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妄為

膽大妄為

寧瑒雖然有氣,但是蘇沅兒已經答應與安婭公主比試了。

媳婦都把他捨出去了,他還能說什麼,而且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他可是擔心蘇沅兒到底能不能贏啊。

就聽安婭公主道:“我們三槍定勝負,看誰打中靶子的圈數多。”

蘇沅兒笑:“公主殿下,今日為端午盛宴,是喜慶的日子,我們也不用這麼正式,不如玩些花樣吧。

也是三槍,第一槍射放在五十步遠的靶子,第二槍射放在八十步遠的靶子,第三槍射放在一百步遠的靶子可好。”

射槍用的靶子和射箭用的靶子是一樣的,都是木質的,中間紅心,靶上再畫一圈一圈的紅圈,射中正紅心是十環,其它依舊是九環、八環至一環,射不中靶,為零環,最後統計環數,高者為勝。

但蘇沅兒提出將靶子放在五十步、八十步和一百步,距離變遠,難度便增大了。

尤其是百步,以射箭來說,百步穿楊,已屬神箭手了,是非常不容易的。

只蘇沅兒這樣說,她心裏是有底的,因為在杭州府時,慕羽教她練槍就是用的這種方式。

可在場的人是不知道的,眾人聽了是且驚且疑,還能這麼玩?

不過這能行嗎?這謙王妃別再把自己玩進去了。

寧瑒也是擔心的,他剛才沒有攔住蘇沅兒,一是蘇沅兒願意玩,就讓她玩吧,反正最後他都會想辦法為她兜底的。

二是因為他是知道蘇沅兒去年在杭州城時,曾與慕羽在鍾子齊的別院中學過打槍的,但這是當時暗探飛鴿傳書給他的消息,蘇沅兒的水平到底怎麼樣,他是不清楚的。

只是媳婦看上去這麼胸有成竹,是的確有水平,還是在故意嚇唬那個安婭公主,藉此擾了她的心緒,讓她自亂陣腳。

寧瑒是高手,當然明白,這種比試,一是比運氣,二若是射手水平相當,其實就是比心裏素質,誰的心裏素質強,誰的贏面就大。

果然安婭公主聽了蘇沅兒話,心念微微一動,蘇沅兒提的這種射法,可是比打靶難度要大。

安婭的確是從小練過槍的,平時沒事時也和兄弟姐妹們打賭比試。

但她倒底是公主,還有侍從貼身保護,她當然不會像侍從那樣刻苦的練習射擊。

她玩槍更多是興趣,是玩票性質的。

她開始是想,大祁以弓箭為主,如今還想向波斯購買火、槍,在這種情況下,蘇沅兒再怎麼玩槍,也不會比她玩得好的,所以她便一口應承下來。

但是沒想到,這蘇沅兒竟然自已加起了難度。

那她是真有實力,還是在虛張聲勢呢?

不過安婭看了蘇沅兒的小身板和她的手,那手又白又嫩,十指纖纖,一看就是平時保養的極好,怎麼也不像是練過槍的。

安婭是一咬牙,這比試是她提出來的,蘇沅兒拿出這方案來,她若是不應承下來,便是示弱了,在面子上也是過不去的。

安婭是點頭答應了。兩個人是分別下去準備,蘇沅兒讓寧瑒派了潘青,帶着知書,快馬回蘇府取來了慕羽送她的那把西洋手、槍。

這邊蘇皇后也是派人安排好場地,眾人是移步到了大殿外的空地上,空地中央已經搭好了平台,平台前五十步,擺了兩個靶子。

平台後面百米處放置了椅子,男女賓分別落座。

祁肅帝等坐好,就看見已經換了利落的騎馬裝的蘇沅兒和安婭公主,已經站到了檯子的左右兩側。

安婭公主是穿了一身火紅的衣裳,更顯艷麗多姿。而蘇沅兒是穿了一件白色裙褲,她的頭髮像男子一般,梳在頭頂,束在白玉冠中,有句話叫“若要俏、一身孝”,她整個人站在那裏是乾淨清爽,俏麗雅緻。

