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一擊
蘇沅兒到了寧門關,覺得天好、地好、人都好,唯一一點不足就是氣候太乾燥了。
這裏的女子,身材都很不錯,但是皮膚都是黑紅的,一看就是被風沙吹的。
蘇沅兒這種水做的嬌嬌女,第一天來了就感覺到皮膚髮干,這對她來說可是大事情。
她帶的那些護膚品,都是適用於京城水土,她每天都是加量的塗抹,還是覺得有些干,便忙寫了信給母親鍾氏,還特意用了寧瑒與江南通訊的飛鴿。
鍾氏與蘇季遠收到信,知道女兒平安到了寧門關很是高興,不過一看女兒的求助,鍾氏就着急了,這肌膚的保養對貴女來說可是大事,她是花重金弄了一個保養的方子給女兒又飛鴿傳書回去。
蘇沅兒看了母親的方子,都是些名貴的用料,什麼人蔘、雪蓮、貂油了,不過以寧瑒王爺的身份這些都是小意思的,尤其這漠北的貂油還是最好的。
蘇沅兒要什麼,寧瑒連問都不問,如今這寧門關王爺府的一切都是蘇沅兒說得算的。
他唯一問過的,就是蘇沅兒來了以後,他住哪裏。
這王府是三進的大院子,前庭是寧瑒辦公的地方,中庭是寧瑒的書房,還有他的院子,后、庭就是女眷住的地方。
原來府里沒有女眷,后、庭就是空的,如今蘇沅兒來了,便好生收拾了一番。
寧瑒看蘇沅兒住進了她的玉蘭苑,他是不可能與他的大寶貝分居的,就大手一揮把他常用的東西從中庭他的院子往蘇沅兒房裏一搬,以後就在後、庭休息了。
蘇沅兒擰不過這臉皮厚的,便由他去了。
這一次來鷹嘴鎮,是寧瑒看蘇沅兒嚷着要買最好的貂油還說在寧門關城裏都玩膩了,才帶着她來的,他自己則是有重要的事情。
蘇沅兒在酒樓看到寧瑒進了妓院,隨行的潘青也是看到的。
潘青是知道點寧瑒要辦的事情,是忙跟蘇沅兒小聲解釋:“那個娘、那個二爺,大爺是有事情要辦的,不是去招、妓的,二爺不用多想。”
蘇沅兒與寧瑒到這裏,當然是換了身份變了裝的,蘇沅兒仍是扮作男子模樣。兩個人以兄弟相稱,寧瑒是王大公子,蘇沅兒是王小公子。
如今蘇沅兒穿習慣男裝,是覺得要比女裝方便多了,而且這段時間在軍營里與那些威武的漢子們朝夕相處,她的舉手投足間還真有了幾分男兒的英氣,一般人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她是女子。
只是蘇沅兒聽了潘青的話,是半信半疑的,其實她心裏也是不相信寧瑒會招妓的,因為想招妓哪能還特意帶她來這鷹嘴鎮,在她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
不過也不好說寧瑒是不是藝高人膽大,來個燈下黑,就是讓她覺得最不可能的時候,做這種事。
蘇沅兒看了自己這一身男裝,飯也不吃了,是直接下了酒樓,就往“宜春園”而去。
潘青一看想攔,但被蘇沅兒瞟了一眼,就不敢說話了。
誒呀,娘娘與王爺這是在一起久了啊,瞟這一眼,是深有王爺殺氣騰騰的精髓啊。
潘青心裏為寧瑒點蠟,王爺啊、雖然你是為了公事,但你可千萬別在裏面胡來啊。
蘇沅兒從小傍着鍾子齊可是沒少去地方,但是妓院她可是從來沒有來過,鍾子齊也不可能帶她來的。
良家的女子,除非是大婦舍了臉面帶人來抓胡混的丈夫,誰也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蘇沅兒今天進來,其實心裏也是忐忑的,這裏她是的確不應該來的,是太有違婦德了。
這要是讓京城裏的祁肅帝知道,都能下旨讓寧瑒休了她的。
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住想看寧瑒在幹什麼。
等她進了院子,就見這院子是十分寬闊雅緻的。
亭台樓閣,假山水榭,繁花綠樹頗有些江南園林的味道,是精緻古樸。
絲毫不是她想像的那種烏煙瘴氣、酒色犬馬的娼家之地。
等沿了九曲迴廊往內院中,就見迎面裊裊婷婷的走來一年輕女子,手扶在身邊的小丫鬟肩上。
