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倒計時

完結倒計時

黃姚被拘留,娛樂會所被查封。

警方在黃姚家中搜出上百條金條,又在保險箱中搜出會所的重要客戶名單。包括但不限於出現在直播中的大佬,整份名單公之於眾,所有涉事人員皆要接受調查。

無一例外。

聚夢經紀公司暫停營業,旗下藝人中斷活動成日在警局來來去去。以徐程為首,她們提供遺書、錄音與其他各種形式的證據,揭示巨額的行業交易背後,無數個血淋淋的故事。

甚至涉及到海外企業家與愛豆。

全國上下為之震驚,紛紛要求嚴查嚴辦。但對於這件事究竟能否徹查,仍在網絡各大平台和論壇爭論不休。

知乎裏頭,點贊排行最高的答案是這樣的:

黃姚和陸淮最近關注度超高,大家都想知道前者的結局,又在猜測後者的背景。我就是個專業黑客業餘政斗小說愛好家,匿名答一波,答對不要錢,答錯別找麻煩。

首先。

兄弟姐妹們不用操心,警方如此大操大辦,合理猜測上頭已經下達‘聖旨’。涉事不深又關係硬實的大佬,可能逃過一劫,不過名單上的關鍵人物,我敢說熱騰騰的牢飯正在等着他們。

至於黃姚。

不光國家不放過他,海內外被牽扯進來的大佬也不會放過他的。

目前黃姚小人還在警方重點保護下,沒人碰的着。然鵝……這事走完法律程序,人往牢房裏一丟,是死是活不好說。畢竟監獄裏都是惡徒嘛,打打鬧鬧弄死個犯人也沒什麼,對不對?

然後說陸淮,不得不先提他的爺爺——老陸將軍。

知道什麼叫將軍嗎?

百度告訴你:曾為創建中華人民共和國作出重大貢獻才行,55有55位將領被授予解放軍上將軍銜,56和58又多了兩位,綜上共計57位。

老陸將軍就是58年那位,也是最年輕的那位,參加過多次戰役,獲得的獎章怕是比你幼兒園到大學畢業,得到的獎狀還多很多。

陸家整大家子走的就是主軍路,別的不說,陸淮他爸就是現任司令員之一。

咱們再回到事件本身。

這事能鬧大,除了記者大哥,頭個要感謝陸家的作用。

當時陸淮帶去會所抄家的,可能是陸爸手裏的兵蛋子,也可能是老陸將軍靠餘威調動的。反正可以確定,陸淮帶人去幹什麼,長輩們是知道的、允許的。

以國家層面來說,類似於熊孩子燒了自家的破爛後花園。他們稀里糊塗,又不能撒手不管,所以迫於形勢扭頭回去治理(大家有沒有覺得這次官方辦公挺效率的?也沒有玩大事化小那套。合理猜測和老陸將軍有點關係。

不管怎樣,這個責任是要陸家背的。

以我不成熟的小眼光來看,老陸將軍年紀大,又是為數不多還留在人世的老將軍,沒人能說什麼。陸爸得遭點殃,少不得降職處分什麼的,至少也得寫十篇八篇檢討,死命檢討,直到上頭消氣。

說到這裏就有意思了,聽起來真的很像熊孩子的故事吧?

可是陸淮真的熊嗎?

陸爸和老陸真的傻乎乎,寵兒孫到不顧前途嗎?

Tooyoungtoosimple

陸家低調這麼多年,手頭沒出過半個岔子,再不成器的子孫,也比那種惹是生非的混小子來得有本事。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花大代價端黃姚的老窩?

說沒有利益相關,純粹懲惡揚善,我會說你們太單純。

任何單位都有抱團和派系之爭,陸家以老陸將軍封頂,分出無數人脈關係枝幹,才有了如今難以動搖的地位。但老陸將軍今年已經九十六了,不得為後頭幾代考慮?