若安婭公主像一團火,那蘇沅兒就是那舒緩流動的一彎清泉。

等安婭公主看了蘇沅兒手中拿着的西洋手、槍,不禁是有些吃驚了。

在波斯國,火、槍是比大祁要常見些,但因火、槍造價高,也只是上層貴族才能用得起的。

安婭身為公主,當然用的是更好一些的手、槍,以便隨身攜帶。

但她是沒有想到蘇沅兒用的也是手、槍,她還以為蘇沅兒會用那種長柄的火、槍呢,而且蘇沅兒的這把手、槍,是比她的手、槍還要好,是更小巧精緻的。

安婭公主也是識貨的,她看了蘇沅兒用的竟然是金子彈,便更加確認蘇沅兒這把手、槍至少是西域各國親王以上的人才得以用的。

安婭公主此時才確信,她是真的小瞧了蘇沅兒,也許這場比試就是蘇沅兒給她下得套呢。

不過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容不得她後悔了。

就聽哨音一響,開始令下,眾人就見蘇沅兒和安婭公主都抬起了持槍的右手,用左手托住右手手腕。

蘇沅兒微閉了一隻眼,瞄準了五十步外放的靶子,深吸一口氣,扣動了火銷。

在場的人就聽砰砰兩聲脆響,有那膽小的女眷嚇得捂住耳朵,尖叫起來。

男子們可都盯着,就見隨着槍聲,那靶子上的紅心便炸裂開來,子彈穿過木板,射到後面的牆上,牆皮四碎紛飛。

宮人上前查看后,是高聲稟報:“皆中十環,平!”

喲,場內的人這一下都確信這蘇沅兒是會打槍,便是有些興奮了,沒想到這比試還是很有看頭的,就不知道這謙王妃能不能贏呢。

第二輪,桌子又往後挪了三十步,八十步遠,那靶子上的紅心瞅着可比五十步小了很多。

一時間大家都是屏住呼吸,一聲不敢出,是瞪大眼睛看着場內的情形。

又是一聲哨響,這一回蘇沅兒與安婭公主雖然同時舉槍,卻是蘇沅兒率先放了槍,就

見呯的一聲,靶心再次炸開。

……十環!

女眷們是用帕子堵住了嘴,怕叫出聲,不過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這也太刺激了吧。

再看安婭公主是瞄準再瞄準,是等了幾息,才開了槍,也正中了靶心

女眷們都誒呀一聲,是有些失望,這安婭公主居然也射中了。

不過她們可不知道,安婭公主此時心中是念了一聲僥倖,這一槍已經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蒙上的。

第三輪,桌子又往後挪了二十步,百步遠。

等這一回再看靶心,只剩了個小紅點,有那上了年紀的大臣、女眷花了眼的,都看不清了。其他人也都是抻着脖子,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

喲,這看都看得費勁,這樣能打中嗎?

可是沒想到,哨音剛落,蘇沅兒就舉起槍,抬手便射,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左邊看到這一切的安婭公主,腿都有些軟了,她拿槍的手是越來越抖,但卻是不敢放槍的,因為她知道她是根本無法射中的。

……只是她如何甘心接受這失敗的結局。

在波斯國,她的父皇也是有無數妃子的,她的兄弟姐妹都有五六十人,她並不是最受寵的公主。

她是千方百計的想了辦法,用錢賄賂了父皇最信任的大臣,才得以出使大祁。

她是希望能夠在此行,有機會嫁給她喜歡的寧瑒,以免像她的姐姐們那樣被父皇隨便賜了婚。

可是她所有的精心打算,都被蘇沅兒這一槍給打破了。

她不光輸了自己的面子,還輸了波斯國的面子,還有制槍圖,這要回到波斯,她的父皇一定饒不了她的。

安婭此時才明白她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可是已經沒有後悔葯可以吃了,她該怎麼辦?

這時,她忽聽蘇沅兒輕咳了一聲,安婭微一側頭,就見蘇沅兒沖她眨了眨眼睛,忽又閉了閉眼,頭往旁邊偏了偏。

安婭看了蘇沅兒的動作,竟福靈心至的明白了蘇沅兒的意思,這是讓她裝暈啊。

對啊,她如果暈倒了,比試就結束了,最後一槍沒有結果的,前面兩槍是都打平了,雖然這情形不好看,但是她也算勉強沒有輸。

安婭是抬了一下手臂,忽地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兩旁的宮人看了忙上前扶了安婭公主,蘇沅兒也急步走過來,故意拿手拍了安婭的臉頰兩下,嘴裏着急叫道:“公主、公主。”,安婭才裝做慢慢轉醒。

蘇沅兒笑道:"公主,你沒事吧。”

安婭羞愧道:“沒事,只是剛才頭有些暈。”

這時,看到這一切的祁肅帝是哈哈大笑,他對結果其實是滿意的,因為大祁與波斯正在談判之計,雖波斯公主挑釁在先,但蘇沅兒若要真的贏了這位公主的話,恐波斯人面子上就會掛不住了,談判再多生風波。

