痛不可當,他用手捂了慕羽的傷口,嘶啞着聲音:“你不要說話了,我這叫太醫來。”

“不、不用了。子齊,我終於解脫了,國讎家恨再也與我無關了,答應我,讓小荻留在你身邊,讓她永遠不要知道這一切。”

慕羽的氣息越來越弱,再無聲音。

…………

半月後,寧瑒帶着眾人啟程離京。

蘇沅兒見鍾子齊只帶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有一個兩歲多的女娃娃,長得玉雪可愛。

蘇沅兒讓知書把那女娃娃抱到自己的車上,拿了一個佛手給女童玩。

看着女童隱約熟悉的眼睛,她輕輕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童一邊玩着佛手,一邊奶聲奶氣回答道:“我叫鍾慕荻。”

《大祁史記名相錄》中記載了鍾子齊作為北地一代名相的豐功偉績,其中對他的家事只有寥寥一筆的描述,鍾子齊對自己青樓出身的小妾情深義重,小妾病故后,鍾子齊終身未娶,身邊只留一女。

時光匆匆,轉眼一年過去了,蘇沅兒九月初八辦了隆重的及笄禮,九月十八便是她與寧瑒的大婚典禮。

及笄禮遇大婚只隔十天,這也太着急了吧,這都得讓人笑話了。

蘇沅兒為了這個日子與寧瑒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可是寧瑒卻是咬死了不改婚期。

寧瑒覺得他可是有十足理由這樣做的。

這一眾人回了寧門關后,王府就算熱鬧了。

蘇季遠一家是岳父,當然得住在王府里。還有鍾子齊、七公主也是住在這裏的。

只是這麼多人住在王府里,人氣是旺了,可寧瑒的臍下之火也旺了起來。

因為岳父母在此,他就不能與蘇沅兒再住在一起了,只能是搬回中庭他的院子裏。

他之前在王府與蘇沅兒就如夫妻一般,每天晚上暖玉溫香在懷,早就習慣。

這一分開了,是孤枕難眠。而且鍾氏也怕寧瑒忍不住,看蘇沅兒看得也很緊。

再加上寧瑒回來後事情還多,如此一來,兩個人連摸個小手,親熱一下的機會也都少得可憐了。

這吃過肉星后,再戒齋可就不容易了,是把寧瑒憋得眼睛都快綠了。

寧瑒是想盡各種辦法,製造機會約會啊,什麼半夜裏跳窗,讓蘇沅兒單獨上書房裏給他送吃的,拉着蘇沅兒上香等等,都快趕上偷情了。

就是這樣也是不解渴的,寧瑒是數着日子盼着蘇沅兒及笄啊。

如今蘇沅兒可算是及笄,他可不想再等了,愛誰笑話誰笑話吧。

抱着媳婦睡覺,才是王道。

按說,在大祁一般疼愛女兒的人家,都是早定親,等女兒十六歲的時候再出嫁。

蘇季遠夫婦更是疼女兒的,但他們都是過來人,看了寧瑒可憐兮兮的模樣,而且女兒嫁人就是換個身份,一家人還是在一起的,是嘆了氣答應了。

大婚當日,寧瑒婚禮的守衛可是十分的嚴格。

一年前謙王府發生的刺殺,刺客扮作的小丫鬟,原是府里二管家的侄女,是半年前來投奔叔叔的,沒想到來之前被刺客殺掉,換了人。

所以來了寧門關后,王府內的僕役又都重新梳理了一番,這一次喜房所在的玉蘭苑裏伺候的人都是至少在蘇沅兒身邊做了三年以上的。

而喜房內,只留蘇沅兒身邊的四個大丫鬟帶四個小丫鬟,而潘青和吳驍一共八名侍衛陪在這八名丫鬟身邊。

當然是更沒有人來鬧喜房了。

這緊張程度連蘇季遠都覺得過了。

當夜,寧瑒在喜宴上只喝了三杯酒,便回了內庭。眾人看了他着急的模樣,也沒人敢打趣他,只能是憋着笑。

寧瑒哪裏管別人是否笑話他,他的心思都在他的小嬌嬌身上。

府中的僕人就看到穿着大紅喜袍的王爺,是一溜小跑的從前面跑回喜房的,他的速度連他身後的護衛都追不上。

喜房內的蘇沅兒已經卸了鳳冠與外袍,凈了面,知書端來一碗湯圓,:“娘娘,吃兩個墊墊飢肚子吧。”