走近了再看,這年輕女子穿衣打扮也是江南的風格,長得麵皮細白,眉眼秀麗。
蘇沅兒就聞到有淡淡的清香從這女子身上傳來,一點也不濃膩,很是宜人。
那女子與蘇沅兒擦肩而過時,忽然輕笑了一下,嬌滴滴對她的小丫鬟道:"這天氣炎熱,我們還是不要出門了,不如回房好生休息吧。"
話是對她的丫鬟說的,可是那眼睛卻是看着蘇沅兒的,是媚眼如絲,勾得人心尖都痒痒的。
蘇沅兒的臉不禁有些就有些紅了,就是她這假公子,都有點動心思了。
穿過迴廊,後院是一座三層的小樓,飛檐畫壁,看上去就很是富麗。
等進了前廳,就見裏面佈置的十分豪華,與京城的公爵侯府都是一般無二。
蘇沅兒可不知道,這宜春園可是整個漠北最大的銷金窟,裏面的女子都是從江南而來的揚州瘦馬。
蘇沅兒一進來,那穿着富貴的老鴇子就迎了上來:“這位小公子可是第一次到我家的,就不知道是哪位爺給你引薦的。”
這宜春園的檔次,可不是那種開門迎客,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它是要老客引薦,才會接待的。
蘇沅兒哪裏懂得這種規矩,老鴇子這一問,就把她問愣了。
不過她腦瓜還轉的挺快,急中生智道:“我是來找王公子的。”
找王公子?那老鴇便看了蘇沅兒身後的潘青一眼,蘇沅兒順着她的眼神也看了潘青。
哦,原來這潘青是認識這老鴇的。
看來這寧瑒是不止一次的來過這宜春園的,剛才潘青是沒有對她說實話的。
蘇沅兒就是一瞪潘青,潘青一聲也不敢吭,是一臉苦笑的對老鴇子點了點頭。
老鴇子便親自帶了蘇沅兒與潘青上了三樓。
等到了屋門口,蘇沅兒也不等老鴇子說話,是直接推門進了屋。
就見屋裏是絲竹之聲渺渺,一張酒桌前,寧瑒與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分坐兩邊,還有四五個身穿紗衣的年輕美貌女子。
這些女子有彈琴的,有倒酒的,有兩個是坐在男子旁邊,寧瑒身邊卻是沒有人的。
寧瑒正與那男子說話,就聽門一響,進了人來。
寧瑒便是微皺眉,怎麼老鴇子不經通報就帶人來了。
等他回頭看到進來的人時,是驚得睜大了眼,下巴都要掉了。
過了兩息才找回了聲音道:“你、你怎麼來了。”
蘇沅兒進來沒有看到"姦情",心裏是鬆了一口氣,也有了閒情逸緻,便笑道:“聽說大哥在這裏風流快活,卻不帶着做小弟的,小弟便自己來了。”
寧瑒是狠瞪了蘇沅兒身後的潘青一眼,潘青是身子一抖,忙低下頭。
誒,王爺、王妃這兩尊大佛鬥法,他這小鬼難當啊。
寧瑒就想站起身,拉蘇沅兒出去。
但蘇沅兒是一屁股坐到他身邊,賠笑道:“大哥,小弟這一回就來看看,等回了家,咱們再說。”
蘇沅兒想她既然都進來了,當然得看看西洋景了。
她是一直有些納悶的,有些男人,家裏都是妻妾成群,而且模樣都是好的,卻依然要往這妓院裏跑,在這裏大把的花錢,這妓院到底有什麼吸引的地方。
寧瑒聽了,是狠瞪了蘇沅兒。
可是蘇沅兒現在是一點也不怕他的,是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寧瑒的火就發不出來了。
這時就見對面的男子笑道:“王公子、這是你的弟弟嗎?”
蘇沅兒這才仔細的看了這男子,竟然是北胡人。
穿了北胡人的服侍,頭髮紮成了一圈小辮,中間的墜了顆明珠。深目、鷹鉤鼻,留着兩撇短須,身材魁梧,身上帶了一股狠厲之氣。
寧瑒看這人問了,只能道:“是家中表弟,被我寵的沒有規矩了,讓大公子笑話了。”
這男子便一笑,什麼表弟,他是聽說過大祁人多有男男之風,只是沒想到寧瑒也是有此之好的。
這男子緊盯了蘇沅兒道:“既然王公子與我都已經談完事情了,那就讓這小公子留下,一起玩一玩吧。
去,給這位小公子倒酒。”
他身邊坐着的穿紅色紗衣得了吩咐,忙拿了碗碟、筷子、酒杯等放在蘇沅兒桌前。
另有穿綠色紗衣的女子拿了酒壺,給蘇沅兒面前的酒杯倒滿酒,嬌笑道:“公子,奴家陪你喝一個蝶雙飛可好?”