而如今這樣,表面上是沒有輸贏的,但實際上大家都心裏清楚的,就不點破了。

祁肅帝對波斯使臣笑道:“她們兩個都算是女中豪傑了。”波斯使臣是微紅了臉點了點頭。

“好,來人,取朕新得的兩棵玉珊瑚送給公主還有謙王妃。”

等宮人小心翼翼的抬來珊瑚,就見那玉珊瑚在陽光下,是流光溢彩,的確是寶物。

這場風波就這樣煙消雲散,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私底下,安婭公主又找了蘇沅兒實心實意的認了錯,她對寧瑒可是再無心思了,因為這謙王妃是真的惹不起啊。

蘇沅兒是打完槍,看了安婭慘白的臉和絕望的神情,才動了些惻隱之心的,為她出了主意。

因為像安婭這種把事情放在明面上的做法,比起蘇蘅那種暗地裏使陰謀詭計,她還是能接受一些,最主要的是通過這一場比試,她已經達到了她的目的了。

一是教訓了安婭,二是在場的人如今看她可是大不一樣了。

尤其是那些女眷,是沒見到蘇沅兒對安婭使眼色,只見到她放完一槍后,那公主就嚇暈了。

這些人心裏都是一個念頭,怪不得這蘇沅兒敢嫁給寧瑒那個煞神,原來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小女孩也不是一般人啊。

普道女孩哪裏敢打槍,光聽槍聲就該害怕了。

可這蘇沅兒射擊時,那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樣子,分明就是玉羅剎轉世嘛。

這謙王爺和謙王妃,一個是煞神,一個是剎女,真是天生一對,是太般配了。

就此,蘇沅兒不好惹的名聲便在京城傳揚開來。

在這以後的歲月里,也有些舍了臉面的女子想打寧瑒的主意,這時就會有人告誡她們,小心別惹惱了謙王妃,再一槍射殺了你……

寧瑒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看着檯子上如青竹般站立的蘇沅兒,她秀美的身姿已經隱隱顯出了絕代的風華。

寧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他的大寶貝,他的妻子,他的驕傲……

身後站着的潘青忍不住用手捂臉,王爺啊,知道您高興,可您也得悠着點啊,您的嘴巴都咧到耳根子了。

接下來波斯使團的事情,蘇沅兒和寧瑒都沒有再關心。

因為端午節過後,祁肅帝便下了聖旨,寧瑒即刻趕住漠北邊關,蘇季遠赴任江南總督。

這期間蘇沅兒與寧瑒是一直沒有見面的

一是,寧瑒是忙着謙王軍的事,蘇沅兒忙着幫母親收拾行李。

二是,蘇沅兒還是有些生氣寧瑒吼她的事,想着以後如果他們成婚後,難免會有口角,寧瑒若每一次都是這樣態度可不行的,她一定要借這件事,好好板一板他的脾氣。

故此蘇沅兒是故意不見寧瑒的。

這可苦了寧瑒了,本來軍中事務繁忙,他抽了兩次空來見蘇沅兒,都是吃了閉門羹的。

就此寧瑒是徹底明白了,這女子也是不好惹的,這要真生氣了,想哄回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直到一個月後,蘇季遠離京時,寧瑒是親自到十里長亭相送。

這時謙王軍的大軍已經開拔五日了,寧瑒就是為了等着送蘇沅兒才沒有跟大部隊走的。

蘇沅兒也知道,他們兩個這一分手,下次再見面就得是一年後,她回京提前準備大婚和及笄禮的的時候。

離別之計,之前的那點生氣早就沒了,只剩下戀戀的不舍。

可是人那麼多,礙於禮數,蘇沅兒也不可能與寧瑒多說些什麼。

只是從馬車窗里探出頭,靜靜的看着寧瑒,寧瑒也直直的看着她。

兩個人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蘇沅兒忽然想起一首詞: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她如今是感同身受的明白了這離別的悲切。

寧瑒是一直看着蘇沅兒的馬車消失在官道上才回了城。

當夜,他又一次輾轉難眠,一閉上眼晴,眼前就會浮現端午節那日蘇沅兒的臉,她眼中的哀傷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潘青等沒想到王爺大半夜的不睡覺,是快馬加鞭的出了城。