簡單理解起來,就是老皇帝命不久矣,為保兒孫皇位穩固,親自下手除雜草。不信你們仔細去研究那份名單,內行人看一眼就知道,裏頭沒幾個和陸家有關係的。

付出小小代價,清掃陽光大道,何樂而不為。

綜上所述,所有事情都沒那麼簡單,正義也沒那麼純粹。

但老祖宗說了,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鑒於帶頭抄家的是陸淮,以及這事中帶着年輕氣盛的直爽勁兒,我估摸這個主意他佔大頭。所以今天頂鍋蓋說一句,不管你陸淮是野心勃勃的高級貓,還是滿腔正義的傻貓,光沖你有膽子玩這麼一出,勞資我——

他媽的祝你和林總百年好合!

答完了俺老孫去也!

*

底下評論五分站答主,三分半信半疑,另外兩分……

傻逼!

林笙猛地砸了手機,半閉上眼睛。

層層疊疊的窗帘,阻擋住絕大部分刺眼的光芒,唯有極少數鑽着縫隙跳進裏頭來,在地板上形成一個橢圓的光圈。

細碎點點的塵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慢悠悠的在空氣中漂浮着,像夢。

視線轉移,在瞧見香煙碎屑、酒瓶、被撕扯開的被子、杯壺的碎屑、散發出難聞氣味的嘔吐物、堆積在一起的發霉食物……

這是噩夢嗎?

鏡子裏的自己滿面不健康的潮紅,代表着發燒,渾身髒兮兮的,髮絲凌亂恍如乞丐。

暈倒八個小時,再爬起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容嘉誠被黃姚咬下水,至今淪陷於警局,警方正在地毯式搜索她的蹤跡。

當初容嘉誠怕事成后,林可可跑來找麻煩,特意讓她在朋友的空房中暫住。萬萬料不到,這裏便成了她的藏身之處。

眼看着事態朝難以收拾的方向發展,林笙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才終於恍然大悟:她中了激將法。

最最簡單又最最致命的激將法而已。

偏偏讓她喪失理智,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麼會這麼蠢?

為什麼沉不住氣?!

為什麼總是輸,輸得一塌糊塗?!

林笙又氣又絕望,說不清是針對誰的。

內心激烈動蕩的情緒好似一把可以燃盡世界的火焰,身體四肢卻帶着無力,胸腔里的心臟極速跳動,彷彿下一秒就會生生的破開胸膛跳出,而胃部也不可抑制的抽痛起來。

還不如就這麼死了!

林笙咬住雪白的下唇,心想:

如果讓她處處看人臉色,活得卑賤又骯髒,永遠看着憎恨的人活得光鮮亮麗,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也許變成鬼還會因為這份戾氣難以消散,再讓那些得意洋洋的傢伙死的凄慘!

那就死了吧。

意識混沌起來,面前飄過一張又一張臉龐,最後停留下來的是林晚那張臉。

“你看吧,為什麼非要自找死路?”

她微微笑,那雙杏仁眼圓圓潤潤,“實在是你太煩人,我才沒辦法的,不要怪我呀。”

“滾開!”

林笙已然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她惡狠狠的揮手,試圖抓爛她的臉。

“嘖嘖。”

“林笙,你真的把自己捧的太高了知道嗎?在國外好好過日不好嗎?非要和我一較高下?你看你現在,好像不能更糟糕了。”

“也不對。”

“還是可以更糟糕的,比如去坐大牢?顧遙還在裏頭等你,而且像你這樣長相不錯的女人,在裏面應該會很受歡迎?””她笑臉盈盈,眼中好似帶着晶光。

這個世界上,林笙最憎恨的就是林晚!

哪怕下一秒咽氣,她絕對不會在她面前認輸!

“你不要得意!”

她用儘力氣大吼着:“你給我等着,我也會復仇的!到時候讓你吸毒,讓人弄死你玩死你。你給我等着,會有那麼一天的,你會哭着喊着求我原諒你!!”

林晚聳聳肩,消失了。

濃重的醉意慢慢褪去,林笙伏在地上,身軀微微發顫。

這件事是容嘉誠經手的。

她想:

那男人窩囊廢十足,但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對她有份莫名其妙的痴情。

至今沒有招供出她的所在地,之後應該也不會供出她?