蘇沅兒這土包子哪裏知道什麼叫蝶雙飛,可是看了那女子嬌媚、期待的小模樣,不由得就點了點。
就見那女子給她自己的酒杯里也到了酒,一揚手是喝了半杯,又拿起蘇沅兒面前的酒杯,也喝了半杯。
然後一手搭在蘇沅兒的肩上,一手端了半杯酒送到蘇沅兒的唇邊,柔柔道:“小公子奴家餵了你這半杯酒。”說著放在蘇沅兒肩上的手指還蹭了蹭蘇沅兒的臉頰。
蘇沅兒就覺得半邊身子都是一酥啊。
誒,她現在是有些明白了,男子家裏娶的正妻,是門面,是要講究持家有道,端莊大體的,哪能像這些女子這般妖嬈小意的陪酒言歡,就是放下身段如此做了,也是沒有這些女子從小培養的手段。
可是她看了酒杯上的那綠衣女子留下紅唇印子,這哪能喝啊。
……這不成了間接親嘴了嗎?
旁邊看着的寧瑒是又好氣又好笑,直接對了那女子道:“你坐一邊,不用管她。”
那女子才悻悻的放了酒杯。這時就另有那彈琴唱曲的粉衣女子笑道:“小公子,奴家給公子唱個十八摸可好。”
十八摸?這是什麼曲子,蘇沅兒可沒聽過,忙點了頭。
就見那女子素手調琴,輕張檀口唱道:“一摸呀,摸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二摸呀,二道眉毛彎又彎,好像那月亮少半邊。三摸呀,兩道秋波在兩邊,好似葡萄一般般....”
蘇沅兒是聽了個臉紅心跳,原來這就是十八摸啊。
誒呦,怪不得呢,這種曲子,家裏的小妾,就算是色藝雙全的,也唱不出這般浪蕩纏綿、蜜里裹糖的滋味來。
寧瑒看了蘇沅兒兩眼放光的模樣,誒,他這大寶貝幸虧是女的,要真是個男的,看這樣,非得是個風流浪蕩子不可啊。
寧瑒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沖那男子道:“大公子,今日就到這裏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著拉了蘇沅兒就走。
蘇沅兒看了寧瑒的冷臉,也不敢多說什麼,是乖乖的跟着走了。
這一路回了將軍府,寧瑒都沒有理蘇沅兒,蘇沅兒自知理虧,看寧瑒也不回玉蘭苑換衣服,是要直接回中庭他的書房,便忙拉了寧瑒的衣袖:“王爺,這件事我做得不對,我和你認錯。”
寧瑒是沉了臉冷哼一聲:“我們堂堂的謙王妃哪裏有錯,要錯也是本王錯了。”
蘇沅兒看寧瑒拿起了架子,自稱上本王來,是撇了撇嘴,不過去妓院這件事她還是有錯的,便道:“我知道我的行為是不對的,下回再也不敢了。可是若是你不去那種地方,我能過去嗎?我、我不是怕你....”
寧瑒這個氣啊,還下回再也不敢了,還想有下回,另外他說是他的錯,她便打蛇上棍,還怕他招、妓,他是那種風流的人嗎?
寧瑒也不看蘇沅兒,,直接道:“算了,本王也不同你說了,本王這就給岳父岳母大人寫信,問問他們二老,我家王妃還能幹出什麼駭世驚聞的事情來。”
蘇沅兒一聽寧瑒要給父母寫信,忙道:“不要了王爺,是我不該不信任你,不該去那種地方,我這就回去面壁思過,好不好,你就別生氣了。”
寧瑒看了蘇沅兒:“你真明白你錯了?”
蘇沅兒猛點頭:“明白、明白,錯到天邊了。”
“那好,那就罰你這一個月在院子裏老老實實待着,哪也不許去。”說完寧瑒大步走了。
蘇沅兒有些傻眼,她沒想到寧瑒還真罰她,
蘇沅兒悻悻的回了自己的玉蘭苑,等到晚上,她讓司棋做了幾道菜,準備親自給寧瑒送過去。
可是院子門口竟有了寧瑒派來的守衛,竟然真的不讓她出去了。
蘇沅兒也是來了小性,這寧瑒竟然真的對她這般狠心,她回了屋,是掉了幾滴眼淚,連晚飯都沒吃便上了床。
只是一會兒,就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蘇沅兒奮力掙扎:“我這裏禁足呢,還請王爺另去他處吧。”
就聽寧瑒笑道:“你禁足了,可我沒有禁足啊,我想去那裏就去那裏。”
蘇沅兒是撅了嘴不理他。
蘇沅兒與王爺鬧了彆扭,她的四個丫鬟看在眼裏是很着急。
知書多聰明啊,王爺只是禁了王妃的足,又沒有禁她們的,她見晚上蘇沅兒連飯都不吃了,是連忙去了中庭稟告了寧瑒。
寧瑒一聽他的大寶貝,又哭又不吃飯的便是心疼上了,忙回來看了蘇沅兒。
此時便用手摟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沅兒,那宜春園是我來了寧門關后開的,那裏也是我大祁的情報站,你知道嗎,今天你見的那個男子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北胡的大王子。”
蘇沅兒聽了這話,也顧不得生氣了,忙聽寧瑒講了。
原來北胡的可汗王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眼看着挺不了幾日,北胡的大王子、二王子的內部爭鬥是愈演愈烈,眼看着戰事一觸即發了。
寧瑒現在與大王子、二王子都是接觸着,他是看着這兩個人的態度決定支持其中的一方去奪可汗王位。
今日就是與大王子在討論一些事情,之所以去宜春園是為了掩飾身份和目的的。
蘇沅兒聽了紅了臉,忙問,她去了是否耽誤了寧瑒的正事。
寧瑒忙安撫她,正事沒有耽誤,只是北胡戰事要起,這寧門關也會受到波及,他之所以不讓蘇沅兒出去,也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
還有妓院那種地方,最是複雜,這幸虧蘇沅兒是與潘青一起去的,那宜春園又是寧瑒開的。
否則以蘇沅兒這個模樣,老鴇子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子的,在使出手段來,蘇沅兒就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是自毀名節!