蘇沅兒看了知書臉上的笑,想起今天的事情也忍不住笑了。

因為成親要從娘家走,蘇季遠夫婦想了以他們的身份也不能總住在王府,便在離王府兩條街的地方另置了一處宅子。

大婚前三日,蘇沅兒便和父母住在這新宅子裏。

大婚當天,蘇沅兒當然是早起的了,但是沒想到,寧瑒更早,吉時沒到就已經在蘇家門口等着了。

給蘇季遠一家弄得哭笑不得。

不過等蘇沅兒的大哥把蘇沅兒背上喜轎時,別看離得這麼近,可是蘇沅兒還是嫁了人,成了別人的媳婦了,蘇家除了鍾氏還算正常,蘇季遠和兩個兒子哭得喲,不知道都以為蘇沅兒是嫁到天邊去了呢。

成親對蘇沅兒第二回了,本來她還沒怎麼樣呢,但看了父兄這樣,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給寧瑒看的直嗤牙,可是他也沒工夫安慰岳父他們,他心裏是高興的,他怕自己一張嘴在笑出聲來。

又因怕成禮時再出什麼岔子,蘇沅兒的花轎只是沿了王府轉了一圈就進府了。

但是嫁妝隊伍卻是在城裏繞了一大圈,那真是十里紅妝,隊伍的頭進了王府,而隊伍尾還在城西呢。

拜過天地后,都是新郎用紅綢牽着新娘進洞房,到寧瑒這裏,寧瑒是直接抱了蘇沅兒就回了喜房。

而且還沒等喜婆說完吉祥話呢,就亟不可待的用喜秤挑了蘇沅兒的蓋頭。

蘇沅兒並沒有讓喜娘畫那種嚇人的濃妝,她現在的容顏只淡妝便已是艷光奪人了,更何況還是一身紅裝。

只把寧瑒看得眼都直了,那傻樣把旁邊的七公主等人笑得都不行了。

寧瑒開始覺得自己穿着這紅色的喜袍就像只紅蠟燭似的,一點也不得勁。

此時看了蘇沅兒的模樣,才覺得出這大婚用紅色的確太美了。

蘇沅兒看着一身大紅的寧瑒,前世她為側妃,成親時寧瑒只穿了赭紅袍。

今日她終於成了他的結髮妻子,她是要和他恩恩愛愛一輩子……

…………

蘇沅兒剛吃了一個元宵,就聽門一響,寧瑒進來了,蘇沅兒有些驚訝,這人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寧瑒進了屋,看蘇沅兒只着了粉紅色內袍,就直接吩咐一聲:“都出去吧。”

知書等伺候丫鬟,忙退出了屋。

寧瑒走到到桌子旁,倒了兩杯酒,遞給蘇沅兒一杯。

蘇沅兒知道這是交杯酒,便羞答答接了與寧瑒繞臂喝了。

許是酒作怪,或者是寧瑒毫不轉睛的凝視,蘇沅兒只覺得自己臉熱的都不行了。

明明是極熟悉的兩個人,此時她竟不敢看寧瑒了。

寧瑒看了蘇沅兒紅霞滿面的誘人的小模樣,是低頭就吻。

蘇沅兒忙攔了:“你還沒沐浴呢。”

寧瑒知道蘇沅兒的乾淨勁,他也是喜潔的人,便直接把蘇沅兒抱到床上,他兩步便進了凈房。

蘇沅兒在床上還沒到片刻,就見寧瑒是赤、條、條的從凈房裏出來了。

“你,”蘇沅兒剛要說他,不過看到小寧瑒就說不出話來了。

寧瑒是翻身上床,二話不說,是直接撕了蘇沅兒身上的衣服。

寧瑒與蘇沅兒同住了那麼長時間,對蘇沅兒是十分的了解了。

只是巨龍第一次只兩息就龍吐甘霖。

……嗯,怎麼不對勁呢,他看書里寫過,只有那些銀槍蠟子頭,中看不中用的才會這般不爭氣。

寧瑒是一陣懊惱,他為了今日,腦子裏不知演練多少回,只是從來沒想到竟是這般不爭氣。

蘇沅兒看了寧瑒如遭雷劈的囧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果然前生今世,寧瑒第一回都是這樣的

寧瑒看着蘇沅兒笑靨如花的樣子,腦子裏靈光一現:“你做的那個前世的夢裏,我與你的那一晚,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蘇沅兒看了寧瑒黑了臉,是一吐舌頭,誰讓這傢伙這麼急猴呢,平時就知道欺負她。

不過蘇沅兒也是明白寧瑒的性子的,忙親了親他,意思很是明白。

蘇沅兒見寧瑒盯着她,眸底赤紅,一語不發,忽然想起前世洞房後來的事情,便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撩虎鬚啊。

可是來不及了……

屋外的知書等就聽見屋裏傳來了喜床吱吱呀呀聲,還有低低的祈求和嬌吟聲,一直到後半夜都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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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白月光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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