發現自己並不會因此入獄,情緒漸漸穩定。林笙又想起監獄裏的顧遙,她才是決定她有罪與否的關鍵。

她得再見她一面!

心思一定,林笙手腳並用地爬到牆壁另一端,撿起手機,拍拍打打好幾下,四分五裂的屏幕才緩緩亮起。

幸好。

快速翻起通訊錄,她找到一個人的電話。

陳默。

北通警察局局長的獨生子。

*

“到了。”

“……”

“清泉灣到了。”

“……”

“喂!”

昏暗的出租車點起園燈,司機轉過身,不耐煩地重申:“別睡了,清泉灣到了!”

渾身酒氣的客人動了動,半張臉藏在黑帽下。

這人怪得很。

大冬天穿絲綢裙子出門,外套紐扣都不扣,白花花的皮肉東漏一點西漏一塊,腳上還踩着拖鞋。偏偏戴個大帽子,只看得到尖尖的、白白的下巴,猶如骷髏披着皮。

被自己的想像嚇了一跳,司機連聲催促道:“兩百六,現金還是支付寶?”

女客人摸摸口袋,啞聲道:“支付寶。”

司機麻溜掏出打印好的支付碼。

帽沿稍稍抬起,露出一雙屬於林笙的眼睛。

支付失敗。

餘額不足。

農行卡餘額不足。

工商卡餘額不足。

……

所有卡全部掃一遍,竟然沒有兩百六的剩餘。

“好了沒有?”

趕着回家的司機沒好氣地問,撞上她幽幽的目光和死人般的面孔,又失去底氣,不由自主地解釋:“清泉灣本來就遠,平時兩百,現在大年關的漲點價,別人都算三百,我算兩百六已經很客氣了。”

他沒有惡意抬價。

所以別拿那種目光來瞪他。

“……”

容嘉誠經常買衣服買首飾,以‘你需要什麼我直接幫你買’為理由,幾乎將所有需要的東西打點好。原來他不傻,竟然試圖把她養成金絲雀?

或許這次也是他的苦肉計?

林笙垂下眼皮。

打開微信,把僅有的五十八塊轉入銀行卡。再把所有銀行卡的餘額集中到一起,湊夠五百塊錢。

下車。

清泉灣也是北通的高級小區,共住七八戶人家,全部在頭頂。通往上頭的斜坡路很長,開車上需要十分鐘。

林笙拖着高燒不退的病體,走了足足半個小時,額頭又沉又疼,恍惚地推開虛掩的門,聞到香酥入骨的飯菜味道。

“來了?”

陳默穿着睡衣,袒露出大片瘦弱的胸膛,加上白皮膚精細五官,整個人不男不女有幾分妖氣。

“我想見顧遙。”林笙開門見山。

“我以為你更想見容嘉誠?”

他咬着筷子頭,“為了你,他可是犯了次人生最大的蠢,把最後的機會和公司都輸了。容禮翻車禍的舊賬,算是火上添油,成功氣得老容放狠話,不管最後警方怎樣處理,他必須蹲牢房。這也算是……愛美人不愛江山?”

唱戲似的腔調,陳默自小沉悶,少年期開始變得古里古怪,熱愛琢磨鬼神。比如現在,現代化的豪宅一角,燭火幽幽,青面獠牙的玩意兒虎視眈眈,還放着佛經。

他男女不忌,在床上的花樣更多更可怕,聽說玩死過不少人。因此,儘管他是警局老來子,依舊沒人敢和他混在一起玩。

林笙和陳默曾經是鄰居,沒那麼怕他。冷下臉,鄭重其事道:“我要見顧遙,越快越好!”

陳默托着手帕抹抹嘴,語出驚人:“她不在監獄裏。”

“為什麼?!”

“我記得……精神狀態出問題,所以出院治療去了。”

林笙更難以接受地睜大眼,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為什麼?”

“神經病留在監獄裏又不服從管教,縫紉機都踩不來,等於白養廢人。有人交錢擔保,走關係軟硬兼施,為什麼不讓她出去?社會和平主義,就算是監獄也有人道主義精神的”

她垂下頭顱,烏黑的頭髮製造出大片陰影,隱藏住狠厲的眉眼。

“是林晚?”