蘇沅兒聽了知道今天自已是真的莽撞了,忙摟了寧瑒的脖子,告訴他,她是要真心給他認錯的,讓寧瑒閉了眼睛。
蘇沅兒下了床,是一陣搗鼓,她今天是在鷹嘴鎮沒少買東西的,其中就買了一件衣服,是準備穿給寧瑒看的。
等寧瑒睜開眼睛,就見房裏只點兩根大紅蠟燭,蘇沅兒站在燭光前,是穿了一件北胡女子的衣服。
蘇沅兒買的衣服當然是貴的,是最上等的衣料,但那衣服的顏色卻是透明的肉色,緊緊的包裹住她的身上,就像是多了層皮膚,而且因着透明貼身,她的胸、腰、臀是完全顯露出來。。
尤其是蘇沅兒還哼了今日聽的十八摸的小調,做出了幾個舞蹈姿勢來。
胸口處的尖尖,本就鮮嫩誘人,此時又隨着她的動作顫得更加厲害,裙縫裏還露出一條光溜溜的白嫩如玉的長腿。
把寧瑒看得是眼睛都冒了火,是直接上去抱了人,就滾到了床上。
這一晚上,蘇沅兒到是真的被"禁了足"。
蘇沅兒這一回是真的怕耽誤寧瑒的正事,而且為了她自己的安全,她也不能沒事找事。她就真的乖乖的一個月沒出府。
直到九月初八,是漠北的豐收節。
因漠北天氣寒冷,稻穀是只長一季的,這一天要收割春天播種的稻穀,然後祭拜上天,祈求來年能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寧瑒作為漠北王,是要參加節日慶典的。寧瑒見蘇沅兒在府里拘了一個多月了,也怕她悶壞了,便也帶了她去。
蘇沅兒與寧瑒攜手到了城外的稻田地,寧瑒親自下了田地,揮舞鐮刀收割了第一捆稻子。
然後是軍卒百姓一起上來收割,是一片熱火朝天。
收完稻子,去祭天台祭天後,就是晚上的重頭戲,篝火狂歡。
是在城中選三處空地,點起篝火,百姓們圍着篝火,唱歌跳舞,慶祝豐收。
寧瑒的王府前的空地就是三處中的一處,寧瑒晚上是要與民同樂的。
當然這一晚的守衛也是十分嚴格的,能到王爺府這邊的,都是要有邀請卡,進過嚴格檢查才能進來的。
晚上篝火點起,大家圍在一起唱歌、跳舞、吃烤羊肉,喝馬奶酒,蘇沅兒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狂歡聚會,簡直是太興奮了。
她是又唱又跳,玩了個痛快。
可是危險卻是在這最不經意間發生了,蘇沅兒跳舞時,看見身旁有名孕婦不小心滑倒了,她便彎了腰想去扶那名孕婦。
可在她彎腰的剎那,那孕婦忽地躍起,從肚皮處掏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直直的刺向了她的胸膛。
蘇沅兒根本就來不及躲開,她眼睜睜的看着那匕首刺向了她,刺破了她的衣服,她聽到衣帛裂開的聲音,她的胸口,前世一劍刺穿留下的紅點處,又一次感到了利刃的冰冷。
蘇沅兒眼前一黑,難道她真的逃不脫前世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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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鐘還會有一更,還有別忘了去集合地點@夢裏尋花花惜言
讀者“焱淼”,灌溉營養液+12019-01-2809:38:37
讀者“luck”,灌溉營養液+22019-01-2809: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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