直到近一個半時辰后,他們追上了蘇家的車隊,潘青才知道王爺要幹什麼。

蘇家車隊因為帶着行李、女眷等走得並不快,當夜是休息在官府的驛站中。

因官府的人都知道,蘇沅兒是謙王妃,招待得是很周到,給蘇家單獨配了小院。

而蘇家車隊的護衛,有一半人是寧瑒從護衛中調出來特意保護蘇沅兒的。

那值夜的護衛長看王爺親自趕來了,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忙上來迎接,寧瑒只擺手不讓驚動別人,他問了蘇沅兒的房間,是直接進了屋。

守夜的知書和知琴看了寧瑒也都嚇了一大跳。

寧瑒也沒理她們,直接走到了蘇沅兒床前,看了熟睡的蘇沅兒,那顆揪着的心才放下來。

寧瑒伸手點了蘇沅兒的昏睡穴,然後連人帶被抱起蘇沅兒,對知書兩個輕聲說:"別出聲,跟本王走。"

知書兩個不明所意,只好跟了上去。

寧瑒把蘇沅兒放進她的馬車裏,又吩咐了潘青,潘青親自駕車,帶了一隊人出了驛站。

寧瑒在驛站里等了小半個時辰,約摸潘青已經走遠了,才去敲蘇季遠的房門。

被驚醒的蘇季遠和鍾氏也是以為有什麼要緊事呢,是連忙穿了衣服開了門。

沒想到來的竟是寧瑒。

寧瑒一進屋,便向蘇季遠和鍾氏行了大禮:"岳父、岳母,小婿此次來,是把沅兒帶走,讓她與我一起去漠北。"

蘇季遠一聽,這不是胡鬧嘛,他也顧不得寧瑒的身份了,是沉了臉:"這絕對不行,若傳出去,沅兒的名聲都沒有,再說你行軍打仗,軍營里也是不許帶女眷的。"

寧瑒是一臉真誠:"岳父大人,您也知道這一次讓您回江南的原因,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沅兒是我的軟肋,她在哪裏我都是不放心的,只有放在我身邊,我才安心,小婿已經讓人送沅兒到謙王軍那裏了,沅兒與我在一起,岳父岳母放心就可了。"

蘇季遠拿手指了寧瑒,他沒想到寧瑒竟然先斬後奏,半夜裏把人偷走了。

寧瑒看了蘇季遠的表情,忙又加上了一句:"岳父,不用想追了,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追不上的。"

碰到寧瑒這種沒臉沒皮的,蘇季遠是生氣也沒有辦法了。

鍾氏一看事已至此,忙讓蘇沅兒的另外兩個丫鬟司琴,司畫收拾了蘇沅兒的行李,跟了寧瑒去。

然後又拉了寧瑒好一頓叮囑,最後又特意交待一句:"王爺啊,沅兒還小,為了她的身體還有聲譽,你、你切不可與她未大婚便圓房。"

鍾氏是過來人,自已如花似玉的女兒放在血氣方剛的寧瑒身邊,她是怕寧瑒把持不住的。

寧瑒其實並不沒有想到這點,是一愣忙道:"岳母大人放心,小婿絕對不會的。"

蘇沅兒在半睡半夢中,感覺到有人把她摟進了她熟悉的懷抱里。

她感覺到寧瑒在輕輕的吻她的耳垂,前世時她與寧瑒同床而眠時,寧瑒身上雖然身上有傷,但也是不老實的,總是喜歡親親她這,摸摸她那。

蘇沅兒習慣性的伸手拍了拍寧瑒,呢喃道:"寧瑒,別鬧,好好睡覺。"

說著翻了個身,把後背靠在寧瑒懷裏。

不過很快她便覺出了異樣。

誒,真是不讓人好生睡覺。

蘇沅兒迷迷糊糊間,又習慣性的把手伸過去,過了一會兒便又睡熟了。

只她是睡著了,寧瑒卻是沒法睡了。

寧瑒從驛站出來,追上蘇沅兒的馬車后,是直接上了車,他奔波了一夜,也有點累了,便想摟着他的大寶貝安生的睡一覺。

奈何小寧瑒見了大寶貝卻是精神抖擻,一直不肯低頭,寧瑒正無奈的想自已解決呢。

沒想到他的大寶貝會這樣,他是一動不敢動。

這可比他自力更生是要好上千倍萬倍啊。

寧瑒是如飛九天,美得簡直無法形容了,可蘇沅兒卻停下了又睡著了。

寧瑒剛食髓知味,這不上不下的,弄得他更是如狼似虎的睡不着了。

這該怎麼辦?

寧瑒看了蘇沅兒熟睡的樣子,到底是厚了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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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白月光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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