“你猜?”

答案離不開林晚和陸淮,否則還有誰,大費周章把神經病弄出來治療?

以顧遙的性格,能拖下水一個便是一個,恢復神智后,鐵定上趕着咬她;即使治不好,大可以找催眠大師,對顧遙進行催眠暗示不是嗎?

他們這是打算不擇手段,將她置於死地。

零碎紛亂的想法堵塞在心頭,最後結論只有一個:完了!

徹底的玩完了!

林笙渾身癱軟的滑坐下去,不敢想像自己鋃鐺入獄的場景。

陳默則是半側身趴在椅背上,優哉游哉地欣賞完她的表情變化,忽而帶起個艷麗的笑容,“其實我有辦法把顧遙弄回來,只要你……”

在她疑慮又盼望的注視下,他慢條斯理地說:“做我的情婦?”

*

夜風從臉上拂過,而後吹動衣角與髮絲,令它們在身後翻飛。

林笙剛剛走到半山腰,酸軟的雙腿打踉蹌,整個人像皮球似的連滾數十米,才堪堪挺住。她想爬起來,嘗試多次無果,乾脆翻了個面在瀝青路上躺着。

滿臉的灰和塵土,她想自己是又臟又臭的。

我不做情婦。

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她離開了,然後現在不得不承認:她無路可走了。

無論是輸給林晚,還是淪為出賣美色的下賤女人,都是身心無法承受的事情。她想着去死,反覆地想。腦海中立即描繪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畫面:

她——林笙——像是一條死魚一樣貼在土地上,雙目圓瞪,後腦勺破裂。胳膊摔成幾段,眼鼻口耳腦都不住的溢出猩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血液……染紅了整個世界……

林晚將會心滿意足的俯視着,譏笑她依舊睜着的雙眼。想到這裏,淚水便不可阻擋的滾滾而下。

她不敢。

這是最好的路,也是唯一的路。

她卻……連死都不敢……

林笙捂住因飢餓而陣痛的腹部,蜷縮着身體捶打地面,雙腿胡亂蹬着,像是耍潑女人那樣在地上扭動,發出一聲又一聲凄厲而絕望的哭叫聲。

為什麼不去死?

為什麼還要難堪的活下去,等着被林晚摁死?

她哭;

像是恨不得把身體所有的水分、血液都通通藉此排出。哭到雙眼紅腫,渾身疼痛,卻仍然沒有死去。

林笙側躺着,任由眼淚一滴滴滑落下去,麻木的看着這個漆黑而冰冷的世界。

有什麼東西死去了,她能感受得到。

儘管心臟還在不緊不慢的跳動、血液還在來回奔騰、身體溫熱依舊……但她知道有東西在死去,飛快從體內蒸發出去,就算拚命的伸手去抓去扯,也沒用。

因為命運的偏心、因為惡毒的人們,她精神上一部分東西稀里糊塗的死掉了。

死人是沒有什麼怕的,沒有什麼不捨得。

林笙平靜的想着,又爬起來,攙扶着山體,慢慢地往回走。

再次推開金碧輝煌的門,引來陳默的笑:“改變主意了?”

“我不做情婦,也不要見顧遙了。”

林笙面無表情道:“但今晚我可以留在這裏。”

陳默點頭:“你要什麼?”

“我要林晚的命。”

小小的女人倒是口出狂言,陳默笑眯眯地又搖頭:“我寧願惹十個喬司南,也不想碰一個陸淮。當然,追求刺激也不錯,可惜你不值這個價。”

果然。

“你給我人,甩掉身後的跟班就可以。”

林笙緩緩揚起唇,眼裏沒有絲毫的笑意:“我自己去要她的命。”

陳默意外地挑起眉頭,望着她,忽然誇張地捧腹哈哈大笑。他笑呀笑的,拍腿又捶沙發,幾欲落淚。

“好。”

他邊笑邊答應道:“我就喜歡玩這種不要命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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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丘很可愛,我發現有耳朵的動物都可愛,所以我決定——

把下本書男主的幼年期寫的又凶又可愛,還會動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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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她超有錢[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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